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合院還是很熱鬧的,李天遠也跟了過來,一群人坐在院子裡聊著天。 .
秦風也沒有忌諱自己的過往,在和劉子墨聊天的時候,將兒時的事情說給了眾人聽,就連謝軒和李天遠,也是第一次聽到秦風提起這些往事。
“秦風,我算服氣了。”
馮永康不知道從哪裡找出了一箱啤酒,扔給了秦風一罐,他原本內心對秦風還有點不服氣,但此刻卻是心服口服了。
“那些事情都過去了,咱們的生活會越來越好的。”
秦風笑著搖了搖頭,隨手拉開了啤酒,看向劉子墨說道:“子墨,你以後怎麽打算的?是回國來和兄弟們在一起,還是在那邊扎根?”
“六叔不想讓我回,我要是回國,還要征求他的意見……”
劉子墨這次回答秦風的話,卻是沒有那麽爽快,他所說的六叔,是現在洪門的刑堂堂主,也是洪門門主之下的第一人。
洪門在美國已經存在近百年了,由於現在執掌洪門的人,都是半個多世紀以前過去的,思維方式都停留在老輩人的觀念中。
所以現在的洪門,雖然能和黑手黨等社團相抗衡,但卻是和美國的主流社會格格不入,始終無法進入到一些高層領域內。
在認識到這一點之後,洪門的那些老輩們,就開始有意識的培養起下一代來。
像是劉子墨這種既接受過中式教育,又對美國社會很了解的人,自然是他們的重點培養對象,六叔就有意將刑堂交予他來執掌。
“那這些事咱們就以後再說……”秦風轉臉看向謝軒,說道:“軒子,最近店裡怎麽樣?還有遠子,拆遷那邊的活還好吧?”
秦風曾經聽劉子墨說起過他在洪門的處境和地位,此時當著謝軒和馮永康等人,卻是不方便細聊,當下將話題給帶了過去。
“風哥,店裡沒什麽事,方雅志那老頭死了之後,咱們的生意是順風順水。”
謝軒現在每日裡都穿著西裝上班,身材雖然有點稍胖,臉龐也略顯稚嫩,但做久了管理,自然而然的也有了幾分經理的氣度。
“風哥,拆遷那邊的事情我不懂,都是龍哥在操作的。”
和謝軒每天都在《真玉坊》忙碌不同,李天遠在拆遷公司那邊卻是混日子,整日裡喝酒練拳,對於公司的事務一向都是不過問的。
“控制好火候,千萬不要傷人。”
秦風叮囑了李天遠幾句,拆遷項目雖然來錢快,但社會影響太大,經常會搞得天怒人怨,一個處理不好,就會鬧出很大的風波來,
秦風就想著暫時先乾幾年,等有了一定的基礎積累,到時候還是往房地產項目發展,畢竟拆房子的不如蓋房子的,一個房地產項目所賺到的錢,最少是拆遷的幾十上百倍。
“風哥,我知道的。”李天遠聞言不由笑了起來,說道:“龍哥那幫人損著呢,根本不用打人,就能讓那些人搬出去。”
事前有了秦風的叮囑,何金龍的確沒有學他的那些同行,使用暴力拆遷,不過他的招更損,效果也是更好。
就像上月拆一個城中村的時候,有兩家釘子戶不願意搬走,要出了個天價賠償費,何金龍和工程方一協調,乾脆就沒搭理那兩家,直接開始在別的地方施工起來。
沒三天的功夫,在那兩戶人家的外面,就搭上了高高的圍牆,直接將那兩個釘子戶的大門都給封死了,而外面,更是挖開了深深的地基。
兩戶人家都打了110報警電話,可是警察也管不了這事兒啊。
因為在那兩個釘子戶之外的人家,都簽了拆遷補償協議搬走了,從法律上而言,工程方在屬於自己的土地上施工搭建圍牆,這並不違法,反而是合情合理的。
那兩戶人家原本還想打持久戰的,各自買了梯子準備每天翻牆回家,可是年輕人爬的動梯子,老年人不行了,每日裡吃喝拉撒的東西往外倒都是件麻煩事。
於是一個星期後,那兩個釘子戶乖乖的簽署了拆遷補償協議,從工地搬走,由始至終,何金龍都沒說過一句狠話,動過別人一個手指頭。
“金龍這餿主意倒是不少啊?”
聽到李天遠的話後,眾人不由都笑了起來,想想自己家被包圍起來,徹夜都是施工的聲音,那家不搬也得搬了。
“老苗,今兒抓的那倆小偷,處理的有點重了……”
想到中午抓住的那兩個小偷,秦風向苗六指說道:“你回頭給下面說一聲,既然身不在江湖,很多事情就走公家好了……”
秦風下午讓於鴻鵠帶走那兩人,原本是想嚇唬一下就放人,沒成想於鴻鵠較了真,按照江湖規矩處置了,這和秦風的本意有些不符。
開鎖店現在的生意不錯,在年前的時候還被轄區分局列為重點共建單位,斷手指那事要是張揚出去,於鴻鵠這故意傷人的罪名是跑不掉的。
“我知道了,鴻鵠那性子是要改改了。”苗六指聞言點了點頭,對於自己的弟子,他比誰都要清楚。
十多年前的時候,仗著苗六指的勢,於鴻鵠在國內盜門這一脈,算得上是根正苗紅,那會於鴻鵠就有些眼高手低目中無人,邀請了各地慣偷舉辦了賊王大會。
在賊王大會結束之後,幾乎隔三差五的就有人前來京城拜訪於鴻鵠,那會可以說是他人生中最巔峰的時刻。
只是沒風光多久,於鴻鵠就被抓了進去,經過幾年的牢獄之災,他出來後也已經五十多歲了,雄心壯志早已不在。
不過即使現在做了正行,於鴻鵠對當年的事情還是有些回味無窮,所以在見到有人破壞了當年自己所立下的規矩後,才會如此氣憤。
“秦風還是你過的舒坦啊,沒事拉三五個人喝酒聊天,這日子可真爽。”
秦風所說的那些事都是劉子墨喜歡聽的,在他看來,每日裡能和兄弟們一起喝酒聊天還能有錢賺,這輩子莫過於此了。
“你想來,這裡就是一家!”秦風聞言笑了起來。
此時還沒到夏天,晚風雖然有些涼,但眾人都經受得住,一直聊到深夜十一點多的時候,才有了點困意,準備各自回房睡覺。
“叮咚……叮咚!!”就在秦風等人剛站起身的時候,中院的門鈴忽然響了起來。
深宅大院,在解放前那是要配備門房的,外面有人拜訪,由門房來通知主人。
可是現在那門房在就不用了,於是謝軒找人在外面的大門上安了個電子門鈴,只要外面一按,三處院子同時都會響起門鈴聲。
“這會有誰上門啊?”謝軒嘴裡嘟囔了一句,轉身就往前院走去。
“嗚……嗚嗚……”
謝軒這剛一轉身,原本趴在秦風腳邊的大黃,忽然站立了起來,渾身汗毛炸起,眼睛直盯著宅門的方向,口中發出了陣陣“嗚咽”聲。
“不對,來人恐怕不善。”見到大黃的舉動,秦風心頭不由一驚,喊道:“軒子,等等,我和你一起過去……”
“風哥,不用,我去看看是誰就行了。”
謝軒卻是沒看到大黃的動作,渾不在意的擺了擺手,說道:“巷子裡李大那小孫子,沒事就喜歡拿個竹竿按咱們的門鈴,說不定就是那小家夥。”
謝軒是個見人就笑嘴巴又甜的性子,所以雖然才搬過來沒住幾個月,但和街坊四鄰關系卻是處的極好,沒事的時候幾個小孩子就喜歡跑到他們院子裡來打鬧。
“咦,大黃,你怎麽了?”謝軒話聲未落,忽然感覺有道影子從自己身旁竄了過去,仔細看去,卻是大黃鑽入到了通往回廊的垂花門中。
“有點不對,軒子,你跟在我後面。”
沒等謝軒回過神來,秦風也從他身邊跑了過去,此時就是苗六指和馮永康等人,也看出了點不對,紛紛跟了上去。
“大黃,安靜……”
來到大門後時,大黃顯得愈發暴躁了,眼睛盯著那扇大門,口中不斷的發出“嗚咽”聲,身體微微往後蹲,似乎等大門打開之後,隨時都準備撲上去。
“嗯?外面似乎沒人啊?”秦風製止了大黃,把耳朵貼在門上聽了一下,眼中不由露出了古怪的神情,隨之拉開了大門。
就在大門打開的瞬間,大黃的身體猛地竄了出去, 趴在門前發出了“嗚嗚”的聲音,不過除了大門裡面的秦風等人之外,門外卻是連個人影都沒。
“風哥,我就說是哪家的孩子在搗亂吧?”
後面追上來的謝軒開口說道:“都是苗老太慣那些孩子了,明兒我找他們家大人說說,這麽晚按門鈴,還讓不讓人睡覺啊?”
“軒子,閉嘴!”正說話的謝軒沒發現秦風的臉色有些不太好看,話沒說完就被秦風給打斷掉了。
“嗚嗚……”大黃口中叼著一包東西,送到了秦風的面前。
“這……這是什麽?”
看著那個似乎是撕破了的衣服包成一團的物件,謝軒愣了一下,因為在他的鼻端,似乎聞到了一股子鮮血的腥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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