途中用了三日,二人這次抵達目的地。
遙望不遠處的巨城,呂仲發現真靈仙城變化不小。與昔日的靈越仙城相較,不但城建規模擴大了一圈,外圍還建起了數個衛星城,就好似眾星拱月一般,將主城拱衛起來。
不同的衛星城,作用也不盡相同。
貨運、倉儲、大宗交易……
在主城跟衛星城之間,則是分布著大片大片的種植園,放眼望去是靈氣氤氳景象。得益於天地靈氣的濃度上升,如今哪怕是在沒有靈脈的荒野,也能種植一些低靈期需求的靈植。
此刻能見到不少身影在田間地頭忙碌著。
呂仲靜靜的看了一會,才帶著於鳳兒朝空港飛去。
空港明顯擴建過,遠遠望去就是一座千丈巨塔,泊位較之前翻了不止一倍。此刻正不斷有大小飛舟起降,泊位空了又滿,看起來頗為繁忙的樣子。可即便如此,在空港的中央位置,仍是有著一大片空地。
有一隊真靈宗修士守在此處。
除了為首的白面中年人結丹外,其余修士皆是築基期。
見到兩道遁光落地,白面中年人本欲過去呵斥一番,畢竟此處可不是誰都能降落的,可等他看清來人樣貌後,立刻又將話語塞回了肚子裡。
神色一變,自然的露出笑容。
“歡迎呂前輩、於前輩來參加乾南會。老祖特意吩咐過,若是二位到了真靈仙城,請務必先到彩靈樓一趟。”
“彩靈樓?”
呂仲記下這個名字,才澹聲道:“好,我知道了。”
其實不用水霓提。
他到了真靈仙城之後,也會先去拜訪自家師尊。
看了於鳳兒一眼,呂仲輕笑起來,道:“走吧,我們先去彩靈樓一趟,先拜訪一下師尊她老人家。”
不久後,二人就來到彩靈樓外。此樓看起來頗為樸素,皆是由實木構築而成。與周圍高聳入雲的百丈高樓相較,僅僅只有三十余丈高的彩靈樓,難免會給人一種低矮的感覺。
呂仲感應了下裡面的氣息,水霓果然在裡面。
隨手破開禁製,他抬腳走了進去。
“你們終於來了!”
呂仲剛一進樓,一眼就看到坐在大堂中的水霓,後者此刻已站起身來,迎面走向二人,同時露出如釋重負表情。
見她這副表情,呂仲不禁好奇起來,問道:
“難道是發生了什麽?”
“沒錯……”水霓歎了口氣,招呼完二人坐下,才解釋道:“想必中土那邊派人來的消息,你們也應該知曉了吧?問題就出在這裡。也不知歸邈仙宗那邊,途中到底出了何種變故,使者突然就換了一個人。”
呂仲聽到這話,立刻聯系上化身。
而就在此刻,負責守衛傳送陣的化身,正好目睹一道身影從陣中走出,赫然是一名身著羽衣,好似謫仙子般的冷漠女修。
二人視線不經意相對,女修忽然冷哼一聲。
霎時間,殺意湧來。
僅是刹那工夫,化身就失去了視野。
“好強的殺意!”呂仲心中一驚。
他未曾想過,居然有人能光憑殺意,就讓一名結丹修士昏迷。
很顯然,來人的實力不弱。
隨後將自己的發現,分享給二女。
“這位來使,一看就知不是善茬!”水霓面色變得凝重起來,隨後掐出一道水鏡術,顯露出一段信息,“這正好印證了我的情報。據之前得到的消息,道門一方將會在仙宗修士的撐腰下,在乾南會上對我等三人發難。”
“他們準備做什麽?”呂仲皺眉道。
該不會是,直接動手吧?
若真是如此,那他就無需多慮,直管動手打殺了就是。從方才化身所見女修,不可能是元嬰後期大修士。跟這樣的對手鬥法,哪怕對方是仙宗出身,他能與其好好糾纏一番。
怕就怕……對方不準備動手。
“乾南盟,他們要組建乾南盟!”水霓道。
一聽到這話,呂仲頓時明白歸邈仙宗此番,為何會突然就臨陣換人,怕是想要借此盟之手,給碧海宗設下條條框框,從而達到限制目的。
換而言之,其實還是在針對他呂仲。
至於如何限制?
其實都是些前世的老套路。
可偏生都是陽謀。
例如以“節約靈氣”之名,行限制“靈藥種植規模”之實。不管世人心中是何想法,但只要道門一方宣布遵守,如果碧海宗不宣布跟進,就要被人搶了道德製高點,後續麻煩必然接踵而至。
若碧海宗跟進,就是自廢武功。
“呵,還真是惡心!”
呂仲想到這裡, 心中很快有了定計。
等他將應對之策說出,二女聽到後不由露出驚訝表情,但很快就相視一眼,齊聲笑了起來。
……
翌日,乾南會如期召開。
地點選在望月樓。
跟上次不同,這次大會的流程有所改變。
人氣頗高,互通有無的交易會被分割出去。大會將直接步入正題,會上做出的每一個決定,都將影響未來南蠻的走向。
而有資格做出決定的,只是圓桌上的八名元嬰。
此時此刻,偌大的圓廳當中。
氣氛緊張到了極點!
在呂仲的對面,赫然端坐著一女修,正是歸邈仙宗來使,名號喚做“鶴雲真君”,目前是元嬰中期修為。
她方才如呂仲所知曉的那般,在說完一堆冠冕堂皇的廢話後,果然提議組建“乾南盟”。
“此事,不知呂道友持何意見?”
鶴雲望向呂仲,神色依舊冷漠,見不到一絲變化,不知是天生面癱,還是心機足夠深沉,才可以做到面不改色。
呂仲依舊從容,輕笑道:“組建乾南盟,對南蠻修仙界而言,可謂是有百利而無一害。日後若是遇上什麽災難,好比曾經的枯潮,若有這樣一個常設機構,溝通起來也能方便許多。對此我十分讚同,不過……”
“不過什麽。”鶴雲一臉冷漠。
“既然乾南盟的組建,是為了南蠻修仙界的未來,那麽為了防止它被有心人利用……”呂仲說到這裡,目光掃過面色各異的在場元嬰,最後定在鶴雲身上,澹澹一笑道:“必要的機制,自然還是要有的。”
例如一票否決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