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的驚變讓在場所有生靈盡皆駭然,在之前,他們各自的種族中都有記載傳聞,說廢墟古地內存有驚世秘藏。
而這次來到秘境,更是花費無數資源和代價,才得以蒙蔽天機悄悄潛入,可誰曾想這一切都只是為他人做衣裳。
帝棺之名早在鴻蒙世界各大種族流傳,相傳達到帝級的強者在隕落之後,除非是被秘法徹底斬殺,否則只要有一點靈識殘留,便可於無盡歲月後複蘇,堪稱不死不滅。
而帝棺就是專門用來封印他們的神軀,對待這些已經達到至強者的存在,尋常的寶物已經不足以鎮壓他們,也不是每個種族都擁有可以徹底泯滅帝級強者的秘法,像陳長卿當年,也是七大永恆種族合力,才將其徹底斬殺於上古歲月。
鬼魔剛剛叫破了石棺的真相,正是因為看到那突然出現的咒文和族中一本古籍裡描述過的內容類似,這才聯想到了傳說中的帝棺。
可是各族的記載裡,對於廢墟古地均是沒有提及相關的敘述,太古時代的文明早已在紀元更迭中消亡,哪怕是大能者推演,亦是未能看穿此點。
這只能證明,帝棺並不是一開始就存在於這裡,而是被人後來安放在此處,並且以驚天手筆混淆天機,讓人無法查探到真相。
陳念隱藏在暗處,他也發現了現場的諸多詭異之處,按耐住引仙力灌頂的心思,打算再多觀望一陣。
湖面上忽然掀起滔天巨浪,聲勢龐大,那石棺上透發的光柱愈加明亮璀璨,整個棺槨開始劇烈的搖顫,裡面沉悶的聲響越來越強大,不再像是心臟的跳動,反而如同扣門一般轟轟作響。
“砰!”
突然,一聲巨震,圍在湖心島周圍的生靈全都臉色慘白,向後暴退,一股浩瀚莫測的力量橫掃而出,如同海嘯一般,將所有湖泊上的存在全都掀飛。
熾烈的光芒從石棺內衝出,映照的人根本睜不開雙眼,陳念勉強查看,發現棺槨上那些咒文此時全都暗淡了下去。
“不好,裡邊的東西要出來了!”
陳念臉色陡變,咒文應當是封印的關鍵所在,此時已經徹底耗盡了能量,再也無法困住石棺內的存在。
“吱嘎...”
一陣讓人牙酸的聲音從石棺內傳來,就像是在用長長的指甲不斷抓撓著,聽得人心中發顫。
石棺上的蓋板緩緩被打開,逐漸露出了一道縫隙,無盡的死亡之氣洶湧而出,竟是比之前的湖水還要濃鬱!
一隻乾枯蒼老的手掌突然從裡邊探出,布滿皺紋,仿佛存在過亙古久遠的歲月,它抓住石棺的邊緣,食指輕輕一勾,遠處那頭虎妖居然不受控制地倒飛而去。
“攔住它!不然吸收了足夠的血氣,在場的都得死!”
原始神族的少女此時怒喝出聲,率先出手,緊接著其他生靈一起衝了出來,它們全都看出了現場的詭異和危險,知曉再不聯手,恐怕必死無疑!
一道道神芒璀璨,皆是攻擊向那隻乾枯手掌,一時間光華奪目,天地色變。
誰料,無數攻擊依舊沒能阻擋那手掌分毫,虎妖的速度根本不變,一把被手掌攥住,烏黑色的指甲徑直穿透了胸口,將心臟掏了出來!
“啊!!!”
虎妖身上的氣機驟然減退,大量的生命氣息被抽空,轉瞬之間化作了一具乾屍。
而那顆鮮紅的心臟,竟然在手掌上漸漸化作了一攤血水,被吸收的一乾二淨。
遠處,
陳念目睹了這一幕,不由自主攥緊了雙手,他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錯覺,那乾枯手掌好像比之前充盈了些許。 來自原始神族的少女此時再也不敢耽擱,咬了咬牙,雙手掐動一個繁瑣的法決,紅唇輕啟,飛快念誦了一段咒語,嘴角有鮮血溢出,但並沒有讓她停止念誦,反而速度越來越快,周身神光大放,白茫茫一片,籠罩住了她的身形。
“是祈告之術,她要呼喚族中強者意識降臨!”
鬼魔見多識廣,一語道破天機,臉上卻是陰晴不定。
一方面是那詭異手掌帶來的生死威脅就在眼前,另一方面若是成功讓原始神族的強者把意識投影此處,作為死對頭,它也一樣死無葬身之地。
一不做二不休,鬼魔硬生生折斷了自己背後的一隻羽翼,腳下出現了一個巨大的六芒星法陣,無窮盡的烈焰升騰,刹那間灼燒了它整個身體。
它同樣要召喚魔族強者意識降臨!
一切都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讓陳念瞠目結舌,他抬頭望天,只見天幕之上,被強行破開了一個窟窿,空間寸寸崩裂,其內混沌氣湧動。
“這就是鴻蒙世界的真正強者嗎...”
陳念喃喃自語,眼前一幕幕不斷震撼著他的心神,秘境的所有限制在此時都成了笑話,若真的是60級以上不能進入,那這一切又作何解釋?
“既已隕落,為何不甘寂寞?”
少女忽然開口,發出的聲音卻是蒼老男音,顯然是已經有大能者將意識投影至此處。
“呵呵...居然還有老古董也來了...”
鬼魔也是發出極其沙啞的桀桀笑聲,那隻被折斷的羽翼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恢復,顯然是魔族的強者降臨附身。
“被諸神打落塵埃的臭蟲,沒資格在我面前講話。”
原始神族投影的意識和少女如出一轍,均是對鬼魔不屑一顧,她冷冰冰的視線橫掃一圈,停留在那頭缺了一個腦袋的地獄三頭犬身上片刻,緩緩道:“還要偽裝到什麽時候,看門狗?”
地獄三頭犬怒哼一聲:“老家夥,早晚一天,我將親口把你咬碎,當做最好的晚餐!”
說話間,它那個本被咬碎的頭顱缺口上,慢慢鼓起一個肉膜,大量的黏液滴落,逐漸變成一個和之前相差無幾的腦袋。
他們的交談,看似沒有在意那石棺中的手掌,但其實心神全都放在了此處,沒有人能夠對帝級的存在無動於衷,即便祂已經隕落千萬載的歲月。
而那乾枯手掌,似乎對眼前幾個存在並不擔憂,遍布皺紋的手指輕輕敲打石棺的外沿,發出一陣陣富有旋律的節奏。
“嗒...嗒...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