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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國:我,曹家長子,大漢慈父!》第211章斷脊之犬,豈敢狺狺狂吠?
第214章 斷脊之犬,豈敢狺狺狂吠?【雙倍求月票求訂閱】

 時至深秋。

 昌邑縣城。

 位於城北繁華地段的一處民宅中,邊讓正斜靠在軟墊上,享受著臨近跨冬之際最後的暖陽,面上倒是多有愜意。

 不過即便在日光的照耀下。

 邊讓臉上依舊是多有蒼白之色。

 雖然之前和曹昂當堂辯駁時,他最後暈倒昏迷是裝模作樣,但噴出來的那口血,可不是鬧著玩的。

 著實令他元氣大傷。

 休養至今,卻依舊收效甚微。

 自打當著那麽多人的面,被曹昂一頓痛罵狂批,顏面大損,聲明狼藉之後,邊讓就一直躲著眾人。

 原本他跟著張邈一起到昌邑縣來,目的就是為了結交一些本地的世家大族,也算拓寬一下自己的人脈和道路。

 日後說不定還再有複起之時。

 結果現在這個想法,已經徹底變成了夢幻泡影,碎成了一地殘渣。

 別說結交朋友了。

 他現在根本就不敢在人前露面。

 心裡想著的,是最好能夠過上一段時間,讓之前的事情稍稍冷卻一下,風波徹底過去之後。

 自己再重出江湖。

 彼時他不在風頭上,之前積攢下來的那些朋友,或許對曹昂給他的評語,應該會略有忘卻。

 懷揣著這樣的想法。

 邊讓才沒有接受張邈,讓他回到陳留縣去的勸誡,反倒大掏腰包,在這昌邑縣的繁華地帶購買了一處住宅。

 當然,以他現在的財力。

 只能買得起一處小小民宅。

 但即便如此,他也堅決不走,難不成曹家父子還能把他怎麽著不成?

 ……

 一想到曹操和曹昂父子二人。

 邊讓原本那略帶愜意的神情。

 轉瞬之間就變得滿是猙獰,咬牙切齒,整個人惡狠狠的。

 仿佛要生吞了父子二人。

 “曹孟德,曹子修,當真惡賊也,倚權仗勢,欺人太甚!”

 “那張孟卓也是胳膊肘往外拐,還要我上門去賠禮道歉,這不是折煞羞辱於我,想要我的性命嗎?”

 “再說我憑什麽賠禮道歉,所述之言句句屬實,不過據實而論罷了,卻反倒被他汙罵成了這副模樣,他不給我賠禮道歉,已是無理至極了!”

 或許是為了發泄心中的憤怒。

 因此盡管四下無人,一切只能說與空氣聽,邊讓也依舊罵個不停。

 “咳咳咳!”

 或許是方才的自言自語用力過度。

 以至於話音剛落下。

 邊讓便是一陣猛烈的咳嗽聲。

 正在他頭髮披散,如凶似鬼之際。

 院落外突然傳來一陣腳步聲,隨後便見門房快步跑了過來,手中還拿著一份名刺。

 “老爺,府外有一人前來拜會,說是什麽青州名士!”

 ……

 一言既出。

 邊讓先是稍稍愣了一下。

 接著便肉眼可見的喜笑形於色,臉上瞬間露出了開懷的笑容,嘴角一路向上咧了半邊,眼睛縫都眯到一塊去了。

 “好!來的好!”

 “快把名刺給我!”

 一邊大聲催促著門房把拜帖遞過來,邊讓一邊坐起身來,手忙腳亂的整理著自己的衣著和發冠。

 這可是自打遭遇了嚴重打擊之後。

 頭一次有人主動來拜會他。

 邊讓豈能不重視?

 現在就有人來拜會自己,莫非當下文壇和士族之中,對自己的惡劣印象,已經開始有了冰肖瓦解的跡象?

 不管了!

 甭管這家夥是不是名士,也不管他是哪家哪姓,也無論是何等人物。

 只要他說自己是名士。

 那就很有必要見上一見。

 或許這就是一個,能夠用來順利打破當前僵局,和惡劣現狀的突破口呢?

 即便無法改變現狀。

 那說不定也能通過這個前來拜會的人,把陣地轉移到青州去,也不用待在兗州這個傷心之地了。

 只是剛接過門房遞來的名刺,看了看上面附帶的拜文。

 就這麽一眼之下。

 邊讓的整張臉就黑了下來。

 ……

 “天下之大,名士眾多,然有真才實學者寥寥無幾,多為欺世盜名之輩,虛偽狂妄之徒,久聞汝乃兗州名士,不知可有真才實學否?”

 就這麽一段話,寫在拜文上。

 可以說是無比囂張。

 好懸沒把邊讓,給氣的當場再吐一口血,雖然忍住了吐血的衝動。

 但即便如此,他也是“呼哧呼哧”的喘著粗氣,胸腔就如同風箱一般,一個勁兒的鼓動個不停。

 這樣一番話,就差沒指名道姓的指著他邊讓的鼻子,說他是個欺世盜名,虛偽狂妄之輩了。

 原本以為是個上門來拜會,給他增光添彩,長面子的人。

 結果誰知道人家是來上門打臉的。

 是可忍,孰不可忍?!

 “混帳,豎子!”

 “見我如今落魄,便是什麽貓狗之徒,都敢蹦出來在我頭上上躥下跳,當真是不知死活!”

 再翻開名刺上所寫的信息。

 禰衡禰正平?

 沒聽說過!

 ……

 這下邊讓越發確認了一點。

 此人絕對是個籍籍無名之輩,自稱為什麽青州名士,實則狗屁不是。

 估計是看自己如今落難,覺得他邊某人好欺負,所以想過來踩著他的名頭上位。

 想想也是。

 畢竟自己再怎麽落魄,也有一個兗州名士的名頭。

 如果他能將自己給駁倒,那想必傳出去之後會聲名大振,那青州名士的稱號不就坐實了嗎?

 思及此處。

 邊讓就忍不住冷笑一聲。

 “不知天高地厚的豎子,真以為什麽人都能來踩我一腳?曹子修辱我也便罷了,你又是個什麽東西!”

 “開門迎客,請他至廳堂相見!”

 把名刺扔了回去之後。

 邊讓一邊整理著衣冠,一邊在憤怒之余,又略帶幾絲興奮的搓了搓手。

 你想來我頭上踩一腳。

 我又何嘗不能踩著你上位?

 只要能將這個姓禰的,他那所謂青州名士的名頭給鎖死,然後自己再堂而皇之的大勝於他。

 隨後將這件事“一不小心”的傳揚出去,或許能將自己身上無才無德的惡劣名聲,給稍微洗淨一二呢?

 ……

 懷揣著這份心思。

 邊讓強行打起精神來。

 努力憋了幾口氣,雙手用力的揉搓了幾下面龐,使得自己稍顯蒼白的面色,短時間內變得紅潤了起來。

 然後才走路帶風的朝廳堂而去。

 等他抵達的時候。

 禰衡已經背負著雙手,整個人悠哉悠哉的,站在堂中等候了。

 在從外面進來的那幾息功夫內。

 邊讓雙眼無比迅速的,上下打量,掃視了一番禰衡。

 在看見禰衡面貌年輕,行事漂浮而不羈,顯得有些浪蕩的模樣後。

 邊讓眼睛頓時一亮。

 所謂罵戰,就是要先聲奪人,抓住敵方的致命缺點,然後猛烈攻擊。

 誓要打的對手毫無還手之力。

 因此在發覺了這一點後。

 邊讓毫不客氣的大笑一聲,接著語氣中充滿輕蔑意味的說道。

 “我道是誰口出狂言,原來不過一黃口豎子,稚嫩小兒,不知天高地厚,當真是可笑至極!”

 “小小年紀想出名,不去治經研學,卻整日思索著歪門邪道,也不知伱家中長輩是怎麽教的!”

 ……

 邊讓一上來就是毫不客氣。

 輕蔑,嘲諷,奚落。

 倘若換作一般沒什麽社會經驗的年輕人,恐怕這一波交鋒,就要被邊讓從氣勢上拿住了。

 只可惜禰衡是天底下最不一般的。

 全盤接收了邊讓的攻擊後。

 禰衡用滿含怪異的眼神,上下打量了一番,隨後凝視著邊讓的眼睛。

 接著嘲諷的輕笑一聲。

 “嗤!”

 “我道是誰在這倚老賣老,原來竟是隻白毛老鱉,怎的今日不縮在你那龜殼中,反倒把鱉頭探了出來?”

 禰衡罵人向來都是先罵外表。

 而恰巧邊讓兩鬢斑白,同時腰背略微有些弓駝,這就成了禰衡的突破口。

 而隨著禰衡在謾罵完之後,張狂肆意的哈哈大笑,邊讓整張臉頓時拉了下來,頃刻之間便漆黑的如同炭墨一般。

 他最討厭別人說他駝背。

 而且以往即便有人用這個來對他加以嘲諷,也都是先講一個典故,然後再指桑罵槐,隱隱暗喻他。

 從來沒有人像這個家夥一樣。

 不加一絲一毫的遮掩。

 這怎能不叫他心中惱火?

 ……

 “小兒無禮,有辱斯文!”

 “如此狂狷猛浪,言語無度,惡行惡狀,汝真乃一無父無師之徒也!”

 文化人和文化人對噴,這種言語還顯得稍微有些力度。

 可是碰上不講道理,不按套路,純粹就是想罵人的。

 那就有些太無力了。

 果然正如所料。

 禰衡哂笑一聲。

 不僅不以為意,反倒還主動向前幾步,稍稍逼近了邊讓。

 接著用手指了指邊讓的面目。

 略帶輕蔑的彈了彈手指。

 “與人言談,自然要講斯文,可是和一狺狺狂吠的斷脊之犬,實在說不上斯文,總不能淨說些狗言狗語吧?”

 “你!”

 “咳咳咳!”

 邊讓用手指著禰衡。

 手指肉眼可見的在不住顫抖著。

 顯然整個人的情緒已是激動至極,一張老臉早已脹的如同醬紫色豬肝一般,更是隨著情緒激蕩,瘋狂咳嗽的前仰後合,當真仿佛一隻破鑼。

 “混帳,汝禽獸也!”

 ……

 邊讓終於繃不住了。

 總算爆了一句粗口。

 然而禰衡只是饒有興致的大笑一聲,接著右手雙指並在一起,朝著邊讓上下抖了抖。

 “急了!你急了!”

 “可惜此處不過你我二人,否則還真想讓天下人見一見,你這老狗急赤白臉,卻又無能為力的模樣。”

 “當真是好笑至極!”

 對手講道理時,咱們就謾罵。

 而當他開始謾罵時,那咱們就陰陽怪氣的嘲諷。

 一旦等到他繃不住了,開始陰陽怪氣的反擊時,我們就講道理,站在道德的製高點指責他。

 總有一手能把對面克的死死的。

 要知道,邊讓本來就有傷病在身。

 之前怒火攻心,氣血衝頭,在廳堂之上狂吐鮮血的後遺症還沒好。

 眼下被禰衡這麽一激。

 頓時氣血反衝。

 嗓眼間一股腥甜之意衝了上來。

 直如鐵鏽般的味道,轉瞬便已從胸腹之間,瘋狂的傾瀉而出。

 “噗!”

 一口明豔鮮紅的血液。

 徑直潑灑在了地上。

 將原本乾淨整潔的青石地板,渲染出了一朵晃眼至極的豔麗紅花。

 邊讓再一次被罵的吐血。

 而且此次的症狀比上次還嚴重。

 正所謂雪上加霜。

 本有傷病在身,這一下就直接乾到重疾了,能夠強撐著沒有在禰衡面前暈迷栽倒過去,已經算是邊讓為了保全面子,苦苦的死扛著了。

 ……

 按理說。

 到這個程度也就差不多了。

 只可惜禰衡並不想放過他。

 並非是為了完成曹昂的囑托。

 而是他發現眼前這個老家夥,確實沒什麽才能德行,根本就扛不住他兩三下,隨便一罵就成了這副模樣。

 這兗州名士果真虛有其表。

 既然如此。

 那合該將他的棺材蓋給翻過來,然後死死的釘上一排釘子。

 因此在邊讓猛吐一口鮮血後。

 禰衡依舊當個無事人一般。

 左右撣了撣自己的衣衫,語氣中滿是厭惡和嫌棄的不滿道。

 “理不如人,那就該當縮回你的駝背龜殼中去,別再出來丟人現眼。”

 “在這吐狗血算是怎麽回事,好端端一身乾淨衣裳,都被你給吐髒了!”

 “晦氣!”

 最後補了一刀之後。

 禰衡袍袖一揮,冷哼一聲。

 接著便轉身大搖大擺的,離開了邊讓的宅子,隻留下邊讓痛苦的倒地。

 “呃……啊!”

 隨著禰衡臨行前的言語落入耳中,邊讓隻覺得胸腔一陣抽痛,仿佛有人在用力的捏著他著心臟,使其難以呼吸。

 如此症狀。

 如果向後推個幾十年,應該有一位王姓名人,會為此而點個讚。

 “老爺,老爺!”

 “快來人,速速去請醫師!”

 隻來得及聽見府上下人們聲嘶力竭的呼喊聲,邊讓就漸漸的陷入黑暗中。

 意識散為虛無。

 ……

 昌邑縣縣衙。

 由曹操親自任命為昌邑令的滿寵,在聽見手下的匯報後。

 整個人驚得當場站了起來。

 “啊?!”

 “邊文禮死了?”

 “怎麽死的,可是有人謀害他性命,還是舊疾複發而死?”

 滿寵一邊驚疑的發問,一邊領著幾名手下,腳步飛快的朝事發地點而去。

 “回稟縣尊,根據差役們現場勘查過的情況來看,並非行凶謀害性命,不存在任何打鬥過的痕跡。”

 “而且根據醫師所說,邊讓在性命垂危之際,有向外咳血,以及喘息困難等諸多問題,似是舊症複發。”

 “據邊讓府上的下人所說,在事發前,有一人名為禰衡,前去府上拜會,並且守在大門外的下人們,隱約聽見了二人有爭執吵鬧之聲。”

 滿寵點頭,表示自己明了情況。

 接著面容嚴肅。

 語氣強硬地吩咐道:“立馬差人去找到禰衡,並將他收押起來。”

 “把邊讓的宅邸以及他的屍首都封存好,沒有允許,不得擅動!”

 “邊讓之死非同小可,必須將事情真相查個水落石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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