艄著“哢嚓”連聲脆響,史慶虎口中鮮血狂噴而出,重重的摔在了四五米外的地上。
也不知道這一撞撞斷了他多少根肋骨,落地之後的史慶虎出一聲痛苦至極的呻吟,強撐著用手臂支起了身體。
“你……你們暗……暗箭傷人!”
史慶虎的眼中充滿了憤怒,幾乎每吐出一個字來,就是一口鮮血噴出,劉子墨那挾全身之力的一靠,已然是將史慶虎的腑髒給撞的七零八散。
深深的吸了口氣,史慶虎現,自己最少斷了四根肋骨,萬幸的是肋骨只是斷掉,而沒有拆入到腑髒之中,否則怕是大羅神仙來了也救不了他的命了。
“暗箭傷人?”秦風走到近前,冷笑道:“說我暗箭傷人,你手上拿的,又是什麽東西?”
隨著秦風的話聲,一束手電的燈光照在了史慶虎的手上,在他右手的手腕處的護腕上,赫然仲出一根細如絲般的絲線。
如果不是強光的照射下,那絲線顯示出盡數特有的光澤,恐怕就是在白天,也很難用肉眼去將其辨認出來。
“這······這東西我好像見過……”看著那絲線,苗六指臉上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
“生死相搏,各用其長,我……我使用這東西,也不為過吧?”
史慶虎不甘心的看向了秦風,罵道:“你們都是卑鄙小人,說是一對一的較量,卻暗中傷人,我不服······”
“既然知道是生死相搏,又何來光明正大?”秦風聞言啞然失笑,搖了搖頭說道:“而且你們敲於鴻鵠的悶棍,這行事就光明正大了?”
聽到秦風的話後,史慶虎的臉色有些黯淡,他原本還想拿話擠兌住對方,看看是否能逃得一命·現在看來,面前似乎是主事的這個年輕人,根本就不吃他這一套。
“秦風,剛才你出手了?”就在秦風和史慶虎對話的時候·劉子墨走了過來,面色顯得有些難看。
“子墨,論拳腳功夫,你不弱於他…···”
看著臉色有些不自然的劉子墨,秦風苦笑了一聲,說道:“不過要是論殺人的技巧,你拍馬都追不上他·難道讓我看著你去死嗎?”
“秦風,你也太小看我了,即使你不出手·我也不會有事的。”秦風的話讓劉子墨不忿起來,他在拳腳上和對方打了個旗鼓相當,並沒有感覺自己要輸。
“等你有事就晚了。”秦風搖了搖頭。
“秦風,咱們要是兄弟的話,你能不能答應我一件事?”劉子墨忽然正色說道。
“什麽事?”秦風愕然看向了劉子墨,他猜出了劉子墨下面要說的話。
“放他走……”
劉子墨指了指躺在地上的史慶虎,說道:“他的傷勢雖然重,但並不致命,等他傷好了·我還要和他公平一戰…···”
劉子墨出身武林世家,從小被灌輸最多的就是武德,而到了海外洪門之後·接受的也都是老傳統的思想教育,在他的認知裡,比武就是要光明正大。
所以在劉子墨看來·自己這場勝利是在秦風的幫助下打贏的,未免有些勝之不武,這讓一向都很驕傲的劉子墨,心裡感覺非常的不舒服。
“我放了他,他就能活了嗎?”秦風看著躺在地上的史慶虎,說道:“我可以放你走,不過你要回答我一個問題!”
“什麽問題?”
原以為自己必死無疑的史慶虎猛地抬起頭來·不過見到說話的人是秦風之後,他的腦袋馬上轉向了苗六指。
“秦爺說的話·就等於是我說的話……”苗六指明白史慶虎的意思,點了點頭說道:“你放心,只要秦爺答應放你走,我絕對不會難為你的。”
雖然苗六指不知道秦風為何不斬草除根,但對於秦風,他一直都是無條件信任的,因為從認識秦風以來,這年輕人就從來沒讓他失望過。
“好,你問吧,只要是我知道的事情,都可以告訴你。”史慶虎又往咳了兩口血,臉色變得愈灰白起來,隱隱還籠罩上了一層黑色。
“教你功夫的人是誰?你那個養蠱的同伴現在在什麽地方?”
看見了史慶虎的臉色,秦風眉頭一皺,連忙又追問道:“是誰讓你殺孟瑤的?你們是如何聯系的?回答了這兩個問題,我就放你走……”
“我······我師父姓吳,名……名字我也不知道,至於阿牛,他已經死了……”
史慶虎回答了秦風的第一個問題後,眼中忽然充滿了驚駭,看向秦風說道:“你······你怎麽知道阿牛養蠱?你…···你怎麽知道我···…我要殺那女孩?”
史慶虎的反應還是非常快的,因為下午見到秦風等人的時候,除了蠱蟲被那不知名的高人殺死之外,他們並沒有流露出對壬何行動上的殺機。!
但是秦風現在點出了他們要刺殺孟瑤的事情,那只能說明一件事,秦風認識那蠱蟲,而且和蠱蟲的死,絕對有種必然的聯系。
史慶虎從阿牛口中得知,養蠱之人和國內江湖各門派交流不多,極少有人知道他們的存在,眼下被秦風給點破,這一驚是非同小可。
“你的蠱蟲就是我殺的,我怎麽會不知道呢?”秦風的臉上露出了笑容,不過這笑容看在史慶虎眼中,卻是像惡魔的微笑。
“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呢,快點說,是誰讓你殺孟瑤的?你如何與他們聯系?”看到史慶虎的神色越來越差,秦風連忙追問道。
“是國外的殺手組織下的命令……”
史慶虎的腦子還是在想著下午的事情,回答了秦風的話後,脫口問道:“你······你到底是怎麽殺死阿牛的本命蠱蟲的?”
對於本命蠱蟲的死,史慶虎和阿牛都猜測,這應該是一位養蠱的巫師高人乾的,所以任憑史慶虎想破腦袋,他都想不通秦風是如何殺死蠱蟲的。
“讓你死個明白吧。”秦風歎了口氣,說道:“很簡單,就是用你手上的那根針。”
“針?”
史慶虎聞言愣了一下,繼而盯住了自己的右手,果然他現在虎口的位置,插著一根細如牛毛的銀針,其纖細程度,比他手腕上的那絲線還要更甚三分。
“這……這東西好熟悉啊!”
看著這根銀針,史慶虎感覺他似乎在什麽地方聽聞過,當下把手抬到眼前,想好好的再觀察一下。
“咦,怎麽回事?我····…我的眼睛怎麽什麽都看不到了?”
史慶虎突然現,眼前陷入到了一片黑暗之中,連忙喊道:“六爺,手電呢?你把手電打開,我什麽都看不到了。”
此時的史慶虎,就想搞明白,到底是什麽殺死蠱蟲和導致自己身受重傷的,他甚至都忘了和苗六指之間的恩怨。
“手電開著的,你怎麽會看不到?”
聽到史慶虎這話,圍在他身旁的幾人都是大奇,因為拿著手電筒的四兒,光束對準的位置正是史慶虎的右手。
“手電打開的?這······這不可能,我……我怎麽看不見啊?”
史慶虎臉上露出了不可置信的神色,艱難的抬起手在自己眼前晃了兩下,卻是看不到絲毫的影響。
“史慶虎,告訴我,你是怎麽和國外殺手組織聯系的?”
見到史慶虎臉上的色彩越來越晦暗,鼻子和嘴裡都開始往外流淌烏黑的鮮血時,秦風大聲喝道:“殺手門中人,還有在國內呆著的嗎?你們又是如何聯系的?”
“殺手門……殺手門?我想起來了。”
聽到秦風口中“殺手門”三個字後,史慶虎的精神忽然一震,喃喃說道:“索命針,我想起來了,你用的東西是索命針······”
史慶虎所得到的殺手門傳承,是極為正宗的,當年授藝的那位老人,不但教授了他殺人的功夫,更是將門中殺人的諸如血滴子和索命針這等大殺器也都告知了他。
就在史慶虎苦苦思索這銀針是什麽東西的時候,秦風說出的“殺手門”三個字提醒了他,讓史慶虎一下子想起這個在門中消失了數百年的索命利器。
“索命針怎麽會在你的手上?這……這不可能啊······”
此時史慶虎腦子裡,只有這麽一個聲音,就算秦風在他耳邊大聲追問殺手門的事情,他也充耳不聞,因為從史慶虎的耳朵裡,已經在往外滲著烏黑的血跡。
“不可能,這……不可能……”
史慶虎的聲音越來越少,而從他口鼻中流出的汙血則是越來越多,沾染了鮮血的頭散落在臉上,氣息越來越微弱。
“不可能,索命針怎···…怎麽會在你的手上?”史慶虎突然大聲喊了出來,當聲音落下的時候,他高抬著的右手,卻是無力的垂落了下去。
“死了?怎麽會死的?”
看到這一幕,站在旁邊的劉子墨有些傻,他清楚的知道自己那記貼山靠的威力,將人打成重傷沒問題,但絕對不會致命的。
而且史慶虎的死狀極其淒慘,不光是他臉上七竅出血,就連汗毛孔似乎也在往外滲著汙血,整張臉烏黑腫脹,整個人就像是厲鬼一般。
“秦爺,是······是蠱毒?”看著史慶虎那詭異的面孔,就連苗六指這老江湖,心裡都有些不寒而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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