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點的清安寺外,依然是人來人往,遊人如織。
所以劉逸凡並沒有看到陸征,只是一臉青白,嘴裡帶著一股淡淡酒意,歪歪扭扭的往廟門走去。
陸征微微一笑,從側面靠近劉逸凡,一手捏印,一手掏出了黃銅鈴鐺。
“叮鈴鈴——叮鈴鈴——”
劉逸凡眉頭一皺,隻感覺這鈴聲相當刺耳,正待尋找聲源呵斥一句,就突然感覺渾身一冷。
這股冷意,和他前幾次撞見那鬼嬰時一模一樣,劉逸凡可謂是記憶深刻。
突兀的一個激靈,劉逸凡感覺自己瞬間就給清醒了。
左右查看,除了一個貌似有點熟悉的背影之外,並沒有看到那個鬼物的身影。
“艸!深秋了,天黑的越來越早了,那個鬼嬰不會也出來的越來越早了吧!”
劉逸凡心中害怕,不敢在街面上久留,於是急急忙忙的就跑進了寺廟。
遠處,陸征回頭,徹底放下心來,轉身而去。
……
夜半時分。
“呼!呼!呼!”
劉逸凡猛然從床上坐起,眼神驚恐,額頭冒汗。
正睡的好好的,眼前就突然出現了那個鬼嬰的形象。
不同於之前幾次要麽掛著詭異的微笑,要麽直接張開血盆大口,但總和自己有幾分距離,這次竟然是直接貼在了自己眼前。
“是夢?”
昏黃色的燈光下,禪寺客房的布置顯得溫馨而寧靜,熏香嫋嫋,飄蕩彌漫在客房裡,透著一股讓人平心靜氣、安寧祥和的氛圍。
“是夢!”
劉逸凡點點頭,那個鬼嬰沒法進入清安寺。
“最近幾天太緊張了!”
想到這裡,劉逸凡又不禁氣惱難當。
竟然所有人都不相信自己見鬼的說辭,嗯,母親將信將疑,父親直接帶著自己去看了精神科!
大半個月了,自己竟然成了海城富豪圈的笑柄!
特麽的,你們有種,倒是別來清安寺燒香啊!
一邊在酒桌飯局上調侃自己當談資,一邊轉頭就來清安寺上一百萬的香,鬧呢!
上網刷了會兒手機,劉逸凡困意上湧,又倒頭睡下。
“呼!呼!呼!”
猛然坐起,劉逸凡環視四周。
不對勁!
……
“咚咚咚!”
“小陸來啦,快進門,阿姨煮了冬瓜排骨湯,等會兒中午一起吃飯呀!”
林母拉開房門,一臉熱情的把陸征讓了進來。
客廳裡,林婉正使用著助力器在緩慢挪動。
“陸征!”
“林婉。”陸征笑了笑,揚了揚手裡小籠包。
“我媽做了早飯。”
“這是老楊記的小籠包。”
“你還記得呀!”林婉笑道。
有一次去搏擊館的早上,林婉專門帶著陸征繞了一圈,去吃了老楊記的小籠包。
“這才一個多月吧,我的記憶得有多差才能忘?”
“又不是多重要的事。”
“你的事都重要。”
好家夥,一句話,林婉就看到剛剛走出廚房的林母笑開了花。
“感覺又好了一點?”陸征走進林婉,一邊觀察著林婉的腿,一邊取出一個小籠包塞進了她嘴裡。
“嗯。”林婉點點頭,眼中都散發著光芒,“比昨天更好了一點,我已經可以控制自己的腳趾了。”
陸征點點頭,又搖搖頭,“別著急,你現在的經脈,嗯,脊髓神經還很脆弱,不要活動太久。”
林婉點點頭,“我剛下床才不到五分鍾。”
說是這麽說,林婉還是撐著助力器回到了臥室,然後在陸征的攙扶下趴回了床上。
然後,陸征背過身去,等了片刻,聽到林婉說了聲“好了”,然後轉身,就看到她已經脫了上衣,在床上趴好。
得益於天天都要扎針,也已經習慣了,所以林婉最近都沒有用被子遮蓋側面。
所以陸征扭頭時,就可以看到一個明顯的擠壓和弧線。
順了兩眼,陸征打開針盒,然後取出針灸針,開始給林婉下針。
手如穿花,指如蝶舞,眨眼之間就是五十六跟針灸針刺入了林婉的整條脊椎以及腰部椎管。
手指輕彈,一縷縷真氣就隨著不鏽鋼針通入了林婉體內。
與之前行氣阻滯相對比,陸征如今再給林婉行針運氣,就已經相當順暢了。
真氣經過,蘊養經脈,刺激林婉體內的神經活性,開始自動恢復愈合,而且更加堅韌。
“嗡嗡嗡——”
“喂,修敏!”
“喂,林婉,恢復的怎麽樣?”
“還行,比昨天好點。”
“太好了!看來醫生的判斷也不準確嘛,哪有那麽嚴重!”
“嗯嗯。”林婉點點頭。
遵循陸征的吩咐,林婉和林母對外隻說是自行恢復,並沒有透露陸征對她行針的事。
按照陸征的說法,是又不一定能治好,說出去反而給人一種不太好、亂來的印象。
後來有了效果,林婉和林母一時也不好改口,索性就瞞到底了。
“對了,劉逸凡那邊又出么蛾子了。”黃修敏說道。
“哦,怎麽了?又見鬼了?”
“倒不是見鬼,而是開始做噩夢了,聽說是一進入深度睡眠,那個鬼就出現在夢裡,把他嚇醒,他已經持續五天沒睡好覺了。”
“是嘛。”
“他爸給他又找了兩個國內的醫學專家和催眠師,沒效果,他昨天晚上連夜飛去燈塔國看病了。”
林婉皺眉,“是真的還是假的,不會是你們掌握了一些證據讓他知道了,決定提前跑路吧?”
“沒,李隊悄悄的去看過劉逸凡一眼,說是五天沒睡好,劉逸凡看上去已經人不人鬼不鬼的了,一臉青白,嘴唇泛紫,看上去有一種馬上就要死的感覺。
林婉你說, 劉逸凡是不是犯了什麽太歲神啊,又是見鬼又是做噩夢的!”
“黃修敏同志,請記住自己的唯物主義價值觀,建國以後不許成精你不知道嗎?”
“嘻嘻,這不是大夥兒都解釋不通劉逸凡的情況嘛,只能往神神怪怪的方面想了。”
“想什麽想,劉逸凡出國,沒了最可靠的後台,你們還不趕緊調查他可能存在的犯罪行為?”
“喂喂喂,林婉同志,你可是正在休病假,你是在教一位在職的刑警做事嗎?”
林婉,“……”
聊了半天,林婉掛斷電話,陸征也已經將她背上的幾十根針都拔了出來。
門外傳來了林母的聲音。
“吃飯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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