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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宗正寺走出來的千古一帝》第554章:王府戒嚴,世子將臨
【已修改。】

醜時過半。

烏雲漸蔽日,夜色徹深邃。

燕王府後庭長春殿寢殿內。

隨著寢殿內室中的痛苦之聲愈發地淒厲可聞。

本就面色慘白似紙且渾身顫栗不止的王夫人、王家嬸子一時間竟險些暈死過去。

若不是楊先安正妻子楊趙氏以及嶽母趙薑氏始終自一旁不斷地輕聲安撫著二人。

想來王夫人以及王家嬸子二人此時早已自玫瑰椅之上徹底暈死過去。

就在長春殿寢殿內室中的痛苦之聲隨著時間的緩慢推移而愈發淒厲之際。

長春殿寢殿外間僅剩的六位燕地境內接生次數最多且從未出過絲毫差池的穩婆自發地分列於內室門前兩側。

時刻準備著衝至長春殿寢殿內室協助另外六位穩婆。

布滿皺紋的臉上更是不自覺地便已浮現濃濃凝重之色。

與此同時。

最先恢復鎮定的側王妃朱婉寧立身於長春殿主殿門前。

有條不紊地指揮調度著一個又一個燕王府後庭宮女。

一盆盆冒著滾滾熱氣的清水在朱婉寧的指揮調度下源源不斷地送至長春殿寢殿內。

而在長春殿主殿外。

身著一襲湛藍道袍的燕王府良醫所孫良醫在身旁小道童以及長春殿女官檀兒的協助下。

不徐不疾地煎煮著一份又一份草藥。

無論長春殿寢殿內何時發生意外,亦或者發生何等意外。

其皆能自最短的時間裡拿出相對應症狀的湯藥,且是那已然煎煮妥當的湯藥。

就在整個燕王府後庭皆為王妃臨盆之事而有條不紊地忙碌之際。

燕王府前廷長吏司大堂內。

呂文蘇再不複往日鎮定,滿臉焦急之色地踱步於上首書案前。

就在呂文蘇心中愈發焦躁難安之際。

居於燕王府外烏衣巷內的楊先安氣喘籲籲地行至王府長吏司大堂前。

“情況如何了?”

楊先安略顯狼狽且毫無形象地大口喘息十余次用以稍稍平複因一路狂奔而狂躁不已的心神。

隨即滿臉凝重之色地望向不斷踱步於上首書案前的呂文蘇。

“不知。”

呂文蘇聞言腳步不由得微微一頓,隨即同樣滿臉凝重之色地開口回答道。

“不知?!”

“緣何不知?!”

楊先安聞言不由得瞬間瞪大了雙眼,隨即更是不自覺地便已然抬高了數分音調。

“自孫良醫攜藥箱進入後庭後。”

“便始終未有絲毫消息自後庭傳出。”

呂文蘇滿臉凝重之色地緩緩開口回答道。

“後庭內的問心百衛呢?”

“亦無絲毫消息傳出嗎?”

楊先安聞言不由得微微一頓,隨即連連開口追問道。

“後庭內的問心百衛本就人手不足。”

“此時應是全部戒嚴於長春殿內外。”

呂文蘇聞言不由得沉吟數息,隨即緩緩開口回答道。

‘愕。’

“前廷諸事可曾安排妥當?”

“王府四周可曾加強戒嚴?”

楊先安聞言不由得微微一頓,隨即再度連連開口問道。

“王府四周已然加強戒嚴。”

“前廷各屬官、仆從等亦已勒令不得擅自外出。”

“另有赤血衛甲曲將士不間斷巡視王府前廷各處。”

“現如今你我二人所能做之事,唯有於此地靜等。”

呂文蘇聞言不由得輕歎一聲,隨即緩緩開口回答道。

話音落罷。

眼見楊先安臉上焦躁不安之色未減絲毫。

呂文蘇不由得輕歎一聲,隨即邁步走向左下首太師椅前。

“有孫良醫在,有問心百衛在,有那麽多的穩婆在。”

“又有朱家先前所送那株超過五百年年份的人參在。”

“王妃與小世子定會安然無恙,且放寬心、且放寬心。”

呂文蘇滿臉凝重之色地落座於左下首太師椅之上。

看似是在與楊先安言,實則更似是在自言自語。

聞及此言。

滿臉焦躁不安之色的楊先安極其難得地安靜了下來。

相較於尚未成家的呂文蘇而言。

膝下已有三子一女的楊先安自然更為清楚女子臨盆究竟危險到了何種程度。

楊先安著實不敢想象一旦王秋瑾與其腹中胎兒不幸出現差池。

許奕又是否能夠承受得住這一巨大打擊。

燕王府內部又是否會因這一巨大打擊而生出變故。

可以毫不誇張地說。

自王秋瑾懷有身孕的那一刻起,此事便已然不僅僅只是許奕家事。

思及至此。

楊先安本就焦躁難安的內心不由得愈發焦躁起來。

見此情形。

強作鎮定的呂文蘇亦是不由得坐立難安起來。

隨即更是再度不斷地於王府長吏司大堂內來回踱步。

就在焦躁不安的楊先安與不斷踱步的呂文蘇頻頻相顧但卻無言之際。

燈火通明恍如白晝般的王府長吏司大堂外忽然出現一道略顯瘦小的女子身影。

那道略顯瘦小的女子身影雖身著一燕王府後庭女官衣衫且盤發之上點綴著數件珠寶。

但不知為何其快步行走時竟全無尋常宮女那般嬌柔之感。

反而給人一種宛如利劍出鞘般的銳利之感。

那道身著燕王府後庭女官衣衫的瘦小身影方出現於燈火通明宛如白晝般的王府長吏司大堂外不過短短兩三息的時間。

其便已然三步並作兩步地出現於楊先安、呂文蘇二人身前。

“問心見過楊長吏、見過呂長吏。”

那道身著燕王府後庭女官衣衫的瘦小身影悄無聲息地止步於楊先安、呂文蘇二人身前。

隨即面無表情地面朝楊先安、呂文蘇二人微微躬身行之一禮。

說時遲那時快。

自那略顯瘦小的問心百衛身影顯現於燈火通明宛如白晝般的王府長吏司大堂外。

至那略顯瘦小的問心百衛悄無聲息地行至楊先安、呂文蘇二人面前。

僅僅隻過去短短三五息的時間罷了。

若那略顯瘦小的問心百衛欲對楊先安、呂文蘇二人行不利之舉。

楊先安、呂文蘇二人此時恐早已人頭落地。

思及至此。

因那略顯瘦小的問心百衛突然闖至王府長吏司大堂。

而無不神情顯現微愣之色的楊先安、呂文蘇二人額頭之上瞬間浮現密密冷汗。

“後庭現如今究竟是何情形?”

楊先安來不及細思其他,方一回過神來便不由得連忙沉聲開口問道。

“回楊長吏問。”

“後庭一切安好。”

“朱王妃命吾前來知會兩位長吏無須擔憂。”

“有十二位穩婆在,有孫良醫以及那株五百年年份的山參在。”

“王妃以及其腹中小世子定會安然無恙。”

“除此之外。”

“朱王妃言王妃臨盆之事絕難瞞過別有用心之人。”

“望兩位長吏務必好生戒嚴王府內外。”

略顯瘦小的問心百衛見禮過後快速直起身來,隨即面無表情地沉聲開口說道。

“勞煩轉稟朱王妃。”

“吾二人定好生戒嚴王府內外。”

“絕不會令別有用心之人得逞絲毫。”

楊先安聞言當即面色一正,隨即面朝那略顯瘦小的問心百衛微微拱手沉聲開口說道。

“王府四周已布下重兵戒嚴。”

“前廷屬官亦已全部勒令不得擅自走出屬官所。”

“另有赤血衛甲曲五百將士不間斷巡視王府前廷。”

呂文蘇略作定神,隨即面色極其嚴肅地緊隨其後沉聲開口說道。

“王府後庭有吾等在。”

“兩位長吏大可放心。”

略顯瘦小的問心百衛聞言不由得微微點了點頭。

隨即面無表情地再度面朝楊先安、呂文蘇二人微微躬身行之一禮。

“朱王妃交代之言已然帶至。”

“吾且先行折返長春殿複命。”

略顯瘦小的問心百衛快速直起身來,隨即轉身快速告退而去。

待那略顯瘦小的問心百衛身影徹底消失於王府長吏司大堂後。

滿臉鄭重之色的楊先安、呂文蘇二人互相對視一眼。

隨即心中皆是不由得微松一口氣。

“亦不知六爺此時已然行至何處。”

楊先安宛若無骨般癱坐於距離最近的太師椅之上。

隨即不由得望向漠北所在方位長歎一聲。

“若是以前不久收到的那封文書為據,以王爺以往的行軍速度為推斷的話。”

“王爺此時應當已然深入大漠。”

呂文蘇聞言不由得微微一頓,隨即極其配合地轉移話題道。

“亦不知王妃誕下的究竟是那小世子還是那小郡主。”

楊先安眺望著漠北所在方位,自顧自地緩緩開口說道。

聞及楊先安此等前言不搭後語之言。

呂文蘇不置可否地輕笑著微微搖了搖頭。

“王爺出征前曾言及,據孫良醫所診當是小世子無疑。”

呂文蘇微微抬頭望向漠北所在方位,隨即輕笑著開口回答道。

......

......

時近寅時。

大漠風沙止,繁星映滿天。

茫茫大漠中的一座沙漠綠洲旁。

就在臨時宿營於此的燕軍臨時營寨內的鼾聲愈發直衝雲霄之際。

燕軍臨時營寨中軍大帳旁的一座小型營帳內。

不知為何始終心神難安的許奕不斷地自簡易床榻之上翻來覆去。

滿是疲倦之意的雙眼更是不知自何時起便已然通紅一片。

不知過了多久。

始終心神難安的許奕忽然猛地自簡易床榻之上一躍而起。

‘會沒事的!’

‘會沒事的!’

‘一定會沒事的!’

許奕赤著腳不斷地踱步於小型營帳內的沙地之上。

赤紅著雙眼宛如著了魔般不斷地低聲喃喃自語著。

事實上。

自時間悄無聲息地行至仲秋八月之後。

其便已然時不時地便會出現種種莫名心慌之感。

且隨著時間緩慢向前推移。

那種時不時便會出現的莫名心慌之感亦隨之愈發地頻繁起來。

只不過那時出現的莫名心慌之感所持續的時間至多一刻鍾之久。

而今夜則不同。

細細算來。

今夜自那莫名心慌之感出現至今。

已然足足超過半個時辰之久。

‘後庭有十二位穩婆在,有孫良醫在。’

‘更有朱家所送那株五百年年份的野山參在。’

‘縱使臨盆情況再危機,亦能保瑾兒性命無憂。’

‘莫慌莫慌......莫慌莫慌......’

‘安全方面......安全方面......’

‘前廷有文蘇在、有先安在。’

‘更有赤血衛甲曲五百將士在。’

‘後庭有十三問心百衛在,更有七十二赤血衛潛藏於宮女之中。’

‘王府四周另有赤血暗衛五百將士以及陷陣營護安曲五百將士在。’

‘縱使......縱使正德、許雍二人當真欲對吾那尚未出生的孩兒動手。’

‘有這些後手在,定然足以令其來多少死多少!莫慌、莫慌、莫慌。’

許奕赤著腳不斷地踱步於小型營帳內的沙地之上。

赤紅著雙眼宛如著了魔般不斷地低聲喃喃自語著。

不知為何。

其雖屢屢將那莫慌二字掛在嘴邊。

但其神情間卻滿是濃濃慌亂之色。

不知過了多久。

赤紅著雙眼宛如著了魔般不斷地踱步於小型營帳內的許奕忽然腳步猛地一頓。

隨即腳步略顯虛浮地摸黑走向簡易床榻。

許奕深呼吸數次用以平複焦躁難安的內心, 隨即緩緩落座於簡易床榻旁以火折子引燃一盞油燈。

伴隨著火折子忽明忽暗的猩紅光芒不斷地閃爍。

一朵微弱的火苗緩緩燃起並快速照亮整座小型營帳。

待微弱的火苗徹底照亮整座小型營帳後。

端坐於簡易床榻之上的許奕略作定神,隨即雙手置於嘴邊輕輕吹響蘊含著某種旋律的哨聲。

蘊含著某種旋律的哨聲方一響起。

燈火通明的小型營帳外忽然出現一道拉長黑影。

“主人。”

不知已然於小型營帳四周巡視幾時的問心首領止步於小型營帳外。

隨即面朝小型營帳深深俯身拱手行禮道。

“進。”

“是。”

聞及許奕應允之聲後。

問心首領未有絲毫猶豫,當即快步行至小型營帳內。

“即刻自赤血衛中抽調二十好手。”

“此二十人皆配予五匹軍中最上等的戰馬。”

“命其即刻動身快馬加鞭折返沮陽城尋呂文蘇。”

“待見過呂文蘇後即刻動身快馬加鞭折返此地。”

許奕略作定神,隨即近乎於一字一句地沉聲開口下令道。

“遵令!”

問心首領聞言當即面色一正,隨即滿臉鄭重之色地俯身抱拳領命道。

話音落罷。

問心首領當即轉身快步告退而去。

待問心首領身影徹底消失於小型營帳後。

許奕赤紅著雙眼滿臉凝重之色地望向沮陽城所在方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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