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誰眼熟?”!
聽到劉子墨的話,秦風將眼睛湊了過去,這一看,不由也是愣住了,兩人收回目光後,頓時面面相覷起來,他們誰都沒想到,事情居然會這麽巧。
借著醫院後面處傳來的昏暗燈光,二人現,對方走在為的一人,居然就是下午他們在八大處所遇到的那個人。
“他就是史慶虎?”
秦風和劉子墨心中同時冒出了這個念頭,早知道如此,下午的時候無論如何,也不會將他給放走了。
“這人功夫不弱,我來吧!”
劉子墨給秦風打了個手勢,壓低了聲音說道,臉上隱隱還現出了興奮的神情,下午和對方交手過了幾招,但並沒有盡興。
“小心點,咱們這不是江湖比武……”
秦風點了點頭,話中的意思卻是讓劉子墨不要按照江湖規矩來,開打之前還要報門派姓名,直接上去打悶棍就好了。
秦風所得的江湖外八門傳承,之所以不被很多江湖門派待見,也正是出於這個原因,就像是殺手門,難不成在殺你之前還要打個招呼?
秦風說出這話後,劉子墨沒答應也沒反駁,他從小受到的教育,江湖行事一定要堂堂正正,所以心裡對秦風的話頗是不以為然。
秦風哥倆躲在挖掘機裡商量著對策,而史慶虎也做為螳螂的身份做著準備,帶著三個手下走到一處挖掘機旁,指了指後面說道:“猴子,你守在這裡,那老不死要是往後跑的話,你給截住······”
“是,虎爺,放心吧。”猴子手腳靈活的翻過了挖掘機的漏鬥,藏到了車輪一邊的輪胎後面。
“老鼠你在這呆著。”
往前又走了五六米,史慶虎從地上撿起一根鋼筋,遞給了老鼠,說道:“回頭看到走過去直接把他的腿給我敲斷······”
史慶虎給老鼠找的地方,是道路邊一處凹陷的所在,身材瘦小的老鼠往裡面一蹲,外面走過的人根本就不會現裡面還藏著個人。
“虎哥,我躲在哪裡?”
跟在史慶虎身後的山雞臉色有些複雜,以他對史慶虎的了解,今兒晚上那姓苗的肯定是難以幸免這也等於是他們手上有多了一筆血債。
“你?跟著我就行了。”
史慶虎左右看了一下,往前走了幾步,來到一處已經扒開了屋頂和三面牆壁的拆遷屋後找了個還算完整的板凳坐了下來。
“虎爺,您真有大將風度。”看到史慶虎的做派,山雞緊張的心情稍微平複了一下,衝著史慶虎翹起了大拇指。
“山雞,你們是不是對我有怨言?”史慶虎點燃了一根香煙,面孔隱藏在了繚繞煙霧的後面,神態很是放松。
說實話,要是放在十多年前對付苗六指,史慶虎還真不敢如此大意
那老狐狸滑溜的就像是鱔魚,根本就給他下不了套。
不過現在苗六指已經年逾八十了,而他史慶虎正當壯年如果連這麽個大半截身體都已經入土的老家夥都對付不了,史慶虎乾脆買塊豆腐一頭撞死算了。
“沒啊,虎爺兄弟們跟著你吃香喝辣,怎麽會有怨言呢?”
聽到史慶虎的話後,山雞的身體一下子緊繃了起來,要知道,就在一個多小時之前,他還和猴子盤算著如何脫離史慶虎呢。
“有怨言也不怪你們,是我以前管的太多了。”
史慶虎搖了搖頭說道:“等這次事了,我會把這些年的錢都拿出來大家分一分,到時候你們如果願意跟我,那就繼續跟著,不願意的話,就各奔東西好了……”
阿牛雖然今兒剛死,但史慶虎就感覺到,自己的隊伍似乎人心散了,史慶虎也有些心灰意冷,打算了解和苗六指的恩怨之後,就想辦法出國。
但史慶虎是那種寧可他負天下人,天下人不可負他的性子,在說出這番話的時候,藏在煙霧後面的眼睛裡,已然射出一道殺機。
如果山雞表示願意跟著史慶虎,那麽史慶虎將會饒過他這條性命,但要是山雞表示要各奔東西,史慶虎一定會松他去和阿牛相聚的。
“虎爺,我跟了您十幾年,您可不能就不要我了啊。”
山雞也是頭腦靈活的人,在聽到史慶虎的話後,馬上就表達起了忠心,不過不管是山雞還是史慶虎都不會想到,今天已經是他們在人生中多度過的最後一個夜晚。
“開始嗎?”
在史慶虎和山雞身後米外的挖掘機上,劉子墨張開嘴用口型問了一句秦風,對方顯然已經布置好了,擺出了一副等君入甕的架勢
秦風點了點頭,從兜裡拿出了早已調到靜音的手機,在上面編輯了“行動”兩個字,然後調出何金龍與苗六指的手機號,同時了出去。
由於是拆遷工地,白天乾完活晚上就走,並沒有工程隊入駐在裡面,所以與白天的喧鬧相比,夜晚的工地顯得異常的安靜,連蚊蟲的鳴叫聲都聽不到。
但就是在這夜色之中,卻隱藏著無盡的殺機,風聲吹過那些殘瓦斷壁,出一陣陣“嗚嗚”的聲音,聽著讓人有些揪心。
“對付和死老頭子,用得著那麽大陣仗嗎?”
藏在挖掘機後門的猴子聽著那“嗚嗚”的風聲,忍不住縮了下腦袋,像這種事情他又不是第一回做了,上次於鴻鵠腦袋後門挨的那一棍子,就出自猴子的手筆。
“今兒回去之後,一定要把那小騷娘們給辦了。”握了握手中的棍子,猴子忽然想到了招待所裡的那個暗娼,心裡不由癢癢了起來。
那臭娘們在外面風騷無比,回到住的地方,卻裝出一副神聖不可侵犯的模樣,猴子上次拿了三百塊錢想和她睡一覺,卻是被踢了出來,這讓猴子有些不甘心。
“來一次京城,得睡個女人回去才值得啊。”猴子的腦子在胡思亂想著,甚至都沒聽到在他頭頂處響起的輕微摩擦聲。
“媽的,臭娘們要是不願意,用強也要把她給幹了。”猴子咬了咬牙,隻感覺下身有些腫脹起來,愈恨不得現在就把苗六指乾掉,馬上回招待所裡去。
就在猴子的思緒完全都飛到女人身上的時候,他頭頂處挖掘機的車窗玻璃不知道何時已經打開了,一雙大手悄無聲息的垂到了猴子的雙耳之間。
“嗯,怎麽這麽安靜了?”
夜色中的殺機,讓工地的蚊蟲鳴叫聲,在這一刻也停歇了,整個工地寂靜的有些詭異,就連正沉浸在幻想中的猴子,也是愣了一下。
正當猴子感覺有些不對的時候,垂在他腦袋邊的雙手,忽然一手托在他的下巴上,另外一隻手抵住了他的後腦,兩手同時用力猛地一錯。
“哢嚓……”
一聲輕響傳出,猴子的瞳孔瞬間放大了,而他的腦袋,卻是詭異的轉了一百八十度,垂下眼瞼,剛好看到自己的背部。
這也是猴子留下的最後一絲思維了,緊接著無邊的黑暗就將他籠罩住了,腦袋往下一垂,整個人再無任何的聲息。
一個人的身體從挖掘機的窗口探了出來,舒展雙臂輕輕的把猴子已經軟的身子放到了地上,月光照在了這個人的臉上,正是埋伏在挖掘機裡的何金龍。
與此同時,李天遠卻是從另外一邊鑽出了挖掘機,龐大的身軀落在地上沒有出絲毫的聲響,猶如一隻壁虎一般,四肢著地,悄無聲息的爬向了另外一個方向。
“媽的,怎麽那麽冷啊?”
此時已經是四五月份的天氣,但是躲在那凹陷下去的坑裡的老鼠,卻是渾身一抖,一股寒意湧上心頭。
放下手中的鋼筋,老鼠直起了身體,準備將夾克衫的拉鏈給拉上,可是就在他直起身體的當口,一個手臂從後面環繞在了他的脖子上。
老鼠的個子本身就很矮小,即使站起身子,頭頂也露不出這個坑洞,那個手臂一加力,直接將使得老鼠的雙腳脫離了地面。
在將老鼠提離地面後,那隻扼住了老鼠的手臂忽然往裡一緊,也是“哢嚓”一聲輕響,老鼠的喉骨已然是被硬生生的勒碎掉了,長長的舌頭從口中耷拉了下來。
在老鼠的頭頂, 使了力的李天遠,面孔有些猙獰,但那隻右臂卻是死死的勒住了對方的脖子,直到感覺到那緊繃的身體開始松弛下來,李天遠這才松開了手。
“噗通……”
老鼠的身體落到坑裡的時候,出的聲響有點大,李天遠連忙往左側一滾,躲到了一處磚瓦牆的後面。
就在李天遠剛剛躲開,一個腦袋從七八米外的斷壁處深了出來,盯著外面看了好一會,這才縮了回去。
“山雞,有點不對啊,那老不死的進去多久了?”
剛才工地上那死一般的寂靜,也影響到了史慶虎,不知道為何,他這會心跳的很快,似乎總感覺有事情將要生。
“虎爺,進去一個多小時了,應該快出來了吧?”
忽然一陣說話的人聲遠遠傳來,山雞連忙探出了頭,往外看了一眼之後,低聲說道:“虎爺,點子過來了,一共是兩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