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賣會還在進行,途中因為築基丹的出現,氣氛變得更加熾熱。
待這壓軸好物過去,便是各種墊底的普通拍賣品,其中不乏流拍七八場的,這時已經開始有修士退場。
會場漸漸變得冷清下來,場中只剩下一些想撿漏的修士。
就在這時,呂仲的護脈丹終於登場。
“下面要拍賣的,是一位前輩臨時寄售的護脈丹,經鑒定此丹藥性並無多少流失,算是同類丹藥的正常水平,起步價一萬靈石,每次加價不得低於一百,若是對此物有意的道友,現在可以出價競拍了!”
台上,清麗女修還是盡職盡責的主持著。
一些走到門口的修士,聽到拍賣的是護脈丹,忍不住止住了腳步。
築基丹雖好,但並不是所有人都能消費得起的。
就通常情況而言,大部分修士嘗試築基時用的還是護脈丹,就這也還是他們耗盡一生積蓄的唯一一次拚搏,若是不能成功突破,那麽此生可以說是就此止步,只能轉而將精力放在開枝散葉,亦或者是償還親族或師傅恩情上。
“我出一萬一千靈石!”
“一萬一千一百靈石!”
競價聲此起彼伏,不斷有修士報出價格。
跟之前的拍賣不同,此時出價的修士都是坐在大廳中,或許當中不少人等的就是這個時候,畢竟他們需要的只是護脈丹這種平價丹藥。
很快,價格越推越高。
到這時,眾人的出價都變得謹慎起來。
就好比呂仲正在關注的一對主仆,此刻就在壓低聲音交談著。
“少族長,老奴身上尚且有五百靈石,依我看再加這五百,一定可以將護脈丹拍下!”須發皆白的老者,從懷中取出一個小袋子,遞給了旁邊的華衣青年。
青年雖著華衣,但只要仔細看,就能發現華衣破舊,只能維持表面的光鮮,明眼一看就知道此人是出身於某個破落家族。
“仲父……”青年眼眶微紅,他知道老者這靈石攢得不易。
沒有說話,只是重重點頭收下。
如今家族式微,唯有他成功築基,才能挽救。
青年的目光逐漸變得堅定,朝台上喊道:
“一萬五千五百靈石!”
此價一出,頓時令不少競爭者打起了退堂鼓。
不少人自覺壽元尚且充裕,決定還是多賺幾年靈石,再來參與這護脈丹的競拍,於是紛紛放棄拍賣離場。
見此,青年不禁激動起來。
眼中彷佛見到了家族崛起的希望。
“原來還有護脈丹!我出一萬六千靈石!”一道聲音從場後傳來,卻是一名去而複返的築基修士,她的孫女正是築基時候,正好可以買來一用。
包廂中的呂仲將這一幕看完,只是感歎世上終究不是所有事,都能完美結束。
不一會,便有侍女將護脈丹拍賣得的靈石送來。
按照涇陽拍賣行的規矩,他們有權從寄拍品最終成交價裡,收取半成的靈石作為手續費,故而呂仲實際到手的是一萬五千兩百靈石。
“八百靈石,相當於築基修士大半年的收入,就這樣沒了……”呂仲感到有些心痛,不過轉念一想,自己若是將護脈丹出售給收購行,只怕也賣不出這樣的價錢,頓時心裡又平衡起來。
走出拍賣會場,恰好碰見了那對主仆。
“……仲父,你不要勸我了,我意已決!”青年語氣堅定道,“此番回去,我就開始閉關,不破築基不罷休!”
“唉……”花甲老者歎了口氣,沒再說什麽。
一旁的呂仲聽到,明白這人是準備效彷上古修士,在沒任何輔助靈物的情況下,冒著九死一生的危險直接衝關築基。
不知道該如何評價,呂仲帶著李荷君,直接回到之前租住的洞府。
半時辰後,他又獨自一人出來。
到了築基期,一件飛行法器也該安排上。
呂仲記得自己儲物袋裡,還有兩塊年份不一的樹芯,按照一些典籍上的描述,或許能讓煉器師將之煉成飛舟之類法器。
很快,找到了一間瓊花宗開設的煉器坊。
接待他的,是一名築基中期修為的豐腴女修,衣著頗為暴露,稱得上是用幾片布裹著身體,也不知是不是刻意為之。
身上的味道,不是什麽胭脂水粉的味道,而是濃烈的炭火味。
真叫人忍不住猜想,這位是不是剛剛還在打鐵。
將視線從對方胸脯上移開,呂仲輕咳一聲後才道:“紅道友,不知樹芯鑒定得如何,可否將之煉製成飛舟法器?”
對面,紅姓女修盈盈一笑,回道:“道友得的這兩塊樹芯,的確是能煉製成飛舟,不過依照妾身多年來的煉器經驗,似是這般大小的靈材,實際上是煉製成飛劍比較合適,速度要略微快些,法力消耗也要小一點。”
飛劍……
呂仲腦海中閃過自己踩滑板的一幕,忽然覺得有些滑稽。
於是搖頭道:“還是煉成飛舟罷。”
飛行法器的快慢,跟法力輸出也有關系,反正他體內的真元超過同階四倍,消耗快些也沒什麽問題,也足夠彌補那點差距。
“好,便依道友的。”紅姓女修也不反駁,畢竟客人的意見才是第一位的,從儲物袋拿出數張圖紙,皆是飛舟的法器圖紙。
呂仲掃了幾眼,沒有一張合眼的。
倒不是功能不如意,而是覺得外形委實一般,看起來……就跟江邊漁舟差不多。
腦海中頓時浮現一幕,一位位貌若天仙的女修,駕馭著漁舟在空中飛行。
好吧,幻想頓時破滅了。
呂仲略一沉吟,手中翻出一塊玉簡,先是將裡面關於譚家的信息抹除,然後將自己理想中的飛舟樣式刻錄在裡面,才遞給對面的女修道:“紅道友,不知這個形製的飛舟,你們這邊能否煉製出來。”
也不是什麽古怪設計,只是他喜好的梭形船身而已。
紅姓女修接過,看到裡面流線型的船隻,起初覺得有些怪異,但越看越覺得喜歡,可比她所給的幾張圖紙,都更加的好看。
頓時心喜,她將玉簡緊緊抓住,紅唇輕啟道:“道友所給飛舟形製,我們是可以煉製出來的,只是在下有個不情之請,能否……”
說到這裡,紅姓女修顯得有些不好意思。
“能否將這份圖紙分享與在下,妾身也想煉製這樣一艘飛舟。”
若說瓊花宗女修們最關注的是什麽,自然還是愛美了,這點連她也無法避免,畢竟從小到大,觀念就是這樣培養的。
呂仲一聽,點頭同意。
只是單純的外觀改變,別人想要模彷也阻止不了,倒不如直接賣個好,這樣煉製自己的飛舟時,也能多上點心。
很快,一應事項交談完畢,雙方各在靈契上留下氣息。
從煉器工坊出來,呂仲又跑了術法店一趟。
他本想買些二階法術,例如隱身法術、飛行法術之類的。
只是最後,卻隻買到了一冊爛大街的《飛行術,余者基本上是各種攻擊法術,也同樣都是爛大街的,而且價格普遍昂貴。
呂仲再一次,切身體驗到了何為知識壟斷。
到這裡,他不由再次感激師尊水霓來,幸好她老人家將全套飛星傳承留給了自己,不然光是尋找後續功法,就足夠自己頭疼好一陣子的。
既然買不了法術,呂仲也隻好打道回府。
安生了一天,翌日斂息出門。
隨便來到一間茶座,點了壺剛采的青嫩靈茶,他就這樣邊品著茶,邊聽身邊修士在那裡談論,想要知道清陽鑒的消息。
不一會,果然有人談到此事。
“你們知道嗎?那日拍下清陽鑒的神秘修士,遭到了萬家的半路截殺,據說雙方在鄴花山大打出手,兩邊都死了不少人!”有戴著鬥笠的漢子,一臉神秘說道。
“還真被我猜對了!”立刻有人附和,是一名身穿法衣的瘦削中年人。
“老哥快說,後面怎樣了?”有人急切問道。
不少人也是催促,想要知道事情的發展。
事實上,不少人到茶樓喝茶,想要聽的就是這種消息,畢竟平日裡修煉賺錢的兩點一線生活,著實是有些無趣,可善解人衣的瓊花樓他們又去不起,所以只能借此消乏解悶。
呂仲這邊,卻是一眼看破了鬥笠漢的身份,差點忍不住笑出來。
“這算是什麽,自己主動透露消息?”
那鬥笠漢不是誰,正是經過易容打扮的茶樓掌櫃,想不到他為了招攬生意,竟自己跑出來透露消息了。
也難怪,大家都想著到茶樓坐坐,畢竟是真能聽到有用消息的。
“咳咳,鄙人近來身體抱恙,可能需要……”鬥笠漢話音未落,旁邊有人明白了他這話的意思,不就是想人幫點靈茶嗎?
“哥幾個,不如我們湊點錢,請他一壺醉楊春?”
“行,算我一個!”
“加上我!”
呂仲這邊,卻是厚著臉皮,沒出份子錢。
很快,一壺價值五靈石的醉陽春,就擺在了鬥笠漢的面前。
“就多謝各位老哥了!”鬥笠漢站起來,朝茶樓眾人拱拱手,才接著說下去。
“那日我在草叢看得仔細,那萬家盡管是有備而來,但卻被拍下清陽鑒的神秘修士,以符寶驟然襲殺了一位真修,可以說是偷雞不成蝕把米,萬家這次可是虧慘了……對了,大家知道什麽是符寶吧?”
“切,有誰不知道啊,不就是‘小法寶’嘛!”有人不屑道。
所謂符寶,實際上是結丹修士將自身法寶的部分威能,封印在特製的符紙之中,由此製成一種威能次於法寶,卻要高過靈器的消耗符籙。
遠處的呂仲聽到,心想茶樓掌櫃所言,聽起來不像是胡亂編纂的。
以符寶的威能,想要襲殺一名築基修士,的確是有可能。
“是啊是啊,老哥就不要廢話了,快說結果怎麽樣,你這東扯西扯的,莫不是要再逛在場兄弟們一壺靈茶?”
“哈哈,叫你看破了!”鬥笠漢訥訥一笑,也不知是不是裝的,繼續道:“死了一名築基修士後,萬家也是打出了怒氣,所以才有了先前我所言的,兩邊死了不少人,最後是神秘修士一方敗退。”
頓了頓,他飲了一口靈茶。
“這裡再透露給你們一個消息,省得你們說老哥我小氣,現在呢神秘修士一方雖然敗退,卻也被萬家圍困在鄴花山一帶,若是在場諸位有想法的,這兩天可以去哪裡搏一搏機緣,說不定那幾萬靈石的清陽鑒,就落到你們手中了呢?”
“說笑了,我們不過是煉氣小修,如何能參與到這種大事中去?”有人權當是聽了個故事,完全沒有參與其中的想法。
有心思活泛的,卻是已在心裡盤算著,能否將消息賣出去,賺一兩枚靈石。又見到已經有人離坐出門,立刻也起身衝了出去,生怕消息賣得晚了,只能換來幾張符紙的零花。
呂仲這時,同樣起身。
跟其他人不同,他直接朝坊市外鄴花山而去。
……
鄴花山,因山形酷似涇陽鄴花而得名。
山勢險峻無比,隨處可見千仞絕壁,且常年籠罩在山霧中,想要在這樣的環境下找人,難度自然不言而喻。
呂仲這邊,靠著場景回溯,尋找著神秘修士的蹤跡。
途中,不止一次碰上巡邏的萬家修士。
也不知道萬家跟涇陽地區的其他勢力做了什麽交易,以至於現在偌大的百裡鄴花山中,就只有他們一家在此。
走著走著,又碰上一名同樣斂息的築基修士。
此人顯然也是來找清陽鑒的,見到同是築基修為的呂仲,直接選了另一個方向,顯然沒有起衝突的念頭。
呂仲也不想多事,繼續朝萬家與神秘修士大戰的地方趕去。
很快,便來到一處山谷。
這裡還殘留著不少交手痕跡,既有法術留下的熔蝕,也有法器造成了斬削,讓山谷這的花草遭了殃,像是瘌痢頭一樣難看。
尋了個安全地方,呂仲開始場景回溯。
進入築基期後,在場景回溯中,可移動的范圍大了不少,從原先十丈范圍,提升到了百丈,行動范圍直接提升了一百倍。
將時間回溯,他很快回放看完了當日那場大戰。
神秘修士激發符寶,凝出一柄綠色小劍,刹那間破空襲殺萬家真修的那一幕,深深印在腦海中,讓他感到極為震撼。
“這就是符寶之威嗎?”呂仲心中念頭翻滾,產生了將之奪取到手的念頭。
按照典籍記載,符寶極少一次性消耗品,通常都能使用兩次以上,有些甚至能用上個五六次之多,具體次數只看金丹修士在煉製符寶時,願意將多少法寶的威能封存進去。
回想起站在那位神秘修士身旁,看著對方如何激發符寶時,符紙上面好像有代表剩余次數的劍形標記,如果這代表著符寶的使用次數,那麽理論上神秘修士借此襲殺萬家築基後,還剩下兩次使用次數。
想到這裡,呂仲依據場景回溯的結果,循蹤追去。
這一追蹤就是整整一天。
直到天色徹底黑下來,山霧將周圍籠罩,呂仲追蹤到一條水流湍急的小河旁,根據場景回溯的結果,那名神秘修士就躲在河底。
斂息匿蹤,以防止驚擾到躲在河床下十丈的那人。
此時已是午夜時分,盡管時值月圓之夜,可由於濃濃山霧的阻擋,呂仲的視野並不開闊,因此難以警戒四周。
想了想,他決定還是探查一番再說,先探一下那人的底。
場景回溯,很快以別種方式,來到河床底下。
法器挖開的一丈石洞中,此刻正有一名臉色蒼白的中年人盤腿而坐,身前散落了不少的瓶瓶罐罐,從上面所貼字條來看,基本都是療傷所用。
從散發的氣息上看,此人是築基中期修為。
解除回溯,呂仲臉色陰晴不定,本想著來個黃雀在後,可誰料這“蟬”竟不是自己能吞下的,對方既有劍形符寶,有清陽鑒這等靈器,修為上也高出自己一個小境界,可以說哪怕是有傷在身,也不是他能對付的。
“罷了,權當做是看戲。”
呂仲記得,方才路上曾碰到過一隊萬家修士,他們手中似乎有尋蹤法器,在直直地朝這邊趕來,怕不是已經發現了這名神秘修士的蹤跡。
“等一下,或許有渾水摸魚的機會。”
他還是有些不甘心,準備遠離這裡觀望一下。
將近十萬靈石的清陽鑒,還是值得稍微冒一次險的,若能得到此寶物,自己築基修煉路途上,也就多了一件護道之器。
斂息匿蹤,遠遠躲開。
不出呂仲所料,萬家修士很快追蹤至此。
被發現的神秘修士,是既驚又怒,再次與萬家修士交手。
雙方你來我往,漸漸地神秘修士落於下風。
呂仲在一旁觀看著,同時在注意周圍有無似自己這般的圍觀者,好在即將到來的機會裡,提前發現這些潛在競爭對手。
幸好,並沒有發現。
另一邊,神秘修士落於下風,在兩名萬家築基的聯手下,被打得節節敗退,連手中持著清陽鑒也無濟於事。
見此,他祭出了那枚劍形符寶。
“青磐劍,疾!”
刹那間,青色靈光刺破夜空,化作一道虹光,裹挾著滾滾的靈氣流,散發出驚人的威勢,朝對面的萬家修士斬去。
呂仲死死的盯著場中,靜心等待著出手機會。
不一會,萬家修士因擋下符寶一擊,都是受了不輕傷勢,讓看到這裡他的,心中一個念頭不自覺浮現,心道要不要換個目標。
旋即,又否決了這個念頭。
兩名萬家築基用的都是法器,實在沒有搶奪的必要。
就在這時,讓他沒曾想到的意外出現。
那名正在逃走的神秘修士,突然如遭雷擊一般,似斷線風箏般的墜地。
“哈哈哈!”
一道笑聲從遠處傳來,卻是一名身穿紅袍的老嫗現身。
“這位道友,此人於我萬家有大仇,可否交予我等處理?”兩名萬家築基追上來,一前一後圍住那名紅袍老嫗,眼中有忌憚之意浮現。
兩人知道老嫗的來歷,正是瓊花宗通緝多時的紅花姥姥。
傳言中,紅花姥姥在年輕時,也曾是瓊花宗弟子,只是後來因為毒害道侶,所以被驅逐門牆,並一直通緝追殺至今。
能在金丹宗門的通緝下,存活如此之久,紅花姥姥的手段可想而知。
另一邊,呂仲卻是趁著三人對峙時,悄無聲息地朝神秘修士摸去。
只是才剛走沒幾步,就被那三人發現。
對此,他也早有所料。
畢竟沒人是傻子,既然他能想到漁翁得利,別人也能想到要事先提防。
可呂仲既然敢動身,自然是有所把握。
首先是那名神秘修士,被那名老嫗暗算之後,登時氣息全無,也即是說他動手也無需擔心反擊,盡管取了好處就是。
掐訣念咒,喚來靈風包裹己身。
再激發法衣的神通,然後是極速突進的流星式,呂仲就這樣以三人預想不到的速度,飛速出現在那神秘修士屍體旁。
以無比熟稔的摸屍技巧,三兩下就摸走了此人的儲物袋,並落在地面的清陽鑒,然後身形再加速,也不顧極速對身體造成的傷害,迅速來了個溜之大吉,令後面三人只能吃灰。
“怎麽可能如此之快!”萬家兩名築基修士都忍不住懷疑,方才潛伏的那人是不是金丹修士,不然又怎會快到他們都反應不過來。
紅花姥姥這邊,臉色也是漸顯陰沉。
活了將近兩百年歲數,她還是第一次吃了這樣的大虧。
不過她也不敢在此滯留,生怕一不小心被對面的兩名萬家築基拖住,若真是落到瓊花宗的手中,那可真是比死還要慘。
……
心臟噗通噗通狂跳,呂仲在服下一枚回春丹壓製住傷勢後,便依靠場景回溯躲開巡邏的萬家弟子,星夜兼程的趕回到涇陽坊市中。
直到躺在洞府錦榻上,這才終於敢松一口氣。
又連忙起身,開始療愈傷勢。
想要短時間獲得堪比金丹修士的移動速度,並非不用付出絲毫代價,一連用了十余次流星式鎮住三人的後果,就是此刻呂仲身體多處撕裂,不再以法力強行壓製後,片息間就成了一個血人。
可即便如此,仍是讓呂仲無比激動。
僅是付出身體重傷的代價,就能入手一張符寶,外加一件下品靈器清陽鑒,這筆交易可以說是賺大了,與之相較代價根本不算什麽。
足足一夜,呂仲都在療傷中度過。
天明時,終於將傷勢壓製下來,又將斂息術運轉到極致,讓自己略顯不穩的氣息收斂起來,以免讓人發現自己受傷的事實。
做完這些,他才起身出門。
今日是給譚家答覆的日子,在了解到譚家並無多少劣跡,並且也稱得上是信譽家族後,呂仲自然動了加入成為客卿的念頭。
再次來到珍食舫,很快見到譚士鶴。
“呂道友考慮得如何?”譚士鶴一臉期待的問道。
這段時間,他也不是沒有白等,而是對呂仲做了一定調查,知曉了這位前合靈宗弟子的不少信息。
綜合來看還算是個可信之人,是以對招募呂仲是更加的上心。
呂仲衝譚士鶴拱手,笑道:“不知若是加入譚家成為客卿,該是何種待遇?”
譚士鶴一聽,心道有戲!
連忙也是拱手笑道:“我我們譚家自然不會虧待了客卿,別家該有的自然也會有,不若我們先到樓上雅間,邊吃邊談如何?”
“那呂某就不客氣了!”呂仲點頭道。
兩人邊走邊談,等坐到包廂中,譚士鶴講解起了客卿的待遇。
譚家這邊,對客卿也有等級劃分的,主要還是依據修為而定,築基初期的客卿每月可領八十枚靈石俸祿,加上其他雜七雜八的收入,每月百余枚靈石不成問題。。
不過呂仲這邊,因為事前約定好會傳授飛行符製法。
所以每月俸祿大打折扣,僅僅發放二十靈石俸祿,好在其他收入照常,例如他可以在閑暇時製符,所以收入甚至比普通客卿還高。
其他待遇,還有可以聽譚家老祖每月講道,免費翻閱譚家藏書庫一般典籍的資格,以及免費學習譚家一門二階法術。
至於其他邊邊角角客卿待遇,因為太過細碎繁雜,呂仲也沒打算細問,畢竟享不享受也差不多。
說到具體職責方面,譚士鶴頓了頓,從袖中取出一張早已列好的清單,問道:“不知呂道友,想要執掌何種具體事務,這點還是要事先確定清楚,畢竟還是要尊重道友意願的。”
呂仲接過一看,發現都是一些譚家的產業。
不是某地坊市的店鋪,就是哪處礦場的安全保障,稍微緊要些的是靈藥園執事,需要保證靈藥園的安全,以防止被人偷盜靈藥。
他仔細看完,最後挑選了一處。
“哦,這裡?”譚士鶴一看,發現竟是一處種植靈米的農莊。
起初他還有些疑惑,等回想起那處農莊的位置,卻又忽然明白了呂仲的想法,分明是想離譚家遠遠的,以免卷入到可能的紛爭中。
“沒問題,便如此說定了。”譚士鶴有譚家族長下發的權限,招募的客卿只要修書一封,就能得到族長的蓋章承認,因此還是有一定做主權力。
很快,一張靈契就擬定好。
以五年為期,呂仲為譚家監管農莊,連續五年完成任務指標後,就能獲得傳授飛行符資格,靈契一式兩份,契約雙方各執一份。
就這樣,呂仲成了譚家客卿。
……
流雲山農莊。
此山因山體酷似流雲而得名,昔年譚家修士在此發現有一條微弱靈脈,於是就在此處開拓出大片靈田,主要種植一些靈氣需求量少的靈米。
流雲山呈東西走向,約有十裡長,東西四裡多寬。
沿著起伏的山勢,一片片靈田被開辟出來,阡陌縱橫處散落著不少房屋,都是負責耕種靈田的凡人農夫住所,偶爾能見到一兩間稍好住宅,是給負責施展靈雨術的譚家弟子所住。
灌溉靈田所用的,是山頂上湧出的一汪靈泉,這裡也是流雲山靈脈所在處,旁邊建了一座三進的大宅邸,算是農莊的管理中心,宅邸連同靈泉都籠罩在陣法中,以起到保護靈脈的作用,避免流雲山靈脈被人潛入破壞。
呂仲到來時,農莊的大小管事,在由譚家任命的副執事帶領下,恭敬的等在宅邸前,以求能給新任執事留下印象。
按照以往的規矩,執事雖然不管理農莊具體事務,但卻擁有責罰手下的權限,這點算是對一眾譚家弟子的監管與震懾,若是不提前與之打好關系, 只怕未來的五年有得受的。
等眾人見到這位模樣年輕得不想話的新執事時,一個個都是忍不住露出驚容。
畢竟呂仲如今看起來,跟二十出頭的年輕人相似,很難讓人相信這是一位築基修士,若不是事前有消息傳來,只怕沒人敢相信這點。
“晚輩譚雲德,見過呂執事!”
隊伍為首,是一名身著黑色衣袍,濃眉大眼的國字臉中年人,他目前是煉氣九層修為,是流雲山農莊的副執事,也是農莊事務的具體管理人。
譚雲德身後,一眾大小管事,也是紛紛躬身。
管事負責農莊事務的實施,無論是降雨計劃的安排,還是靈米播種收割,都是由管事們實施的,農莊的運轉沒有他們就要陷入癱瘓。
呂仲一一見過,便算是完成了上任。
晚上,應付完接風宴席後,他回到了住所。
只是進去後,卻發現屋內並非只有李荷君一人,還多了兩名年輕貌美的女子,一問李荷君才知道,原來是那些譚家子弟送來的。
仔細一看,發現兩女居然還是姐妹花。
流雲山靈氣充裕,在這裡居住的近十萬譚姓凡人,平日裡吃得好過得好,再受到這靈氣的滋潤,時常就能選出姿容不錯的女子來。
瞧她們的模樣,怕不是此時心裡欣喜萬分,畢竟凡人如果能傍上仙師,一輩子衣食無憂總是能做到的。
呂仲也不惺惺作態,直接就將兩女收下。
畢竟李荷君一人應付也是辛苦,有人分擔一下也是好的。
平日裡,也能給她當兩個使喚丫鬟。
當晚,大被同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