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泉洞。

丹房內爐火熄滅，一片安靜。

呂仲望著身前一地藥渣，心情甚是煩躁。

他低估了草靈造化液的煉製難度。

究其根源，還是因為草靈丹煉製不熟練。

“還是浮躁了！解決張家這個心頭大患，讓我的心境出現了不穩，好似一朝小人得志。”呂仲一陣沉吟，決定還是腳踏實地從基礎做起，先將草靈丹的成丹率煉到盈虧線以上，再來嘗試煉製草靈造化液。

唯一的好消息是，盡管草靈造化液煉製全部失敗，淬脈造化液卻是大半煉製成功。

畢竟只是用做藥浴配方，藥液的煉製難度遠不及煉丹。

雖說煉出來淬脈造化液保存時間有點短，但只要及時用完就好。為了能早日練成玉脈功第二層，辛苦一點也是值得的。

收拾好心情，呂仲一揮袖將垃圾碾為齏粉帶走，才出甘泉洞。

時間臨近“海潮期”，甘泉島外獸吼聲連連。

海水都變成了暗藍色，巨浪一道接一道，暗示著海中的不平靜。

進入海潮期後，海獸的活動明顯活躍了許多，光是呂仲自己來時所見，便有三頭海獸爬上甘泉島，其中有一頭罕見的“櫻燈螈”，此獸雖是一階海獸，但它頭上的櫻燈價值不菲，此刻已在他儲物袋中。

“嘩啦啦！”

一陣水花飛濺，面前海灣中又浮起一頭海獸。

呂仲感興趣打量一眼，見是沒多少價值的斑皮海蝓，便收回了視線，此獸渾身劇毒難殺不說，材料也賣不上價錢，沒有獵殺的必要。

掐訣念咒，使出望氣術。

放眼甘泉島各處，有一道道妖氣衝天而起。

他才煉丹數日，島上海獸數量就增加到了十一頭之多。

“之前還不覺得有什麽，如今看來這‘海潮期’，的確是外海定居的一大阻礙，是導致定居點毀滅的重要因素，若以後真想在甘泉島上建設商港，就必須證明新建的商港，有抵禦海潮期海獸群的實力，不然怕是無船隻願意停靠……”

呂仲止住念頭，不再繼續多想。

建設商港從中獲利甚巨，能讓誠德商會實力更上一層樓，給予自己更多的靈石資源回報。

但同樣要等他結丹後再說。

否則就算真建起來了，也是給他人做嫁衣。

隨後，一道青光從島上冉冉升起，直朝長春仙城飛去。

……

臨濤閣後院。

呂仲一身水淋淋，狼狽不堪。

回來路上運氣不好，他遇上了一隻三階嘯海螺，此螺名列海皇榜八十七位，有翻江倒海之能，若不是它當時正在攻擊一支船隊，只是順便給拍了他一浪，後果不堪設想。

簡直離譜，在內海也能遇到三階海獸。

“難怪此間修士，對海潮期畏之如虎。”

呂仲心中默默想著，任由侍女幫自己更衣。

吃一塹長一智，以後他絕不會如此冒險。

又喚來藥童，命她準備將藥浴房準備好，尤其是清水要多備些，不然修煉到一半沒水加，吸收不完的藥力就只能浪費了。

靈石來之不易，能節省一點是一點。

正等著於鳳兒過來。

侍女來報，她事務纏身抽不出空。

自誠德商會擊敗望奚商會，壓在於鳳兒身上的事情就多了起來，常常忙到腳不沾地日夜顛倒，這點呂仲是清楚知道的，也在擔心一直繼續下去，會不會連她的修為進境也影響。

“或許，該將商會架構改組了。”呂仲默想道。

就目前而言，誠德商會的人事架構，還是由商會會長大權一把抓。

好處是能保證將商會掌握手中，

缺點就是各項事務繁重太過累人，商會越大這個缺點越明顯，那些大商會也面臨同樣問題，是以他們通常分出多個小商會，以分散會長身上的事務。修士，該是以實力為重。

涉及商業只是獲取資源的手段，切不可本末倒置。

若換做他人也就罷了，於鳳兒可不同。

沉吟一陣，呂仲在符紙上“寫”了份商會架構，命人送給於鳳兒，讓她照著架構將商會改動一番，就算為此多些“損耗”‘飄沒’也無所謂，畢竟想要馬兒跑還是要給吃草，這樣總比自己忙死忙活，最後連修為也耽誤了強。

做完這些，藥童來報，藥浴房已經準備好了。

呂仲走出兩步，才記起來自己這時還沒侍妾呢?

上次蝴蝶夫人來襲，兩名侍妾盡皆不幸遇難，事後為此還賠了一筆靈石給她們家人，加上後來發生的一系列事情，所以他還沒去接新侍妾回來。

“先等等吧，等我帶侍妾回來再說。”呂仲吩咐道。

“是，老爺。”藥童聞言，躬身退下。

匆匆來到城中人市。

盡管已經不是第一次來，呂仲還是為這裡的“貨品”種類之多，感到一陣陣的驚奇，不僅有來自南蠻各處的男女修士，還有面容精致無比的北疆雪女，藍色的皮膚若凝脂般，奇特的是長著兩對手臂，站在她們面前隻覺寒氣襲身，料想炎炎夏日最是合用。

此外西境的魔血舞姬，東海墨玉美奴，無一不是充滿異域特色。

不得不感歎，這修仙界還真是萬惡。

呂仲沒嘗什麽新鮮的想法，他買侍妾的目的可是十分明確，就是買來幫助自己練功的，可不想去買這些來歷不明的侍妾，還是準備照舊買靈契侍妾。

這樣一來沒有麻煩後患，二來也不用擔心禍起蕭牆。

人市正經的靈契侍妾不少，既有長春域為求取資源，自願為妾的女修，也有南蠻其他地域聽聞長春域富庶過來的，論質量比靈越大市要好上不少，但同樣的價錢也是水漲船高，讓呂仲不得不仔細挑選一番。

太高的，不要。

太瘦的，硌得慌。

挑來挑去，他還是喜歡身子豐腴些的。

不一會工夫，身後多了兩名侍妾，都有煉氣修為在身，姿容或是閉月或是羞花，該凸凸該凹凹，單單沒有揚州瘦馬。

一人喚做江雪瓊，儀態落落大方，出身自修仙大族旁支。

一人叫做墨鶯，是浣花觀的女道姑。

帶兩人回去的條件一樣，都是在保證修煉丹藥供應的同時，每月還要給予月錢十五靈石，以後隨著她們修為的增長，給的靈石還要隨之往上提。

這是長春仙城的行情價。

靈契簽了十年，到期後同等條件下，呂仲有續簽優先權。

優先權看起來很荒謬，但世道就是如此。

有能力學修真百藝賺靈石，沒能力就只能靠生來的本錢，用身體賺取修行資源了。

這點，無論男女都是一樣的。

人市中，待價而沽的男修同樣不少。

無所謂尊嚴不尊嚴，畢竟修仙界也是笑貧不笑娼。

他日修煉有成開宗做祖，外人見了照樣得恭敬道一聲前輩，若背後真有膽敢非議者，盡管打了殺了燒了泄憤就是。

待千年以後，故人皆化作黃土一捧。

又有誰人記得，某宗某族老祖曾是侍妾面首?

想了想，呂仲準備多選一名侍妾。

畢竟玉脈功非一日能練成，藥浴少說要泡個百次以上。

三人輪流來，還有點喘息之機，不然天天輔助練功，就算是修士鐵打的身體也受不了，一個不好怕真是會鬧出人命來。

正想著，一道香風撞入懷中。

卻是名煉氣七層女修，姿色在平均線上。

氣質倒是不錯，嫵媚嬌弱，屬於我見猶憐的那種。

也不知她做了什麽，背後有築基真修帶人追來。

察覺到追兵逼近，女修驚叫一聲，抓住呂仲衣角，楚楚動人哀求道:“前輩，小女子願為前輩侍妾，只求您能保住小女子！”

“哦?”呂仲似笑非笑的看著她。

目中靈光一閃，卻是使出了望氣術。

仔細看，確定真是陰元體。

此種靈體比若蓮陰元體少了兩個字，效果卻是差了不止一點，並沒有讓修士突破一個小境界的效果，不過好處是所含陰元效果更強，正適合眼下他修煉所需。

抬眼打量了一下女修，斷定該是個撈偏門的。

看追來築基修士怒氣衝衝的模樣，怕不是又一個被騙的。

“道友，煩請將此女交給在下處理。”發福中年人模樣的修士走近前來，察覺到呂仲的修為高過自己，於是強忍下心中怒火，拱手道。

“不知是何種原因?”呂仲問道。

“是……”此人略一遲疑，傳音道出。

正如呂仲猜測，這名叫做水素君的女修，當真是靠著身居陰元靈體，專門做那無本錢買賣的撈偏門修士。

先是花言巧語騙人簽下一份假靈契，然後在辦事前用迷藥將人弄暈，逃之夭夭。

若不是中年人修煉了一門秘術，及時從昏迷醒來，也要落個人財兩空。

“過程就是如此。”中年人鬱悶道。

本以為能到長春仙城開開葷，嘗試一下比老家坊市高級的貨色。

卻不曾想，被人當豬宰了。

呂仲聽完後，險些忍不住笑出來。

不過最後還是忍住，望向懷中的水素君，道:“方才你說願意與我為妾，此話可否當真?”

懷中女修聞言，很快取出一份靈契，滿臉感激道:“是的前輩，還請簽下這份靈契，小女子願意為妾三年，以報前輩救命之恩！”

“不，簽這份。”

呂仲沒看水素君遞來的靈契，而是取出了一份通用模板，之前他跟蔣雪瓊墨鶯兩人簽的，就是這種人市提供的模版靈契。

“這……”水素君臉色一變。

“怎麽，不願意，那就算了！”呂仲收起靈契，帶著兩名侍妾就要走。

此刻，遠處一支執法隊緩緩走來，人市也在執法隊的巡視范圍內。

水素君見執法隊過來，終於是忍不住慌了。

她寧願落在中年人手中，真被拱個三五年時間，也不願意被執法隊抓住。

屆時最低的處罰，也是要在苦礦場挖礦十年。

到時真能出來，在裡面挖礦這麽多年，人也不知要變成什麽鬼樣子。

“不不不，小女子願意。”水素君唯恐呂仲反悔，一把搶過靈契，在上面滴下自己的精血，如此契約便成。

腳步聲臨近，執法隊走了過來。

“發生了何事?”為首的長春谷築基隊長，望向那中年人築基道。

又是一番傳音，了解完事情經過，他的臉上也是露出忍笑表情，轉而看向呂仲，客氣拱手道:“呂閣主，此女既然犯了事，還請讓我們將她帶走。”

長春仙城築基雖多，但築基後期修士可不多，故地位僅在金丹真人之下。

因此，由不得隊長不客氣對待。

“抱歉，她已是呂某侍妾，還是按規矩繳納罰款罷。”呂仲說著，將一個鼓囊袋子遞出，裡面叮當作響，分量不輕的樣子。

隊長伸手接過，掂量了一下，臉上露出意會笑容:“下不為例，呂道友可要好好管教侍妾才是。”

隨後在執法隊的監督下，水素君將騙中年人的財物還回去，事情到此了結。

……

回去路上，呂仲坐在獸車中，左擁右抱。

至於水素君，則是躲得遠遠的。

老半天，她像是醞釀好了話語，試探道:“前輩，小女子願意五千靈石，提前解除靈契，您看這樣可行?”

“五千，五萬我才會考慮，你知道方才我給了多少靈石嗎?一萬！”呂仲所言非虛，若不是看上陰元靈體，他才不會耗費大代價，將此女保下來。

一萬靈石，夠簽十個侍妾了。

還不是真元貴精不貴多。

借助陰元體修煉，可以避免體內真元的斑駁，畢竟陰元種類多了也是麻煩，還有就是水素君修為已是煉氣後期，陰元的質量可比一般煉氣初期女修高多了。

“可是……強扭的瓜不甜啊，前輩！”水素君悶悶道。

“沒事，解渴就行。”

呂仲一臉無所謂。

聽到這話，水素君心中絕望。

完了，真的完了！

老娘這次可是剛出虎穴，又入狼窩。

她還是不甘心，又道:“老娘寧死不屈！”

“我欣賞你，有骨氣！”呂仲面色轉冷，冷冰冰道:“建議你好好看看靈契，老實履行侍妾義務，尤其是第七條，第三十五條，還有第一百五十四條，若真完不成靈契，建議你還是趁早自殺罷，省得受那無謂痛苦。”

靈契的存在，不僅是保障侍妾的利益，同樣也保護尋妾者。

視違反條例的不同，反噬效果都不一樣。

輕則躺個一兩年，重則當場殞命。

“我，我嗚嗚嗚……”水素君哭了出來。

“夠了吧，當自己還是凡女呢?還一哭二鬧三上吊的，真當我看上你那副身子?”呂仲一臉不屑道。

水素君姿色超過他懷裡的兩女不假，但比起於鳳兒可是差遠了。

“真的?”水素君止住哭聲，一臉希冀。

如果是這樣，那她當個三年侍妾，倒也不是不行。

……

藥浴房中，水汽繚繞。

“啊，痛痛痛！”

“痛死老娘了，你就不能輕點?”水素君大叫道。

呂仲才懶得理她。

既然當“散熱器”，就該有散熱器的覺悟。

盤坐在藥池中，不斷運轉玉脈功法門。

同時，將一股股真元渡入水素君體內，跟裡面的陰元結合之後傳出來，真元頓時再無之前的燥熱，反倒是變得清涼無比。

過程中他不斷將淬脈方藥力吸收。

水加了一遍又一遍。

直到經脈淬煉得差不多了，呂仲才停下。

淬脈不能一蹴而就，哪怕淬脈造化液他還有很多，也需分開使用，否則貪圖一時之快，反而會讓經脈受損，最後得不償失。

結束。

水素君扶牆而出，忍不住道:“姓呂的，老娘記住你了！”

“我勸你最好認清自己的地位，不然還是趁早選個埋骨地，自己躺進去罷。”呂仲澹澹說道，身上卻是泄出一絲殺意。

如果水素君認不清現實，他不介意幫忙。

聞言水素君身子一顫，沒再敢說話。

她知道，呂仲沒有半句虛言。

若是再敢口出狂言，怕真是等靈契結束，自己就要在城外選地方了。

“嗚嗚嗚……”

第二天，輪到江雪瓊。

第三天，則是墨鶯。

兩女是正經侍妾，可沒水素君那麽多事。

都是收錢辦事，單純無比的交易。

三人輪換，可將玉脈功的修煉效率最大化。

如此往複十數輪，淬脈造化液消耗大半，呂仲的大周天經脈部分玉化，修煉速度一增再增，跟修煉玉脈功前相比，已是不可同日而語。

他估摸著，若將三層玉脈功練成。

自己吸收靈氣的速度，怕是會超過三靈根資質的修士。

未來可期！

……

轉眼兩月後。

庭院中，呂仲正躺在太師椅上。

品茗著上好靈茶，眼中似是在回憶著什麽。

這時有腳步聲傳來，卻是於鳳兒終於忙完商會事情，得以抽身出來。

不顧什麽儀態，她一把撲入呂仲懷中，感受著胸膛傳遞來的溫暖，埋頭笑道:“夫君，這麽久沒見，你可有想妾身?”

“想，當然有想。”呂仲摸著她的頭，將手中茶杯放下道。

“嘻嘻！”

於鳳兒抱緊呂仲，一臉幸福表情。

有這句話，她在外面再苦再累，也值了。

“對了，托夫君的福，於家近來地位提升不少，獲得了一個秘境的進入資格，不知道夫君可有興趣，陪妾身走一趟?”於鳳兒忽然道。

“什麽秘境?”呂仲好奇道。

跟其他地方不同，長春域大部分秘境，都處於長春谷監管下。

參與資格，除去幾個重要秘境外，都是分配給底下的門派家族，以作為按時納貢的獎勵。

先前於家衰落，繳上去靈石就一丁點，自然沒資格參與秘境。

“是長春秘境，聽說當年長春谷起家，靠的就是這個秘境，不過秘境經過這麽多年的探索，裡面已經沒多少好東西剩下，好在此次妾身買了份結丹輔助靈物，是紫玉靈髓的下落消息，所以我們進去不會空跑一趟。”於鳳兒摟著呂仲脖子，親昵道。

“長春秘境啊……”呂仲聽說過這個秘境。

是個危險性不大的秘境，進去裡面的都是門派家族修士，各有各的目的。

聽說，還有看中秘境靈氣濃鬱，開發出靈藥園的。

一般來說，進去多少個修士就出來多少個。

當然，也不排除發生意外的可能。

作為一個最高容納築基修士進入的秘境，就算真的在裡面遇上敵人，呂仲自覺也有足夠的自保之力。

於是答應下來。

兩人閑聊，於鳳兒忽然用鼻子嗅了嗅。

“夫君，你是不是又納了新侍妾?”她幽幽道。

於鳳兒聞到了襯衣上，多出兩股澹澹香氣。

“對，兩個半。”呂仲回道。

水素君算工具人，所以只能算半個。

“哼，那妾身也……啊！”於鳳兒還沒說完， 就驚呼一聲，臉頰羞紅如血，明明是她先挑釁的，此時反倒先害羞起來，“妾，妾身還沒說完呢。”

想爬起來，就被呂仲一手抓住，扯到身前:“來都來了，還想走！不做點什麽，留下點什麽，怎麽可能?”

……

接下來的日子，呂仲的生活還是按序就班。

沒有話本主角不斷出生入死的驚險刺激，反倒是有些平澹無味，平澹得讓人忘記自己在爾虞我詐的修仙界。

好在，時不時有於鳳兒調劑，倒也算不上枯燥。

時間一天天的過去。

淬脈造化液很快耗盡，在海潮期沒有結束之前，呂仲無法補充新的藥液，隻好暫且停下了玉脈功的修煉，將精力放到法術上。

牽星術，合星爆。

兩門傳承秘術，他已是基本掌握。

牽星術妙用無窮，本質上是控物術的進階版，跟禦劍術同級。

此術若能用好，在鬥法中能獲得極大優勢。

既可以用來加持靈器飛行速度，也可以讓自身移動速度增加，等參悟精深了還可掌握引斥力的妙用，應用到鬥法中更是如虎添翼。

合星爆，匯聚呂仲體內一半真元，爆炸的威力相當驚人，原地能炸出一個三丈多深，十丈方圓的深坑來。

若是抵在修士身上，只怕築基後期也要飲恨當場。

可惜施法時間實在太長，合星爆固然有著巨大威力，卻不適合用在電光石火的激烈打鬥中，具體用途要看情況而定。

盡管如此，仍不失為一道極品秘術。

題外話

六千字啊六千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