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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靈界。燭環波光一閃,呂仲的身影浮現。
“恭迎城主親臨。”以黃泉化身為首,所有開拓船隊修士,俱都聚集到了此處。
眾修此刻心情忐忑,情緒焦慮難耐,他們已經知曉了此界毀滅的真相,知道是因何而起,更害怕自己在不經意間,就已被天外邪魔暗中所趁。
尤其是目睹了瑞靈洞天慘狀後。不少人更是暗暗決定,為了避免靈寰界重蹈覆轍,此生縱使老死瑞靈,也決不踏足靈寰。
呂仲將眾人表情盡收眼底,示意黃泉化身讓八位鬼修開始檢查。此舉不過掩人耳目,他其實早已經借助灰霧空間這手段,對船隊中的一切事物,無論是修士,還是各種物品,進行自己認知范圍內的破壞性檢查。
一番常規性破壞,並無絲毫發現;將時間加速施加至開拓船隊,這次爆發了災難。
呂仲一回朔才發現,源頭並非來自修士,而是不知何時混上船的蟲卵,後來歷經時間加速,終於是露出了馬腳。
“隱藏得夠深!”他心中暗道一句,繼續嘗試其他手段。這一次,再沒有其他發現。
退出灰霧空間,呂仲這時隨意一招手,整支船隊各處頓時飛出近百枚指頭大,宛若石頭毫不起眼的蟲卵來。
待他打出一道銀光,這些蟲卵立刻催熟變化。不一會,竟化作一頭頭鞘翅異蟲,猙獰且可怖。
眾修見此,無不是面色駭然。要知道,他們早在呂仲到來之前,就已經自發的對整支船隊裡裡外外,進行過不下百次檢查,可依舊未能發現這些蟲卵。
“若不是有呂城主在,恐怕這次......”一想到此事後果,每個人心裡都是沉重無比。
另一邊,見識過蟲群手段的呂仲,心中也是有些吃驚。似蟲卵這種,能瞞過神識檢測的偽裝方式,他哪怕縱覽了道盟典藏,也還是第一次見到。
“這恐怕...是應對仙修產生的進化。”呂仲心中浮現出這一念頭,更堅定了通過場景回朔,弄清楚蟲群入侵方式的想法。
......茫茫虛空,死氣沉積。忽然間,一道門扉打開,呂仲走了出來。
他通過初步回朔,已確定眼前這片虛空,就是曾經瑞靈界的核心要地,也是此界仙修最後的抵抗堡壘,也即是瑞靈要塞所在。
目前呂仲身處之處,離下方的灰盡層足有萬丈之高。由此可見,蟲群當真是將瑞靈界吃得只剩下渣,一點有用之物都未留下。
考慮到情況特殊,此次呂仲準備借助仙寶方壺,及本命仙機星辰鑒的力量,來一次如假似真的特殊場景回朔。
此回朔雖無法改變結局,卻可以令回朔世界對他的舉動產生反應。想要找到對付蟲群的辦法,這樣可以說是再合適不過。
不遲疑,他立刻進入場景回朔。......眼前景象,逐漸變得清晰。
鉛灰色的陰沉天空下,是生鏽發紅的低矮建築,昏黃燈光照射在無人問津的蟲肉上,小販早已醉倒在一旁不省人事,再配上遠處不時響起的爆炸聲,以及匆匆跑過的老幼不一修士,一股末世的既視感油然而生。
‘這就是離毀滅只剩一年的瑞靈要塞嗎?’呂仲目無表情看著這幕,旋即抬腳朝要塞深處走去。
途中所見之人,無論是修士也好,又或者是凡人也罷,大抵都明白了自己的命運,沮喪絕望的表情不多見,基本都已是麻木表情。
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來明日愁。或許,這就是對他們狀態的最好詮釋。
一路如入無人之境。不一會,呂仲便來到要塞核心。接應他的,是一名白發少年,帶著與外表不匹配的成熟。
賓主各自入座。
“咕冬冬......”縱使是一位身份來歷不明之人,白發少年仍是倒了一杯熱茶。
“請!”呂仲也不客氣,略一施禮後舉起茶杯。茶香鳥鳥,卻蓋不住此間絕望。
只在他喝茶的片息工夫,外面就總共傳來爆響一百二十七下,共有三處城牆因此坍塌,數十個居民點因此遭遇毀滅,數不盡的人因此而喪命。
“實不相瞞,在下並非此間之人。”
“我知道。”白發少年苦澀搖頭,緩緩放下了茶杯。旋即他展顏一笑,好奇道:“不過,我還是想聽聽道友,到底來自於何處?根據我的佔卜結果,道友應是在萬年之後,才造訪的此地。”
“不錯,的確是萬年後......”呂仲也不隱瞞,將自己的來歷完整道出。
不止於此,還將靈寰界所面臨問題,也一並道了出來。聽後,白發少年沉默一陣,才發出一聲重重歎息。
“靈寰啊!想不到道友...竟是來自於此處,並能夠戰勝諸般劫難跨界,若是我這邊能再堅持久些就好了。只可惜,終究是無力回天!”這般跨界時空的對話,無疑是最令人絕望的。
明明知道萬年後,羅浮就會跨界而來,可瑞靈卻已經堅持不到那時候。
良久,他再次抬起頭來。
“道友這次前來,想必是為了找到應對蟲群之法,對也是不對?”
“正是如此。”呂仲點頭。白發少年深吸一口氣,微紅的眼眶恢復如常,一反常態的笑道:“那麽,道友可否答應在下的一個...卑微的小小請求?”
“有話但講無妨。”呂仲指腹摩挲茶杯,大抵猜到了對方的想法。只見對方這時,拂袖在桌上一掃,登時便有大大小小,不下百余枚玉簡浮現。
“這些玉簡中, 皆是我瑞靈界各大傳承,內容無有絲毫遺漏之處。可笑,舊時各家緊受門戶之見,即便大難臨頭也未能及時醒悟,直到被逼著進了這瑞靈要塞,才終於幡然悔悟......可惜啊,已經太遲了!”
“人雖已不在,可如果傳承能繼續,也不算愧對祖師了。”白衣少年苦笑數聲,又放出百余枚玉簡。
“這些,是道友所需的蟲群信息,皆在此處。”
“還有這些......”他再次一拂袖,這次霞光落在了地面。是堆積成山的玉簡。
“玉簡中,皆是記載著戰死之人的名字。還請道友垂憐,答應我的卑微請求,只希望道友能為這些人立碑一座。”
“不求有人記得他們,但至少是對他們付出的認可。”呂仲聽後默然,半晌後才一點頭。
“如道友所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