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布現在對曹昂也很滿意。
子脩賢弟真乃信人也!
說了董卓這邊待遇好,那一點沒騙自己,瞧瞧這一上來就給自己提拔官職,還賜金盔金甲。
真大氣啊!
整個洛陽城恐怕只有董卓有這樣的能耐了吧。
要不是賢弟介紹我到這兒來投靠,我呂布堂堂大丈夫,現在連正經官職都沒個著落,還窩在民居中吃糠咽菜!
子脩賢弟真是給我指了條明路啊!
這兄弟能處,有好處他是真介紹!
倘若曹昂知道呂布心中所想,恐怕會忍不住念叨兩句。
當兄弟可以,千萬別讓我當義父,咱現在這脆弱的身板子,還扛不住這樣的因果律必殺技。
當然,呂布其實還是有點想不通。
那就是官職也給了,這盔甲什麽的也賜予了,怎麽就沒給自己發點賞錢呢?
按理說咱這樣新投靠過來的將領,除了封官許願,撫慰人心之外。
更應該有些看得見的東西啊!
沒有什麽能比一箱子錢明晃晃的打開在那兒,更具衝擊力的了。
不論是五銖錢還是什麽珠寶首飾,哪怕是裝個小箱子端到自己面前,呂布都絕對會為之精神亢奮。
因為這是看得見摸得著的實際財富,當個騎都尉、中郎將好歹還要動手去撈。
直接甩現金到自己面前,不是更能收買人心,更讓人為之震撼嗎?
呂布不懂。
他只能歸結於董卓疏忽了此事。
想想倒也沒啥,官職也有了,面子也有了,聽說日後立了功還能封侯,這更是祖上多少輩沒實現過的宏偉大願。
還要啥四輪車?
當然,如果呂布把心中的疑惑說出來,董卓一定會感到很冤枉。
他給了錢的啊!
五十斤黃金呢,那可不是個小數目,都這麽大一筆錢了,還想要啥賞金啊?
只可惜兩個人永遠不會因為這件事而對帳,呂布是不好意思,董卓是覺得理所當然。
所以這樣一筆錢,只能默默的被曹昂給笑納了。
……
同一時間,曹家府宅。
曹昂正拿著個刷子,非常耐心的替赤兔馬梳理著身上的鬃毛。
要說這汗血寶馬果真不凡。
尤其這匹赤兔更是汗血寶馬中的上等良品,不論從外形、體格還是身體的機能素質來說,都是最優。
曹昂原本對駿馬這種東西是沒什麽特別愛好的。
從董卓那兒要過來,只是因為赤兔馬名氣大,知道它是一件寶物。
只要是寶貝,甭管有沒有用,曹昂覺得自己都有責任替董卓妥善保管。
但是現在他的感官不一樣了。
瞧瞧這赤兔的渾身肌肉,塊壘分明,如果化作人形的話,曹昂感覺這家夥一腳能踹翻自己。
再看看這渾如一色的毛發,高大優美的體型,曹昂隻覺得賞心悅目。
聽說汗血寶馬因為皮膚較薄,同時毛細血管分布的較為密集,一旦高速奔跑時,就會血脈賁張,導致看起來流汗就像流血。
這一點曹昂還沒試過,畢竟府上地方太小,施展不開。
但就憑這些神異之處,也足夠曹昂對赤兔馬愛護有加,視若珍寶了。
正當曹昂哼著歌,樂樂呵呵的替赤兔馬保養護理時。
有個侍女突然小跑著來到跟前。
“公子,老爺在前廳,讓您過去一趟,說是有要事相商。
” 曹昂愣了愣。
但反應過來的他很快放掉手裡的刷子,摸了摸赤兔馬的腦袋之後,跟著侍女一塊來到了前廳。
此刻廳堂之中。
只見父親曹操正在下人的幫助下穿戴整齊,看起來又是有公務在身,要出去跑一趟。
見兒子到來,曹操先是等最後一隻護腕綁上,接著吩咐下人們退出去,隨後才對曹昂招了招手。
“兒啊,昨天夜裡發生了一樁大事,董卓策反了丁原手底下的大將呂布,這呂布利欲熏心,趁著夜色竟然想刺殺丁原,用來討好董卓。”
曹昂非常恰當的表現出了自己的驚訝,整個人張大嘴巴,有些難以置信的驚叫了一聲。
“啊?!!”
“就是那日朝宴之時,孩兒所見站在丁府君背後的那員猛將?”
“想不到,真想不到他那濃眉大眼的模樣,竟然也會被收買叛變,當真人心難測!”
“對了,丁府君現在情況如何,呂布這廝刺殺有沒有得逞?”
曹昂裝的像模像樣。
聽到消息時的茫然和震驚,以及對丁原的關心,都像真的一樣。
放到哪個評獎大會上,估計多少也是個最佳男演員。
都裝的這麽像了,曹操當然看不出來什麽問題,只是跟著長歎一聲,拍了拍自己的大腿。
“是啊!畢竟人心隔肚皮,誰能料到呂布這樣的絕世猛將,竟然一點氣節都沒有,說叛變就叛變,為父得知消息的時候也同樣有些驚駭。”
“不過萬幸,丁原提前察覺到了呂布的異樣, 在營帳中布下了幾名親兵用以保護自己,成功挫敗了呂布的刺殺計劃。”
“現在想想,要是真讓呂布得手,那丁原手底下那些兵卒恐怕都將為董卓所有了。”
“想想就讓人不寒而栗!”
曹昂點了點頭。
跟著在曹操身邊坐下,指關節敲了敲曹操身上的盔甲。
“那爹你穿這麽一身,是準備去丁原的營帳看看情況?”
曹操嗯了一聲。
“不錯,發生這麽大的變故,丁原少了一員猛將,相當於實力銳減。”
“為防董卓趁這個時候強行攻上來,行各個擊破的計劃,我們必須私下裡碰個面,商定接下來的計劃。”
“哪怕不對董卓反攻,最起碼得讓此刻駐扎在城外的幾支部隊,把駐地相互靠攏一下,到時候哪一方受了攻擊,也能彼此有個照應。”
曹昂笑了笑。
要這麽看來,自己的計劃還算對正方有些好處。
歪打正著地促進了反董卓勢力的更加緊密結合。
否則以現在各方勢力的複雜性,有的做觀望,有的隻想阻止董卓,有的卻要殺董卓,猴年馬月才能團結起來。
而如今大家都有了危機感,生怕自己成為下一個被開刀的對象。
自然也不敢繼續綏靖下去。
既幫了反方,又幫了正方,曹昂現在也摸不清自己到底是哪邊的人了。
不過像自己這種左右都幫,實際上是為了個人利益的。
放在國戰模式中,或許是個野心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