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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宗正寺走出來的千古一帝》第344章:令至g瞀,巨龍疾行
“燕王殿下援兵將至?”

 “燕王殿下援兵將至?”

 “燕王殿下援兵將至?”

 雊瞀城荒山半山坡。

 徐正貴、侯文鳶、朱慶雄三人聞言無不瞠目結舌。

 目光中滿是不敢置信之色。

 “快!”

 “快去問問消息是否屬實!”

 “不!”

 “不不不!這樣太慢了、太慢了。”

 “我親自去、我親自去。”

 數息後。

 徐正貴率先回過神來,本欲令衙役前去查探消息是否屬實。

 但此時的他又豈能等得了衙役一去一回?

 徐正貴顧不得幾乎快要跳出胸腔的心臟,當即拖著滿身疲倦的身軀搖搖晃晃地朝著山下行去。

 “走!”

 侯文鳶、朱慶雄不由得再度互相對視一眼。

 雖眼神中均有些許不敢置信之色。

 但最終還是快步追隨而去。

 現如今除祈求消息屬實,燕王料事於先,先行發兵來援外,還有何法?

 若消息不實。

 屆時,恐除開閘放水外再無他法。

 而一旦開閘放水。

 等待三城百姓的勢必將會是水淹家園,多年努力盡成空。

 與此同時。

 徐正貴、侯文鳶、朱慶雄三人勢必將會被載入地方志。

 承數百乃至上千年的不解與罵名。

 但凡還有一丁點他選。

 三人誰也不願走向開閘放水這一斷頭路。

 兩刻鍾後。

 徐正貴、侯文鳶、朱慶雄三人連爬帶滑地行至荒山山腳處。

 與此同時。

 數名騎兵在十余名衙役的簇擁下越過一眾歡呼雀躍的民夫朝著荒山快速行來。

 “燕王殿下派來多少兵馬!什麽時候能到?!”

 滿身泥濘的徐正貴顧不得所謂的禮儀,更顧不得所謂的縣令威儀。

 手腳並用的快速衝至戰馬前,全然不顧正快速行來的戰馬一個不小心便會要了其性命。

 為首士卒情急之下隻得用力猛提韁繩,戰馬前蹄瞬間高高揚起。

 口中更是發出痛苦嘶鳴之聲。

 “不要命了!趕緊閃開!莫要耽擱了軍情!”

 險之又險方才避開徐正貴的為首士卒快速翻身下馬,滿臉怒容地看向徐正貴。

 若不是軍規所限,其真想給眼前這不要命的家夥狠狠地來上幾腳。

 “我乃雊瞀縣令徐正貴!”

 “燕王殿下派來多少兵馬!什麽時候能到?!”

 滿心忐忑的徐正貴好似完全未曾看到士卒臉上怒容般,滿臉緊張地再度快速詢問道。

 ‘徐縣令?’

 為首士卒聞言不由得愣了一瞬。

 隨即快速扭頭看向身後衙役。

 待見衙役連連點頭後。

 這才壓下心頭詫異,快速開口回答道:“王大營士卒全部出動,千人留於沮陽城協助孫郡守。”

 “千人押運糧草、輜重等物。”

 “余者一萬九千人正火速趕來此地。”

 “子夜前後當能全部抵達。”

 話音落罷。

 徐正貴不由得大松一口氣,隨即條件反射般地看向天空。

 似是欲分辨時辰。

 但奈何此時天空一片低沉,又豈能分辨出大致時辰?

 “現在什麽時辰了?!”

 徐正貴急忙轉身看向身後同樣滿身泥濘的侯文鳶、朱慶雄。

 “大致......大致快申時了。”

 侯文鳶雙手拄膝,氣喘籲籲道。

 其身旁朱慶雄更是喘的上氣不接下氣,好似隨時都會喘過去般。

 “快申時了,快申時了。”

 “子夜前後,子夜前後。”

 “還有四個多時辰,還有四個多時辰啊。”

 “今日怎地過的這般慢啊!”

 徐正貴聞言神情一愣,口中不斷地喃喃自語道。

 “徐縣令!”

 “王爺有令!”

 話語尚未說完,便被徐正貴無意打斷的為首士卒見狀隻得出言提醒道。

 “下官雊瞀縣令徐正貴恭迎王令。”

 聞聽此言,徐正貴急忙穩住心神,拱手行禮道。

 “下官下洛縣令侯文鳶恭迎王令。”

 侯文鳶神色一正,急忙面朝為首士卒拱手行禮。

 “下......下官......下官潘縣縣......縣令朱慶雄,恭......恭迎王令!”

 朱慶雄艱難起身,面朝為首士卒拱手行禮。

 為首士卒聞言神情一愣。

 下洛縣令、潘縣縣令同時出現於此地。

 且與雊瞀縣令同是滿身泥濘,分辨不出衣衫原本模樣。

 這一幕顯然極大地超出了為首士卒的預料。

 數息後。

 心生欽佩的為首士卒略作定神。

 隨即沉聲道:“傳王令!”

 “雊瞀縣令徐正貴、下洛縣令侯文鳶、潘縣縣令朱慶雄。”

 “多備鐵鍬、鎬頭、麻袋等物,以待大軍到來!”

 “另,即刻將縣衙糧草等物運至高山,以做最壞打算!”

 話音落罷。

 徐正貴、侯文鳶、朱慶雄三人無不神情一震。

 隨即齊聲拱手行禮道:“下官謹遵王令!”

 “三位縣令......保重。”為首士卒抱拳還之一禮。

 有心想要多說什麽,但千言萬語到嘴邊時卻化作了一句簡簡單單的保重。

 待王大營傳令兵身影快速消失於視線後。

 徐正貴、侯文鳶、朱慶雄三人默默對視一眼。

 三人均從余者眼神中看出輕松之意。

 相比原本所預計的兩三日之久。

 四個多時辰的堅守真的算不得什麽。

 更何況即使按照先前決議開閘放水。

 在開閘放水前轉移三城百姓所需的時間至少也需一日之久。

 現如今只不過堅守四個多時辰而已。

 三人又有何好不知足的?

 ‘咳咳。’

 “侯縣令、朱縣令,轉移糧草、準備鐵鍁、鎬頭、麻袋等事便托付於二位了。”

 “徐某即刻調全縣百姓至河堤處。”

 “即使今個用命去填!徐某也絕不會讓任何一處河堤決堤。”

 數息後,徐正貴清了清嗓子,滿臉嚴肅地面朝侯文鳶、朱慶雄二人拱手行禮。

 與其耗費大量的時間自下洛、潘縣征調人手。

 倒不如令兩城衙役、士卒行準備鐵鍁、鎬頭、麻袋等物以及轉移糧草來的現實。

 徐正貴明曉此理,侯文鳶與朱慶雄又豈會不明?

 “還請徐縣令放心。”

 話音方落罷,侯文鳶、朱慶雄二人面色齊齊一正,隨即拱手還禮道。

 “有勞二位了。”

 徐正貴再度鄭重拱手行禮。

 不多時。

 數十名衙役、縣兵身騎快馬疾馳而去。

 ......

 ......

 與此同時。

 狂風大作的涿鹿城外。

 滿臉愁容的邢啟泰迎著呼嘯寒風立身於一處高坡前。

 高坡不遠處。

 數不清的民夫、衙役不斷地往來於河道與良田之間。

 相比隨時都有可能被大水淹沒的雊瞀、潘縣、下洛三城而言。

 涿鹿城所無頃刻間滅城之風險。

 但積水嚴重所導致的災難卻同樣不容小覷。

 須知。

 就在上個月。

 涿鹿城方才經歷了一場數十年難得一遇的大雪。

 現如今積雪方融十余日,又迎一場足足持續了兩日之久的大雨。

 今年涿鹿城的收成自是可想而知。

 現如今的邢啟泰除寄希望於早日將河道疏通,以排田水外,再無他法。

 兩個時辰前。

 徐正貴廣撒網式的求援抵達涿鹿城時。

 邢啟泰已然於寒風中屹立數個時辰之久。

 其雖也憂心桑乾河水情。

 但奈何其方上任一年有余,於涿鹿城的話語權本就少的可憐。

 而此番涿鹿城先是大雪,後是大雨。

 百姓早已苦不堪言。

 這個時候若是其強令援助雊瞀城。

 恐不待世家大族慫恿,涿鹿城百姓便會先反了他這個涿鹿縣令。

 思及至此。

 立身於呼嘯狂風中的邢啟泰滿臉愁容地深深歎息一聲。

 隨即再度將注意力放於各處河道間。

 於其而言。

 當務之急還是盡可能地保住些許莊稼。

 好盡可能地緩解不久後的即將到來的糧荒。

 至於桑乾河與雊瞀、潘縣、下洛三城。

 只能聽天由命了。

 所謂家家有本難念的經,想來便莫過於此了。

 就在邢啟泰全心貫注地調度民夫清理河道、排水入渠之際。

 遠處忽然行來一條見首不見尾的黑色巨龍。

 那巨龍行來時,仿佛連大地都在無助地顫栗。

 “什......什麽人......”

 邢啟泰快速轉身望去,只見那黑色巨龍正以一種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疾馳而來。

 “快!快去關城門!”

 見此,邢啟泰臉上的愁雲瞬間被驚駭取而代之。

 猛咬一口舌尖後,邢啟泰顧不得已然恐懼到兩股顫顫的雙腿,急忙大聲呵令衙役速去關閉城門。

 未知的永遠是最可怕的。

 更何況那不斷狂奔而來的黑色巨龍並無任何顯眼標志。

 “縣......縣令.......”

 “馬......馬不聽使喚了!”

 身旁衙役望著愈發清晰的‘黑色巨龍’臉色煞白地哆哆嗦嗦道。

 “這......這可如何是好!”

 “這......這到底是哪兒來的騎兵!”

 “為......為何先前連一丁點消息都沒收到!”

 邢啟泰望著那令人窒息的黑色巨龍,滿臉驚駭地無力喃喃道。

 高坡不遠處的一眾民夫更是早在馬蹄聲傳來的一瞬間便丟掉了手中農具,朝著反方向不斷地逃竄而去。

 河堤旁監工的一眾世家子弟與仆從更是早早地消失不見。

 就在邢啟泰等人滿心恐懼之際。

 黑色巨龍毫不停留地越過高坡,順著官道一路朝著西南方向狂奔而去。

 見此。

 邢啟泰不由得大松了口氣。

 天知道方才大軍行來之際,其內心深處何等之恐懼。

 然而。

 不待邢啟泰等人自地上爬起來。

 十余名騎兵忽然脫離了黑色巨龍,直奔高坡而來。

 見此,邢啟泰方放下的心,再度高懸。

 “雊瞀大災!燕王馳援!無需驚慌!”

 “雊瞀大災!燕王馳援!無需驚慌!”

 “雊瞀大災!燕王馳援!無需驚慌!”

 十余名騎兵一手控馬,一手持銅皮大喇叭不斷地高聲喊道。

 “方才行過的是燕王殿下的兵馬?”

 高坡處,邢啟泰滿臉不敢置信地望向身旁衙役。

 “好......好像是。”

 身旁衙役滿臉煞白之色,木訥地連連點頭。

 ‘燕王殿下方就藩多久?’

 ‘尚不足一年!’

 ‘不足一年便練出如此精銳的兵馬?’

 ‘這......這......這......’

 邢啟泰滿臉不敢置信地連連喃喃道。

 其出身於隴西一沒落將門世家。

 考取功名前自是見過一番世面。

 可在其看來,以往那些被稱之為精銳的軍伍卻全然不及那方行過的燕王士士卒哪怕三分。

 不待邢啟泰細細對比。

 十余名脫離了大軍的騎兵已然行至高坡前。

 “高坡之人可是涿鹿城官吏?”

 為首騎兵頓住戰馬大聲問道。

 “正是!”

 “吾乃逐鹿縣令邢啟泰!”

 邢啟泰壓下心頭驚駭,快步朝著高坡下走去。

 “原來是邢縣令。”

 “如此正好。”

 “傳王令!”

 “沿途官吏速速安撫百姓。”

 為首騎兵神色一正,隨即抱拳行禮道。

 話音落罷。

 十余名騎兵快速調轉馬頭,朝著大軍消失的方向狂奔而去。

 徒留下邢啟泰等人於半坡處面面相覷。

 非是許奕不願先行通知。

 著實是時間不等人。

 近兩萬名士卒自離開了沮陽城外便一刻不停地狂奔而去。

 除了前往雊瞀、潘縣、下洛三城的傳令兵一人五馬外。

 余者皆是一人雙騎。

 沿途更是除戰馬必要的清洗鼻孔以及喂食豆餅外。

 其余時候則是能不停便不停。

 即使許奕分出兵馬先行通知。

 恐也極難拉開距離。

 時近酉時。

 雙馬皆已疲憊不堪之際。

 大軍終是漸行漸緩。

 足足過了一刻多鍾。

 大軍方才徹底止步不前。

 待戰馬徹底停穩後。

 許奕翻身下馬後,快速自馬腹側兜取出一副堪輿圖。

 與此同時。

 楊先安默默牽過許奕所乘兩匹戰馬,行至一旁清理戰馬鼻孔、投喂清水、豆餅等物。

 “涿鹿城賀家鎮。”

 許奕手持堪輿圖細細對照周邊地形。

 待確定身處位置後。

 許奕快速與腦海中盤算起行軍速度。

 彼時正值順風而行。

 若中途不出意外,則可提前一個多時辰抵達。

 思及至此。

 許奕默默收起手中堪輿圖,隨即席地而坐趁著短暫的歇息時間快速地調整自身呼吸。

 不多時。

 就在大軍即將再度啟程之際。

 數滴雨水忽然自天而落,徑直地砸於許奕之身。

 “該來的終究還是來了!”

 許奕緩緩起身,面色極其凝重地仰頭望向愈發低沉的天空。

 陰沉了近一日之久的天空。

 最終還是落下了雨水。

 “傳令!即可啟程!”

 “確保安全的前提下!能不停便不再停!”

 許奕快速翻身下馬,沉聲下令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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