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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宗正寺走出來的千古一帝》第524章:權利交替,暗衛天魁
時近亥時。

 陰雲蔽月,華燈璀璨。

 長安城懷遠坊荀府清微院書房內。

 伴隨著道道極其細微的哢嚓聲再度自書架後方徐徐傳出。

 原本已然複歸於原位的書架漸漸再度向東緩緩平移開來。

 不多時。

 原本已然消失不見的暗門再度出現於荀府清微院書房內。

 與此同時。

 身著一件淡紫色朝服的荀銘訓面無表情地提著兩壇禦賜老酒不徐不疾地邁步走出暗門。

 荀銘訓方走出暗門不過短短數十息的時間。

 暗門東側便再度傳出道道極其細微的哢嚓聲。

 原本已然整體向東平移的書架漸漸再度複歸於原位。

 待書架徹底遮住暗門,書房再度恢復至以往模樣後。

 身著一件淡紫色朝服的荀銘訓遂面無表情地提著兩壇禦賜老酒不徐不疾地朝著房門行去。

 “小的拜見老爺。”

 “小的拜見老爺。”

 荀銘訓方不徐不疾地邁步走出書房。

 兩名身著荀府護院衣衫始終立身於房門兩側的壯碩漢子當即面朝荀銘訓深深俯身拱手行禮道。

 “且先行退下吧。”

 荀銘訓聞言面無表情地微微點了點頭。

 隨即腳步未停絲毫地繼續朝著前方行去。

 “是,老爺。”

 “是,老爺。”

 兩名身著荀府護院衣衫的壯碩男子聞言當即再度面朝荀銘訓背影深深俯身拱手行之一禮。

 隨即一左一右地朝著書房兩側的濃濃夜色行去。

 近一刻多鍾後。

 荀銘訓提著兩壇禦賜老酒不徐不疾地邁步行至位於荀府最深處的清林院正門前。

 ‘篤篤篤。’

 荀銘訓立身於清林院正門前略正衣冠後隨即輕輕叩動清林院院門。

 十余息後。

 伴隨著一道極其輕微的咯吱聲徐徐傳出。

 原本緊閉的清林院院門被人自內拉開一道半尺有余的縫隙。

 一身著荀府仆從衣衫的中年男子自半尺有余的縫隙中探出頭來。

 待借著門前兩盞暖黃燈籠所散發出的燭光看清那道立身於院門前的身影大致樣貌後。

 身著荀府仆從衣衫的中年男子連忙將清林院院門徹徹底底大開。

 隨即快步朝著清林院院門外行去。

 “小的拜見老爺。”

 身著荀府仆從衣衫的中年男子止步於荀銘訓身側兩三步外。

 隨即面朝荀銘訓深深俯身拱手行禮道。

 ‘嗯。’

 荀銘訓面無表情地微微點頭輕應一聲,隨即不徐不疾地邁步朝著清林院深處行去。

 不多時。

 荀銘訓提著兩壇禦賜老酒穿過一片枝繁葉茂的雪梅林行至清林院書房外。

 此時雖已臨近深夜。

 但清林院書房內卻是一片燈火通明恍如白晝般。

 荀銘訓提著兩壇禦賜老酒靜靜地立身於清林院書房外。

 滿臉複雜之色地望著相距不過十余步之遙的清林院書房。

 目之所及。

 赫然可見數盞暖黃色的燭光將一道極其蒼老的身影映照於書房窗紙之上。

 而在那暖黃色燭光映照下的窗紙之上。

 那道極其蒼老的身影此時正腰背略顯佝僂地端坐於一張太師椅之上。

 手持一杆細長狼毫筆不斷地伏案書寫著什麽。

 不知過了多久。

 書房內手持細長狼毫筆不斷地伏案書寫的蒼老身影好似突然心中有感般不由得頓住手中筆鋒。

 隨即緩緩側首朝著書房外望來。

 而此時的清林院書房外。

 身著一件淡紫色朝服手提兩壇禦賜老酒默默地望著清林院書房窗紙上那道蒼老身影的荀銘訓。

 不知自何時起雙眼已然完全泛紅,且眼角處更是隱隱有著濕潤浮現。

 “既已至。”

 “緣何遲遲不曾入內。”

 就在荀銘訓眼角處的濕潤悄然加深之際。

 清林院書房內徐徐傳來一道蒼老的聲音。

 聞及清林院書房內徐徐傳來的那道蒼老聲音的刹那間。

 荀銘訓眼角處的濕潤悄無聲息間加深足足數倍且有余。

 不知不覺間。

 荀銘訓眼角處的濕潤便已然化作兩道略顯渾濁的淚痕。

 “這便入內。”

 “這便入內。”

 荀銘訓深呼吸數次用以平息心中那宛如翻江倒海般的波動。

 隨即抬手重重擦去眼角兩道淚痕聲音略顯沙啞地連聲應道。

 話音落罷。

 荀銘訓腳步略有些許虛浮地徑直朝著前方清林院書房行去。

 伴隨著一道極其輕微的咯吱聲自清林院書房門間徐徐傳出。

 原本緊閉的清林院書房門緩緩向內而開。

 荀銘訓邁步行至書房內隨後將房門再度緊閉後。

 隨即腳步略有些許虛浮地朝著書房深處緩緩行去。

 “兒訓拜見父親。”

 荀銘訓止步於書房上首書案一兩步外。

 隨即面朝端坐於上首太師椅之上的荀老太爺深深俯身拱手行禮道。

 “且先行入座。”

 端坐於上首太師椅之上的荀老太爺微微點了點頭,隨即不徐不疾地開口說道。

 “是,父親。”

 荀銘訓緩緩直起身來再度面朝荀老太爺俯身拱手執一謝禮,隨即不徐不疾地落座於前方客座之上。

 “今日緣何歸來的這般遲?”

 待荀銘訓穩穩落座於書案前方客座之上後。

 荀老太爺微微側首望了一眼擺放於書案一側的刻漏,隨即雲淡風輕地開口問道。

 “回父親問。”

 “懷遠樓外不知何時起了一座丈許高台。”

 “有說書先生將燕王殿下漠北大捷之事編為評書。”

 “於那懷遠樓外的丈許高台之上大說其所編新書。”

 “兒途經懷遠樓時見丈許高台下人頭接踵便不由得逗留了片刻。”

 荀銘訓聞言不由得面朝荀老太爺微微俯首,隨即不徐不疾地如實回答道。

 ‘有說書先生將燕王殿下漠北大捷之事編為評書?’

 荀老太爺聞言不由得瞬間低垂了眼瞼,口中更是不由得低聲喃喃自語道。

 十余息後。

 荀老太爺緩緩抬起眼瞼,隨即再度望向端坐於身前客座之上的荀銘訓。

 “台下看客是何反應?”

 荀老太爺略作定神,隨即不徐不疾地開口問道。

 “回父親問。”

 “台下看客無不神情振奮。”

 “喝彩叫好之聲更是不絕於耳。”

 荀銘訓聞言當即再度如實回答道。

 “有趣有趣。”

 “著實有趣。”

 “如此看來用不了多久燕王殿下的威名便會徹底傳遍天下。”

 荀老太爺聞言不由得連連輕撫稀疏胡須,隨即輕笑著開口說道。

 “有朝廷塘報以及民間說書先生在。”

 “燕王殿下威名必然將會快速傳遍整個天下。”

 荀銘訓聞言不由得點了點頭,隨即出言附和道。

 話音落罷。

 荀老太爺亦是不由得再度點了點頭。

 隨即緩緩抬頭望向窗外漆黑一片的夜色。

 ‘啪!啪!’

 荀老太爺略作定神,隨即不徐不疾地拍響手掌。

 十余息後。

 兩道黑影漸漸浮現於清林院書房窗紙之上。

 “上菜吧。”

 荀老太爺見狀不徐不疾地開口吩咐道。

 “是,主人。”

 立身於清林院書房外的兩道黑影聞言當即面朝書房內俯身拱手應道。

 話音落罷。

 映照於清林院書房窗紙之上的兩道黑影漸漸愈行愈遠。

 與此同時。

 端坐於客座之上的荀銘訓俯身拿起先前置於客座一側的兩壇禦賜老酒。

 隨即不徐不疾地拿起擺放於書案一側的一方硯台輕輕朝著酒壇封泥砸去。

 待將酒壇封泥徹底砸開後。

 荀銘訓遂再度手持硯台輕輕砸向酒壇封口處的蜜蠟。

 隨著封泥、蜜蠟、木塞、油紙等物盡數除去。

 一股極其濃鬱的酒香味瞬間自酒壇內迸發而出。

 “這酒有些年頭了啊。”

 荀老太爺深深嗅了嗅飄蕩於書房內的濃濃酒香味。

 臉上不由得浮現一抹感慨之色。

 且感慨之色中又隱隱摻雜著些許說不清道不明的緬懷之色。

 “算上今年已有三十二年之久。”

 荀銘訓聞言不由得微微一頓,隨即聲音略顯沙啞地緩緩開口回答道。

 “三十二年......”

 “一眨眼便已過了三十二年之久。”

 “當年為父初入內閣時先帝賜酒的一幕至今仍恍如昨日啊。”

 荀老太爺聞言臉上不由得瞬間浮現濃濃緬懷之色。

 “是時候飲此酒了。”

 “是時候飲此禦酒了啊。”

 荀老太爺緩緩閉上雙眼,滿臉緬懷之色地低聲喃喃道。

 而那滿臉的緬懷之色中卻又隱隱摻雜著些許灑脫之色。

 聞及此言。

 荀銘訓雙眼不由得再度瞬間泛紅,隨即緩緩垂首望向地面。

 而兩壇早已徹底開封的禦賜老酒,則靜靜地於書案之上散發著濃濃酒香。

 偌大的荀府清林院書房亦因此而陷入一種落針可聞般的濃濃死寂之中。

 就在荀府清林院書房內的濃濃死寂之意不斷地濃鬱之際。

 數道腳步聲忽然自清林院書房外徐徐傳來。

 “主人。”

 “飯菜已至。”

 一道黑影漸漸地再度映照於清林院書房窗紙之上。

 “進來吧。”

 荀老太爺緩緩睜開雙眼,隨即不徐不疾地開口說道。

 “是,主人。”

 映照於清林院書房窗紙之上的黑影面朝書房內俯身拱手行之一禮。

 隨即輕輕推開緊閉的書房門邁步而入。

 而在其身後則跟隨著數名手持托盤的年輕丫鬟。

 “天魁拜見主人,見過小主人。”

 映照於清林院書房窗紙之上的黑影行至上首書案三步外。

 隨即面朝端坐於上首太師椅之上的荀老太爺深深俯身拱手行禮道。

 話音落罷。

 映照於清林院書房窗紙之上的黑影緩緩直起身來,隨即面朝荀銘訓微微一拜。

 “天魁客氣了。”

 荀銘訓見狀連忙站起身來,雖每每聽其稱呼已過知天命之齡的自身為小主人心中總會格外別扭。

 但最終還是強忍著心中別扭面朝身前那身著荀府仆從衣衫的中年男子微微俯身拱手還之一禮。

 “小主人折煞天魁了。”

 身著荀府仆從衣衫的中年男子見狀當即微微側身避開荀銘訓一拜。

 “好了。”

 “你二人便莫要客套來客套去了。”

 荀老太爺輕笑著目送最後一名年輕丫鬟手持托盤走出書房門。

 “天魁。”

 待最後一名年輕丫鬟身影徹底消失於書房內且書房門再度緊閉後。

 荀老太爺面色不由得漸顯嚴肅之色地望向天魁隨即沉聲開口喚道。

 “主人。”

 天魁聞言當即面色一正,隨即連忙再度朝著荀老太爺俯身大應道。

 “自即日起。”

 “汝等三十六人奉吾兒為主!”

 荀老太爺面色盡顯嚴肅之色地沉聲開口說道。

 “主.......主人.......”

 天魁聞言瞬間滿臉大駭,目光中滿是濃濃悲切之色地望向荀老太爺。

 ‘嗯?’

 荀老太爺盡顯嚴肅之色的臉上漸漸浮現一抹溫怒之色。

 “天魁遵令!”

 天魁見狀隻得連忙再度面朝荀老太爺俯身拱手領命道。

 “天魁拜見主人。”

 領命過後天魁緩緩直起身來,隨即面朝荀銘訓深深俯身拱手大拜道。

 “還請速速起身。”

 荀銘訓見狀不知為何鼻間忽然一酸,隨即聲音略顯沙啞地連忙開口說道。

 “天魁謝主人。”

 天魁聞言緩緩直起身來,隨即再度面朝荀銘訓執一謝禮。

 “好了。”

 “且先退下吧。”

 荀老太爺見狀不由得微微點了點頭,隨即不徐不疾地開口說道。

 “是,主人。”

 天魁聞言當即再度面朝荀老太爺俯身拱手行之一禮,隨即緩緩告退而去。

 “且入座斟酒。”

 “今夜你我父子二人一醉方休。”

 待天魁身影徹底消失於清林院書房內且書房門再度緊閉後。

 荀老太爺略作定神,隨即朝著仍立身於書案前的荀銘訓微微擺了擺手。

 “是,父親。”

 荀銘訓聞言當即面朝荀老太爺俯身拱手一拜。

 隨即緩緩落座於客座之上提起一壇禦賜老酒小心翼翼地將其斟入荀老太爺身前酒盞之中。

 其動作之小心翼翼似是生怕將壇中禦賜老酒撒出一丁一點般。

 “父親請飲酒。”

 待荀老太爺身前酒盞八分滿後。

 荀銘訓放下手中酒壇微微起身雙手端起酒盞遞向荀老太爺。

 “你亦滿上。”

 荀老太爺接過酒盞隨即不徐不疾地開口說道。

 “是,父親。”

 荀銘訓聞言連忙應道。

 “同飲。”

 待荀銘訓滿上酒水後。

 荀老太爺不由得再度開口說道。

 話音落罷。

 荀老太爺仰頭一口飲下盞中禦酒。

 “好酒。”

 “當真是好酒啊。”

 荀老太爺細細回味一番後不由得輕笑著連聲讚道。

 讚聲中則滿是濃濃的緬懷以及灑脫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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