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天遠從在監獄裡就跟著秦風站樁練基本功,到現在差不多有六七年的時間了,他本就很適合練武,現在就是秦風想拿下他,怕是都要廢上很大的功夫。
華曉彤只不過平日裡跟著教練學習過一些花拳繡腿,而且像跆拳道那種經常有高抬腿的功夫,在實戰中簡直就是露出破綻給人打,表演的性質更多於實用。
所以被李天遠一把勾住了手往外一推,華曉彤那並不算是很瘦弱的身板,就像紙一般的飄了起來,連連後退了七八步之後,重重的撞在了病房的大門上。
“*,是女人了不起啊?看打風哥,我連女人都揍!”
李天遠原本就心急秦風受傷的事情,在秦風正要講訴的時候,來了華曉彤這個莫名其妙的女人,先是指責秦風不說,居然還敢動手?
對於秦風,在李天遠心中已經是親人般的存在,在他想來,風哥現在受了傷,打架的事情自然由自個兒來,所以這不就挺身而出了?
“你……你,哎呦,疼死我了!”
華曉彤被李天遠這勾手一甩,撞得差點一口氣沒上來,過了足足十幾秒鍾,才揉著手腕看向了李天遠,這一看,眼中頓時露出了一絲忌憚的神色。
剛進來的時候,華曉彤的注意力都放在了秦風身上,並沒有看清楚謝軒和李天遠,現在眼神放到了李天遠身上,不由也是倒吸了一口涼氣。
要說李天遠同學長得真有些對不起觀眾,也不過就是二十歲的他,身高已經一米九出頭了,長得虎背熊腰。
而李天遠那張臉,一看上去就不像是好人。倒是有點像八十年代風靡港島的那位大惡人成奎安,尤其是瞪起眼睛之後,那副凶惡的模樣估計能治小兒夜啼。
饒是華曉彤膽子奇大,從小跟著家中長輩見過不少窮凶極惡的罪犯,也被李天遠給嚇了一大跳,如果換成個膽子小的。被李天遠這麽一嚇唬,怕是當場就會尖叫起來。
“曉彤,你沒事吧?”
孟瑤上前扶住了華曉彤,抱怨道:“都給你說過了,女孩子不要和人動拳腳,你就是不聽,現在吃虧了吧?”
孟瑤性子恬淡,而華曉彤則是熱情如火,兩個都是大美女。以前上街的時候沒少被人糾纏,華女俠更是沒少展露身手,但沒想到這次卻是踢到了鐵板上。
“你是什麽人?怎麽對個女孩子動手動腳的?”
訓完了華曉彤,孟瑤則是看向了李天遠,臉帶寒霜般的說道:“你一個男人對女孩子動手,還像是個男人嗎?”。
“敢打風哥,我管她是男人女人?”
李天遠斜著眼睛看向孟瑤,說道:“小妞。你甭瞪著我,爺不吃這套。不信你對風哥伸手試試?我連你一起打!”
李天遠沒進監獄之氣,那也是在社會上混的,沒少調戲過女孩,這一開口,頓時流氓之氣盡顯,多少有點當年李老大的風范。
“你……你無恥!”孟瑤沒想到遇到這麽一個滾刀肉。當下也是氣急,無恥已經是她能罵出的最難聽的語言了。
“我牙齒好的很!”李天遠咧嘴一笑,讓他正正當當的做生意很難,如果讓李老大當流氓,他一準比秦風還要合格。
“行了。遠子,把嘴閉上吧,孟瑤是好心!”
秦風笑著呵斥了句李天遠,轉臉看向孟瑤,說道:“孟瑤,這兩位都是我兄弟,從外地來看我的,他們沒上過什麽學,不太會說話,不過人都是好人!”
“就這樣還好人?整個一流氓吧?”
孟瑤看了一眼李天遠,上面那句話終究沒說出口,良好的家庭教育,讓她很難口出惡言。
“對了,這一萬塊錢還給你,我真的有錢,謝謝你了。”
秦風想了一下,從枕頭底下拿出了那一萬塊錢,招手叫過謝軒,說道:“給孟小姐送過去!”
之所以讓謝軒送錢,因為謝軒是生人,秦風相信孟瑤不會和他推脫的,省得自己和她再廢口舌了。
“遵命,風哥!”
小胖從秦風手中接過那疊錢,來到孟瑤身邊,這小子也欠揍,上下大量了一番孟瑤後,嘿嘿笑道:“風哥,這位不會是大嫂吧?要不然怎麽會給你送錢?
還有這位小姐,應該就是二嫂了,風哥你真厲害,到京城沒多久,居然給我和遠子找倆嫂子啊?”
“你……你胡扯什麽啊?”
秦風沒想到小胖子會來這麽一句,饒是他臉皮厚比城牆,此刻也忍不住有些發紅了,天地良心,秦風可從來沒有往這方面想過啊!
“秦風,你……你無恥,曉彤,咱們走!”
秦風都受不了的話,孟瑤和華曉彤自然更加抵擋不住,兩個女孩的臉紅的像塊紅布似的,孟瑤接過那疊錢後,拉著華曉彤是落荒而逃。
“軒子,你……你和遠子乾的什麽事啊?”
看著洋洋得意的謝軒,秦風是一臉的無奈,這哥倆在管教所裡的那幾年真沒白呆,真的是好的沒學到,壞的不用教。
“風哥,我看出來了,那倆小妞家境都不錯,你不會沾染他們的。”
聽到秦風的話後,謝軒反倒是收斂了笑容,說道:“這倆妞不走,咱們哥幾個都說不了話,我乾脆給氣走得了!”
“你小子,還是一肚子鬼主意。”
秦風笑著搖了搖頭,說道:“坐吧,家裡的事情我都知道了,有飛子在,《文寶齋》不用擔心,你們倆留下來,我有點事情交代。”
“風哥,是你受傷的事兒吧?你說是誰乾的,我去做了他!”李天遠入獄,是因為殺人定的罪,但當時群毆致死的那個人,未必就是他殺的。
但是在古玩街巷口中被堵的那次,他是實實在在的捅死了袁丙奇的弟弟,這等於是真正見過了血,也讓李天遠身上那股凶悍之氣倍增。
“遠子哥,咱們先聽風哥說,我還真不信他是被人打的……”謝軒出言打斷了李天遠的話,說道:“以風哥的功夫,誰能把他打住院啊?”
“軒子,我還真是被人打的。”
秦風擺了擺手,說道:“別人找當兵的在軍訓的時候算計我,不過這受傷是裝的,胳膊脫臼而已,幾天就能養好,我是趁著這機會修養一下……”
自家兄弟,秦風也沒隱瞞,當下將他來到京城之後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說了一遍,講完之後臉色露出了冷笑,說道:“想算計我,沒那麽容易,姓張的那王八蛋也絕對不會好過……”
常人其實也是有氣海的,只不過不經內家功法修煉,氣海中不會儲藏真氣,但氣海被破,整個人一生都會留下五勞七傷,再也乾不得重活。
就像是一些武俠小說中所描述的情節,有武林人士氣海被破後,往往都會氣急拚命,正是出於這個原因。
秦風恨張大明出手狠毒,那一腳用了陰柔的勁力,不但破了張大明的氣海,還讓他五髒六腑都受了不輕的內傷,算算時間,現在也應該發作了——
秦風料想的沒錯,此時的張大明,正剛剛從天堂跌入到地獄之中。
軍訓結束後,韓銘果然兌現了諾言,他直接將張大明調出了自己的那支部隊,從上面找了關系,以張大明軍事素質過硬,曾經在大比武中獲得過良好名次為由,將張大明送到了石市的步兵指揮學院。
這讓張大明欣喜若狂,在前天的時候趕到了石市,他屬於特批進校的,只要進行過體檢,就能像軍校其他學生一樣進行學習,三年之後,下到部隊就是帶兵的軍官了。
但是張大明沒想到的是,就在今天上午當他拿到了體檢報告後,上面的診斷如同晴天霹靂一般,直接將他給震暈了。
報告上面寫的很明白,張大明的腎髒有疾病,不能進行任何劇烈的活動,否則會有腎髒衰竭的危險,如果嚴重的的話,甚至會影響到生命。
主任醫師的診斷書上寫的很明白:此同志因為身體原因,不再適合軍隊生活,建議評為二等傷殘退伍回家,由當地醫療系統進行長期的治療。
看到診斷書後,張大明當時就傻了眼,他拚命的告訴醫生自己如何強壯,甚至在軍隊醫院的走廊上,進行了一個短距離衝擊演練。
不過悲劇的是,張大明發現,自己的身體真的出了問題,因為他還沒跑出十米,體內就傳出一陣劇痛,讓他當場昏倒在地。
在一番急救之後,主任醫師給張大明所在的部隊打了電話,告知張大明的具體病情,讓部隊過來人進行安撫,並且盡早讓其退伍回家。
此時的張大明,真是萬念俱灰,他知道被評定為二級傷殘後,回到家能報銷所有的費用,但自己這這一輩子,算是徹底毀了。
和秦風一樣躺在雪白病床上的張大明,怎麽都想不明白,自己健壯如牛的身體,會生這種病?
“報應,難道是報應嗎?”。
張大明這輩子也欺負過新兵,讓新兵花錢給自己買吃買喝買過煙抽,但能讓他說出報應兩個字的事,還是前不久剛剛做過的虧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