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啊!這樣下去,我們根本走不快啊!”吳秉承有些焦急地說道,不時地回頭看去,自己的保鏢動作依然敏捷,但是這麽耗下去,人力也難免會有窮盡之時。
阿澤用手扣住一隻喪屍的腦袋,然後順勢一錯,絞成了一個麻花,砰的一下便又化作了一團黑色地霧氣。
最前面走著的葛不一突然說道:
“不過話說,吳大少爺,你們家這建的什麽破陣啊,又是女鬼的,又是這不知道什麽怪東西。嘖,道爺我尋思你這陣害人不淺呐。”
吳秉承少見地沉默了一會,才開口說:
“講道理,我也不知道為什麽會這樣。不過這也是我第一次負責修複,以前都是家中長輩來做的,也沒有聽他們說起過裡面竟有如此詭異。”
啪!李昭宏用撬棍打翻撲來的喪屍,好奇地問道:
“這雙遠大廈還是你們家的?有錢人啊!”
倒是葛不一表情有些驚訝:
“你居然不知道浮玉吳家麽?掌管著浮玉市諸多產業,大到醫療,小至各類餐飲……這棟大廈便是他們投資建造的,呵,不過想來也是發現了此地不凡。”
前半段吳秉承還頗為受用,聽到後面又開始詆毀他們吳家,眉頭一豎剛向發作,不過最後也不過冷哼一聲說道:
“算了,等到了陣眼你自然就明白了。”
葛道長一甩拂塵。
感受了一下引路符的指示,似乎通往下一個房間的門戶就在附近,不過放眼望去,這裡只是一個狹長的單行走廊罷了,並沒有門形的物體。
“出去的門應該就在這兒,停下來找一下。”
就這樣,前面的三人開始仔細觀察起四周有什麽可疑的地方,而站在最後的李昭宏和阿澤繼續處理追來的喪屍們。
這段的主體風格大概是也是某個經典的恐怖遊戲,好像是叫什麽沉默的山丘,所以周圍布置的怪物模型也變成了性感的繃帶護士姐姐。不過說實話,單看護士的造型,倒也不怎麽可怕。
幾分鍾後。
葛不一揪著自己的山羊胡子說道:
“奇怪了,怎麽沒有門呢。”
“我真是!你這個道士怎麽這麽不靠譜啊,該不會是你的引路符出問題了吧。這哪裡有門嘛!”吳秉承小臉兒一黑,吐槽道。
“不會不會,再找找看。”
余妃低頭沉吟片刻:
“那個,我覺得道長應該沒感覺錯,這種鬼屋一般都是入口單行通向出口的,如果要說哪裡還有門的話,只有可能是途中扮鬼來驚嚇遊客的員工通道,大家看看那些道具模型後面有沒有隱藏的門。”
經過了她這麽一提醒,幾人便把注意力放在了一些裝飾性的家具或是人偶後面,很快便找到了一些端倪。
某個繃帶護士背後的鐵絲網牆似乎可以挪動。
“哎,搭把手,先把這個模型搬開。”
幾人合力之下推開了擋在門前的障礙物,推開了藏在後面的活板門。
“趕緊過來!阿澤還有李哥。”吳秉承向還在抵擋身後喪屍的二人喊道。
阿澤輕松寫意的從包圍他的喪屍群中衝了出來。
而李昭宏鐺的一下砸開一個喪屍後,看了看手中已有些彎曲的撬棍,隨手丟到了一旁。也走向了門口,不過就在他緊隨阿澤走進門的時候。
瞳孔猛地一縮!
隱約看見一個身著白色長袍的身影在之前走廊的另一頭一閃而過。
這個背影……是他!?
這大樓裡發生的種種詭異難道和他也有關系嗎。
一想到這,李昭宏一直波瀾不驚的心湖掀起了層層巨浪,無數複雜的念頭盤踞在腦海中。一時間,探尋真相的想法揮之不去。
“怎麽了?”
余妃發現了他有些不太對勁,開口詢問道。
“呃。”李昭宏組織了一下語言,“余妃,你先跟著他們走,我想起一個很重要的事兒,得去確定下,我之後再想辦法跟上你們。”
余妃一頭霧水,好端端的怎麽突然要獨自行動,這裡危機四伏的……
葛不一也皺眉勸說道:
“你幹嘛去,這地道爺都感覺心驚肉跳的,你一個普通人,是嫌命長了嗎?”
“對呀,李哥,你別衝動啊。雖然你會操作天機儀,但不代表你就懂它的防禦機制啊,這裡跟個大迷宮似的,你……”
李昭宏擺了擺手,示意不用擔心他,也沒多說什麽,便閃身回到了之前的那個鬼屋回廊,那扇門也被重重地關上了。
吳秉承奇怪的看向余妃:
“哎,美女姐姐,你和男朋友吵架了?”
余妃眉頭輕蹙,什麽男朋友,拋開李昭宏單方面所說的情況,自己認識他也不過才一個小時左右。
“不是……只是老同學吧,我也沒有和他特別熟。”
吳秉承一臉懷疑。
“那我們是先走還是怎麽說?”葛不一挑了挑眉問道,“嘿,道爺覺得他怕是凶多吉少了,也不知道看見啥了,連命都不要了。”
吳秉承氣哼哼地說道:
“他依仗的不會是那把槍吧,說起來也很氣,竟敢拿槍指著我。”
他根本沒有槍啊……余妃輕輕咬了下嘴唇,真是奇怪的人,你還有很多秘密沒告訴我呢,可不要死了啊。
深深望了一眼李昭宏離去的方向。
……
李昭宏又回到了醫院風格的通道內。
“畫風對咯!”
那些喪屍們又在黑霧中凝聚成型,發出一聲聲低沉的嘶吼。
讓這原本就是恐怖主題的場景愈加的陰森起來,不過李昭宏真的只是一個普通人嗎?還有空思考喪屍和醫院似乎也挺搭的人真的正常嗎……
其實似乎沒有人注意到,李昭宏剛才和阿澤共同對抗了這麽久喪屍模樣的怪物,竟沒有流哪怕一滴汗。
相比較於阿澤那一身明顯經常鍛煉的身體,李昭宏略為單薄的身形也能支持這麽長時間的搏鬥,這本身也有些不太合理吧。
嗤啦一聲,李昭宏撕開了一條巧克力棒,塞到了嘴裡咀嚼了起來。
“呼,你所謂的傑作還挺好使的嘛,除了容易餓這點,就沒什麽缺點了。”
“不過,這些喪屍雖然戰鬥力不強,但總歸挺煩人的,咦?對了,還有這玩意。”李昭宏看著又向他走來搖晃身影們自語道,不過突然在口袋裡摸到了一個東西。
捏住手中的一個長方體形狀的東西,輕輕撥開了一個卡扣,口中喊著:
“去吧,皮卡丘!”
那個東西被他丟向了喪屍群的方向。
一陣桀桀怪笑的聲音從那盒子似的東西傳出,他居然之前把那前台放著的小醜玩偶發聲的裝置給順手拆了下來。
喪屍們聽見了聲響,便如同惡狗撲食一樣圍了上去。
“你們慢慢玩兒,我先溜了。”
滿意地拍了拍手,便朝著之前白衣身影閃過的方向追去。
一邊跑一邊思考著。
這個男人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裡?他有什麽目的?當年的事究竟是什麽情況?還有自己不在的這幾年裡發生了什麽?都想好好找他問清楚啊……不對。
李昭宏突然想到了一個不好的推測。
該不會,他發現了余妃身上的秘密吧!以他的作風……不不不,他不可能知道的。
李昭宏思緒翻湧之際,身邊的景物不斷地變換,只不過似乎越來越覺得……這股詭異的熟悉感是怎麽回事。
踏踏。
他停下了腳步,周圍的裝飾風格從破敗的醫院,變成了一個乾淨整潔的實驗室模樣。櫃子裡擺滿了各種實驗記錄,生物學資料,桌子上各種玻璃皿燒杯,或是各類動植物的標本陳列其上。
頗具未來科技感。
一些久遠的記憶湧上李昭宏的心頭。
這裡是?
……
“來,到爸爸這兒來。”
穿著白色研究服的男人俯下身子,拍著著手說道。他戴著一副無框眼鏡,雖是典型的東方人五官,但線條卻要更為硬朗一些,留著一臉打理整齊的絡腮胡,看起來很是英俊。仔細觀察一下,李昭宏和他長得確有幾分相似。
很快一個小小的身影跌跌撞撞地跑向這個男人,嘴裡咿咿呀呀地說著嬰兒語,男人一把將他抱了起來,放到了肩上。
好一個粉雕玉琢的小男孩,睜著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盯著眼前的男人。
“嗚哇。”男人突然作了個鬼臉,小男孩沒有被嚇到的意思,只是發出“咯咯”的笑聲,四肢扭動著,“好小子,膽大,像我,哈哈哈。”
此時從不遠處傳來一個略顯虛弱的女聲:
“言楓,今天下班這麽早嗎?”
只見一個女人靠臥在床上, 唔……請原諒我詞語的匱乏,這個躺著的女人很難用言語去形容她的容貌。
沉魚落雁稍顯古板,閉月羞花略微輕浮,傾國傾城的話?呵,竟還讓人覺得有些不足。
可以用人類任何一種形容美貌的詞去讚譽她,但也不能盡其全貌。哪怕她此刻臉上還帶著兩抹病態的紅暈,依然美的讓人為之憐惜。
男人抱著孩子坐到了床邊,用另一隻手握住了女子的手掌。
“柔兒,辛苦你了……你的身體狀況,還是堅持……”
男人隻覺唇間一涼,一根纖細的柔荑擋住了他的話語。
“言楓,這是我做的決定,我不後悔,哪怕我並不能陪伴他長大,至少我能感受到他在我腹中成長,直至落地……我感覺很幸福,真的。”
女人一邊說著,一邊用手輕輕拂過小男孩的臉頰。
男人聽到這些話,神色卻有些痛苦與哀傷:
“柔兒,你不要這麽說,我一定會找到辦法的,你也一定會好起來的。”
美麗的女子並沒有說什麽,只是靜靜地看著他,眼中流露著深深的愛意。
……
劈啪!
一聲玻璃器皿摔落在地的聲音打斷了李昭宏的回憶。
將他從記憶的長廊中拉回了現實。
那個熟悉而又陌生的背影再次出現在了他的眼前。
“你……等等,別跑!”李昭宏剛想開口問出心中的疑惑,那白色的聲影有一次消失在了視野的盡頭。
該死!
你就這麽害怕面對你的兒子嗎?
李言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