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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糜漢》第269章 張遼心思 3拜問安
據剛剛主管情報匯總的王甫的敘述可知,張遼早在數日前就已經率領大軍離開宛城。

 在這數日來,為了掌握對敵軍動向的第一手資料,王甫將大軍中為數不多的輕騎,都派出探測張遼大軍的行蹤。

 雖然限於當世的交通通訊方式的落後,樊城外的漢軍諸將對百裡外的張遼大軍動向無法做到實時知曉。

 但這也讓漢軍諸將對張遼大軍最近的動向知道的頗為清楚。

 而在王甫的匯報下,大帳中的漢軍諸將得知張遼率領大軍在離開宛城地界後,出乎眾人的意料的是,張遼並沒有率軍著急南下。

 相反的是,張遼的大軍一路上走走停停的,好似他在帶領數萬魏軍出來踏青一般。

 張遼的這副舉動是很可疑的。

 曹丕之所以會派遣張遼率領中軍南下,乃是因為之前曹丕派來的兩萬魏軍鐵騎戰敗的緣故。

 兩萬魏軍鐵騎受到重創,這代表著目前在樊城之外暫時再無可以援助曹休的援軍。

 在這種情況下,樊城中的魏軍軍心潰散只是時間的問題。

 曹丕正是擔心樊城因軍心潰散而被關羽拿下,所以才會果斷再派出張遼作為大將,率領數萬援軍南下支援曹休。

 目前的局勢若要做對比的話,曹休現今面臨的局勢,與去年的曹仁很是相似。

 關羽憑借卻月陣大敗兩萬魏軍鐵騎一事,就好像去年的水淹七軍一般,他一樣將北方派來支援樊城的第一支援軍給打崩。

 在去年關羽水淹七軍之後,樊城的城防被大水毀壞多處,但是樊城的基本防禦措施還是存在的。

 至少那時樊城的城防,沒有到不堪一擊的地步。

 所以關羽在水淹七軍之後一時沒辦法攻破樊城,只能先率軍將樊城團團圍困起來。

 而在被關羽的大軍圍城之後,曹仁面對的最大危險並不是城防的破損,而是樊城中的守城魏軍目睹於禁的七軍被水淹之後,士氣開始猛烈的下降起來。

 當時魏軍的士氣低到有不少將領都勸曹仁放棄樊城突圍而出,要不是滿寵斬白馬盟誓提振士氣,樊城在水淹七軍之後就可以被關羽拿下了。

 而當時作為被曹操派出的第二支援軍的徐晃,是怎麽做的呢?

 哪怕部下大多是新兵,但是徐晃卻選擇急速南下,長驅直入,終於在一定程度上穩定住樊城的軍心。

 正所謂前事不忘,後事之師。

 這樣的教訓與經驗,曹丕與張遼是不可能不知道的。

 所以作為與徐晃齊名的另一名五子良將張遼,他現在的舉動就很奇怪。

 因為從他的表現上來說,他好似完全不在意樊城的生死一般,不但不著急行軍南下,反而在故意拖延進軍的速度。

 這讓漢軍諸將感到意外,不知道張遼的葫蘆裡賣的什麽藥。

 但是漢軍諸將不知道,關羽卻在思量過後看出張遼打的算盤是什麽。

 關羽站起身背對大帳中的漢將,來到身前高掛的輿圖之前,他的眼神不停地在宛城到樊城的這段地圖上流轉。

 南陽地域廣大,所以雖然南陽郡中雖然大多是平原,但是谷地、山林也是很多的。

 宛城幾乎在南陽的最北方,樊城則位於南陽的最南方。

 所以張遼大軍一路南下,要經過很長的一段距離。

 在這綿延的路程之中,當然有許多谷地、山林,而這些都是最好的伏擊之地。

 身為統兵大將多年,關羽對關鍵軍情的敏感性早已經到達爐火純青的地步。

 關羽解下腰間的佩劍,他舉起手中的長劍先是指向地圖中的宛城所在。

 然後

 他按照記憶中這些日子收到的關於張遼大軍的行軍信息,將劍尖順著地圖上的宛城一路往下滑,大致勾勒出一條痕跡不深的張遼大軍的行軍路線。

 而當關羽將這幾日張遼大軍看似毫無章法的行軍路線一一複製到地圖上時,大帳中有些敏銳的漢將貌似察覺到什麽。

 就例如糜暘。

 糜暘看著地圖上那被關羽勾勒出的魏軍行軍路線圖,他臉上浮現若有所思之色。

 勾勒完張遼大軍行軍路線的關羽,看見糜暘的反應,他臉上開始浮現一絲笑意。

 其實按照以往關羽議事的風格,性情雷厲風行的他是不會做出今日這種舉動的。

 往往在對陣敵人時,通常都是關羽分析出什麽之後,他直接下令安排任務。

 諸將哪怕是一開始不理解關羽的用意,但是關羽亦從來不會解釋。

 相比於把時間浪費在向諸將解釋上,關羽更喜歡將時間花費在思考製敵方略上。

 但是現在不同,關羽做出今日這副舉動,很明顯代表著他今日不但要當一位主帥,還要當一位「教官」。

 在自身的舉動之下,關羽發現糜暘是在場諸將中第一個反應過來的。

 而在不久後,如傅肜、廖化等將官臉上亦是浮現一些思索之色。

 在察覺到這一幕後,關羽心下滿意的同時,開始開口對著在場諸將言道:「夫地勢者,兵之助也。不知戰地而求勝者,未之有也。

 「張遼,與吾私交頗深,吾深知其乃智將也。此間道理他定然知曉。」

 「宛城至樊,路途綿延,其中地勢易於設伏者甚多。」

 「張遼之所以率軍蹉跎時日,緩慢行軍,並非他不知樊城之急,乃是他知吾之思。」

 「兩萬賊軍鐵騎雖落敗,會使樊城軍心不穩,然樊城城防未毀,城堅兵足,故而至少一月內不會有傾覆之危。」

 「張遼定是猜出吾有圍點打援之意,故而方才如此行軍。」

 「其行軍雖慢卻每每避開險地,行軍雖慢卻也可不致己方成為勞軍,如此一來,吾圍城打援之事不可行也。」

 當關羽這麽說之後,大帳中的漢軍諸將臉上紛紛浮現恍然之色。

 正如關羽所說,張遼是深知兵法之人,所以他猜出關羽想圍城打援的想法並不奇怪。

 而圍城打援是一種戰術的籠統說法,要想完美的完成這種戰術,大多數情況下需要具備兩個要素。

 一個以逸待勞,一個是設下伏兵。

 因為通常來說,出兵救援的那一方因為救援心切,大多都是急切行軍的。

 在這種情況下,救援的那一方大軍肯定會是勞軍。

 而且因為救援心切,往往領兵救援的大將會進入一些不利於己方的地形中。

 這樣就會給想圍城打援的那方,提供擊敗他們的有利機會。

 但現在張遼反其道而行之,他率領大軍慢吞吞的南下,無疑是避免己方大軍成為勞軍。

 而他緩慢的行軍速度,亦讓他有充足的時間去避開路上的險地。

 如果有一些險地實在避不開,他也有充足的時間去探查那些險地。

 在張遼的這種種做法之下,想打援的那一方的優勢就會蕩然無存。

 而優勢都沒有了,自然就會消除圍城打援這種作戰方式實施的可能。

 不愧是張遼呀。

 不但能精準判斷出關羽想采取的戰術,還能快速的做出反製措施。

 只能說完全憑借真刀真槍上位的五子良將,才能真是不可小覷。

 在聽完關羽的分析之後,大帳中諸將的臉上都浮現愁思之色。

 在之前關羽就曾透露過想采取圍點打援戰術的想法,但是現在在張遼的這種反製措施之下,這種戰術好似已經不適用當下的戰局。

 而如果不采取這種戰術,漢軍又該如何面對接下來張遼率領的數萬敵軍呢?

 在懷抱這種想法之下,大帳中的諸將下意識地將目光看向挺立的關羽。

 而這時關羽在對著諸將道出張遼的目的之後,他便又轉過身來,聚精會神地看著身後高掛的輿圖。

 大帳諸將在看到這一幕後,又都將目光看向馬良。

 馬良見關羽已然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他便指揮著帳內的諸將紛紛往帳外退去。

 大帳中的漢將很多都是關羽的舊部,在長久的相處之下,他們深知關羽的一些習慣。

 例如當關羽盯著地圖沉默不語的時候,便是他在沉思的時候,這個時候關羽最不喜歡有人打擾他了。

 所以在馬良的指揮下,帳內諸將立即會意地從大帳中陸續離開。

 最後大帳中隻留下關羽與糜暘二人。

 剛才馬良讓諸將退下時並沒有請示糜暘讓他離去,而糜暘也知道馬良讓他單獨留下的原因。

 所以在諸將皆離去後,糜暘便正襟危坐地坐在原位上等著關羽從沉思中回過神來。

 糜暘看著關羽一人站在輿圖前,臉上正在不斷浮現沉思之色時,糜暘內心中的擔憂卻越來越強。

 在良久之後,似乎思索到某個關鍵點的關羽從沉思中回過神來,而後他便見到大帳中已然空空如也。

 對於這點,關羽在以往早已習慣。

 但是相比於以往不同的是,今日在大帳中還留下了一人。

 見關羽從沉思中回過神來,糜暘趕忙對著關羽一拜,對著關羽言道:「婦翁近來身體可好?」

 在漢末三國時期,女婿稱呼妻子父親的稱呼有多種,可以稱呼為舅,亦可以稱呼為婦翁。

 聽到糜暘稱呼自己為婦翁而不是大將軍,關羽的眼神中閃過幾絲暖意。

 這說明糜暘現在是以女婿的身份向他問安。

 關羽雖然在常人面前很有威嚴,但是現在大帳中只剩下糜暘在,糜暘又是自己的女婿,所以關羽這時的神情顯得有些放松。

 關羽在糜暘的身旁坐下來,而後口中裝作不在意地回應糜暘道:「無妨,吾現在尚可獵虎。」

 聽到關羽的回應,糜暘知道關羽應該是對自己有所隱瞞。

 在眾人離去後,沒有眾人體味的遮擋,這時坐在關羽身旁的糜暘,鼻尖能嗅到的藥味已然不是若有若無的了。

 在這種證據的左證下,關羽的話不足以打消糜暘的疑慮。

 糜暘再次對著關羽一拜道,這次他的語氣中多了許多沉重。

 「婦翁的頭疾可曾好些了?」

 聽到糜暘這麽問,關羽的臉色瞬間黑了下來。

 若說糜暘的第一句話,乃是很正常的女婿對丈人的請安的話,那麽糜暘這句直接有所指的話,就讓關羽明白了糜暘定然知曉一些事了。

 因為怕自身的頭疾會影響軍心,所以這件事知道的人並不多,除了他與樊阿之外,想來就只有馬良可以看出些許端倪。

 黑臉的關羽還是很有威嚴的,他用一雙虎目看向糜暘問道:「是不是季常告知你這件事的?」

 關羽的言語中已然帶著些責備。

 但是糜暘知道這時要想真正了解關羽的病情,那他就不能表示退縮。

 幸虧現在的糜暘今非昔比,大陣仗他早已見過不少,所以關羽的威壓他還是能承受的住的。

 「荊州刺史是擔心婦翁的身體,亦是擔心荊州的未來。

 」

 當糜暘的這句話說出來後,關羽情不自禁地冷哼一聲道:「季常這性子真是越發像孔明了,太過謹慎,這等小事亦要告知你。

 吾只是入冬以來,有些偶感風寒罷了,無須掛礙。」

 關羽的這句話雖然表面上是在怪罪馬良,但他實際上是在借助怪罪馬良在寬撫著糜暘的心。

 畢竟馬良身為荊州刺史又是自身的老部下,於公於私他對自己的病情關注都是沒錯的。

 甚至就是因為馬良相信關羽之前的話,所以才只是將這件事先上報給糜暘,想著利用糜暘與關羽的關系打探究竟。

 否則的話,身為荊州刺史的馬良是有權力直接向劉備上密奏的。

 但是糜暘又豈是那麽好湖弄的。

 偶感風寒會一直喝藥喝到身上都留下藥味?

 若是風寒嚴重到這種程度,在當世那也是很嚴重的一種病了。

 在寬撫過糜暘之後,關羽想轉移話題,但是關心關羽的糜暘,又豈會那麽容易讓關羽如願。

 糜暘主動開口將自己的判斷對著關羽說出,最後他再次對著關羽一拜道:

 「於公婦翁是國朝大將軍,身負重任。」

 「於私婦翁對暘而言既是妻父,又是故主,對暘有莫大的恩情。

 暘無法不對婦翁的身體狀況不深究之。 」

 「還請婦翁能夠顧念暘的一片孝心,告知暘真相。」

 在說完後,糜暘用充滿擔憂的神情看向關羽。

 世人晚輩對長輩的請安大多是禮節上的問候。

 但今日糜暘對關羽的請安,那就是一副請到底的態勢了。

 面對糜暘這番固執的舉動,關羽臉上已然有所怒色。

 自他執掌荊州以來,還沒有人敢三番兩次一直違逆他的意思。

 但是關羽的怒色來得快,去的也快。

 眼前這人是他最器重的後輩,也是他最鍾愛的女婿。

 女婿叩問婦翁身體是否安康,又有什麽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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