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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宗正寺走出來的千古一帝》第495章:國之將亡,紫宸殿內
晉王府邸。

 承運殿偏殿書房內。

 許鎮立身於上首書案旁緩緩放下手中火折子。

 隨即抬頭滿臉複雜之色地望向不遠處深深俯身拱手執大禮而立的暗衛庚。

 且這一望便是足足百余息之久。

 如果有可能的話。

 許鎮發自內心地希望暗衛庚能夠晚回來十余日甚至於更久。

 但很可惜。

 這個世界上並沒有‘如果’一說。

 百余息後。

 許鎮滿是有氣無力地深深歎息一聲。

 隨即再度緩緩落座於上首太師椅之上。

 “免禮。”

 許鎮穩穩落座於上首太師椅之上,隨即微微擺手示意暗衛庚於客座落座。

 “謝主人賜座。”

 暗衛庚見狀當即再度面朝許鎮俯身拱手執一謝禮。

 隨即緩緩朝著不遠處的客座行去。

 待暗衛庚穩穩落座於客座之上後。

 端坐於上首太師椅之上的許鎮忽然微微搖了搖頭。

 似是欲將腦海中那數之不盡的雜亂念頭通通驅逐出腦海般。

 十余息後。

 待將腦海中數之不盡的雜亂念頭通通驅散後。

 許鎮略作定神,隨即再度望向不遠處已然端坐於客座之上的暗衛庚。

 “汝南郡究竟出了何事?”

 許鎮嗓音略顯沙啞地沉聲問道。

 “回主人問。”

 “汝南郡境內黃河水勢現如今極其湍急。”

 “且黃河水勢已然蔓延至距河堤僅半步之遙的位置。”

 “而汝南郡境內的大小河道現如今更是水滿為患。”

 “若是再不加以疏通。”

 “恐不待黃河水決堤。”

 “汝南郡境內大半土地便已化作一片汪洋。”

 “屬下等人行至汝南郡後。”

 “沿途近乎隨處可見背井離鄉舉家遷徙之人。”

 “且越是深入汝南郡。”

 “所遇背井離鄉舉家遷徙之人便越多。”

 “且路邊更是近乎隨處可見被盜賊截殺之人屍身。”

 “除此之外。”

 “屬下一行人更是屢屢自逃難百姓中得見白蓮教傳教之人身影。”

 “待屬下一行人行至汝南郡西平縣境內時。”

 “沿途近乎隨處可見白蓮教徒帶著大量百姓一路燒殺劫掠的身影。”

 “一些因舍不得田地家宅等祖產而不曾舉家遷徙的豪強鄉紳乃至富甲商賈。”

 “其所居宅院外則無不圍滿了大量手持棍棒的百姓身影。”

 “屬下一行人趕到時。”

 “已然有不少宅院燃起衝天火光。”

 “而宅院外則橫七豎八地躺著大量百姓屍身。”

 “且這些百姓無一例外皆是加入了白蓮教之人。”

 “當屬下一行人好不容易行至汝南郡西平城時。”

 “西平城外密密麻麻地至少聚集了數萬手持棍棒等武器的白蓮教徒。”

 “當晚數萬白蓮教徒便大呼著‘真空家鄉,無當聖母’之言。”

 “悍不畏死地自東南西北四個方向同時發動了攻城之戰。”

 “僅僅隻用了大半個時辰的功夫。”

 “數萬白蓮教徒便徹底攻破了西平城。”

 “當晚西平城內火光衝天。”

 “喊打喊殺聲更是足足持續了一夜之久。”

 “次日一早。”

 “西平縣縣令、縣丞、縣尉以及師爺、三班班頭、六房主簿等人的首級。”

 “無一例外皆被白蓮教徒高懸於城門之上。”

 “屬下事後自白蓮教徒口中探聽到西平縣白蓮教賊首名為羅升。”

 “其於白蓮教內部位列五品保恩。”

 “且現如今的汝南郡內共有白蓮教五品保恩三十六人。”

 “五品保恩之上的六品頂行十八人,七品十果九人、八品十地三人。”

 “而五品保恩之下的四品引恩、三品正恩、二品天恩則更是數不勝數。”

 “至於被尊稱為九品蓮台的白蓮教主。”

 “則無人知曉其究竟在不在汝南郡內。”

 “......”

 “......”

 暗衛庚聞言當即自客座站起身來。

 再度面朝許鎮深深俯身拱手行之一禮。

 隨即一五一十事無巨細將自汝南郡境內一路所遇所見、所聽所聞全部如實道出。

 隨著暗衛庚不斷地將自汝南郡境內所遇所見、所聽所聞徐徐道出。

 端坐於上首太師椅之上的許鎮面色亦隨之肉眼可見地陰沉下來。

 簡而言之。

 汝南郡現如今的黃河水位較之潁川郡足足凶險數倍有余。

 凡汝南郡世家大族、豪強鄉紳以及富甲商賈等。

 大多皆不約而同地選擇了舉家遷徙至外地。

 世家大族、豪強鄉紳以及富甲商賈等人大量舉家遷徙至外地這一舉動。

 直接亦或者間接給白蓮教製造出一千載難逢的良機。

 在黃河即將決堤亦或者就此改道的巨大恐慌之下。

 白蓮教輕而易舉地便自汝南郡境內飛速地壯大起來。

 據暗衛庚自白蓮教徒口中探聽而來的消息中並不難看出。

 白蓮教徒攜裹大量新入教的教徒圍攻西平城之事。

 於汝南郡境內絕不會僅僅只是一個例。

 過往的百余年間。

 白蓮教共發起過大大小小的叛亂多達兩三百起。

 但卻無任何一次規模遠超現在。

 現如今單單汝南郡境內。

 公之於眾的六品頂行便足足有著十八人之多。

 至於六品頂行之上的七品十地則足足有著九人之多。

 而於白蓮教內地位僅次於九品蓮台白蓮教主的八品十地。

 此次公之於眾者更是足足有著三人之數。

 此等規模的高層教徒數量。

 過往百余年間。

 即使是在正德帝舉全國之力征討匈奴。

 國內因沉重的賦稅而民不聊生叛亂四起時。

 亦未曾有過如此規模的高層數量同時公之於眾。

 由此可見。

 此番白蓮教來勢究竟何等之洶湧。

 ......

 ......

 晉王府邸。

 承運殿偏殿書房內。

 待暗衛庚將自汝南郡內所遇所見、所聽所聞。

 全部一五一十事無巨細地如實道出後。

 端坐於上首太師椅之上已然滿臉陰沉似水之色的許鎮。

 終是無法繼續壓製心頭怒火抬手重重一巴掌拍打在身前書案之上。

 伴隨著‘砰’的一聲巨響。

 擺放於書案之上的文房四寶直接騰空兩三存之高。

 可見此時許鎮心頭怒火究竟何等之洶湧。

 “白蓮教!”

 “又是白蓮教!”

 “十八個六品頂行!”

 “九個七品十果!三個八品十地!”

 “白蓮教主此番當真是大手筆啊!”

 許鎮怒不可揭地自上首太師椅站起身來。

 滿臉陰沉怒容地望向汝南郡所在方位。

 百余年間白蓮教前前後後共發動了足足兩三百起大小規模不等的叛亂。

 大周朝廷百余間亦因此與白蓮教打了不知多少交道。

 因此對白蓮教內部的權利架構等自是一清二楚。

 白蓮教對照朝廷九品官吏制度亦將內部權利架構劃分為九品。

 但白蓮教內的九品教眾劃分卻與朝廷九品官吏劃分截然相反。

 白蓮教內的九品教眾自下向上分別為一品眾生、二品天恩、三品正恩。

 四品引恩、五品保恩。

 六品頂行、七品十果。

 八品十地、九品蓮台。

 而其中的九品蓮台便是白蓮教主。

 只可惜。

 過往的百余年間朝廷雖屢屢與白蓮教打交道。

 但白蓮教卻好似野草般春風吹又生。

 即使朝廷屢屢下令禁止民間傳播白蓮教。

 甚至於一旦發現白蓮教傳教。

 白蓮教傳教者與被白蓮教傳教者。

 皆全部當眾處以極刑。

 然而即使如此,白蓮教仍是屢禁不止。

 晉王府邸。

 承運殿偏殿書房內。

 許鎮緊握雙拳立身於書案旁滿臉陰沉怒容地凝視著汝南郡方位足足半刻多鍾之久。

 半刻多鍾後。

 許鎮恍若失去全身力氣般。

 身軀一個不穩跌坐於上首太師椅之上。

 “主人。”

 暗衛庚見狀滿臉著急之色地大步先前。

 然而不待暗衛庚行至近前。

 便見許鎮滿臉苦笑之色地擺了擺手示意自身無事。

 “孤無事。”

 “汝南郡白蓮教之事孤已知。”

 “且先行退下吧。”

 許鎮苦笑著搖了搖頭,隨即緩緩開口說道。

 “是。”

 暗衛庚聞言隻得面朝許鎮深深俯身拱手行之一禮。

 隨即面帶隱憂之色地緩緩告退而去。

 待暗衛庚身影徹底消失於承運殿偏殿書房。

 且承運殿偏殿書房再度緊閉後。

 許鎮滿臉苦澀之意地緩緩後靠於太師椅椅背之上。

 隨即閉上雙眼於腦海中緩緩消化著接踵而至的壞消息。

 足足過了近半個時辰之久。

 許鎮方才緩緩睜開雙眼再度端坐於上首太師椅之上。

 ‘漠北危機。’

 ‘西域告急。’

 ‘沿海各郡縣爭先舉起叛亂大旗。’

 ‘潁川、汝南、東郡、濟陰四郡世家大族、豪強鄉紳、富甲商賈等舉家遷徙。’

 ‘黃河恐將大量決堤甚至於直接就此改道。”

 ‘白蓮教眾又趁此齊聚汝南郡並高舉叛旗。’

 ‘當......當真......當真是國之將亡、必有妖孽啊。’

 ‘且......且值此多事之秋。’

 ‘陛......陛下......陛下龍體又......又.......唉~!’

 許鎮端坐於上首太師椅之上滿臉苦澀地低聲喃喃道。

 言及最後。

 許鎮更是滿是有氣無力地重重歎息一聲。

 十余息後。

 許鎮緩緩自太師椅站起身來。

 隨即取清水一杯緩緩注入身前硯台之中。

 隨後提起一根墨錠於硯台之中緩緩研磨。

 待半硯清水徹底化作濃淡相宜的墨汁後。

 許鎮遂再度落座於上首太師椅之上鋪紙一張。

 隨即提筆於潔白宣紙上以暗言書以密信一封。

 不多時。

 筆停書成。

 許鎮緩緩放下手中狼毫筆,細細審視身前密信一番。

 待確保所書密信並無差池後。

 許鎮遂不徐不疾地將其細細封入油紙信封之中。

 隨即喚來始終藏身於暗處貼身保護其自身暗衛的暗衛甲。

 “將此封密信八百裡加急送至奕兒手中。”

 許鎮緩緩自上首太師椅站起身來。

 隨即滿臉凝重之色地走向不遠處俯身拱手行大拜之禮的暗衛甲。

 “遵令!”

 暗衛甲聞言當即微微起身雙手自許鎮手中接過密信。

 隨即再度面朝許鎮深深俯身拱手行之一禮。

 待暗衛甲身影徹底消失於承運殿偏殿書房後。

 許鎮緩緩轉身面色極其凝重地望向漠北方位。

 ‘當真是時不我待啊。’

 許鎮滿臉凝重之色地低聲喃喃道。

 不知不覺間。

 夜色竟好似自這一刻起。

 變得愈發地深邃起來。

 與此同時。

 就在許鎮再度遣暗衛甲攜密信秘密前往漠北草原之際。

 皇宮腹地。

 紫宸殿寢殿外。

 一道身著大紅宦官袍的身影立身於殿門外。

 當著一眾隨侍宦官、宮女的面輕輕叩響了寢殿殿門。

 而敢於深夜叩響正德帝寢殿殿門。

 並未曾被殿外侍衛當場亂刀拿下。

 且殿內一眾隨侍宦官、太監皆不敢阻攔者。

 整座偌大的皇城內唯被正德帝皇權特許的司禮監提督溫鑒一人矣。

 且溫鑒身為司禮監提督太監。

 更是掌管著皇城內一切禮儀、刑名以及掌管著皇城當差、聽事各役等。

 相較於常伴正德帝左右的司禮監掌印太監詹竹。

 溫鑒品秩雖位列詹竹之下。

 但其所得正德帝寵信以及器重。

 卻絲毫不亞於司禮監掌印太監詹竹。

 然而。

 世人僅知司禮監提督太監溫鑒深得帝心。 www.uukanshu.net

 掌管著皇城內一切禮儀、刑名以及掌管著皇城當差、聽事各役等。

 卻殊不知。

 司禮監提督太監溫鑒手中。

 更是掌握著一支近乎密布整個大周境內各郡縣的暗衛組織。

 而這支數量不詳但卻近乎密布於整個大周境內各郡縣的暗衛組織。

 卻極少出現於世人眼前。

 縱使偶然有人察覺到了這支暗衛的存在。

 但凡那人膽敢道出這支暗衛的存在。

 不消三日。

 凡知道這支暗衛存在者。

 必然將會死於重重意外。

 如果說統攝整個長安城賊事策防。

 並掌管著整個大周王朝明檔密檔的長安城靖安司為正德帝掌控群臣的一柄明刀的話。

 那麽司禮監提督太監溫鑒手中所掌管的那支近乎密布於整個大周各郡縣的暗衛組織。

 便為正德帝手中一柄最為鋒利的暗刃。

 皇宮腹地。

 紫宸殿寢殿殿門前。

 一身大紅色宦官袍的司禮監提督太監溫鑒輕輕叩動數下殿門。

 隨即緩緩後退兩三步之距。

 “啟稟陛下。”

 “奴婢司禮監提督溫鑒。”

 “有緊急要事稟奏陛下。”

 司禮監提督太監溫鑒止步於紫宸殿寢殿殿門兩三步外。

 隨即面朝紫宸殿寢殿殿門深深拱手行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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