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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贏了?”

諸天萬界刷新，猶如一場遊戲重置一般，除去少數幾位太乙者保留屬於自己的記憶之外，其余的芸芸眾生沒有任何異常，依舊有條不紊進行自己的人生。

大宇宙也沒有產生任何異變，天，還是那天，地，還是那地。

只是申公豹心中湧現一絲不真實感，於是找到同為太乙的白帝羅睺驗證。

“確實勝利了。”

白帝羅睺頷首示意，給予肯定，緊接著一笑，反問道:“這不是一個很好的結局嗎?”

“贏的太隨意了。”

申公豹歎息一聲道:“真武旗與大羅赤龍，竟然沒有爆發一絲的衝突，只是和談就解決了問題。”

這讓一向奉行劫運之道的他，十分意外。

真正決定命運，並非帝鈞氏的自我犧牲，並非億萬人族的艱苦奮鬥，並非真武大帝的驚才豔豔，而是先天靈寶的一句話，讓大羅者妥協了。

“不，並不隨意。”

白帝羅睺搖了搖頭，認真說道:“我們自始至終，都沒有想過與大羅赤龍正面對抗，這是屬於他的時間線，這是一位大羅的主場。”

“莫要說一群太乙加上先天靈寶，便是一尊大羅手持先天靈寶而來，未必能拿下身處主場的大羅赤龍。”

申公豹猛然一驚，身處自己的時間線，對大羅的加持竟然如此之大，他不禁詢問道:“那……大羅赤龍為何妥協?”

既然先天靈寶拿不下大羅赤龍，大羅赤龍為何放棄了龍族天命，扶持起人族天命。

“因為那先天北方旗，本就是黑帝祖龍的法寶，同大羅赤龍是老相識了。”

白帝羅睺呵呵一笑道:“方才真武所做的一切，並非威脅，也不是逼迫，而是在賄賂。”

“賄賂?”

申公豹頓時愣住了，這兩個字似乎與時代的浪潮，同神聖的大羅，反天的鬥爭，牽扯不上太大的關系。

“沒錯，正是賄賂。”

“大羅的鬥爭可以是打打殺殺，同樣可以是人情世故。”

白帝羅睺負手而立，目光眺望時光長河，悠悠道:“真武大帝獻祭了己身水元權柄，從來修補北方真武旗，使其重新衍生了一部分旗面，走向了複蘇的道路。”

“雖說是複蘇，但，時間對大羅而言不值一提，只要再歷經幾位黑帝的修複溫養，真武旗便能圓滿無缺。”

“如此一來，龍族重新多出了一件先天靈寶，多出了一份戰力。”

“不止是先天真武旗要還因果，那龍族亦是欠他一個人情，這便是兩個人情”

“龍族得到好處，自然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此界天命也就流轉，落到了人族的身上，帝鈞氏的目的也就達到了。”

“人族承載天命，那麽這一條時間線將不會按照原本的軌跡注入時光主軸，過去節點由此更改，主天界的歷史將會被輕微修正。”

“一箭數雕，堪稱絕妙。”

而，讓這片棋局活起來的，便是申公豹這一枚黑子，攪混了水，最終才北方玄元控水旗變成真武旗。

這便是因果，以申公豹為因，以申公豹為果，重要不是這因果，而是這過程，形成時代大勢，凝聚水元權柄的過程，由此勾勒了旗面。

“自古天意高難問。”

申公豹眼眸低垂，輕聲一歎，心中沒有一絲的喜悅，心中反而充斥著一種無力感。

執掌因果，可他亦在因果的羅網中。

自始至終，他努力過，奮鬥過，做出一個又一個抉擇。

可那進入龍族寶庫，挑選那旗杆，真是自己的抉擇嗎?

龍母與蒼龍究竟是知曉，還是不知道，究竟是推波助瀾，還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亦或者說，一切早被天意注定。

只有大羅者才能對抗大羅者。

申公豹以往只是知曉這一句話，時至今日才明白這一句話的殘酷。

洪荒是大羅的遊戲，只有天意才能對抗天意。

天意之外，皆如浮生泡沫之物。

“我如今能順風順水，是有人在背後推波助瀾，暗中布子，假若有一天，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又該如何?”

“若是有一天，我獨身一人，直面大羅者，又該如何翻盤?”

申公豹不禁開始深思這個問題，若是有朝一日，沒有大羅支持他，沒有先天靈寶庇護他，他又該何去何從?

一念至此，申公豹不禁望著了白帝羅睺，相對於自己這個衰神，魔祖才是真正的反派，他想要聆聽這位老前輩的意見。

“對抗大羅?”

白帝羅睺神色古怪，而後桀桀一笑，朗聲道:“打不過，那就加入好了！”

“我證道大羅便是！”

靠山山倒，靠水水枯，只能靠自身。

想要對抗大羅者，最好的辦法，便是己身證道大羅， 化作天命，成為天意。

天命與天命的對抗，天意與天意的對抗，才有一絲勝利的機會！

時光長河蕩漾，時代濺起波瀾，只見白帝積累已足，踏天而行，口中正要念詩，突然卻被申公豹猛然一喊道:“道友……”

白帝頓時止步，猛然回首，惡狠狠道:“有事情快點說，不要讓你的劫運壞了本座的道途。”

“咳咳。”申公豹也知曉自家這身份，不要好意思出現在證道現場，於是連忙問道:“證道大羅固然可以對抗大羅，但，貧道堪堪邁入太乙境界，距離大羅十萬八千裡，還請白帝賜教。”

“難道太乙面對大羅，真沒有法子了嘛?”

“也不是完全沒有。”白帝羅睺搖了搖頭，繼續踏天而行，悠悠道:“太乙打不過大羅，但可以逃走，這一條時間線不行，可以跑到另外一條時間線。”

“只不過，此非大羅之路，而是太一之路。”

“太乙，天乙，天一，泰一，太一，逐級而上，逐漸統一所有時間線，最終道果堪比混元大羅！”

“多謝白帝賜教！”

申公豹恍然大悟，不識廬山真面目，隻緣身在此山中。

他曾經也是天仙，自然知曉投影他界法子。

只不過，天仙是借助大羅天的力量，才可以投影諸天萬界，並且干涉力量不足。

而，太乙修士若是能憑借自己的力量，不依靠大羅天，將自己的神話傳說，散播至一片又一片諸天萬界。

那麽，祂將不是太乙修士，而是太乙神聖，可以逐漸與大羅抗衡！

獻祭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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