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吃過飯後,孫睿提道:“德衡,你不如隨我去荊南書院,那裡有許多才能之士,尤其是孔明嶽父黃承彥,他很擅長機械研製,孔明夫人也經常到書院來探討學習,我可以保舉你擔任學院教授。” 孫睿本以為他提出這麽優厚的條件馬均會感激的流淚,誰知馬均立即拒絕道:“多謝侯爺的提攜,只是我正在改進龍骨水車(翻車)。這種龍骨水車只能借助水力,如果在北方乾旱地區,尤其是西涼等地,每年雨量很少,龍骨水車就不能發揮它的優勢了,要是能借助風力,問題就容易解決了。”
龍骨水車應用齒輪的原理使其汲水,很是好用。我國應用水車有著悠久的歷史。大約在東漢時期,翻車就出現了,據古籍記載,東漢末年有個叫畢嵐的人曾有翻車的製造,但那時的翻車還比較粗糙,大抵應該說是我國鄉村歷代通用的龍骨水車的前身。
當初孫睿在水鏡山莊讀書時,在閑暇時他就帶著人開辟了一塊土地研究農作物。雖然山莊靠近水流,可是要灌溉田地很費勁,孫睿自然就想到了龍骨水車,孫睿記得在《關公》電視劇中諸葛廬前就有個翻車,於是孫睿就遊說黃月英,最後諸葛夫婦二人就搶了馬均的功績。
孫睿聽到馬均提到風力,心中暗想馬均的確善於動腦,翻車救助風力那不就成了西方常用的風車。
對於風車,孫睿在中學時倒是學過一些知識,風車是一種利用風力驅動的帶有可調節的葉片或梯級橫木的輪子所產生的能量來運轉的機械裝置,把風力轉換成了機械動力。簡單的風車由帶有風蓬的風輪、支架及傳動裝置等構成;風輪的轉速和功率,可以根據風力的大小,適當改變風蓬的數目或受風面積來調整;在風向改變時,必須搬動前支架使風輪面向風;完備的風車帶有自動調速和迎風裝置等。如果馬均能研究出莊園風車用來灌溉田地,那將比國外早了一千多年,據記載公元1229年荷蘭人發明了世界上第一座莊園風車。
孫睿神秘兮兮的說:“你想借助風力不是不可能,可是你在這裡閉門造車恐怕不行啊。”
馬均一聽孫睿有辦法激動的說:“侯爺,你有什麽辦法可以傳給學生?”
孫睿知道要想馬均去荊州學院得從這裡入手,孫睿賣關子道:“具體什麽方法我不清楚,但是有一人知道。”
馬均也沒心思想孫睿在掉他的胃口,急切的問:“這個人是誰,住在哪裡?我好前去拜訪。”
黃香搖了搖頭笑著說:“你真夠笨的,這還用問,這個人當然在書院,他就是黃伯父。龍骨水車就是他幫助孔明夫婦研製的。”
孫睿見黃香的言談舉止和他越來越像了,笑道:“還是香兒懂我。到了書院你有什麽問題都可以請教黃先生父女,另外他們正在研究印刷術,這可是一件大功德,他們也正需要你這樣的人才。”
馬均聽到印刷術眼睛一亮,蔡倫紙已經被黃月英等人改進,紙張不僅潔白而且便宜耐用,若是再有印刷術,那將是造福萬代的好事,也會得到讀書人的讚賞。
馬均同意道:“多謝侯爺開導,我已經決定去書院了,到書院後我絕對不會辜負侯爺的厚望,早日研究出印刷術以報侯爺的知遇之恩。”
馬均家中也沒多少東西,簡單拿了些行裝,下午馬均就隨孫睿等人到了書院。孫睿見到水鏡先生後先行了弟子禮,隨後介紹道:“先生我今日給你帶來一位賢才,這位是扶風馬均馬德衡,
善於機巧製械,以後還請先生多加照顧。” 水鏡聽後哈哈大笑,說道:“守義啊,你介紹來的人都不是凡人,我哪敢怠慢啊。”
仆人帶著馬均去休息,孫睿夫婦和水鏡先生調侃了一會,水鏡說道:“你們今日來的正好,書院又來了幾位大賢,守義你必須得認識一下,不然會遺憾的。”
孫睿心想三國牛氣的人都見過了,還能有誰能令他不見感到遺憾,想了一會也沒想出是哪幾位。最終孫睿哀求道:“先生,你就別掉我胃口了,說說是哪幾位大賢。”
孫睿等人被帶入了後院花園,只見四個老頭和一個中年人坐在一位女子身邊,孫睿看到這位女子就想到了觀音大士,身穿白衣,頭戴白紗巾,面容慈善,舉止脫俗,真像一位菩薩。經介紹孫睿才知道四位老頭分別是管寧、邴原、國淵和王烈,中年人是蔡昭姬的丈夫董祀。
孫睿給六位大賢見過禮後疑問的說:“這四位大賢是我讓華先生請了多年才請來的,不知蔡大家夫婦怎麽這個時候來了?”
蔡昭姬再次行禮後說:“守義,我們夫婦在學院等候你半年了,我是專門拜謝你的救命之恩的。當年要不是你派人救我,我恐怕要流落草原異族為奴了,只是這個拜謝遲來了十四年。這幾年我一直想不通你怎麽知道我會被俘虜去?”
孫睿見蔡昭姬提出這茬,隻好說:“當年我對北方形式很了解,當初我路過長安時受過令尊大人的恩惠,後來聽說蔡先生被害,所以我就命黃府家將暗中保護你,本來想直接把你接到荊州的,可是當時根本行不通。”
水鏡替孫睿說道:“在當今才俊中只有守義對當今大局把握的最準,也沒有辜負他‘伏虎’的稱號。”
孫睿不願眾人談論他,岔開話題說:“聽說蔡大家這幾年一直在整理蔡先生失傳的文章?”
蔡昭姬心悅的說:“我被黃府家將解救後,就隨黃府商隊去投靠曹公了。曹公年輕時曾經跟隨家父學習,我夫婦二人應曹公的請求整理家父的詩詞和一些藏書,這一整就是十幾年,並且靠著記憶寫完了四百篇失傳文章。”
蔡昭姬也確實非常有才氣,是歷史上少有的才名蓋過美貌的女子。 在一次閑談中,曹操表示出很羨慕蔡文姬家中原來的藏書。蔡文姬告訴他原來家中所藏的四千卷書,由於戰亂已全部遺失時,曹操聽後流露出深深的失望,當聽到蔡昭姬還能背出一些文章時非常高興,於是讓蔡昭姬憑記憶默寫出文章,蔡昭姬文無遺誤,可見蔡文姬才情之高,曹操是如此的重視古籍。
孫睿驚歎道:“蔡大家真是記憶超群啊!我記得蔡先生有一篇賦叫《青衣賦》,非常感人,他甚至用以表現男女情愛,風格大膽而直率,我非常喜歡。還有一首詩叫《飲馬長城窟行》。”
孫睿抑製不住心中喜悅,念道:“青青河邊草。綿綿思遠道。遠道不可思。宿昔夢見之。夢見在我傍。忽覺在他鄉。他鄉各異縣。展轉不可見。枯桑知天風。海水知天寒。入門各自媚。誰肯相為言。客從遠方來。遺我雙鯉魚。呼兒烹鯉魚。中有尺素書。長跪讀素書。書中竟何如。上有加餐食。下有長相憶。”
蔡昭姬高興地說:“這首詩是家父早年的作品,熟悉它的人大部分都過世了,沒想到守義竟然還記的這麽準,真是替家父欣慰。”
孫睿覺得有些不好意思了,其實這首詩是孫睿在準備高考時看到的詩,當時只是覺得是首情詩,並且情感幾經波折,尤其是最後一句‘上言加餐食,下言長相憶’,好不容易收到來信,卻偏偏沒有一個字提到歸期,這大概是寄信人不忍明言,讀信人也不敢揣想的,如此作結,余味無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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