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娘子是鎮西頭韓染匠家的堂侄女韓春雲。都說韓染匠攀上了高枝,誰知小妮子韓春雲自己卻百般不願意。韓春雲讀過幾年書,向往自由戀愛,知根知底的過一生,尤其了解薑大牙還是鎮上有了名的潑皮。韓春雲從小命苦,十二歲上父母雙亡,是在表叔表嬸家當使喚丫頭長大的。她平素就喜歡讀書懂禮數的人,對自小潑皮無賴打架耍蠻的薑大牙從來就沒有好感。
本應在這裡接親的薑大牙卻不見蹤影。準新郎薑大牙因為結婚,高興的完全忘了這回事。從小的夥伴朱一刀跑來找薑大牙,才讓還蒙著的薑大牙趕回去。在洛安中學讀書的陳墨涵回家鄉,遇到了送親的隊伍。陳墨涵他自己,因為受國文教員王蘭田的影響,一直追求進步,宣傳抗日,這次回來是專門為八路軍籌款的。韓春雲曾和陳墨涵同過小學和一年初中,現在見到老同學,感歎自己的命運,更是泣如雨下。陳墨涵十分憤慨,書生氣地把韓春雲拉下花轎,表示不能搞強迫婚姻。薑大牙趕到,見陳墨涵陳三少爺要拉走韓春雲,頓時火冒三丈。他年少就拜師學過拳腳,百裡方圓沒有遇到過對手。於是便提出與陳三少爺比武:三少爺嬴了帶韓春雲走,輸了給我薑大牙牽馬墜蹬抬轎子。
就在這時土壩下的鎮子裡傳來爆豆似的槍聲和喊聲。“東洋人來了!”“東洋人來了!”現場亂作一團,薑大牙是個講義氣的人,衝進瑞泰米莊,背起朱二爺就跑。把朱二爺送上了逃難的馬車。陳墨涵因為惦記家人向壩下狂奔而去,只剩下孤零零的韓春雲。陳墨涵晚了一步,家人已經跑了。“三少爺。”“老管家我家人呢。”“老爺和太太還有二位少爺早就跑了。”“老管家我要銀子,銀元。”“帳上支錢要簽字要畫押,要寫明要作什麽,誰支的錢。要不然在我這一分錢也支不出。”“好,我寫,我寫。”他遇見老管家向他要銀元,老管家迂腐地竟然還要他在帳本上畫押,直到鬼子的小炮炸塌了屋子。陳墨涵分文未能到手,隻好隨著混亂的人群逃出鎮子。韓春雲一個人沒有了生路,萬念俱灰之下跑上山嶺,準備上吊自殺。
“花菇涼,么西,花菇涼的。”就在韓春雲她要把脖子伸進吊在樹杈上的繩環時,鬼子們一陣嘰哩咕嚕的狂笑,六個日本兵高喊著花姑娘,狼似地圍了上來。薑大牙送走了朱二爺回到家什麽也不拿,就拿了專門打造的大刀和朱一刀會合。薑大牙叫朱一刀趕快走,朱一刀拿著練武的刀又從夥房裡拿了一些乾糧裝包裡和懷裡。“快點吧你。”
薑大牙跑的快,朱一刀在後面跟著去找薑的沒過門的新娘子。莊子嶺上,正當日本兵淫笑著剝開了韓春雲的衣衫,要強行奸汙她時,一個彪形大漢從樹叢中大喝一聲,跳了出來,揮舞著大刀。一刀砍死一個小鬼子,擋開鬼子的刺刀又連殺兩個鬼子。剩下三個日本兵這才反應過來,向那大漢而來,三對一拚上了刺刀。薑大牙在拚殺中又殺一鬼子時突然讓鬼子絆倒。千鈞一發之際,一個準備刺出刺刀的小鬼子被一悶棍打死了出手援救的竟是陳墨涵,他喘著粗氣手裡拿著鐵棍。薑大牙爬起來去追最後一個逃跑的鬼了,薑大牙把大刀扔出鬼子成了穿膛葫蘆。薑大牙給了二人一種不一樣的第二印象。這時朱一刀才喘著粗氣趕來。回來的薑大牙一邊感謝陳墨涵,一邊還計較著再較量。
四個年輕人俯望著黑煙滾滾的藍橋埠,默然無語。有家難回,今後怎麽辦。“參軍打日本。
”薑大牙和陳墨涵二人不約而同一口說出來。但在投哪支軍隊的選擇上,他們倆的立場就出現了分歧。“八路軍,是共產黨鄰導的隊伍,為老百姓當家作主。陳墨涵說道。“八路軍窮,沒槍沒炮的打不了鬼子,還得是國軍,對、中央軍。”陳墨涵常聽王蘭田老師介紹新四軍的情況,要去山南梅嶺投新四軍;而薑大牙認為新四軍沒槍沒有炮,還是乾正規軍來勁,堅持要去山北蓼城投國軍。薑大牙也不光迷信與武藝, 這是他近步的一面。山東軍閥韓複渠手下有一個武師組建了的旅拿著冷兵器愛國熱情很高可是卻被日軍一個大隊打的傷亡慘重。 你一言,我一語,薑大牙、陳墨涵兩人又開始爭執不下。於是,相持不下的薑大牙要朱一刀和韓春雲表態,以為以多壓少,穩操勝券。朱一刀自然表示要跟薑大牙走;而韓春雲則不要與薑大牙在一起。這個態度大大出乎了薑大牙的意料,使得他倍感羞辱。四人分道揚鑣。四人走錯了路,也走出了不同的人生道路。
薑大牙和朱一刀二人途中夜裡遇到一支潰退的人馬,誤以為是漢奸土匪姚葫蘆的隊伍,便躲到一邊。其實這正是他們要投的國民黨軍高漢英部。天亮時,兩人繼續往前走,在一片野草地裡人薑大牙道出了自己的理想。“戲文裡怎麽說得來著,大丈夫何、何、何,算了換一個。”薑大牙抿了抿嘴。“兔子不吃窩邊草,天涯何處無,無。”“無芳草吧。”朱一刀回道。薑大牙皺了皺眉,“草那有方的圓的。因該是香草。”“兔子不吃窩邊草,天涯何處無香草。”歪打正著,意思全對。闖蕩出名聲來那有那麽容易,一打仗就是十幾年,回來到快半個世紀了功成名就以不在那麽重要了。
二人走進了蓼城東門外的榆林寨,加入到八路軍的隊伍。薑在八路軍左看看又看看什麽都好奇,問朱一刀在這怎麽樣。“這裡還可以,不管大官、小官說話都和氣。”朱一刀說。
八路軍武器也少,薑、朱二人加入了八路軍領了一人領了一套軍裝就沒下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