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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漢末:家祖鄉嗇夫》第180章 虎死,張遼?
  第181章 虓虎死,張遼?

  陽泉,作為廬江郡最北方的城池,重要性不言而喻。

  這一日,城外忽然灰塵大作。

  鎮守陽泉的周瑜與郝萌見狀,急忙抬頭望去,只見大股騎兵奔騰而來。

  迎著陽光,“周”字大旗獵獵作響,正是周琦率領兩千五百騎兵,追殺呂布而來。

  “開城門,迎車騎將軍!”

  周瑜視力極好,又是居高眺望,待看清楚為首者正是車騎將軍本人以後,不由大喜過望,急令士卒打開城門。

  “嘎吱嘎吱!”

  城門被打開,周瑜親自帶著自己招募的遊俠兒,以及城中投誠而來的士卒,前去迎接周琦。

  “籲!”

  周琦隔著很遠就看到了周瑜,疲憊的臉上忍不住露出了興許笑容。

  他算好距離,勒住韁繩,戰馬速度慢慢降了下來。

  跟在他身後的那些騎兵,幾乎也都是本地精銳,自從周琦討伐王國、韓遂開始,就已經跟隨左右。

  他們根本無需指揮,也都紛紛放緩了馬速。

  “拜見叔父!”

  看到周琦翻身下馬,周瑜急忙上前見禮。

  周琦摻扶起了周瑜,問道:“可曾拿了呂布?”

  周瑜指著郝萌,道:“多虧了郝萌將軍相助,這才能生擒呂布、張遼。”

  周琦聞言,將目光放在了郝萌身上。

  郝萌沒想到,周瑜這位十六七歲的少年,居然是車騎將軍侄兒。

  他更沒想到,周瑜自己不居功,反而把功勞讓給了自己,不由心中感動。

  郝萌急忙上前,拜伏於地,道:“計策都是少將軍謀劃,在下並無多少功勞。”

  周琦微微頷首,卻並沒有過分熱情。

  叛主之將,周琦並不喜歡。

  哪怕按照原本歷史,郝萌也是早早就背叛了呂布。

  這個時代講究忠義,像這種背主之徒,沒有一個君主會喜歡。

  因為他今日能背叛呂布,並且將之生擒,明天可能就會背叛自己。

  這也是為什麽,歷史上呂布屬下幾個主動背叛的將領,此後都再無記載。

  曹操雖然奸詐,卻也喜歡像關羽這樣的忠義之士。

  張遼能夠得到重用,那是因為張遼本身非常有才能,而且並沒有主動背叛呂布,乃是兵敗被擒。

  張遼投降的時候,呂布已經被殺,他屬於無主之人,再投降曹操別人卻也無話可說。

  可呂布手下另外幾個將領,卻是主動選擇背叛,並且設計生擒的呂布。

  這樣的屬下,沒有一個人喜歡。

  正是為此,呂布被殺以後,那幾個將領也就銷聲匿跡了。

  周琦不齒郝萌為人,若他現在手下兵多將廣,可能會直接將其推出去斬了。

  不過周琦現在的確缺人,而且對於武將的缺乏比文士更嚴重。

  郝萌再不濟,也是在史書上留下名號之人,倒也可以用一用。

  而且他畢竟屬於投誠,如果我隨便殺了,以後再想策反別人手下將領,恐怕就不容易了。

  只不過,周琦並不打算重用郝萌。

  他只是隨意撫慰了幾句,就招呼著周瑜以及麾下騎兵,進入了城內。

  縣衙之內。

  “少將軍,呂布醒了,嚷著痛,要我們幫他解開繩子。”

  一位遊俠兒來報。

  周瑜轉頭看向周琦,笑道:“叔父可要見這呂布?”

  周琦眼中閃過一道厲芒,道:“把他帶過來吧。”

  “哎呦,這牛筋綁的實在太緊,痛煞我也!”

  呂布被推過來的時候,手上身上牛筋因為太緊的緣故,幾乎勒進了肉裡,有些地方因為缺少供血,已經變成了紫青色。

  他看到周琦以後,急忙大聲喊道:“車騎將軍,能否幫我松一下繩子?”

  周琦看到呂布如此模樣,忍不住笑道:“縛虎焉能不緊?”

  “孤若把繩子松開,你跑了怎麽辦?”

  呂布急忙說道:“車騎將軍神威蓋世,某已經心服口服,還請將軍饒我一命。”

  “以後我為將軍執掌騎兵,衝鋒陷陣一馬當先,試問天下誰能與將軍爭鋒?”

  說實話,若非呂布殺了陸康,周琦未必不會考慮將其收入麾下。

  雖說呂布反覆無常,卻終究是一柄好刀,若是能夠握緊刀柄,卻也能夠派上很大用場。

  周琦現在,也的確十分缺乏將才。

  可惜的是。

  呂布生擒陸康以後,又將對方殺掉,這可就萬萬不該了。

  假如兩軍交陣,死於戰場之上,倒也無妨。

  不過陸康並非死於戰場,乃是被俘以後遇害。

  陸康今年六十有五,在這個時代說句古來稀也不為過。

  莫說是陸康這種名士,深得萬民擁戴。大漢以孝治天下,哪怕是平常老百姓能夠活到這個年齡,都不能隨便殺戮,如此有傷天和。

  因此,在呂布殺掉陸康的那一刻,結局就已經注定。

  不殺呂布,不足以平民憤。

  不殺呂布,不足以給廬江數十萬百姓交代。

  心中雖然已經給呂布判了死刑,周琦還是打算走一下過場動畫。

  他轉頭看向郝萌,問道:“將軍以為,呂布可留否?”

  郝萌卻沒想到,車騎將軍居然會問自己,頓時就有些受寵若驚。

  不過很快,他就未免心生恐懼。

  自己可是背叛了呂布,並且設計將其生擒,一旦呂布沒有死的話,郝萌未來日子必然不好過。

  念及於此,郝萌當即說道:“將軍可知丁建陽與董卓乎?”

  周琦故作恍然大悟的說道:“丁原、董卓如此厚待呂布,尚被其背叛殺掉,以換取榮華富貴。”

  “孤何德何能,能馴服這頭虓虎?”

  呂布感覺到事情不對,頓時對著郝萌破口大罵:“吾未嘗虧待於你,汝何故如此對我?”

  郝萌卻只是低頭不語,不敢與呂布對視。

  呂布見狀,隻得轉頭對著周琦哀求道:“將軍饒我一命,呂布必然肝腦塗地以報將軍!”

  周琦殺心一起,卻是根本不做理會,而是對著身後士卒說道:“推出去斬了!”

  士卒上去押住呂布,呂布心中恐懼,大聲喊道:“昔日齊桓公不計射鉤之仇,命管仲為相;今呂布願竭股肱之力,為明公以作前驅,還請明公饒我一命!”

  周琦尚未答話,旁邊的項弘卻是冷笑道:“車騎將軍固然可比齊桓公,汝乃何人,也配與管仲相提並論?”

  周琦笑了笑,並不答話,只是擺了擺手,示意手下軍士快點將呂布推出去斬了。

  軍士會意,用力拖拽著呂布朝外面走去。

  奈何呂布力氣太大,又心生恐懼,並不甘心赴死,掙扎著大叫道:“饒命,車騎將軍饒我一命!”

  旁邊剛剛被押過來的張遼,卻見不得呂布如此貪生怕死的模樣,當即忍不住呵斥道:“大丈夫死則死矣,有何懼哉,何故做此女兒姿態?”

  周琦聞言,卻是佯裝大怒,指著張遼喝道:“汝乃何人,焉敢口出狂言!”

  張遼卻夷然不懼,哪怕被綁的結結實實,仍舊昂首挺胸,道:“吾乃雁門張遼是也!”

  此時的張遼,已經抱著必死之心。

  率兵攻下廬江的是他,偷襲殺死黃邵的是他,跟著呂布抵抗到最後被俘的也是他。

  就連呂布這種驍勇善戰的名將,周琦都毫不猶豫要將之殺掉。

  張遼現在根本沒什麽名望,唯一拿得出的戰績,也是偷襲了周琦治下的廬江。

  無論從哪方面來講,張遼都覺得自己必死無疑。

  既然如此,又有何懼之?

  周琦勃然大怒,拍案而起,指著張遼呵斥道:“原來就是你這廝偷襲廬江,殺了吾麾下將領黃邵。”

  “來人,將他拖出去斬了!”

  兩個軍士聞言,急忙上前按住張遼,就要把他往外拖。

  張遼卻是奮力掙開兩人,厲聲喝道:“某雙腿未曾綁縛,可自行行走,無需爾等拖拽。”

  言畢,張遼昂首挺胸,大步朝著外面走去。

  周琦見狀,不由感歎道:“好一個響當當的男子漢,呂布與之相比,卻是雲泥之別啊!”

  周瑜聞弦而知雅意,眼看張遼已經走到了門口,急忙大聲說道:“張遼將軍且慢。”

  張遼止步,轉頭有些疑惑的看向周瑜。

  說實話,張遼對於周瑜頗有好感,因為自己哪怕兵敗被俘,周瑜仍舊派醫師為自己包扎傷口。

  這份恩情,張遼自然不會忘。

  不過他乃將死之人,卻也不想太過矯情,只是站在門口,不發一語。

  周瑜突然的舉動,也吸引了屋內所有人的注意力。

  周琦問道:“阿瑜何意?”

  周瑜對著周琦深深一拜,道:“吾觀張文遠頗通兵事,亦不失為響當當大丈夫。”

  “叔父如今正是用人之際,何不赦免其罪,將之納入麾下。如此叔父可得一大將,亦能留下納賢之美名,何樂而不為?”

  周琦尚未答話,便見項弘厲聲喝道:“彼攻打廬江,殺了黃邵,如此大仇,豈可不報?”

  陳文亦是上前,道:“少將軍有所不知,黃邵將軍自黃巾起義便跟隨明公所左右,雖未立下赫赫戰功,卻也任勞任怨,忠心不二。”

  “彼殺黃邵,若不斬之,豈不令諸將心寒?”

  周琦聞言,亦是點頭說道:“黃邵乃孤舊臣,此仇不可不報!”

  眼看眾人皆出言反對,周瑜卻是不慌不忙的說道:“吾有一言,諸君且聽。”

  “當今亂世,諸侯並起,將軍各為其主,互相廝殺,此為忠誠,亦為本分。”

  “瓦罐難免井上摔,將軍難免陣上亡,馬革裹屍也是許多將士最後的歸宿。”

  “叔父既有匡扶社稷之志,自當有包容天下之心,今日若因張遼陣前殺了黃邵,便不允之歸降,執意殺之。”

  “事情傳揚出去,日後若有其余諸侯麾下降領,陣前斬了我軍將校,擔心兵敗被殺,必然奮死抵抗,不願歸降。”

  說到這裡,周瑜環顧眾人,道:“殺一人,而有如此重大隱患,倒不如赦其罪行,委以重任,以作表率,彰顯叔父之胸襟,如此必得天下所望。”

  周瑜巧食善辯,這番話說的眾人皆啞口無言,卻又感覺哪裡不對。

  項弘、陳文他們,讀書終究沒有周瑜多,一時間居然無從反駁。

  周琦卻是皺眉道:“就算千金買馬骨,至少也應該是千裡馬馬骨,張遼之才德,可擔得起千裡馬之稱?”

  周瑜卻是侃侃而談:“呂布兵敗,麾下四散潰逃,投降者不知多少,唯有張文遠哪怕身披數創,仍舊追隨左右,至死不渝,此為忠也。”

  “叔父軍中多有並州人氏,吾此前便已打聽,張文遠年少而有孝名,且為人義氣,並州豪傑多願與之結交,縱然是陷陣營統領高順,亦聞張遼之名,此乃孝義也。”

  “張文遠僅率五百騎兵,便可陣斬黃邵,以寡擊眾攻下廬江,試問諸位將軍,誰有信心能夠做到這般?此為勇也。”

  “張文遠雖斬黃邵,卻厚待其家眷,並且對於陸郡守以禮相待。哪怕呂布不聽勸告,斬殺公,彼仍然厚葬之,此事舒縣百姓人盡皆知,郡守府中婢女亦可為證。”

  “且呂布進入廬江,其麾下將領盡皆四處擄掠,唯有張遼約束部曲,嚴明軍紀,與民秋毫無犯,此為仁也。”

  “呂布無智,被叔父與袁術玩弄於鼓掌之中,唯有張文遠屢次出言提醒,建言卻不被采納,此為智也。”

  “凡此種種,足見張遼乃忠、孝、義、勇、仁、智之人,若因兩軍交戰斬殺叔父麾下大將為由,便殺此等義士,豈不失天下所望?”

  眾人聞言,全都面面相覷,沒有辦法出言反駁。

  周琦轉頭看向典韋,問道:“阿瑜之言,典君以為如何?”

  黃邵本事不濟,卻善於經營,與周琦麾下將領關系幾乎都很好。

  卻唯有兩人,潔身自好,從不拉幫結派,也不與其他將領有過多來住。

  其中一人乃是典韋,另一人卻是許褚。

  只因此二人,經常統兵護衛周琦安全,統帥禁衛,算得上是近臣。

  他們二人曉得自己本分,明白近臣不宜與諸將有過多來往,所以才刻意與諸將保持距離。

  周琦沒有詢問與黃邵親近的項弘、陳文等人,而是直接詢問典韋,態度就十分耐人尋味了。

  事實上,典韋給出的答案應該更加公允。

  眼看眾人將目光都聚集在了自己身上,典韋沉吟半晌,道:“周郎所言,並非沒有道理。”

  “兩軍交戰,各為其主,戰死在所難免,豈可因此遷怒敵將?”

  “且張遼此人,的確智勇兼備,我曾在討伐王國之時,統帥並州郡兵,也從他們口中聽過張遼名聲。”

  “如今乃大爭之世,諸侯並起,此等人才,殺之可惜。”

  “若有可能,明公不妨將其收為己用。”

  典韋作為周琦最親近的將領,自然非常了解對方心思。

  以周琦的性格,如果真的想要殺掉張遼,就不會弄得這麽麻煩,而且誰勸也沒用。

  事情進展了這一步,還在商量是否要殺張遼,周琦已經表明了自己的心意。

  而且典韋也知道,揚州眼下的確十分缺乏將領,特別是像張遼這種智勇兼備,還能統率騎兵的將領,更是非常稀缺。

  否則的話,周琦這次千裡奔襲攻打呂布,也不會隻帶了典韋、項弘、陳文三人。

  並非周琦不想多帶,只是麾下真的沒有幾個可用之人。

  眼看典韋都同意留下張遼,項弘、陳文縱然心中不滿,卻也沒有再多說什麽。

  周琦轉頭看向張遼,問道:“汝可願降?”

  張遼聞言,不由呆愣當場。

  他本以為此番自己必死無疑,卻無論如何也沒想到,周琦居然不殺自己。

  說實話,沒有人不怕死,張遼也不例外。

  而且他一身本事,至今都沒有施展之處。

  若是能夠揚名立萬,而後轟轟烈烈的戰死,張遼倒也未嘗不能接受。

  可是現在,他所托非人,跟著呂布這個膿包,如此窩囊的死去,總歸有些不甘心。

  因此,在聽到周琦的聲音以後,張遼驚喜不已,居然一時間忘了回答。

  周瑜卻是急忙走上前,小聲說道:“將軍問你話呢!”

  張遼這才反應過來,急忙跪伏於地,道:“承蒙明公不計前嫌,某願肝腦塗地,以隨將軍左右。”

  周琦上前扶起張遼,親解其縛,見其身上衣服殘破,於是脫下了自己的戰袍,以衣衣之。

  他將張遼拉到項弘、陳文身前,謂二人言:“此後爾等同殿為臣, 不可心生嫌隙。”

  “待返回舒縣以後,我讓文遠親自登門,給黃邵家眷賠罪。”

  “黃邵妻兒,吾養在府中,待其子成年以後,必然重用。”

  掙扎著不肯出門的呂布,見張遼都被周琦所接納,就仿佛看到了曙光一般,大聲喊著:“明公饒命,某亦願肝腦塗地,以效犬馬之勞。”

  周琦卻是滿臉嫌惡,見兩個軍士拉不動他,當即對著典韋說道:“勞煩典君親自動手,將他拖出去斬了吧,也免得繼續在此聒噪。”

  典韋應諾,上前直接揪住呂布衣服,將他提起來大步往外走去。

  呂布還想掙扎,但典韋是何等力氣?
  莫說呂布現在受傷,而且還被捆的結結實實,哪怕全勝時期,力氣也比不上典韋。

  沒過多久,典韋就提著一顆血淋淋的人頭走了進來。

  周琦瞥了一眼,道:“呂布首級且用生石灰醃製起來,帶回舒縣祭奠陸公!”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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