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下一樁驚天大事,呂仲未敢在火湯域待下去。
隻留了一道化身,完成仙機重鑄的收尾,便匆匆離開了火湯城,轉而尋了一處荒野之地,挖了間臨時洞府閉關起來。
悠悠十數載。
呂仲這才出關。
旋即,他就得知了一好一壞兩個消息。
好消息是,驚世鍾重鑄成功。
天工鍛錘的確不凡,在另辟蹊徑的情況下,以數倍的資源消耗為代價,做到了本不可能做到之事。
與之相對的,是來自於墮仙的覬覦。
這也正常。
齊雲天的失蹤,很難不引來外界的注意。順藤摸瓜下,察覺到附近火湯仙城中,即將有一仙機出世,也就不足為奇。
好在,他已有應對之策。
那便是以玄蒼要塞設下埋伏。
跟之前不同,在多了“電池”之後,玄蒼要塞已是能火力全開。對付墮仙,將不再只有一擊之力。只要不是陷入圍攻,大可以將落單的墮修擊敗,若是對方一時大意,甚至還有活捉的可能。
對此,葉磐鹽是欣然答應。
於是當日,呂仲接管一化身,前往取寶。
剛一進入火湯仙城,他就察覺到若有若無的目光,落到了自己身上。
這是來自於墮仙的注視。
隱晦,微不可察。
若不是呂仲靈覺驚人,加上心中早有防范,只怕也很難發現這點。
本以為,又有一場大戰發生。
然讓他沒想到的是,直到自己取寶完成,進入玄蒼要塞,依舊未有人出手,仿佛這只是一次試探。
“果然,墮仙不是蠢貨。”
呂仲本還期望,玄蒼要塞多添一塊“電池”,是否會再發生變化。可照如今情況來看,只怕是短時間都無法實現了。
......
兜兜轉轉,驚世鍾很快到了呂仲手中。
一番仔細打量。
“模樣跟以前相比,並無絲毫變化,唯獨光芒...卻是晦暗了許多,不複之前。”呂仲口中喃喃,嘗試著將神識浸入。
入之,如陷泥潭。
注入法力,好似泥牛入海。
“果然是仙機,破碎時候需要大減,故可以激發一二。在重鑄完成之後,光憑煉虛期實力,已極難將之催動。”
“這樣,又如何呢?”
呂仲回想起一篇秘法,它來自於道盟典籍,乃是以精血祭煉取巧,越階禦使寶物的法門。
其中就有這麽一部分,適用於仙機的禦使。
“血元法”
以精血及天元為引,以自身法力為柴薪,燃起血火,強行提升力量品階,以此滿足仙機的禦使要求。
呂仲審視一番,覺得有不少成功可能。
略一沉吟,當即實驗起來。
......
時間一天天過去。
戰火初歇的靈寰界,卻突然不太平起來。
或是大宗被滅,或是仙族傾覆。
一時間,腥風血雨撲面襲來。
無論是哪一種,都跟墮仙脫離不了乾系,正是他們在背後攪動風雲,才會導致那些大勢力的毀滅。
漸漸地,一座座聖地開始成形。
世間開始傳言,每一座聖地的內部,皆有仙人坐鎮。
期間,道盟複歸的驚人消息,也在傳開。
就跟前一個消息一樣,有人對此表示懷疑,也有人對此欣喜欲狂。
可不管事實真假,都已昭示著新時代的到來。
在外面風起雲湧的時候,呂仲仍還在荒野洞府中閉關。
對血元法的參悟,近來已經取得突破。
好比現在,隨著呂仲一道道法訣的打出,指尖處精血與天元混雜,繼而由法力催化引發反應,竟生成一股血琉璃色澤火焰。
虛幻且縹緲!
他一臉小心翼翼,將之打入到身前懸浮的金色小鍾裡。
後者頓時顫動起來。
“鐺鐺鐺!”
血焰很快蔓延至鍾身各處,並立刻有一道道符文凝現,跟那些血焰交織在一起,泛起了陣陣金色光芒,柔和令人倍感溫暖。
與此同時,一股若有若無的聯系,在呂仲跟驚世鍾之間建立。
“成了!”
呂仲目露興奮,連忙打出最後一道法訣。
只聽得“鐺”的一聲鍾響,有靈氣波擴散而出,驚世鍾終於是被他催動成功。並隨著意念,開始忽大忽小,形態也在不斷發生變化。
“果然是仙機,端的是妙不可言!”
他能感受到,此鍾蘊含著莫大偉力,一旦全部爆發出來,足以毀天滅地。
旋即,呂仲面色一暗,心中暗暗想道:“可惜的是,縱使我能以血元秘法強行催動,但至多也不過發揮其威能百一,且操控起來生澀艱難,無法做到靈寶這般如意,注定只能當作殺手鐧。”
饒是如此,他也已經十分滿意。
在一眾常規靈寶之後,終於是掌握了新的手段。
日後若是對上其他煉虛修士,如果能將驚世鍾應用得當,憑著此仙機的威能,或許能收到預想不到的效果。
“接下來,該是好好修煉了。”
呂仲想到外界的風起雲湧,隱隱間感覺有風暴襲來的跡象。
成不了仙的墮仙,為了成仙會做出什麽舉動,估計也只有這些存在知曉。
他唯一能做的,就只有盡量提升修為。
越高越好!
......
這一日,呂仲正在參悟神君曜識。
可突然間,星辰鑒從他識海中飛出,熠熠生輝。
“又積蓄夠了力量嗎?”
呂仲現在有些疑惑,星辰鑒它積蓄力量的方式,到底是取決於何種因素,就目前已知信息來看,顯然跟時間關系不大。
未多糾結此事,他想起了跟掌書吏濂的約定。
“希望這次的世界線,是她未成為掌書吏的世界...”
呂仲如此想到。
心懷忐忑,他將濂的命元與鎮紙取出,待確認無誤之後,依照對方之前所說方式,將二者混合為一。
幾乎是立刻,身前便有光芒湧動。
下一刻,一道身影緩步而出。
正是掌書吏濂。
此刻的她,已是變換了一副形象。
容顏不再枯槁,身形也縮小了許多,成了童女模樣。
能從她的眼神看出來,濂對此行十分期待。
“大人,濂應您召喚而來。”
濂微微欠身,含笑向呂仲行了一禮。
呂仲回禮之後,向她說道:“事不宜遲,我們出發吧。”
忽然,他記起之前的世界線經歷,可謂是相當糟糕,於是想了想後提醒對方道:“不過...有一點我要提前告訴你,最終見到的結果,未必會是你所期待,甚至會因此大失所望。”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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