石田和江騰同時看向他。
三井阿木突然被騙走,江崎賀最倒霉,他不過是少左,有三井在,石田和江騰要給他面子,可沒了三井,他連一般的隊長都比不過。
畢竟他的一切權利,全部來自三井。
不過這個時候,江崎賀卻是他們第一道防線,南雲來特高課,首先要對付的就是他,而不是自己。
“江崎君,你要忍辱負重,無論南雲讓你做什麽,不要推辭,否則她隨時可以對你下手。”
江騰空歎道,江崎賀和他們不同,他本就是課長秘書,一切以服從課長的命令為基礎。
“不行,南雲有的是辦法整死我,我要去找課長。”
江崎賀立刻搖頭,南雲隨便派他點危險的任務,讓他去送死就行了。
比如到城外尋找忠義救國軍,又或者讓他到中國人的地盤執行任務,被中國人抓到,以中國人對日本人的怨恨,不可能放過自己。
哪怕他投降,對方也會想辦法讓他回來潛伏,南雲有更好對付他的理由。
留下來就是死,他想到了跑路。
“你回總部,一樣是死。”
石田歎道,江崎賀是軍人,他的職務是上海特高課的課長秘書。
沒有命令隨便亂跑,到了總部便是他的死期,總課長不會饒了他。
江崎賀臉色煞白,走是死,不走也是死,似乎他沒了任何生路。
“江崎,你有沒有關系,能保住你性命的人?”
江騰問道,內部不行,只能尋找外力,江崎賀臉色發苦,他哪來的關系,有關系他會做秘書嗎?
三井背靠家族,總課長不敢對他下手,只能明升暗降,他算什麽?
“我去投靠影左大人。”
江崎賀咬著牙說道,影左和總課長以及南雲不對路,投靠他總會有活路。
石田和江騰,全憐憫的看著他。
江崎有點慌不擇路,投靠影左他死的更快,影左不要他,回來南雲便會將他處死,要了他,土原則不會放過他。
投靠影左,那就是叛徒。
特高課對付叛徒有的是手段。
“別說傻話了,你認為,你有機會為影左做事嗎?”
江騰空勸道,好在南雲還沒上任,他們還有準備的時間,要是南雲突然上任,他們恐怕會更加被動。
76號,吳三寶等幾個心腹,全部站在李志群的辦公室。
李志群捂著腦袋,南雲被調走的事,同樣讓他處於巨大的危險之中。
他是南雲的鐵杆,丁墨和他不對付,久保對他更是不滿。
如今南雲離開,76號權力最大的人是久保,其次是丁墨,他反而成為了勢力最弱的一個。
他必須自救,否則等久保或者丁墨下手,必死無疑。
“主任,南雲小姐什麽意思,走也不說一聲,就這樣把我們扔在了這?”
吳三寶不滿的說道,他和李志群是一體,李志群若是倒霉,他好不到哪去。
最近為了搶奪賭場和煙館,他可是得罪了不少青幫大老。
若是沒了76號的這身皮,那些大老瞬間會將他撕的粉碎。
“別說傻話,南雲小姐去了特高課,是高升,我們應該為她高興。”
李志群瞪了眼吳三寶,眼下不是怪別人的時候,南雲臨走不告訴他怎麽回事,他確實有意見,但意見不能提。
南雲又不是被撤了,而是升了。
她去了特高課,權力更大。
“是。”
吳三寶低下頭,眼中卻帶著怨念,人都走了,還拍什麽馬屁。
眼下最重要的是自保,保住他們的權勢,否則全要死的很慘。
“三寶,把賭場和煙館的票證全部拿來。”
李志群突然說道,吳三寶抬頭,露出愕然。
“我去投靠久保,丁墨對他並不尊重,他不會讓丁墨獨大,這是我們的機會,想投靠久保,我們必須拿出誠意。”
李志群說道,他很聰明,知道自己的價值所在,而且久保之前就一直想拉攏他。
但此一時彼一時,當初他有南雲,現在沒了依靠,必須主動,姿態放低,方能保住現在的位置和權力。
若是他取得久保的信任,一樣有機會代替丁墨。
說到底,日本人想要的是聽話的狗,就像陳展禮那小子,雖然他人不怎麽樣,但必須承認,他把久保哄的團團轉。
能哄好久保,他們就不會有事。
“主任,給了他,我們可又被卡住了。”
吳三寶不甘心,這些財路得罪了不少人,好不容易拿到的,現在要白白交上去,換誰也不樂意。
“湖塗,命重要還是錢重要。”
李志群呵斥道,留的青山在,不怕沒柴燒,這次不僅要給久保送錢,陳展禮那也要送。
陳展禮對久保的影響最大,如果他能幫忙說話,不說久保對他絕對信任,但至少不會害他。
想到要給陳展禮這樣的小人送錢,李志群心裡便是一陣憋屈。
“是。”
吳三寶不敢反對,老老實實拿出了所有賭場煙館的票據,包括房契和帳本。
“久保大人。”
來到久保辦公室,李志群笑呵呵的打著招呼,看到他,久保的臉上露出玩味的笑容。
南雲突然被調走,他也有點意外。
給影左大人發報才知道,影左已經成為中國人的最高軍事顧問,相當於太上皇一般的存在。
影左大人要特工總部,土原不得不放手。
畢竟特工總部是掛在新政府的名下。
爽啊,南雲那個賤人終於走了。
可惜她去了特高課,而且當了課長,特高課是土原的地盤,他們管不到,想阻止也沒有任何能力。
好在她走了,以後特工總部將由他說了算。
李志群這家夥,還算有點眼色,他要是不來,接下來馬上就收拾他,讓他知道站錯隊的代價。
“你怎麽來了?”
久保明知故問,李志群立刻上前,主動承認錯誤:“久保大人,我之前是沒辦法,南雲的控制欲太強,我不聽她的,她隨時能處置我,現在她終於走了,我始終認為,特工總部由您來管理最合適。”
“是嗎?我怎麽感覺你有點言不由衷?”
久保微笑問道,李志群則是心裡一緊,馬上把票據拿了出來:“久保大人,為了表示我的誠意,我將咱們特工總部的錢袋子交給您,有了這些,咱們以後不用機關撥錢,一樣能運營的更好,而且有更多的錢用來做事。”
拿起袋子,久保翻開來看。
竟然是賭場和煙館的東西,他真不知道,李志群私下搞了這麽多賭場和煙館。
吳三寶是偷偷做的這些,沒在76號宣揚,任何人不準對外去說,陳展禮倒是關注過他們,但不知道他們做的這些事。
“這是南雲搞錢的辦法?”
看完後,久保立刻明白,這就是陳展禮所說,南雲用來為特工總部賺錢的方式。
上次沒錢之後,陳展禮便對他勸過,說南雲肯定會想辦法來擺脫資金的束縛,但用什麽方法他還不知道,正在調查。
原來在這裡,並且已經做成了。
幸好影左大人那快了一步,提前將南雲徹底踢走,否則接下來他真的會很被動,無法卡住經費,他除了日本人的身份,真的沒了其他用處。
“是的,我現在全部交給您,有了這些錢,您以後做事會更方便。”
交出這麽多錢,李志群的心在滴血。
但不能不交。不交久保不會相信他,想取代他的人又不是沒有。
況且交給了久保,久保不可能自己去經營這麽多產業,必然還是要交給他來打理,等於這些產業依然控制在他的手上。
他成為對久保有用的人,久保便會留住他,讓他來效力。
“你是個聰明人,行,東西放這吧。”
久保滿意的點頭,這種感覺很舒服,大權在握,李志群立刻過來低頭。
“謝謝久保大人。”
李志群舒了口氣,眼前這一關總算過去了,接下來他要想辦法得到久保的信任,最終成為特工總部的一把手。
只有將特工總部牢牢掌握在手裡,別人才不敢隨便對他下手。
久保能力並不突出,他是影左身邊的老人,南雲能將他耍的團團轉,自己一樣可以。
退出辦公室,李志群立刻到宿舍,去找陳展禮。
陳展禮正在睡覺,大白天的門也不關,在裡面呼呼大睡。
他就是吃了睡,睡了吃,像個豬一樣。
可此時的李志群對他有所求,哪怕再看不起他,同樣要笑臉對待。
“陳兄弟。”
李志群叫醒他,陳展禮迷迷湖湖醒來,看到李志群很是驚訝。
“李副主任,你怎麽來了?”
“我來看看你,順便給你送點東西。”
李志群笑眯眯回道,他深刻明白,越是領導身邊的小人,越不能得罪。
他幫不了你什麽大忙,可壞你的事非常容易。
陳展禮就是這樣的小人佞臣。
“給我送東西,送什麽東西?”
陳展禮起身,李志群拿出一疊錢,全是日元,放在了他的手裡。
這些是給你的,以後在久保大人那希望陳兄弟你幫忙多說點好話,你放心,這錢以後每月都有。
當著李志群的面,陳展禮立刻數起了錢。
足足一百日元,確實不是小數,而且是每月都有。
只是吃的話,他一個月也吃不了這麽多,還能剩下不少。
“行,沒問題,你盡管放心,包在我身上。”
陳展禮一口應道,李志群稍稍放心,陳展禮不是什麽好人,但這樣的人至少拿錢會幫你辦事。
這就夠了。
不過是花出點錢,哪怕陳展禮不幫他說話,只要不壞他的事就行。
若是被他知道陳展禮說他壞話,以後這錢可就沒了。
只要他不舍得每月這樣的孝敬,自然會幫著自己。
“謝了。”
李志群告辭離開,等他出去後,陳展禮立刻穿衣出門,帶著錢來到久保辦公室。
“大人,李志群收買我,給了我錢,讓我幫他說好話,還說以後每個月都給我這個數,他的薪水才多少,肯定貪汙了。”
陳展禮信誓旦旦的說道,並且把錢放在了久保的面前。
看著面前的錢,久保很是意外。
李志群送來他的財路後,竟然還去收買陳展禮?
但不得不承認,李志群確實聰明,陳展禮是他最信任的人,李志群和丁墨加一起也比不過他。
可惜他級別太低,目前能起到的作用有限。
“給了你這麽多錢,為什麽過來告訴我,你就不怕我把錢給你沒收了?”
久保笑呵呵問道,陳展禮立刻不屑道:“我可是您的人,他李志群想幹嘛,收買我?別說這點錢,再多給我十倍,一百倍,我也不可能背叛您。”
“很好,你果然沒讓我失望,錢你拿著,既然他願意給,你就收著,他的錢怎麽來的我知道,不是貪汙。”
久保微笑回道,陳展禮拿了錢第一時間來做匯報,沒有辜負他的信任,更沒有因為錢,幫著李志群說話。
“不是貪汙,他搶來的嗎?”陳展禮詫異問道。
“差不多吧,他讓吳三寶搞了點賭場和煙館,不過這些產業交給了我,正好,以後你負責去盯著這些,別讓他們耍花招騙我。”
久保回道,他手中無人可用,就一個陳展禮。
監督財路的任務,自然會落在他的身上,李志群考慮的沒錯,他們人太少了,想接手都很難。
“您放心,我一定幫您看好這些。”
陳展禮眼珠子轉了轉,久保一看他樣子,就知道他在想什麽。
陳展禮想撈點,他不會反對,只要不是做的太過就行。
誰不想多賺錢,就算是他也是一樣。
“另外告訴你個好消息,南雲走了,去了特高課當課長,以後特工總部我說了算。”
久保慢慢說道,陳展禮先是瞪大眼睛,隨即激動的跳了起來:“太好了,大人,我就說嘛,南雲那賤人不是您的對手,沒想到這麽快就滾了,怪不得李志群來給送錢,又給您送了這麽多,他這是怕您整死他,拿錢買命。”
“你說的沒錯,他既然懂事,先留著他,他還有用。”
丁墨這個主任,一直在和影左大人聯系,沒把他放在眼裡。
現在特工總部真正落入了他的手中,看丁墨以後還敢不敢再無視他,留著李志群,對丁墨便能起到很好的牽製作用。
前提是李志群真心投靠自己。
“好,大人您說留就留著,您要不想留,我馬上去幫您宰了他。”
“哈哈,就你?”
陳展禮的話把久保逗樂了,不斷大笑,陳展禮嘿嘿笑道:“我肯定不行,但我執行的是大人您的命令,李志群他絕不敢反抗。”
久保心情大好,今天徹底趕走了南雲,現在又被陳展禮的話逗的眼淚笑了出來。
“行,別貧了,你一直做普通隊員不合適,我先給你提一級,做個小隊長吧。”
“謝大人,您放心,這個小隊長我肯定做好。”
陳展禮立刻道謝,隊長不隊長他並沒在意,久保願意給他升官,證明對他還是非常信任,他需要保持住這個信任。
特別是現在,76號變為久保說了算,久保的信任更為重要。
他想要救出沒有離開的兄弟,沒有這份信任可做不到。
很快,關於陳展禮的新任命便傳遍了76號。
隊長的級別並不高,特工總部升級之後,相當於局級。
丁墨這個主任,和軍統或者中統的局長差不多。
接下來則是處,處下面是科,科下面還有組,組下面才是隊。
哪怕升到隊長,陳展禮的級別依然很低,但至少名義上是個官了。
“吳處長,我的兵呢?”
升官之後,陳展禮立刻來到吳升財的辦公室,理直氣壯的問他要人。
一個隊至少要十來人,不過他們特工總部人數不足,不管是丁墨還是李志群的手下,目前都沒有滿編。
吳升財說是處長,連個科長都不如。
“沒人,想要兵,自己去找。”
吳升財不耐煩的揮了揮手,久保給他升官,想怎麽升都行,可是想要人,做夢。
“你這是不把久保大人放在眼裡,你給我等著。”
陳展禮怒氣衝衝的吼道,吼完便跑了出去,吳升財愣了下,想去阻攔已沒了機會。
他怎麽給忘了,這家夥可是最會告狀的人。
吳升財無比頭大,馬上來到丁墨辦公室。
“主任,我這處長沒辦法幹了,您也知道,上次南雲讓我損失慘重,答應補充給我的人又給了李志群,現在我手下就剩下了三十來個人,哪有人給陳展禮,真給了他,將他的小隊補滿,恐怕他不次於我這個處長。”
吳升財滿是怨氣,一個處長,混的不如組長,他真是夠了。
“別急,他不過是個小隊長,至於人,你的人肯定不能給他,忠義救國軍那邊的人不是還在觀察嗎,給他忠義救國軍的人,正好他們是一夥的。”
“他們在吳三寶的手下,吳三寶能同意嗎?”
吳升財心裡一動,這倒是個好主意。
“南雲已經走了,正好做個試探。”
丁墨微笑回道,南雲離開,他又提前投靠了影左,有影左撐腰的話,久保奈何不了他。
他可是主任,本就有調動人員的權力,正好趁這個機會對李志群進行試探。
“好,他一會回來我就這麽說。”
“怎麽說?”
久保的聲音突然傳來,久保推開門,很不高興的走了進來。
他給陳展禮升官,吳升財竟然一個人不給他,那他這個隊長有什麽意思,光杆司令,只有個名嗎?
這可是他掌管特工總部後下達的第一個命令,吳升財陽奉陰違,想幹什麽?
“久保先生。”
丁墨立刻起身,吳升財則低著頭,偷偷看向久保身後的陳展禮。
這個小人,又去告他的狀。
“馬上給他補足人手,這是我的命令。”
久保瞪著丁墨說道,吳升財委屈的眼淚快掉了下來。
“久保先生,不是我們不給,您也知道,現在吳升財手下就三十來個人,給他補足完的話,情報二處還能剩下幾個人?我剛才想的辦法是,吳三寶那邊不是還有三十多名忠義救國軍,分出十幾個給陳隊長,正好讓陳隊長勸勸他們,以後用心為我們做事。”
丁墨小聲解釋,陳展禮心裡則是一動。
人到了他的手下,他不僅能夠更好的保護他們,以後更容易製造讓他們逃出去的機會。
“你覺得呢?”
久保問向陳展禮,丁墨說的有道理,吳升財手下人確實太少,還沒有得到補充。
“我覺得姓丁的對我有意見,他想害我。”
陳展禮立刻搖頭,他非常想要人,但不能主動去要。
“我怎麽害你了?”
丁墨大怒,這個小人太過分,他這次可真沒什麽歹心,純粹是試探李志群。
“誰不知道他們可能會跑,我看的住嗎?要是他們跑了,你不正好有理由整我?”
陳展禮毫不退讓,絲毫沒把丁墨這個主任放在眼裡。
他這個態度,正是久保最喜歡的,隻跟著自己,其他人不多看一眼,更不在意他們的身份。
如此一來,沒了自己陳展禮將會萬劫不複,他必須好好的跟在自己身邊。
“我不是說了,讓你勸他們,你勸住他們,正好是一份大功,以後還能升組長。”
丁墨耐心解釋,他明白和陳展禮爭沒用。
“我不會勸,也勸不了,把人給我也行,但你要派個人過來幫我看著他們,要是他們跑了,我找你算帳。”
陳展禮對丁墨說道,好在周圍沒有其他的人,否則丁墨顏面蕩然無存。
手下一個隊長,還是剛提拔的隊長,竟然敢這麽對他。
“就這麽定了,你們派個人來幫他,他依然在你們情報二處,說起來,這是給你們情報二處增加人手。”
久保做了最後的定論,陳展禮這個主意不錯,真把人交給他,久保確實不放心。
要個有經驗的人過來幫他,一起把這些人穩住,來為他們效力,以後確實可以算做陳展禮的功勞。
到時候給他升組長,水到渠成。
“是。”
丁墨應道,總算打發了這個廢物,可惜他還是賠了個人進去,好在只是一個。
至於說什麽人在他們情報二處,有用嗎?
他這個主任都管不住陳展禮,吳升財更沒用,陳展禮壓根就不是他們的人,除了久保,沒人指揮的動他。
這樣的人,他寧可不要。
“主任,丁墨把我的人給了陳展禮,他太過分了。”
吳三寶收到命令,立刻來找李志群告狀,忠義救國軍的人現在雖然不能用,可畢竟是他的人。
找機會讓他們沾點血,或者讓他們被迫行動,以後他們就只能跟著自己乾。
現在卻分給了陳展禮那個廢物。
“我知道了,給就給吧,丁墨這麽快就忍不住出手,他還不知道我投靠了久保,這件事既然是久保點頭,我們不能阻攔。”
李志群搖頭道,人可以給陳展禮,他需要陳展禮幫他說話。
況且他要讓久保認定,自己比丁墨更聽話,更有用,對久保的命令就不能有任何違背。
他是小人物出身,並且靠自己做到了副主任,不像丁墨,一開始級別就高,獨自一人過來就便壓過他一頭。
丁墨高傲的性子,最終肯定會害了他。
影左要負責的人很多,不可能一直關注特工總部,日本人對中國人有著本能的不信任,之前是南雲,現在是久保,未來不管任何時候,他們頭上肯定會有日本人在。
時間一長,久保對丁墨無法忍耐的時候,便是他反擊的時機。
“真給他啊?”吳三寶瞪大眼睛。
“給,放心吧,以後我給你補充足夠的人手。”
李志群安慰道,吳三寶無奈,挑出十二個最不聽話的,全部送到了情報二處。
吳升財捏著鼻子,給了陳展禮一個人,同時叮囑他,要幫他好好的看住陳展禮,陳展禮就是個廢物,他爭取將其架空,把這十個人全部握在手裡。
戰情組,楚凌雲這邊電報不斷。
三井阿木被騙到了東北,無法再回到上海,特高課的課長變為了南雲紀子。
南雲紀子失去了對76號的掌控,即將重回特高課。
首先便是玫瑰和鯰魚的密報,他們問該怎麽辦,之前和南雲的關系鬧的太僵,南雲肯定會對他們下手。
兩人提出求助,實在不行,他們願意退到後方,繼續為中國人做事。
兩人的家人關系都處理好,退到後方為中國人做事,比被南雲害死要強。
“泥鰍,給他們回電,讓他們安心,不用擔心南雲對他們的迫害。”
楚凌雲命令道,具體怎麽做他沒告訴玫瑰和鯰魚。
這倆人還算有點眼色,知道南雲一來會對他們下手,現在自發組成同盟,一起來應對南雲。
兩人是中左組長,南雲同樣是中左,想要對他們下手,沒有十足的證據可不行。
土原不會讓南雲由著性子亂來。
三井是三井,石田和江騰在特高課是立過功的,這點土原很清楚。
不問青紅皂白,隻為排除異己,那南雲和三井又有什麽區別,土原能答應才怪。
“是。”
泥鰍跑去回電,特高課和特工總部突然發生的變化,楚凌雲同樣沒有預料到,玫瑰和鯰魚非常重要,有他們在,上海特高課相當於廢掉的狀態。
這一年多來,特高課想要什麽功勞,抓到什麽人,全是楚凌雲給他們做出的安排。
他們兩個必須留下。
至於特工總部,對他們來說反而是好事。
久保徹底掌權,陳展禮的作用更為重要。
特工總部,陳展禮帶著十三名新隊員,在食堂吃小灶。
忠義救國軍的人不能出去,就算是陳展禮也不能帶他們出去,不過現在他是76號的紅人,南雲一走,久保掌權,沒人敢隨便得罪他。
吃點小灶,根本不算什麽事。
“兄弟們,我們又在一起並肩作戰了,給誰賣命不都一樣,現在我們可是新政府的人,汪大人馬上要上任,說不定我們能有更好的前程。”
陳展禮高興的舉杯,十二名忠義救國軍的人,或多或少露出不屑。
陳展禮什麽樣的人,他們比誰都清楚,這個懶貨,靠著拍馬屁,竟然活的有模有樣,還想著拉他們下水?
做夢去吧。
“隊長說的沒錯,以後大家跟著隊長,一起升官發財。”
鄭智浚站出來應和,他是吳勝才的手下,特意撥給陳展禮的人。
“我讓你說話了嗎?。”陳展禮瞪向他。
鄭智浚愕然,巨大的屈辱感瞬間席卷全身。
陳展禮得瑟什麽,一個好吃懶做的廢物,不過是會拍久保的馬屁,竟然如此對他,實在是不可原諒。
“沒有我的命令,你以後不許擅自說話。 ”
陳展禮繼續呵斥,這個人不會和他一心,更不可能成為他的人,吳升財讓他來做什麽,陳展禮比任何人都清楚。
“是,隊長。”
鄭智浚忍著屈辱,小心應道,陳展禮這樣的人,得罪的人太多,以後必然不得好死。
等久保不保他,或者久保不在這的那一天,就是他的死期。
“兄弟們,吃,喝,不用理他。”
陳展禮又笑呵呵招待十二名忠義救國軍的人,他們互相看了看,不吃白不吃,吃飽吃好才有力氣。
“組長,飛鳥匯報,久保把他升到了隊長,久保給了他十二個忠義救國軍的人作為隊員,他主動讓吳升財安插了個眼線進來,他想找個機會,把人帶出來,然後讓我們營救,趁機打傷他和那個眼線。”
泥鰍過來匯報,能救出幾個是幾個,等是越久,能救出的人便越少。
“讓我想想。”
楚凌雲閉上眼睛,仰頭靠在椅子上。
泥鰍沒有打擾他,知道這是組長深度思考時候的習慣。
人到了陳展禮的手下,營救要確實更有機會。
陳展禮的意思是武裝營救,事後將他們打傷,好讓他擺脫嫌疑。
這個方法不是不可以,但卻不是最好的方式。
而且傷人並不容易,一旦失手,很可能被自己人殺死。
就算沒死,讓人跑掉,回去肯定會被懷疑。
這種方式並不可取。
他的身邊有個眼線,倒是可以利用一下,讓眼線為他背下一切罪名,這樣既能將他撇出來,還不用冒險受傷。
但怎麽做到不讓任何人懷疑,則是個難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