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整個人都疲憊不堪,但多年養成的習慣,還是讓秦風一大早就起來了。
出了廂房,秦風一眼就看到李天遠身邊,正站著冷雄飛,似乎在跟著李天遠學習站樁,不由奇怪的問道:“飛子,你怎麽也起那麽早?”
“風哥,我跟著遠子哥學點功夫。”
李天遠撓了撓頭,說道:“爺爺會功夫,可是就不願意交給我,要不然我在工地也不會受人欺負了……”
李天遠曾經跟爺爺去集市上擺過攤,他親眼見過年逾八十的爺爺,一伸手就將集市上的小流氓打翻在地,那時冷雄飛才知道爺爺居然會功夫。
但無論冷雄飛怎麽懇求,冷一眼只是教給他了一些呼吸吐納的內家心法,至於和人動手的功夫,則是一招都沒教。
“飛子,別怪你爺爺,他是為了你好!”
秦風搖了搖頭,說道:“遠子要不是進監獄蹲過幾年,出手知道輕重,我也不敢教他功夫,唉,就算這樣,這小子也惹了不少的麻煩……”
古人說文以儒犯法、俠以武犯禁,這句話並不是隨便說說的,學武之人往往氣血旺盛無處宣泄,這也導致在平時的生活中,一言不合就會拳腳相向。
這種行為給社會帶來很大隱患的同時,也會給自己帶來很嚴重的後果。
就像是李天遠那天和人發生衝突,他如果身上沒有功夫,或許就是挨頓打了事了,但偏偏李天遠功夫還不錯,這一還手,頓時捅了個馬蜂窩。
這也導致秦風費勁心機,擔了好大的風險。才將袁丙奇集團給覆滅掉。
而冷雄飛如果練了拳腳,肯定也不會受那些工頭欺負,這動起手來沒輕沒重,說不定這會早被關進了看守所,冷一眼不教孫子功夫,也正是考慮到了這一點。
看到冷雄飛一臉迷惘的樣子。秦風苦笑了一聲,說道:“飛子,古人講武德,一是修身,二是防身,你跟著遠子練功夫我不管,但要保證,以後不能向普通人動手。”
“是,風哥。我記住了,爺爺以前也這麽說過。”
冷雄飛點了點頭,他腦袋要比李天遠好使多了,聽出秦風是怕他習武之後惹是生非,為自個兒招災引禍的。
秦風在院子裡打了一套拳,將筋骨松散開後,招呼兩人道:“飛子出去買早點,我回頭要準備點事兒。咱們中午出發,爭取晚上趕到保市!”
“好嘞。風哥!”冷雄飛答應了一聲,屁顛屁顛的跑出去買早點了,平時這樣的活卻都是李天遠乾的。
“風哥,大清早的買胡蘿卜幹嘛?”謝軒被秦風從被窩裡給提溜了起來,就是為了買兩斤蘿卜,回來後還滿臉的不高興。
秦風在小胖子屁股上踢了一腳。說道:“行了,你小子趕緊去開店吧,要是我回來你還找不到下家,那我看這古玩店真的甭開下去了。”
“別介啊,風哥。您放心,我一準能找到買家的。”謝軒倒是很喜歡現在的生活,哪裡肯讓秦風關門大吉。
這幾天謝軒盯上了幾個人,不過還沒有與其深談,畢竟手上沒東西,不能給人看貨,說什麽都是假的。
吃過早飯之後,秦風指使謝軒買了兩斤胡蘿卜之後,就將他趕去了古玩街,自己則是關進了屋裡,誰也不知道他在幹什麽。
到了中午的時候,秦風往外打出了個電話,簡單的吃了點張媽做好的午飯,帶著李天遠和冷雄飛上了麵包車,往保市開去。
津天市和京城一樣,幾乎處於整個冀省的包圍之中,從津天到保市的距離只有兩百多公裡,走高速也就是三個小時左右。
不過秦風走的是國道,車子跑的稍微慢一些,到了下午四點多的時候,才進入到了保市地界,在一處兩邊都是莊稼地的道路邊,秦風停下了車子。
“風哥,停這兒幹什麽啊?”
李天遠跳下了車,他那近一米九的塊頭,在車子裡窩了四個多小時,一出來就伸了個懶腰,渾身關節“劈裡啪啦”的炸響了起來。
“你小子更適合練外門功夫,由外及內比較好一點。”
秦風看了一眼李天遠,開口說道:“都下來乾活,我來換車牌,你和飛子把這些字給貼在車上,回頭我給你們化下妝,一會由遠子開車。”
秦風說著話,從後備箱裡拿出了兩副車牌,撕開包裹車牌的報紙看了下後,秦風將另外一副扔回到了車裡。
來之前秦風一共準備了兩副車牌,他現在手上拿著的這一副,是蘇省彭城市的汽車牌照,原因嘛,則是看了李天遠和冷雄飛往車子上帖子字就知道了。
在秦風換好車牌後,李天遠和冷雄飛也忙活完了,那輛黃色面車上的兩邊,都貼上了“彭城地質大學”的字樣。
換好車牌貼好字後,秦風坐到了副駕駛的位置上,對著李天遠說道:“遠子,這一趟你是彭城地質大學的司機,什麽話都不用說,不管我們去哪裡,你都留在車裡,知道嗎?”
“知道了,風哥,我就當自己是個啞巴。”李天遠重重的點了點頭。
交代完李天遠,秦風回頭看向冷雄飛,說道:“飛子,你後面要用的名字叫令飛,是彭城地質大學重金屬勘測專業的學生會主席,這一次是跟我來保市做年級實習前考察的,你也不用多說話……”
“對了,你們後面稱呼我,就叫何主任好了,千萬要記住,別叫錯了。”
秦風冷雄飛和李天遠各自安了個身份,秦風又交代了自己後面幾天將要扮演的角色,他要當的是彭城地質大學重金屬勘測專業教導處的主任。
如果秦風入的只是搬山倒鬥那一門,那他絕對會和那些土耗子們一樣,直接打洞盜墓,將裡面的東西給席卷一空。
當然,那樣做是要承擔一定風險的,因為在保市,有著清皇室陵墓的存在,對於盜墓打擊的還是非常嚴厲的。
不過秦風身兼外八門所有技藝,太沒技術含量的事情他是不願意做的,早在去豫省準備工具之前,秦風就用彭城地質大學的名義,打了一個電話給保市地質局。
作為國內首屈一指的地質專業學院,彭城地質大學在行業內的名聲。還是十分響亮的。
所以對於地質大學的應屆畢業生要來保市做實習勘測,保市地質局的領導當即在電話中表示了熱烈的歡迎。
這萬事只要牽扯上了公家,那就等於是有了保護傘,到時候即使秦風大白天的用洛陽鏟去探墓,怕是都會被人認為是在地質勘測。
給李天遠和冷雄飛說了一番行動計劃,秦風拿出一盒早已準備好的膠水油彩和粉底,花了差不多半個小時的時間,給自己三人的面容做了些改變。
秦風將李天遠的面頰上打了些油彩,讓他的臉龐看上去顯得柔和了許多,再不是那副凶神惡煞的樣子。
而對於冷雄飛,秦風基本上沒做什麽改變,他的面相比較清秀,而且年齡也和大學生相仿,只需要本色演出就可以了。
這三人改變最大的,還是秦風自己,他將自己的面色用粉底打得黯淡了許多,眼角用膠水拉出了一些魚尾紋,看上去像是三十四五歲的樣子,和之前完全變了一個人。
李天遠對秦風層出不窮的本事早已是習以為常了,不過秦風的改變卻是將冷雄飛給嚇了一大跳,敢情爺爺所教的易容術和秦風比起來,那簡直就是小巫見大巫了。
至此,前期準備工作算是全部都完成了,李天遠發動了車子,半個多小時後,車子停到了保市地質局的大門口。
保市位於華北平原中部,與京津地區構成了黃金三角,且互成犄角之勢,自古是“北控三關,南達九省”的“通衢之地”,是京津冀地區中心城市之一,素有“京畿重地”、“首都南大門”之稱。
保市礦產資源豐富,西部山區金、銅、鉛、鋅、鉬、鐵、煤等礦產相對集中,東部平原地熱、石油資源分布廣泛,是冀省主要有色金屬、貴金屬聚集地之一。
和很多資源匱乏的地質局相比, 保市地質局無疑是有錢的衙門,辦公大樓修建的十分氣派,秦風在門衛處打了個電話後,一位辦公室的主任迎了出來。
“王主任,中午和您通過電話的,我姓何,是彭城來的。”
秦風的肚子裡不知道塞了些什麽東西,看上去和以前單薄的樣子大相徑庭,與王主任握手的時候,顯露出一絲文人和學校領導的做派。
“何主任,熱烈歡迎您的到來啊……”
王主任緊緊握住了秦風的手,很熱情的說道:“每年都想問貴校要些大學生,可就是沒人願意來我們這窮鄉僻壤啊。”
彭城地質大學在行業內的地位,和京城的華清京大,滬上的複旦財經也差不多。
在九七九八年那會,地質大學每年應屆的畢業生,的確十分搶手,否則對待一位學校教導處的領導,王主任也不會如此熱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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