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岩:“這事六大福地都有參與呀。”
孟志鑫:“烏鴉組織的高層,現在都是由原六大福地的人構成。雖說烏鴉組織具備自身的獨立性,但是跟六大福地還是聯系緊密。說起來,這事是毛公福地跟烏鴉合作,但轉一圈後,就變成六大福地自身的合作了。
當然,最主要的原因是烏鴉不太方便插手這事。
而福地在名義上被收編後,有官方身份,比較適合做這種事情。”
孟岩:“六大福地能放下戒備,精誠合作?”
孟志鑫:“放在以前,這事還得扯皮。六大福地內部要做點什麽事情,通常都要扯皮很久,而且不容易做好平衡。但是特情局越來越強勢,連烏鴉都感受到了壓力。而你孟岩也成長得太快了,讓福地都極為忌憚。六大福地就是這樣,沒有外部壓力時,自身喜歡內鬥,而且樂此不疲。可是一旦有了外部的壓力,他們就會迅速的聯合。
特情局壯大的太快,你也成長得太快。
再然後,天狼人降臨,福地面臨的壓力更大。大家需要擁有更強的實力,才能應對未來的變化,在此局面下,合作的意願就極強。
等你殺了天狼人以後,福地的壓力並沒有變小,反而再一次劇增,於是合作就更加順利。”
孟志鑫說道:“在大方向,六大福地的利益是一致的。他們要結束末法時代,他們要解開封印。只是在細節方面有不同,各家有各家的心思。因此,在大局利益一致,訴求一致的情況下,福地時常會聯合。”
孟岩:“福地的實力為什麽忽然變得這麽強了?”
孟志鑫:“不是忽然變強的。自從角宿人降臨地球以後,福地就在積攢力量。好多事情,都是福地掌門親自在操盤,福地內的長老都不知情。具體情況我不是很了解,根據我的推測,福地留存的築基液數量其實並不少。除此之外,還有很多外人不知曉的寶物。
當然,數千年下來,福地也有強有弱。
毛公福地、北邙福地,是底蘊深厚,資產豐厚的福地。
洞真福地、龍虎福地,不僅底蘊厚,還因為組建烏鴉而賺了一筆,算是後來居上。
清遠福地和梅山福地最弱,底蘊也最薄,但也在福地聯合後拿出資源,兌換了不少的築基液。
正因為如此,福地才有如今的聲勢。”
孟岩:“福地現在展露的是全部嗎?”
孟志鑫:“肯定不是。福地只是在官方面前裝弱而已。他遠比官方所知道的要強得多。不過,有一點可以確定的是,福地並沒有造血的能力。而今的很多資源都是數千年留存下來的,用了就沒有了。也正因為如此,福地處處小心,沒有太過張揚。因為,高手損失了就很難補,資源消耗了就徹底沒了。”
孟岩:“說具體些。”
孟志鑫:“我沒辦法具體說,因為我也不了解詳情。我說的,只是我的推測。通過種種蛛絲馬跡做出的推測。我對自己的推測有信心,但你讓我具體說,我說不出來。畢竟,我只是福地的邊緣人。”
孟岩:“你為什麽要跟我說這些?”
孟志鑫:“從第一次聽到你的名字時,我就想聯系你。最早聽聞你時,還是你殺了梅山的人。或許是同一個姓氏、同一個家族的原因吧,我很想早點跟你接觸,可惜一直沒有機會。我在毛公福地,是外人,你可以理解為軟禁。
我也沒想到會遇到你,沒想到你會跑來這裡,只能說是緣分吧。
雖然我是在福地出生,但畢竟是外人,始終無法融入福地。而越是無法融入,
就越是在提醒我,我姓孟。毛公福地總是防著孟氏,防來防去的結果,就是我個人對福地毫無歸屬感。
能夠遇到你,能夠跟你說這些,我是高興。
我知道你是了不起的人,我也為之驕傲。孟氏血脈取得成就,讓我覺得榮光。
我說的東西,不是我個人了解的。
是我們這一脈三代人,從爺爺輩開始,到父輩,再到我,在這漫長歲月裡,從細枝末節、從雞零狗碎的信息裡拚湊出來的。
我相信,這些信息對你很有用。”
孟岩不得不承認,確實有用。
不僅解開了疑惑,還讓他了解到了真正的對手是誰。
這些信息讓孟岩知道,必須將福地和烏鴉視為一個整體去看待。
要對付烏鴉,也就必須對付福地。
孟岩問:“如果沒有遇到我呢?”
孟志鑫苦笑道:“我會繼續掩藏,我什麽都不會說。在沒有遇到信任的人之前,我不會吐露半個字,不會表現出半點對福地不忠的態度。”
孟岩心裡理解。
沒辦法,為了生存。
孟志鑫之所以對他敞開心扉,血脈反倒在其次,關鍵就在於孟岩做了很多事,擊殺了天狼人。
這讓孟志鑫確信了他的立場,確信他是值得信任的人,所以,才會說這麽多信息。
孟岩:“你就不希望跟著福地混好處?倘若頂級大能出來,你也能享受到好處吧?”
孟志鑫苦笑道:“你可以知道我是什麽時候築基的嗎?”
孟岩好奇。
“去年。”孟志鑫說道:“我都好幾十歲了。之前幾十年在福地一直是邊緣人物,福地壓根就沒怎麽在乎我。直到探索玄真宗遺跡的計劃啟動,我才得到資源築基。然後,又用折損壽元,折損潛力的方式,晉級到神海。
說白了,我就是福地的工具。
以前是被當做閑棋養著,等需要的時候,又不得不聽命於他們。
我的爺爺有十幾個孩子,只有一個擁有修行天賦,其他孩子甚至都不知道去哪裡了。我的父親也有八個孩子,只有我有修行天賦,所以,我的兄弟姐妹都失蹤了。我也被迫結婚,被迫生了很多孩子,其中兩個孩子有天賦,被福地養著。而別的孩子,我都沒再見過。
福地的人說是送入世俗,有人收養。
我只能相信。
我甚至都不敢懷疑。
哪怕我心裡覺得有問題,我也只能逼得自己相信,強迫自己相信。
相信那些孩子還活著,相信他們在世俗快樂的成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