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哥,這東西就還給他了?”
謝軒在櫃台下面鼓搗了好一會,將那個花了四千多塊錢買來的保險櫃打開後,小心翼翼的將那尊鎏金佛像給抱了出來,放在了裡間的茶幾上。
這尊銅鎏金佛像是一尊佛陀像,高不過二十公分,頭扎蓮花冠,臉龐發圓,腮發胖,高額髻,身著僧祗支,外披袈裟,寬衣下著百褶裙,垂於雙足,是典型的隋唐銅佛的造型。
不過冷雄飛顯然不會保存文物,這尊佛像原本應該是全鎏金的銅佛,但是現在風化的比較厲害,在肩膀部位的鎏金已經看不太出來了。
“秦兄弟,這……這東西,你們還收嗎?”
看著這尊自己千辛萬苦搞來的鎏金佛像,冷雄飛搓著手,也不知道應該如何處置了。
經歷了謝軒這黑吃黑的事件後,冷雄飛對爺爺留下的那些所謂的“江湖經驗”,已經產生了嚴重的懷疑,如果再被黑一次,怕是他又要去建築工地搬磚了。
相比別的商家,秦風總還算是“同道”中人,所以冷雄飛思付了一番之後,還是決定將鎏金佛像賣給《文寶齋》。
“收!”
秦風點了點頭,很乾脆的說道:“不知道冷兄弟你出個什麽價?合適我就要了!”
秦風之所以將這件鎏金佛像一直留在手中沒有出售,也是有原因的,第一這佛像很容易就看出來是出土文圖,而國家對出土文物買賣的打擊力度,是非常大的。
所以秦風要先將佛像放置一段時間,再對風化的地方進行修補,將之變成一尊傳承有序的佛像之後,再想辦法出手。
還有一點就是。《文寶齋》以前經營的是文房四寶,秦風也缺乏出售古玩文物的渠道。
這些日子小胖子謝軒一直都在留意,哪些人能成為古玩交易的對象,甚至還一度跑到別人店裡聊天扯淡,就是想挖個客戶過來。
不過像那種高端的古玩客戶,各個店一向都是寶貝的很。有交易的時候大多閉門謝客,有些人甚至乾脆不在店裡交易,而是去到家裡或者茶座等地方。
“這東西上面鎏著金,又是從墓裡掏出來的……”冷雄飛猶豫了一下,試探著說道:“怎麽說也能值個萬兒八千的吧?”
雖然聽爺爺說過自己解放前出入豪門大宅的風光事跡,但冷雄飛打小就過慣了窮日子,他身上從來就沒裝超出一千塊錢過,在他心目中,萬兒八千的就是很大一筆數字了。
“萬兒八千。冷兄,你確定?”秦風笑了笑,看向冷雄飛,說道:“咱們做生意明買明賣,你賣了就不要後悔啊!”
佛教是世界上最大信徒最多的三個宗教之一,作為佛教供奉的主體佛像而言,一向都受到世界各地佛教徒們的追捧,這些佛教徒中。不乏財力雄厚的商界大佬。
早在上世紀八十年代,鎏金佛像就引起了國際藏家的重視。進而帶動了國內收藏熱潮的興起。
1989年11月,紐約蘇富比拍賣會上,一尊明代鎏金彌勒佛像,以21萬多美元成交,獲得了國際收藏市場的注意。
而到了九十年代後,海外各大拍賣公司。開始逐年增加鎏鎏金佛像的拍賣數量和比例。
就在去年的蘇富比拍賣會上,一件明代鎏金銅觀音以132萬港元成交,而前不久的佳士得拍賣會上,一件明代鎏金佛座像的成交價為220萬港元。
隋唐兩代的鎏金佛像,從造型和工藝上來說。比明清時的佛像稍微要差一點,但作為佛文化最發達的兩個朝代,又有其獨特的代表性。
按照秦風對現在佛像市場的了解,這尊鎏金佛像雖然稍有瑕疵,但品相還算是比較完整,要是能找到對口的買家,五十萬絕對是沒有問題的。
所以在聽到冷雄飛的話後,秦風也有些驚愕,他真的沒想到,冷雄飛出來賣佛像,居然連行情都不打聽清楚,張口開了個白菜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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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說冷雄飛沒心眼的,他這幾句話說出來,就是怕秦風黑吃黑,先用語言擠兌住對方,讓秦風打消那種念頭。
秦風搖了搖頭,臉上露出笑意,淡淡的說道:“冷兄,你也忒小看我了,這東西雖然值個十來萬,但還沒放在我眼裡。”
這尊鎏金佛像,對隋唐時期佛文化的研究,會有很大的促進作用,要是上拍賣會的話,三五十萬的起拍價是跑不掉的,最終成交價,恐怕也要在八十萬左右。
秦風之所以開出了十多萬的價格,就是因為他無法將這東西送上拍賣會,而私下裡交易的東西,賣家們就是圖個便宜,自然不能賣出那種高價了。
“十多萬?”
秦風的話讓冷雄飛倒吸了一口涼氣,他即使大著膽子,也不過就開出了一萬的價格,沒成想這尊佛像真正的價值甚至還要超出十倍。
“沒錯,我估計應該在十五萬左右……”
秦風抬了抬手,製止了急著想要說話的謝軒,接著說道:“不過這東西要碰買家,不是一天兩天能賣出去的,說不定要在手上放一兩個月甚至一兩年……”
冷雄飛深深的吸了口氣,說道:“我明白,秦兄弟,我還是剛才那句話,一萬塊錢賣給你,賺多少我不管。”
“我話還沒說完呢,冷兄,我剛才不是說有個方案嘛……”
秦風話題一轉,說道:“這件東西,冷兄你可以放在我店裡寄賣,等到賣出去之後,我拿四成的錢,算是寄賣的手續費,另外的六成,則都是冷兄你的。”
“六成,十五萬,那……那豈不就是九萬塊錢?”
聽到秦風的話後,冷雄飛有點發傻,一臉不可置信的看著秦風那張年輕的面孔,這人不像是神經不好啊?為何從談到佛像以來,他就總是想著給自個兒送錢呢?
別說冷雄飛了,就是謝軒也想不通啊,他在一旁早就急的抓耳饒腮了,他給自己劃分的定義向來都是奸商,哪裡見得了秦風這般做生意的啊?
“對,就是九萬塊錢。”秦風點了點頭。
“秦兄弟,我是個直脾氣的人,你有什麽要求,都說出來吧。”
冷雄飛沉默了半晌,開門見山的將話挑明了,他從高中畢業之後,也打了好幾年的工了,知道這天上不會白白掉餡餅的。
“好,冷兄爽快,那我就直說了。”秦風一拍雙手,扭過臉對謝軒說道:“軒子,關門,今兒不做生意了,咱們回遠子裡去說話。”
“哎,風哥,好嘞!”
聽到秦風這句話,謝軒頓時滿面春風,要說嘛,精明到了骨子裡的風哥,豈是那種做賠本生意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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