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只有那種學藝不精的人,才會用幻術掩飾自己。
真正的忍者,是可以憑空召喚的。
他將手上的卷軸打開,裡面用黑色筆跡寫著一些歪歪曲曲的紋路,江凡猜測很有可能是一些密術的咒文一類。
他用手指沾了點手臂上的血,在某一個咒文上歪七扭八的寫了一竄符文。
結果,咒文上原本用簡筆畫畫著的東西,仿佛復活了一樣。
一瓶黑色的藥水躍然紙上。
他拿起藥水,直接倒在傷口上。
令江凡沒想到的事情竟然發生了,整條胳膊仿佛被黑氣纏繞。
隨後,整條手臂都出現了黑色的血管紋路,原本受傷的位置似乎也連接到一起。
當他再次抬起眼時,整個臉都是黑色的,雙目猩紅,仿佛變異了一般。
這是什麽情況?
還能重新復活?
有點像之前江凡碰到的那個反過來催眠自己的忍者,將自己的肌肉煥發到原來的兩倍,攻擊力更是能達到原來的兩三倍。
難道這也是其中之一?
不容江凡多想,對方似乎就發現了他。
速度直接快到原來的兩倍以上。
對方的閃現直接讓江凡來了個措手不及。
江凡一邊撤退,同時換成氣械槍,衝著對方那條受傷的手臂就是一槍。
被擊中的傷口位置,先是出現了一個血肉模糊的漩渦,隨後,蔓延出一股紅色的血。
緊接著,傷口正在以超乎正常的情況開始愈合。
這特麽的,要真是這麽打下去,那豈不是源源不盡嗎?
對方似乎因為江凡攻擊的這一招,速度降低了不少。
江凡這才意識到,他剛剛喝的黑色藥水,很可能是他最後的強弩之末。
就像是腎上腺素一樣,能在短時間內爆發出驚人的力量,但這股力量確實有限的。
當身上出現了傷口後,這股力量則會優先照顧傷口,盡量讓傷口愈合。
但同時其他方面的力量就會削減。
在明白這件事後,江凡瞬間意識到,氣械槍就是最好的攻擊武器。
他接連用氣械槍在對方身上打了幾槍後,對方已經無法進行加速了。
身上膨脹的肌肉逐漸萎縮,直至回復成正常形態。
但之前斷掉的左臂,卻和正常情況下無異了。
相比紅葉說的,應該就是這個狀況了。
江凡說道:“行了,你也筋疲力盡了吧?別垂死掙扎了。”
可男人卻冷笑了兩聲。
對方的笑聲頓時讓江凡覺得毛骨悚然,似乎江凡的攻擊對他來講,是多麽搞笑的事情。
可江凡卻不以為意,說道:“怎麽了?你還有什麽遺言要交代嗎?”
隨後,男人說道:“你要不看看你周圍?”
周圍?
江凡來的時候光顧著看忍者了,倒真沒注意到周圍有什麽異樣。
這會兒,突然意識到,周圍多了五把男人之前用的刀。
刀上附著著一層寒霜,明明原本只有一把,可不知為何,竟然出現了五把。
像五邊形的五個頂點,分別佇立在五個方位。
而江凡則站在正中間。
江凡心中頓時湧上一種不好的感覺。
這是什麽奇怪的陣法?
男人似乎渾身上下已經沒有動彈的力氣了。
但他還是喘著氣,似乎調動起最後一點力氣,江兩隻手扣到一起,動作緩慢的做了一套動作。
江凡想逃離開這個陣法,可不知為何,兩條腿就像是定在地上了一樣。
不用想都知道,如果自己真的中了這一招,估計半條命都得交代在這兒。
江凡調動了全部的力氣,可愣是無法撼動分毫。
怎麽辦?
難道真的沒有辦法了嗎?
難道自己真的要交代在這兒了嗎?
“哢——”
伴隨著一聲巨響,似乎四面八方的水都聚集而來。
江凡所在的五邊形陣法裡,水像是被某種無形的東西固定住,形成了一個高於兩米左右的五邊形水柱。
隨著哢的一聲,水柱開始凝結,逐漸形成一道冰柱。
男人躺在地上,仰天長嘯。
“你不是厲害麽?”
“你多厲害啊,還能猜到我分身術的弊端,可到最後,還不是變成這樣?”
“做人啊,就是不要太猖狂。”
只要進入自己的陣法的人,就絕無可能再出來,留在裡面的人,只要被凍成冰,那就絕無再生的可能。
他猖狂的笑著,似乎想拚盡全力的起身。
可到最後卻發現,無法撼動自己身體分毫。
他滿意的欣賞著自己的作品。
突然,不遠處傳來了一陣掌聲。
掌聲距離他不遠,稀稀拉拉的聲音讓地上的人毛骨悚然。
支援的忍者還沒到,那是誰在鼓掌?
“誰?”
“難道是你?你還活著?”
“怎麽可能,你剛剛不是都踩進我的陣法了嗎?”
“你是不可能活著的,那到底是什麽情況?”
江凡從冰塊後,一瘸一拐的走了出來。
不知為何,他腿上的傷口似乎更深了。
傷口的血一直綿延到地上,江凡臉色慘白。
男人驚恐不已的看著江凡:“你怎麽可能還活著?為什麽?”
江凡說道:“因為我在最後關頭逃出來了。”
男人的目光更為震驚了。
為什麽?
怎麽可能呢?
他分明已經無法行動了,是不可能在最後關頭逃出來的。
剛剛江凡確實差一點就出不來了。
但就在這危難關頭, 自己手臂上的血滴到了鞋上,讓他原本被強行固定住的腳掙脫開一個小邊緣。
刹那間,江凡的腦海中電光火石的閃出過很多想法。
自己的傷口是被他之前手裡拿著的冰刃傷到的,難道說,被冰刃傷害到的傷口,會對陣法有影響?
不容江凡過多思考,在電光火石之間,江凡奮力向自己傷口上方位置捶了一拳。
剛止住血的傷口頃刻間血流不止。
血水浸濕了江凡的鞋子,江凡就靠著最後一秒的時間,逃出生天。
江凡剛落到圈外,就見所有冰結成了冰晶。
而自己則在冰晶後方,氣喘籲籲的看著面前的龐然大物。
再晚一秒鍾。
哪怕再晚一秒鍾,估計自己也得把小命交代在這兒了。
江凡似笑非笑的看著男人,說道:“要不就是說命好,還活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