刪除掉錄像的後半段後,謝軒指著還在地上哼哼的幾個人,問道:“風哥,這幾個家夥怎麽辦?放他們走?”
面對部隊裡的人,謝軒還是有些膽怯的,反正吃虧的又不是他們,所以謝軒不想將事情鬧的太大。
“放走?”
秦風冷笑了一聲,說道:“這世上哪有那麽便宜的事兒?咱們被砸的東西都算了?軒子,那塊玻璃門也值個三五千的吧?”
起身走到四人面前,秦風蹲了下來,看著其中一個年齡稍微大一點的人,說道:“我知道你們是幹什麽的,也不用裝了,打個電話,叫你們首長來領人吧!”
“你說什麽?我聽不懂……”那應該是班長的人,搖了搖頭,說道:“我們進來玩,被你們打了,事情就是這樣。”
“哎呦,倒打一耙啊!”
秦風被氣樂了,招了招手讓謝軒拿過了攝像機,說道:“你看清楚,連話都沒說一句,下了車就砸店,我看你是想被開除軍籍遣送回家了!”
看著攝像機那小小屏幕上回放的畫面,耳中聽著秦風嚴厲的話語,幾個人的臉sè頓時變了,為首的那人掙扎著想要去搶秦風手中的攝像機,卻是被李天遠一腳踢了回去。
“遠子,不要打了。”
秦風拉住了還想動手的李天遠,淡淡的說道:“說實話,我和你們沒過節,就算你們砸了我的店,那也是奉命行事。我不怪你們……
但是現在你們栽了,那就讓你們領導過來說話,不然打砸老百姓店鋪的後果,恐怕不是你們能承擔得起的!”
秦風的話讓幾人面sè大變。這幾句算是點中了他們的死穴,這四個人都是農村兵,如果真的被開除軍籍遣送回家,那一家人這輩子。都別想在村子裡抬起頭來了。
而且正如秦風所說,他們是奉命行事,根就沒必要幫領導承擔這種後果,糾結了半天之後,那個班長模樣的人伸出了手,說道:“電話給我,我打!”
“這就對了嘛,你們是當兵的,又不是炮灰!”
秦風笑了笑。將手裡的移動電話打開。交到了那人手上。說道:“按完號碼後,再按一下這個鍵就能通話了。”
電話接通後,那人一臉羞愧的說道:“大隊長。我……我們被人抓了!”
“什麽?王帥,他們有多少人?”電話一端的韓銘愣住了。
要不是昨兒媳婦和自己拚命。連臉上都掛了彩的話,韓銘不會讓這幾個人去找遊戲室的茬的,但讓韓銘怎麽都沒想到的是,他這特戰大隊長手下的兵,居然被別人給扣住了。
“就……就一個!”
那位叫王帥的班長,恨不得將頭鑽到褲襠裡去,平rì在部隊裡單手劈磚、腦門碎酒瓶的功夫沒少練,但沒成想遇到真會功夫的人,那些全都是花架子了。
“你……你們!”韓銘不知道說什麽好了,王帥等人乾的是私活,眼下被人抓了,再罵他們廢物,似乎有點不厚道。
“喂,韓隊長是吧?”正當韓銘腦筋飛轉,想著是不是要帶人把手下幾個兵搶回來的時候,電話裡傳來一個陌生的聲音。
“你是誰?知不知道私自囚禁人是犯法的?”
韓銘冷哼了一聲,雖然不是周逸宸那樣的紈絝,但韓銘家世也不錯,從小到大一直都很順利,人也有股子傲氣。
“和我律?”
那個聲音笑了起來,“韓隊長,不知道我把這幾個人和錄像交到京城jǐng備糾察隊,你還會不會和我律?”
電話中傳來的聲音,驟然間變得冷若冰寒:“現役軍人打砸普通老百姓的商店,還是受人指使,我不知道韓大隊長,你能不能承擔這個後果?”
“你……你是到底是誰?”
韓銘被這番話說得頭皮一陣發麻,京津重地,軍隊更是重中之重,如果這件事真的被鬧到jǐng備司令部,就算韓銘的爺爺也是位開國功勳,那韓銘也會被送上軍事法庭的。
這一瞬間,韓銘頭腦一片空白,他被這嚴重的後果給下到了,要真是如此,那他將成為韓家的恥辱和京城自己那個圈子恥笑的對象。
“是你們惹事再先,我一讓再讓,你們反倒是得寸進尺……”
秦風淡淡的說道:“韓大隊長,想知道我是誰,您過來一趟不就行了嗎?不過人別多,一個就夠了,人多我會害怕的。”
“好,我馬上就過去,這位朋友,有話好好說,請別傷害我的人!”
韓銘是極聰明的人,他從秦風的話中聽出了對方似乎也不想將事情鬧大,否則將那幾個沒帶士兵證沒穿軍裝的人往jǐng備司令部一交,他自己就可以等著關禁閉了。
看到秦風掛斷了電話,謝軒有些不解的問道:“風哥,你不是不想露面的嗎?這事兒讓我和遠子哥處理就行了……”
“軒子,這些在京城世家長大的人,都是些人倒架不倒的家夥,我怕你鎮不住他。”
秦風臉上露出了冷笑,有些人投胎技術好,生下來就有優越感,像是周逸宸那樣的貨sè,如果在監獄裡,怕是早就被玩死了。
而周逸宸的姐夫,能三番四次沒有原則的幫周逸宸這個禍害,估計也不是什麽好人,秦風這次之所以出面,就是想一次xìng解決這件事,省得rì後糾纏不休。
韓銘沒讓秦風等太久,半個小時過後,一輛掛著軍隊牌照的越野車,停在了遊戲室的門口。
下車後看著地面上還沒清掃的玻璃渣,韓銘的臉sè十分難看,他再三思付後,還是決定一個人前來。將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否則這件事必將影響他在軍隊的前程。
“韓大隊長,咱們應該是見過面吧?”
相比外面正午的陽光,遊戲室的燈光有些昏暗。剛進門韓銘就聽到了電話裡的聲音,只是有些看不清說話那人的面貌。
“你到底是誰?我們之間有過節嗎?”
看著站在門裡身材高大的李天遠,韓銘也不畏懼,徑直走了進去。想當年的京城頑主,那膽子也不是吹出來的。
“韓大隊長真是貴人多忘事,您說咱們有沒有過節?”秦風微微側了下身體,將面孔完全展露了出來。
“是……是你,秦風?!”
饒是韓銘見識過不少的大場面,也是驚得往後連退了兩步,他做夢都想不到,和他通電話的人,居然是軍訓時的那個窮學生?
“沒錯。就是我。”
秦風把玩著手中的攝像機。說道:“韓大隊長。俗話說做人留一線,揉捏我也揉捏的差不多了,秦某也是逆來順受。何必要趕盡殺絕呢?”
“你……你在火車站是故意打賞小逸的?受傷住院也是假的?”
韓銘反應也是非常快,秦風能出現在這裡。必有他過人之處,原他就有些懷疑,憑著張大明的功夫,對付一個普通學生,居然隻讓其肩膀脫了臼,這有些不符常理。
“我沒招惹過任何人,火車站的事,只是個意外。”
秦風搖了搖頭,說道:“我聽說周公子受了傷,心裡也很感覺過不去,所以你讓人在軍訓的時候打斷我的胳膊,秦某也忍了……
可是周公子又找人在醫院門口堵我,這是不是有點太過分了?姓韓的,既然你們把我往死路上逼,就要有承受魚死網破的覺悟……”
秦風的話越說越快,臉sè卻是變得愈發yīn沉,這一番話說出後,秦風心中也感到一陣暢快,這段息事寧人的rì子,讓他過的也有些壓抑。
“大隊長……”躺在地上的四個人,聽到秦風的這番話後,臉上不禁露出駭然的神sè,眼睛看向了韓銘。
原韓銘只是讓他們來教訓幾個小混混,但沒成想表面很正直的大隊長,暗地裡竟然會讓人在軍訓的時候對學生動手腳?這件事要是傳出去,那影響可就大了。
“王帥,你們幾個直接去醫務室,我打過招呼了,記住,不要亂說話,等我回去安排你們合同的事情……”
韓銘也沒想到,秦風說話間就翻了臉,心中不由叫起苦來,看來這四個兵轉合同製的事情,自己要花費一番力氣了,而且還要將他們調出自己的部隊,省得rì後傳出什麽話來。
“是,大隊長!”
幾人也都是老兵油子,聽到韓銘的話後,心中頓時大喜,今年是義務兵改合同製的第一年,只要簽了合同,就相當於以前的志願兵,等於半個幹部身份了。
李天遠看似下手很狠,其實卻是留了分寸,除了臉上和身上的青腫之外,幾人並沒有傷筋動骨,在得到了韓銘的承諾後,相互攙扶著離開了遊戲室。
手下幾個兵離開後,韓銘看向了秦風,說道:“秦風,我沒想到你藏的那麽深?恐怕張大明的事情,也是你做的吧?”
說實話,提到張大明的時候,韓銘心中忍不住的升起一股寒意,原張大明體檢不合格被強製退伍,他還以為是張大明時運不濟。
但是在這裡見到秦風,韓銘頓時明白了,張大明所檢查出來的那些病症,十有就是這個臉上還帶著稚sè的學生乾的好事。
想到這裡,韓銘忍不住在心裡大罵起了周逸宸,得罪像秦風這般能傷人於無形的人,那和找死真沒什麽區別。
“張教官怎麽了?我沒對他做什麽啊,倒是他把我的胳膊給打斷了。”
秦風不會在韓銘面前承認任何事情,他知道這些混官場的人都是屬狗臉的,翻臉比翻書都快,說不定韓銘身上就帶有錄音筆呢。
不過秦風這倒是將韓銘想複雜了,他在部隊管的是特戰大隊,而不是jǐng局中做臥底的特勤,還沒那麽多彎彎道道。
“你倒是個狠角sè,是我看走眼了。”
盯著秦風看了半晌,韓銘臉上忽然露出笑容,說道:“秦風,你喊我來,也是不想把事情鬧大吧?說個章程,咱們把這事了解了,如何?畢竟鬧下去對誰都沒好處的……”
像韓銘這種人,都明白一個道理,對敵人狠,那不叫狠,只有對自己下得去手的人,那才是真正的狠人。
而秦風正是這種人,看他的年齡應該還不到二十歲,居然在看出教官有意對付自己後,硬生生的將自己胳膊卸下來,這份狠勁和功夫,都讓韓銘心生寒意。
此刻韓銘心底有一個聲音告訴他,如果不能將秦風給乾掉,從上消滅他,那最好就不要成為他的敵人,否則自己將萬劫不複。
“你們這些含著金飯杓長大的人,還真是只能佔便宜不能吃虧啊。”秦風搖頭笑了笑,說道:“我差點忘了,剛才攝像機沒關,韓大隊長你的話都被錄下來了。”
“秦風,你……”
韓銘一聽,呼吸不由變得急促了起來,差點就想伸出去手搶那攝像機,不過最終還是忍住了,說道:“秦風,這事是我不對,你有什麽要求,都提出來吧!”
話說到這份上,韓銘是真的認栽了,他調查過秦風的背景,只是個無父無母的孤兒,這就是俗稱的光腳不怕穿鞋的,不管怎麽鬥,自己都會吃虧的。
“韓隊長是痛快人!”
秦風笑了笑,從攝像機裡扣出了一盤火柴盒大小的帶子,扔了過去,說道:“第一,打爛了我這麽多東西,總歸是要賠償的吧?一口價,五萬塊!”
“沒問題, 我明天……不,下午就給你送過來,你還有什麽要求?”
五萬塊錢對常人來說不少,但是對韓銘而言根就不算什麽,在這些人眼裡,能用錢解決的事情根就不叫事兒。
“第二個要求很簡單。”
秦風從椅子上站了起來,說道:“我隻想老老實實的上學,希望你們家的周公子,別再來找我的麻煩,我這人的耐心是很有限的……”
秦風的個子雖然沒有李天遠高,但也有一米八,站在一米七多的韓銘面前,頓時形成了一種壓迫,加上從他口中說出的話,讓韓銘心中不由一緊。
從秦風身上,韓銘居然感覺到迎面撲來一股殺氣,而這種感覺,他只是在上過越南戰場的老隊長身上感應到過,換句話說,秦風肯定是見過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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