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風也不知道自己打坐了多久,只是當他睜開眼睛的時候,天色已經大亮了,在三四十米外的教堂前空地上,隱約可以看到人影晃動。
秦風眼中閃過一絲精光,僅僅打坐了幾個小時,昨夜忙碌導致一身的疲憊已然盡去,此刻的秦風,隻感覺渾身舒泰,狀態從所未有的好。
雖然還沒能突破到暗勁境界,但是秦風知道,暗勁的門檻他已經跨了過去,只要時間到了,自然而然的就能進入。
“我算是明白道家為何求長生了……”回想起昨夜打坐時的那種空靈狀態,秦風差點都想繼續修煉下去了。
因為在進入那種狀態之後,秦風感覺自己整個人都無逅無礙,仿佛天地都被自己掌握在手中,體內的每一個細胞似乎都在歡呼雀躍。
“道家所追求的長生,應該就是生命層次的提高……”
秦風心頭有了一絲明悟,不過當他還想探究下去的時候,放在腰間口袋的手機,卻是不斷震動了起來。
“難怪古時練氣之人,都喜歡找些安靜的深山大川,這世俗的確不適合修煉。”
秦風苦笑著拿出了手機,在此刻要是有選擇的話,他寧願也如那些古代的隱士一般,藏身於山川秀麗之處,再不問世間瑣事。
“阿利桑德羅已經過去了……”
劉子墨知道秦風不方便說話,只是在手機上給他留了個信息,這也是時間太緊促的原因,否則白振天怕是連美國特種部隊的通訊裝置,也能給他們搞一套過來。
“嗯?來的這麽快?”
看到留言。秦風愣了一下,不過當他看見手機上的時間後,卻是恍然大悟,自己那短短的入定,已然過去了七八個小時。現在已經是上午快11點鍾了。
“收到……”
秦風回了兩個字,將手機收了起來,同時運用斂息之術,將渾身的氣機全給收到了體內,整個人和大樹渾然一體,即使有人走到樹下。也不見得就能發現秦風。
剛剛藏好身形,四輛轎車魚貫駛入到了教堂前面的空地上,守在空地上的黑手黨和山口組的人,紛紛迎了上去。
前面兩輛車上下來的是山口組的人,昨兒還很囂張的山本,此刻卻是跟在了一個三十多歲的年青人身後。說話時低眉順眼,顯然對方的身份要高於他。
後面兩輛車坐著的則是黑手黨的人,阿方索並沒有跟過來,秦風只看到了阿利桑德羅的身影,身材魁梧的他穿了一身戰術迷彩服,壯碩的像一隻大狗熊一般。
微微睜開眼睛,秦風盡量不看人的面部。因為目光同樣會引起人的感應,尤其是像阿利桑德羅這樣的人,稍微一點風吹草動,都會驚擾到他。
“山本,昨兒教訓的你還不夠嗎?”
剛一下車,阿利桑德羅就哈哈大笑了起來,指著山本說道:“咱們之間沒有什麽好談的,要麽出人和我打一場,要麽滾出拉斯維加斯!”
昨天夜裡阿利桑德羅已經得到了消息,山口組在紐約所有的堂口。都被他的人給清理掉了,幾乎將整個紐約的毒品市場都給搶佔了下來。
“阿利桑德羅,你們黑手黨的人,都只會乾一些暗箭傷人的事情。”
山本的臉色十分難看,顯然他也接到了紐約分部的消息。只是山口組的精銳都被派駐到了拉斯維加斯來應付此次的賭王大賽,山本也無法馬上實施反擊。
“你們日本人不是最崇尚強者嗎?”
阿利桑德羅一臉獰笑的說道:“誰打贏了地盤就是誰的,要單打獨鬥還是開戰,隨你選擇,拉斯維加斯的地盤,我要定了……”、
阿利桑德羅崇尚的是弱肉強食的叢林法則,在他十歲的時候,就明白想要征服這個世界,必須擁有相應的力量,事實上他一直也都是這麽做的。
“你……”
聽到阿利桑德羅的話後,山本頓時大怒起來,不過讓他和阿利桑德羅單打獨鬥,他卻還沒那個膽子,畢竟阿利桑德羅是曾經獲得過黑拳世界拳王稱號的人。
雖然和職業拳擊有很大的不同,但黑拳組織也會做出世界排名,阿利桑德羅剛出道的時候,就曾經打過三年黑拳,並在那期間奪得過世界拳王的稱號。
等到阿利桑德羅過了二十歲之後,他就退出了黑拳界插手家族的生意,也就是從那時起,紐約的黑手黨組織開始發展壯大了起來。
“白癡,家族怎麽會讓你來掌管美國的生意?”
就在山本一臉怒意卻是無可奈何的時候,他身後的年輕人忽然向前走了一步,對著山本的面龐,“劈裡啪啦”的就是幾耳光扇了上去。
“哈伊,我是白癡,請您教誨!”
讓人驚詫的是,挨了這幾耳光的山本,居然沒有絲毫反抗的意識,而且還雙腳一並,低下頭口中大聲應承著那個人的話。
在日本人的認知裡,頭部是一個人最為高貴的地方,頭低的越低,越是能表達自己的歉意,讓對方感覺到滿意。
至於打耳光,這在日本社會幾乎成為了一個傳統行為,最早是在軍隊中,級別高的長官,可以隨意扇屬下的耳光,而被打之人,配合著大聲認錯。
到了戰爭結束,這種行為被帶到了民間,在很多日本人的公司裡,老板扇員工耳光,是極為常見的事情,而這種行為也逐漸被引入到了各大家族裡。
“媽的,日本人果然變態,打了左臉給右臉啊?”
在遠處看到這一幕的秦風,卻是看得差點沒驚掉下巴,山本怎麽著也是四十多歲的人了,被人打完之後,居然還是一臉陶醉的模樣。
秦風不知道,在山口組這種組織裡,打耳光其實只是一種很輕微的處罰。
像是山本此次所犯的錯誤,就算是切腹都足夠了,所以在被接連扇了七八個耳光之後,山本還顯露出了高興的神色。
“告訴他,明天在拉斯維加斯的拳台上,我和他打生死戰!”
看到山本嘴角滲出鮮血之後,那年輕人才停住了手,似乎不屑於用英語和阿利桑德羅說話,回過頭來用日語對山本說了一句。
“哈伊!”
山本大聲回答了一句,挺起胸脯往前走了一步,說道:“阿利桑德羅,中川大人要和你進行生死決鬥,時間定在明天,你敢……還是不敢?”
“就他,要和我打生死拳?”
聽到山本的話後,阿利桑德羅不禁啞然失笑起來,在他看來,那個日本年輕人身上沒有任何武者的特征,居然也敢來挑戰自己?
“八嘎,中川大人是我大日本劍道宗師菊次郎的弟子,你莫非不敢應戰嗎?”劍道阿利桑德羅一臉蔑視的樣子,山本出言大聲斥罵了起來。
菊次郎是他們山口組劍道的總教頭,不僅在組織內,就是在整個日本,地位都十分崇高,而中川是菊次郎的關門弟子,身份自然尊貴無比。
原本中川此次前來美國,只是想見識一下賭王大賽的,但山口組被黑手黨打壓,作為組織內的一員,他也不能坐視不管,這才隨著山本來到此處的。
“這麽白嫩的一個人,要是被我一拳打死了,那豈不有點可惜了?”
看著身材不高皮膚白皙的中川,阿利桑德羅笑得十分淫邪,他是個雙性戀的人,不僅喜歡女人,也喜歡男人,眼下見了中川,忍不住開口調戲了起來。
“八嘎!”
原本站立在原地古井無波的中川,聽到這話之後,眼中猛地閃過一絲殺機,他並非不會說英語,只是不屑於和對方交談而已。
身體一側,中川右手一伸,已然將身後侍從雙手捧著的那把劍從劍鞘裡抽了出來,一抹寒光閃過,劍尖直指阿利桑德羅的咽喉位置。
“!”
阿利桑德羅也沒想到,對方出劍的速度居然如此之快,一時間喉嚨處的雞皮疙瘩都炸了起來。
不過常年在生死邊緣遊走,阿利桑德羅的反應也是遠超常人的,幾乎就在身體炸起雞皮疙瘩的同時,他那看似笨拙的身體, 卻靈如狸貓一般的往後竄去。
阿利桑德羅所帶的人,反應也都極快,看到中川動了武器,一個個均是掏出了懷中的槍對準了中川。
山口組的人自然也是不甘示弱,甚至連折疊的衝鋒槍都掏了出來,局面在驟然間變得緊張了起來,只要有一人開槍,混戰就在所難免了。
“不要開槍,不要開槍!”
看到這種局面,後退中的阿利桑德羅連忙大聲喊了起來,他心裡清楚,如果今兒和山口組的人打了起來,那麽得利的人一定是白振天那個老狐狸。
而中川自然也明白這個道理,在攻出一劍之後就收回了身體,冷冷的抬起了左手,他身後的日本人,頓時都放低了槍口。
“媽的,你們不打起來,老子豈不是白布置了?”
看到場內的情形,原本眯縫著眼睛正在養神的秦風,瞬間清醒了過來,身體一突溜,就悄無聲息的從大樹上滑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