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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王青越》月光
  顧聽在之後的半個多月常常一有空余時間就往道觀跑,終於趕在白母忌日之前熟練掌握了“靜心訣”和“歸塵咒”。

  “兔子,你和學校請好假了嗎?”白枳月把車停在校門外,接上顧聽去往白家

  黑色奔馳車旁的男孩子穿著針織米白開衫外套,內搭白色衛衣,黑色的牛仔褲將男生纖長的腿型完美勾勒,“嗯,請好了。你吃早飯了嗎?”顧聽背著一個簡約款男士背包坐上了車。

  “沒呢,你呢?”經顧聽一問,白枳月才想起自己今天找兔子太早出發,想來他肯定也沒吃早飯。

  “沒啊。”顧聽看了眼駕駛座上的女孩後,又漫不經心的看向窗外。女孩子的過肩長發散落開來,瓷白的天鵝頸,精致嬌俏的臉蛋,開車時專注的眼神,迷人又可愛。白枳月沒有注意到身旁的男孩子耳朵微微泛紅,以及男孩子逃避似的看向窗外時眼神中所流露出的少年羞澀。

  白枳月開車駛離學校,路過一處賣生煎包的店面,買了兩份生煎包和豆漿。生煎包外酥裡嫩,讓人食欲大開。兩人吃過早飯後,又接著駕車趕路。

  ……傍晚的時候,終於到了目的地:白氏的家族別墅。白氏的祖屋建在郊外,其規模大概可以和古代的王親貴族的住宅相比了,甚至更勝一籌。顧聽下了車,遠遠地站在白氏古風別墅的門外觀望著,白枳月停好了車,走到了顧聽身旁。“兔子,走吧。”她的聲音平靜的、淡淡的,沒人知道她平靜的聲音下隱藏著的她對這棟老別墅以及別墅裡的人的深深的恐懼和厭惡。

  兩人緩緩走到了別墅大門外,白枳月抬手,按響了門上的通知電子門鈴。不一會兒,門開了,出來迎接兩人的是一個看起來和藹又禮貌的中年男人。男人帶著一副金絲眼鏡,穿著黑色的整潔妥帖的西服:“大小姐回來了”,男人微笑著熟絡的打著招呼,當他的視線落在顧聽身上的時候,微微吃驚:“大小姐,這位是?”

  “是我的朋友顧聽”白枳月嘴角掛著淺淺的笑,“兔子,這位是白氏的管家白佟先生”。

  “白佟先生您好”,顧聽禮貌的微微鞠躬打著招呼。“佟叔,您幫我準備間房間臨時給我朋友住幾天吧。”白枳月溫聲的吩咐著。

  “好,大小姐,我這就去準備。”

  “嗯,謝謝你佟叔,我帶朋友參觀一下屋子。”白枳月說完,便和顧聽去了別的房間……

  “佟叔,很早就在這兒做管家了,從我記事起,他就已經在這兒了。他是這兒為數不多的真心待我的人,我很感激他。”白枳月說著,眼眶微微泛紅,往事一幕幕浮上心間。那時候她尚且年幼,母親是凡人,本就在這個家族裡是被輕視的存在,而那個花心絕情的狐族族長,她所謂的父親,又貪戀上了狐族長老的女兒譚英姬,並納入家族為妾,譚英姬妒心極重,時常背地裡欺負白枳月和她母親,什麽冷飯,冷茶都是小事,甚至負心薄情的父親還因為那個賤人的挑撥出手打過枳月的母親。白枳月母親本就是凡人,哪裡扛得住妖的怒打,且長期積鬱於心,不久就逝世了。

  白枳月走到一處緊閉的門前,暗紅色的檀木彰顯著房屋的華貴,她輕輕推門而入,顧聽跟在她身後。當進去屋內時,顧聽才看清昏黃的燈光下,擺放在桌前的一個個已故亡靈的牌位。

  白枳月在一眾牌位中找到了屬於她母親的那一個,孤零零的被放在不起眼的角落,她用手輕輕擦拭著牌位上的灰塵,

又在牌位前的香爐上了三炷香,又從隨身的帆布包裡取出之前準備的點心和白色花束放在牌位前。  她並膝跪在牌位前,此時顧聽也隨著跪了下來。“媽,您還好嗎?原諒我沒能常常來看您。我其實很想您,師父對我很好,他還新收了個徒弟,然後這次回來我把他也帶來了。”

  “伯母,我是枳月的朋友顧聽,枳月和師父幫了我很多忙,還救過我的命。枳月師姐是個溫柔善良的人,她又獨立又能乾,您放心吧。我和師父會照顧好她的……”顧聽認真的望著白母的牌位,溫聲傾訴著。

  這時,檀木門外有人輕聲叩了幾下,“大小姐,晚飯準備好了,白老爺也回來了。”是佟叔略帶沙啞的聲音。

  “好,佟叔,我知道了,我一會兒就過去。”白枳月淡淡回應道,“顧聽,我們去吃飯吧。不過,我要提前告訴你一下,我家的情況比較複雜,我所謂的父親有五個老婆,而且我和我父親還有其他的人關系不是很好。”白枳月疲憊的望著顧聽勉強的扯出一個笑容。顧聽雖之前有聽師父隨口提過一句說枳月和家裡人關系不好,但他著實想不到她的家庭這麽複雜,話說在中國重婚不是不合理的嗎。

  ……餐桌上,顧聽第一次體味到什麽叫食如嚼蠟,還有這種凝重的餐桌氛圍是什麽鬼?白父即所謂的白家老爺白若水身著白色襯衣,黑色的西服長褲。男人的五官硬朗,下巴的輪廓流暢高,劍眉星眼,看起來就像30多歲年輕男子。“怎麽?還知道回來啊?這個家是你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嗎?!”突然,白若水放下手中的餐叉刀具,冷眼看向一臉淡漠的白枳月。白枳月依舊用刀具切著盤裡的牛排,頭也不抬,淡淡答道:“今天,是我母親的忌日,我回來看她的。”

  “所以你眼裡就沒有我這個父親是不是?放著白家大小姐不當,像個流浪漢一樣整天在外瞎晃蕩很好玩,是不是?你母親就是被你不懂事氣死的。”白若水譏誚的說著,方才的華貴氣魄蕩然無存,顧聽在一旁詫異於這是一個怎樣的父親壓根不了解自己的女兒便開始嘲諷,甚至拿女孩的已故的母親來壓迫女孩,那明明是這個身形單薄的女孩的痛處啊。

  白枳月本就淡漠的表情依舊沒有什麽變化,但在聽到後一句‘你母親就是被你氣死的’時,少女的在放在餐桌上的手突然狠狠握緊,像是想壓抑著什麽,“你可以盡管說我一無是處,有多給白家丟人,但我的母親你白若水不配提,你,不!配!我母親是被哪個賤人處處要挾,處處逼迫?又是哪個負心人喜新厭舊,害的她鬱鬱而終?!”

  “嘩”響徹餐廳的一聲,一個凜冽狠勁的耳光落在了白枳月的左臉上。白枳月倔強的抬起頭,像是烈火燃燒般的決絕眼神看向那個所謂父親的男人,她擦了擦嘴角溢出的血,不屑的笑了笑,轉身大步離去。

  看著白枳月受了委屈離開了餐桌,氣衝衝出了白家。顧聽來不及多想毫不猶豫跟著出了屋子。屋子裡陷入一度陷入停滯的沉重氛圍。

  看著剛剛發生的一切,二夫人譚英姬上揚的細細眼尾微微眯著帶著一絲不易為人察覺的得意和嘲笑,隨後朱唇微啟:“這丫頭實在太不懂事了,她怎麽就不能明白老爺的一片苦心呢。”

  白若水歎了口氣,也不接話,手拿起刀叉憤憤地切著盤子裡的牛排。

  這時三夫人譚媚兒頗有眼色的倒了一杯溫水遞給了白若水:“老爺消消氣,您也要為自己,為我們姐妹們考慮考慮啊,我們可全都仰仗著您呢。”譚媚兒秀氣的眉眼滿是關心和體貼的樣子。譚媚兒是譚英姬的親妹妹,當初譚媚兒口口聲聲說著想她姐姐了,所以來白家小住了一段時間,譚英姬怎麽也沒想到她這個看起來人畜無害,體貼善良的妹妹會和她的姐夫,自己的丈夫白若水滾到一張床上。當譚英姬知道真相的時候恨不得一口牙都咬碎咽肚子裡去。但隨著四夫人,五小妾的陸續嫁入白家,譚英姬不得不和譚媚兒聯手,而白若水也被這對姐妹騙得團團轉,這麽多年過去了,譚氏姐妹仍在白家佔據著一席地位。

  ……離開白氏老宅的白枳月漫無目的的急促走著,腦子裡是混亂不堪,壓根沒注意到身後遠遠跟著她的顧聽。和白家的其他人一向不和,這樣的爭吵也是家常便飯,但是這一次她的狼狽,她的無助,她的可憐和可笑都被那個溫柔的人兒看見了, 他又會怎麽看自己呢,怎麽看待不完美的自己。兔子會在心裡嘲笑自己嗎?她不知道。

  失魂落魄的白枳月只顧往前走,卻沒想到被腳下一塊砌進土裡的石頭絆倒了,如果是平時白枳月大可輕輕一躍穩穩落地,但這一次分寸大亂的她卻狼狽的狠狠摔落在地。“枳月,你沒事吧,疼不疼?傷著了嗎?”顧聽遠遠看到白枳月摔倒後,焦急的就是往前跑。他扶起白枳月,將她扶到郊野路邊的一處大石頭上落腳,白枳月低著頭也不看顧聽,她覺著自己現在太落魄了。

  顧聽彎下腰查看白枳月的膝蓋,溫熱的氣息灑在她的膝蓋處,搞得她覺著癢癢的。其實他們妖類有著極強的修複能力,這點傷算不了什麽的。

  隨後顧聽起身坐在白枳月身旁,一隻手溫柔的揉了揉她的頭髮,“心裡難受就哭出來吧,月兒。”白枳月元原本僵著的身子垂著頭在聽到最後兩個字時卻突然抬起頭來,她滿是氤氳水汽雙眼看著顧聽,帶著哭腔問道“你剛剛喊我什麽?”顧聽詫異的回了聲:“月兒”。

  白枳月再壓抑不住戰栗著撲在顧聽的懷裡抽泣起來。顧聽溫柔地環她在懷,一隻手溫暖的手搭在她的頭上,寵溺安撫著:“月兒,月兒,月兒乖。”

  她真的好久好久,好久好久再沒聽到過有人喊她“月兒”了,自從她的母親去世以後,她以為再不會有人這麽溫柔的喊自己“月兒”了,再沒有溫暖的懷抱了。

  月光溫柔的灑在兩人的身上,像鍍了一層銀紗。白枳月冰冷枯竭的心有些不一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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