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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樓:開局把薛寶釵帶回家》第259章 勸服賈母,探春釋然
馮一博的話,讓賈赦心中一緊。

 他面上不動聲色,但心中卻盤算起來。

 是不是再讓出五千兩?

 可五千兩,對他來說很多。

 對於對面的馮一博來說,似乎也無足輕重。

 難道要再讓一萬兩?

 就在賈赦糾結再讓多少的時候,馮一博卻又笑著道:

 “不過伯父都開口了,做晚輩的也不好不給個面子。”

 其實三萬兩也好,五萬也罷。

 有東海郡的金山銀海做為後盾,這些錢都不過是一個數字罷了。

 當然,錢雖然是大風刮來的,馮一博也不會亂花。

 只是,既然定下“金遁”的計劃,他就想把事辦得漂亮一點。

 多花個萬八千兩,也算是給兩家留下更多余地。

 說不一定以後還能用上賈赦呢?

 除此之外,其實還有一個原因。

 只是這件事,涉及到朝中權力的更迭。

 馮一博也不敢肯定會不會達到他預想的程度。

 當然,他相信以賈家的敏感度,怕是一點感覺也沒有。

 而這件事的後果,就是可能會涉及到匯票的價值。

 最近馮一博已經開始著手,讓東海郡把匯票脫手,分批次的兌換現銀。

 防備金融風險的同時,也是為自己的一個計劃做著準備。

 不管最後匯票價值是否變化,這些現銀也都用得上。

 賈赦平日連朝都不上,自然對此毫不知情。

 就算從別處聽說了一點消息,恐怕也聯想不到匯票上去。

 馮一博相信,朝中有這個見識的人,怕是不過一手之數。

 不管怎麽說,現在峰回路轉,賈赦自然是驚喜不已。

 若是賈府巔峰的時候,自然不差這幾萬兩銀子使。

 當初元春省親,賈府在江南采買戲子,置辦彩燈花燭並各色簾帳。

 隨手就花了五萬兩銀子。

 這樣一筆花銷,在整個省親之中毫不起眼。

 也不過是一筆大些的帳目罷了。

 可如今,賈府內中空虛。

 他這個當家大爺,手裡連五千兩銀子費勁。

 何況動則萬兩?

 賈赦手中,已經很久沒走過超萬兩的銀子了。

 馬上就有一筆大進項,他又如何能不驚喜?

 不過馮一博雖答應了五萬兩的事,卻又道:

 “但孫紹祖的事,我不好處置,而且我也插手不到軍中。”

 馮一博是禮部官員,又沒有兵權。

 而孫紹祖的事對他來說有些棘手。

 這事要麽是兵部出面,卻也不容易挪出指揮級別的實缺。

 要麽就是王子騰那樣,手握重權的軍中大員出面。

 可如今,賈雨村和王子騰都處於風暴的中心。

 兩人肯定沒有心情管這樣的事。

 而馮一博又不想因為這樣的事,就求到新貴那邊。

 所以孫紹祖這事,他自然就要拒絕。

 賈赦一聽,頓時有些為難,道:

 “嘖!這事要是辦不了,於我名聲有礙啊!”

 好不容易有人求他辦事,賈赦還是想辦成的。

 他之前追過賈雨村好幾次,卻沒有回信。

 即使如此,他其實也沒打算賴帳。

 只是想等賈雨村緩一緩,再幫孫紹祖把事辦了。

 當然,如果迎春嫁過去,那就另算了。

 馮一博見此,沉吟了一下。

 想著還是盡量把事辦圓滿。

 免得將來孫紹祖那邊再生什麽變故。

 當下他也沒把話說滿,隻道:

 “這樣吧,我有個朋友,有京營的路子,但這銀子……”

 他的朋友,自然是很久沒見的夏秉忠。

 兩人自從夏守忠的事之後,多少還是有些生分了。

 雖然馮一博該送的禮從來沒少,但卻再沒單獨見過。

 如今時過境遷,馮一博打算借這次機會,再試著走動走動。

 說不定,也是一個緩和的契機。

 賈赦一聽,當下松了口氣,點頭應道:

 “只要能辦成,就從那五萬兩裡出!”

 想到是京營的肥缺,賈赦又補充道:

 “但不能超過五千!”

 京營原本也是賈府的地盤,賈赦知道那裡的缺可不便宜,

 他再講究也不能做賠本生意。

 “好吧,不保證成功,我只能盡量試試。”

 兔起鶻落間,兩邊就已經談攏。

 在座的賈璉卻還一臉懵逼。

 這和他想的出入太大!

 馮一博惦記迎春,想納入府中為妾。

 這比馮一博要乾掉賈赦,還讓賈璉震驚。

 主要是馮一博一點也沒漏過風聲,讓賈璉一時有些反應不及。

 不過現在賈赦都已經同意,他這個做哥哥的還能再說什麽?

 迎春也是自己的親妹妹,跟了馮一博也算是件好事。

 至少馮一博對他的好,多少也算有了一點解釋。

 而且,雖然沒像他想的那樣。

 但也確實“解決”了他的埋怨,也就是他父親沒錢花的事。

 事已至此,賈璉只能一臉複雜的看著馮一博。

 從頭到尾,一句話也沒插過。

 隨後,賈政先拿到了兩萬五千兩,就興衝衝的回府。

 一到府中,就帶上邢夫人去找賈母。

 還讓賈璉將賈政夫婦也叫了過來。

 等說了迎春不再許給孫家,而是給馮一博做妾。

 賈母頓時眼睛一瞪,怒道:

 “不行!我不同意!”

 她實在有些掛不住臉,當即冷哼一聲拒絕了賈赦的建議。

 之前雖然她不滿意孫家,但好歹也是給人做正室。

 如今又成了給人做小,哪怕這人是馮一博。

 你讓賈母又如何能接受得了?

 “母親,一博未來的發展不可限量,與他聯姻對咱們賈家只有好處。”

 賈赦見賈母冷臉,也不以為忤,當即開始勸說道:

 “薛林兩位外甥女,雖然都嫁入馮府,可和咱們到底都是外人,隔著薛林兩家,如何也算不得內親?”

 賈母聞言,頓時氣不打一處來,訓斥道:

 “好好的姑娘,正室不做,給人做妾?你這腦袋是怎麽想的!我榮國賈家可丟不起這個人!”

 賈赦聞言有些訕訕,好在他早想到了賈母會拒絕。

 當下他也不惱,而是轉向弟弟賈政,問道:

 “存周,你之前勸我不要讓迎春嫁給孫紹祖,現在我改主意了,你怎麽說?”

 大家去快可以試試吧。】

 “這……”

 賈政一愣,沒想到賈赦在這等著他呢。

 沉吟一下,便道:

 “一博自然是個好的,可是……”

 這一“可是”,意思就很明顯了。

 他雖看不上孫紹祖,可是也不想讓迎春做妾。

 “你也覺得做妾不行?”

 賈赦見此,斜睨了他一眼。

 隨後就直接使出了殺手鐧,道:

 “大姑娘當初就說,讓咱們多和馮家交好,難道還有比聯姻更好的方式嗎?”

 “這……”

 這話一出,賈政頓時無言以對。

 榮府最大的依仗,現在就是元春,

 她的話,在賈府不亞於聖旨。

 這話一出,下不止賈政說不出反駁的話來。

 就連賈母也陷入沉思之中。

 元春確實不止一次說過,要賈家和馮一博交好。

 她在宮中為難,當初還是馮一博幫忙渡過。

 後面更是“救”她於為難之中,幾百裡地將她護送回京。

 事涉元春,王夫人就是心中一動。

 不過她倒沒急著幫腔,而是不動聲色的繼續觀察形勢。

 “大姑娘都看中一博,我們賈家卻和他只有拐著彎的親戚,這如何能行?”

 賈赦見提了元春有用,連忙乘勝追擊,又道:

 “一博能看上迎春,那也是她的福氣,若是到了馮家,兩房正室又都是她的姐妹,也不會受人欺負。”

 說著,他還拿出一副“為了迎春好”的姿態來,道:

 “以她那個三棍子打不出一個屁的性子,有著姐妹照顧些,不比到一般人家的做正室要強上幾倍?”

 這話一出,賈母也有些猶豫了。

 迎春雖然不受重視,但終究是賈家的姑娘。

 又是在自己膝下長大,如何不知道她的性格?

 “若是不行,那就只能配給孫紹祖,可我左思右想,又覺得他這人不行。”

 賈赦一見賈母動搖,當即又開始給孫紹祖潑起髒水,道:

 “聽聞他這人極為好色,闔府的姑娘媳婦都淫了個遍,若是迎春去了,能有好日子?”

 這就有些非此即彼了。

 若是平時,賈母慢慢也能反應過來。

 既然孫家不行,那就再找一家,並非只能給馮家做小。

 不過沒等賈母反應,王夫人這時又插了一句,道:

 “咱們和馮家雖拐著彎,卻也是實在親戚,一博也素來不是唐突的人,何時求過咱們賈家什麽事?”

 既然元春讓賈家和馮家交好,迎春又不是二房的姑娘。

 那這樣惠而不費的事,王夫人自然願意促成。

 她見賈母已經動搖,立刻加入進去,道:

 “既然他說那遊方道人說,只有迎春能幫馮家延續香火,若是不答應,豈不是讓一博寒了心?”

 王夫人的這個角度,其實就是站在元春說讓賈馮兩家交好的基礎上。

 賈政一聽,自然也是頻頻點頭。

 邢夫人見狀,便也連忙附和道:

 “對對對,老太太不如就答應了吧,黛玉和寶釵也不是外人,定不會苛待了迎春的。”

 她雖不知賈赦為什麽改了主意,但平日裡她就屈服於賈赦的淫威之下。

 自然賈赦怎麽說,她就怎麽做。

 賈母見兩房兒子和兒媳都勸,便也緩和了下來,道:

 “按說你們做父母的答應,又何必問我這個老婆子?”

 這話一聽就是要答應的前奏。

 賈赦忙趕蛇上棍,連道:

 “母親這話說的,畢竟迎春在您膝下長大,自然要問您的意見了。”

 邢夫人也露出笑臉,跟著道:

 “我雖是嫡母,她卻不是我生的,又養在老太太這邊,自然要聽您老的。”

 賈母歎了口氣,擺手道:

 “別問我的意見,你們自己做主吧!”

 這話一出,就算是同意了。

 五萬兩基本到手,賈赦自是開心不已。

 他當即朝賈母一拜,興奮道:

 “有母親這話就行,這幾日我就去操辦起來!”

 說完,拉著邢夫人就要走。

 “等等!”

 賈母在後面叫住他,吩咐道:

 “國喪未完,不要驚動街面。”

 賈赦當下點頭,卻也沒當回事,隻道:

 “明白了,等和那邊說好,我就讓人用小轎送過去,再吃個家宴就算完了。”

 賈母這才點頭,又歎了口氣,道:

 “如此只是苦了迎春這孩子。”

 沒過多久,這事就已經傳遍賈府。

 迎春、探春聽了,私下喜不自勝,自不必多提。

 寶玉聽聞,方知那天自己竟是客串了紅娘。

 又見邢夫人等回了賈母后,已經將迎春接出大觀園去。

 他越發掃興,每每癡癡呆呆的。

 一時不知作何消遣。

 又聽說要陪四個丫頭過去,更又跌足一歎,道:

 “從今後,這世上又少了五個清淨人了!”

 之前寶玉很少往迎春處走動,這幾日倒天天到紫菱洲一帶地方徘回瞻顧。

 見其軒窗寂寞,屏帳倏然。

 不過只有幾個值班上夜的老嫗。

 再看那岸上的蓼花葦葉,也都覺搖搖落落,似有追憶故人之態。

 迥非素常逞妍鬥色可比。

 所以情不自禁,寶玉信口便吟成一歌:

 “池塘一夜秋風冷,吹散芰荷紅玉影。

 蓼花菱葉不勝悲,重露繁霜壓纖梗。

 不聞永晝敲棋聲,燕泥點點汙棋枰。

 古人惜別憐朋友,況我今當手足情!”

 方才吟罷,忽聞背後有人嗤笑道:

 “早也沒見寶二爺和二姐姐多好,如今倒是吟詩作賦的惜別起來。”

 寶玉回頭忙看是誰,原來竟是探春。

 探春信步過來,笑問道:

 “不知他日我若出閣時,寶二爺可也會如此?”

 長輩面前,探春都喊二哥哥。

 如今只有兩人,卻叫起了寶二爺。

 其疏遠之意,讓寶玉有些不舒服起來。

 又想到如今大觀園中,姐妹越發少了。

 寶玉也想著和探春緩和一下,便道:

 “你是我親妹妹,自是更念幾分。”

 探春聞言,先是露出詫異,隨後就冷笑道:

 “呵,這會子知道我是親妹妹了?”

 寶玉聞言,自有些尷尬,連忙轉移話題,問道:

 “三妹妹,你們那日為何騙我?”

 探春一聽,當即扭過臉去,道:

 “寶二爺可莫要胡說,我們何曾騙過你了?”

 見她不承認,寶玉也不好細說。

 若是說破了,讓人聽了去。

 那賈府姑娘們的名聲就完了。

 因此,寶玉隻道:

 “就算沒騙我,也該謝謝我吧?”

 探春明白他沒有惡意,當下也放緩了語氣,道:

 “我們信你,才讓你幫忙。”

 寶玉本也只是想邀功,並沒想著請賞。

 探春的話算是對他的認可,頓時讓他心中舒坦不少。

 當下便有些得意忘形,唱道:

 “月下紅娘,紅線牽雙……”

 見他這沒心的模樣,探春忽地覺得。

 自己的執念似乎散了不少。

 想想當初,寶玉可能真是無心之舉。

 只因他一句哄著黛玉的話,卻讓自己糾結至今。

 如今二姐姐將要出閣,估計下一個就是自己。

 他認也好,不認也好。

 又能如何?

 這樣的事一直放在心中,反而是自尋煩惱。

 這一刻,就在紫菱洲前。

 探春忽地就對寶玉曾經的作為釋然。

 等寶玉唱完《西廂》的一段,她露出一個微笑,道:

 “等二姐姐出閣的時候,二哥哥代我去多喝幾杯吧。”

 說完,就留下一個解脫的背影。

 隻寶玉愣在原地,品味著稱呼的變化。

 以他的敏感,又如何會感覺不到探春的不同。

 只是,他有些沒想明白,探春是因何而變。

 是被自己打動,還是自我解脫?

 是原諒自己,還是不再糾結?

 想著這些。

 一時,寶玉就在紫菱洲前,又發起癡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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