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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權臣重生後隻想搞事業》第二百一十章:早死晚死都是死
“你見過神嗎?”

 秦鹿陪著姆桑坐在她母親身邊,秦卓和秦遂則帶著傅奪祖孫倆去縣城內溜達去了。

 姆桑沉默的搖頭。

 “那你相信神的存在嗎?”

 這次姆桑點頭表示相信。

 “都沒有見過,為什麽要相信?”這是一個神權國家,他們的國家首領在最初自稱為神的寵兒,後來乾脆自稱為神。

 姆桑從出生後接受的教育就是如此,她是深信神明存在的。

 至於為何相信。

 沒有理由,似乎本就該如此。

 想要拿下兩座廣袤的大陸,絕非易事。

 兵馬未動糧草先行,如此漫長的路程,若沒有細心的保存,還不等抵達戰場,就有可能折在半路上。

 可說句心裡話,秦鹿對這片大陸勢在必得。

 只要拿下他,並且後期封建政權沒有崩塌分裂,至少後續的資源可以得到充足的保障。

 短期內用不到,千年後的社會發展,資源不需要處處依賴進口。

 她有個夢想,普天之下,皆為秦土。

 無數年後的孩子們,將不再受到外語的折磨。

 縱然再難,這片廣袤的大陸,她要定了。

 “姆桑,神明給了你神明好處嗎?”

 秦鹿想嘗試著敲碎她心裡根深蒂固的神明枷鎖。

 可姆桑聽到秦鹿的話,嚇的面容失色。

 若非她剛才救治了母親,姆桑說不定就要把人趕出家門了。

 “不不不,都是我們給神明供奉的。”他們只是平民,還得不到神明的賜予,但是在姆桑心裡,只要恭敬虔誠的供奉著神明,神明早晚有一日會看到的。

 秦鹿盤膝坐在草席上,撐著下頜,笑道:“我們國家的子民,很少信奉神明。”

 雖說偶爾有佛教的影子,卻也只是零星的一小部分人圈地自萌,距離佛教開始大范圍的普及,尚有一個世紀左右的時間。

 如今這個世界和她生活的世界不同,不知道這裡的走向會如何。

 “那你們的國家是什麽樣子的?”姆桑不得不好奇,畢竟秦鹿的穿著很華美,而且給人一種很高貴的感覺。

 “人人吃得飽穿得暖,有房屋住,有良田耕種。人人都可以讀書識字,而且只要努力讀書,就可以做官。你們可以嗎?”秦鹿問道。

 姆桑慌忙搖頭,“我們只是平民,平民是不可以做官的。”

 是的,他們是平民,而且這裡的階級固化到了極為嚴苛的地步。

 平民的後代只能是平民,奴隸的後代依舊是奴隸。

 可有一點比較好,那就是這個國家對女性比較看重。

 或者說在一百年前,女性的地位與男性等同,甚至還得到神明的偏愛。

 可惜,那個曾經輝煌的帝國已經消散一百年了,如今女性的地位直線下降。

 姆桑自出生後,這個國家就常年處於戰亂之中,存在著好幾個強大的勢力爭奪政權,以至於百姓的生活苦不堪言。

 這裡還是偏僻的邊陲小鎮,偶爾也會遭到戰亂的侵襲。

 幾年前,聞人曦覆滅的那支十萬人的軍隊,就是這個國家的其中一股勢力。

 這片土地曾經有著最璀璨的文明,可惜人口總數都不算多,基本上只有五百萬人左右。

 那支十萬人馬的軍隊,已經算是這幾個政權裡最厲害的一個了。

 或許是有著長途奔襲的緣故,所以聞人曦才消滅的如此輕松。

 姆桑聽得很羨慕,只是單純的能吃得飽穿得暖,就已經讓她心生向往了。

 她的母親名喚圖拉,兩日後蘇醒了過來。

 看到女兒哭泣的樣子,圖拉隻覺得大腦昏昏沉沉的。

 聽女兒說自己是被一位異國女子救下來,圖拉嘗試著向對方道謝。

 她是被人刺傷的,能撐到現在,只能說明她有著極強的求生意志,否則一般人早死了。

 既然她們母女暫時安全了,秦鹿也準備繼續踏上旅程。

 臨行前,姆桑準備了一些當地的特產給她,所謂的特產是一些香料。

 秦鹿當然不會拒絕,含笑收下了。

 頂著烈日,母女倆送走了那兩輛馬車。

 韓清堯在這邊呆了兩日,除了第一天出門在城裡轉了一圈,之後的時間都待在馬車上。

 姆桑家裡很簡單,幾乎沒有什麽多余的家具,更別說是床,韓清堯到底是不習慣。

 而且外邊真的有些炎熱,還不如待在馬車內納涼呢。

 虧得有傅奪陪著,不然這小殿下非得無聊死。

 “祖母,我覺得這裡不如咱們大秦好。”

 小殿下捧著一碗冰沙吃的歡快。

 “各有各的好。”秦鹿覺得這裡也很不錯,異域風情看的目不暇接,“這裡早晚有一日會是我們大秦的土地。”

 韓清堯望著車窗外的景色,“這麽遠,如何管理?”

 “你爹還想著稱霸世界呢,你卻覺得遠。”秦鹿揉揉孫子的小腦袋,“這是你爹要考慮的事情,咱們現在是遊玩途中。”

 秦鹿從不小覷韓鏡的掌權能力,這些年大秦在他的帶領下,可謂蒸蒸日上。

 同時他也不是個衝動的人,聞人曦數次上奏章請求西征,都被他給壓下了,可見他心裡自有一杆秤來衡量天下。

 一段時間後,他們抵達一座相對繁華的城市,這裡人流如織,建築物錯落有致的排列,各種膚色的人在這裡匯聚。

 當秦鹿一行人出現後,一下子吸引了很多人的主意。

 而傅奪他們似乎有些不知所措。

 只因街上的女子露著胳膊和大腿,在他們看來,都是傷風敗俗的表現。

 傅奪知道,秦鹿在離陽殿的時候,也是怎麽舒服怎麽來,可到底沒有其他人看到。

 這裡的人卻在光天化日之下,穿的如此裸露,他們一時之間根本無法接受。

 秦鹿雖然覺得熱,卻沒想著如這裡的人那邊露出胳膊,走動間大腿時隱時現。

 不是她羞澀,而是紫外線可是無差別攻擊。

 比起被曬黑,這點悶熱程度她完全能夠接受。

 招呼傅奪和韓清堯下了馬車,三人臨時找了家住宿的地方,這邊可以以物易物,也可以用金銀銅支付。

 他們帶了不少的銀子和銅錢,不需要擔心花費問題。

 傅奪和韓清堯聽不懂這裡人的話,秦鹿倒是能夠無障礙交流。

 她遊走在熱鬧的集市中,絲毫不在乎周圍人的視線,買了幾套當地的民族服飾,還有一些造型精美的金銀器等,這裡的金銀器純度不夠,秦鹿可不會用自己的純金銀去購買這些東西。

 不過一些當地的香料,她買了不少,留著路上使用。

 通過和攤主交談,秦鹿知道這裡是奈勒城,算是方圓百裡最繁華的城市了。

 她拉著孫子來到一個賣鞋子的攤位,看到擺放著的鞋子,非常喜歡。

 其中有類似於涼鞋的,製造的非常精美,上面還有一些配飾。

 秦鹿買了一雙,拎起裙裾,脫掉自己的精美繡花鞋和白襪,露出一雙瑩白如玉的腳丫,當街換上了。

 傅奪無奈探口氣,不知道該說什麽。

 “很漂亮。”攤主道。

 秦鹿點頭,給了對方十幾個銅錢,指著一雙很小的鞋子,問道:“堯兒穿不穿?”

 韓清堯猶豫。

 秦鹿也沒再勸,直接給他們倆都買了一雙。

 在外邊不好意思穿,可以在私下裡穿穿嘛。

 秦鹿穿著一身豔麗的紅色衣裳,風吹拂時,裙角揚起,好似要隨風而去一般。

 因此她不管走到哪裡,都是別人矚目的存在。

 同時,她也被人給盯上了。

 對方似乎是奈勒城的貴族。

 之前說過,曾經輝煌的帝國消失在歷史的長河中,這百年來,女性的地位急劇下降。

 而戰亂頻發的地方,女人只會更慘。

 秦鹿本身長得就很美,雖然不及婉娘,可在這異國他鄉,一襲紅衣格外扎眼。

 很快,他們三人就被幾個手持長矛的人圍住。

 一個穿金戴銀的男人眼神肆無忌憚的打量著她。

 傅奪上前,挺拔的身軀遮住對方的視線。

 那男人翻了個白眼,嫌棄的看著傅奪,很快一個男人上前將傅奪推搡到一邊。

 秦鹿伸手拉住他,才避免了他被推倒。

 “有什麽事?”秦鹿問道。

 男人眼神色眯眯的看著秦鹿,“帶走。”

 連調戲都省了,直接就要把人給當街擄走。

 周圍的人驚恐的看著這一幕,生怕波及到他們自身。

 兩個赤膊男人上前,衝著秦鹿伸出手。

 韓清堯扯著祖母,想帶她逃走。

 可下一刻,秦鹿揮手。

 伴隨著響亮的巴掌聲,兩個男人打著旋兒,倒飛出去,重重的落在地上,痛苦的哀嚎。

 秦鹿把孫子交給傅奪,走到那男人面前,一把抓住他的頭髮,調轉對方的身子,腳尖在他的膝窩踢了一腳,男人哭喊著“噗通”一聲跪倒在地。

 “放開我,你這個賤民,可知道我是誰。”男人試圖以身份壓製她。

 秦鹿力道收緊,男人眼淚一下子噴了出來,隻覺得頭皮都要被扒掉了。

 “快快快,你們這些廢物,還不殺了她。”美人再美,不聽話也沒有留下的必要。

 “是!”周圍的五六個護衛一起衝上前。

 眾人紛紛捂住嘴,不讓自己發出尖叫,他們覺得這位美麗的女子恐怕要死掉了。

 可他們隨後發現錯了。

 那道紅色的身影在空中飛快的翻轉,幾個護衛在扎眼的功夫便紛紛倒地。

 而他們手中的長矛也全部被折斷。

 這是韓清堯第一次看到祖母出手。

 舉手投足間,瀟灑極了。

 秦鹿看著傻眼的色鬼,揮袖間,內勁散開,地面上半截長矛浮空而起,在她周身旋轉兩圈,將矛頭對準了他們。

 所有目睹這一切的人都被嚇住了。

 伴隨著第一個人跪倒在地,其他的人也紛紛跪地匍匐,口中高呼著讚美的話。

 他們覺得,能讓武器主動保護她,這個女人必定是一位神明。

 而能夠親眼看到一位神明降臨人間,是他們的榮幸。

 他們匍匐在地,虔誠的禱告,希望能得到神明的垂憐。

 之前還將秦鹿當做囊中之物的男人,此時已經嚇得全身發抖。

 他戰戰兢兢地額頭觸地,口中嘀嘀咕咕的說著求饒的話語,以及對褻瀆了神明的自我問罪,哪裡還有剛才的目中無人姿態。

 伴隨著一陣“噗呲”聲,在場的幾個人全部身死。

 血腥味,四散。

 “原諒你,是上帝的事兒。”

 秦鹿拍拍手,整理了一下衣裙,看著眾人道:“別跪了,我不是神明。”

 一位棕色膚色的老者顫巍巍的道:“不,您就是神明。”

 “……”秦鹿走上前,半蹲下,“我真的不是神明,只是普通的異國來客。”

 老者小心翼翼的抬頭看著她,細細打量一番,不論是膚色還是穿著都不同。

 “在我的國家,像我這樣的人有很多。”秦鹿將人攙扶起來,“這人是誰?”

 “他是奈勒公爵的兒子。”老者顫巍巍的回答道:“你們快走吧,奈勒公爵只有這麽一個兒子,被他知道,你們就走不了了。”

 秦鹿微微擰眉,拍拍對方的肩膀道:“別擔心。奈勒公爵是個什麽樣的人?”

 “……”老者似乎有些回不過神來,“是個凶殘的人。”

 “這樣啊。”她斂眉沉思,“那就殺了他們。”

 老者被嚇得全身一哆嗦,“不不不,公爵身邊有很多的衛兵,他們很厲害的。”

 “我也很厲害。”秦鹿笑道:“公爵住在哪裡?”

 “他們就住在城中的公爵莊園。”老者說完,閉嘴不語。

 秦鹿也沒勉強,招呼傅奪和韓清堯返回居住地。

 “秦卓!”

 聽到動靜的秦卓從房內出來,“夫人,什麽事?”

 “你看著他們倆,我去公爵莊園走一趟。”

 傅奪一把拉住秦鹿的手腕,“呦呦,你一個人?”

 “一個人。”秦鹿點頭,“我沒問題的,就算殺不死對方,至少我想逃走,誰也攔不住。”

 傅奪沒有松手,力道微微收緊,“我不放心,讓秦遂陪著你吧,我們這邊有秦卓就夠了。”

 “夠是夠了……”

 “夫人,要打架了嗎?”秦遂從外邊進來,表情興奮,“帶我一個吧。”

 秦鹿無奈,“行行行,帶上你。”

 被留下的秦卓羨慕的眼珠子都紅了,“秦遂,這次你跟著夫人去,下回該輪到我了。”

 “沒問題。”

 秦遂回答的痛快,下次就能下次再說。

 天知道他都多久沒打架了,一身骨頭都要生鏽了,這次得去抻一抻筋骨。

 他們出門後,一路打聽著,約麽半個時辰後才找到公爵莊園。

 當看著眼前的建築物,秦遂道:“夫人,就這宅子,可以說有點易守難攻啊。”

 “當然……”秦遂話鋒一轉,“這是對別人來說。”

 他三兩步走上前,“夫人,為什麽要來打人家的公爵?”

 “我殺了他兒子。”秦鹿目視前方,“唯一的兒子。”

 秦遂嘖嘖兩聲,“這就是不死不休的死仇啊。”

 那就沒辦法了,雙方已經到了你死我活的地步。

 兩人正說著,聽到四邊八方傳來兵戈之聲。

 不消多久,他們便被一群身穿皮甲的衛兵團團包圍。

 莊園裡走出兩個人,男人身材消瘦,面色蒼白,他身邊的女人卻一身肥膘,粗看至少抵得上秦鹿三個人。

 秦遂沒忍住,飛了一個口哨,“夫人,這女人也太膘肥體壯了。”

 秦鹿嗯了一聲,“有可能是易胖體質。”

 “那也是自製力不夠,真要狠得下心來,再胖都能瘦下去。”秦遂目光落在那女人身上,五官因為肥胖都擠到了一起,反倒是她身邊的這位公爵,模樣倒是不錯。

 可惜給人一種命不久矣的感覺,又或者是被吸幹了精氣?

 好家夥,不意外應該是個女強男弱的夫妻關系。

 事實上的確如此,女人是國王的女兒,男人則是一位伯爵的兒子。

 因這位公爵年輕時長得好看,被公主給看上了。

 就在一刻鍾前,公爵夫人得知自己唯一的兒子在鬧市被殺,行凶者還是異國人,險些把公爵夫人給氣死。

 剛為兒子痛哭一場,便聽說那兩個異國人準備攻打公爵府。

 她早就讓衛兵將公爵府團團圍住了,只等他們自投羅網。

 果不其然,他們來了,而且只有兩個人。

 公爵夫人看到秦鹿,不管是相貌還是衣著打扮,都特別的漂亮,心中的怒氣更勝。

 她可是公主,國王最疼愛的女兒,她不允許長得比她好看的女人,出現在自己面前。

 “給我殺了他們!”胖女人一聲怒吼。

 身邊數百名衛兵聽到命令,手持長矛蜂擁上前。

 秦遂見狀,戰意頓起,他對秦鹿道:“夫人現在旁邊掠陣,這些人交給我。”

 “行!”秦鹿也沒反對,腳尖輕點,身影縹緲間便出現在胖女人身邊。

 “……”公爵夫人最開始還沒反應過來,過了好一會兒,她嚇得跳起來,發出殺豬般的尖叫聲,“啊……”

 身邊始終沒什麽表情的公爵被震得耳膜轟鳴,忍不住微微蹙眉。

 女人連滾帶爬的躲到丈夫身後,不明白這個女人剛才還在包圍圈中,怎麽下一刻就出現在了自己面前。

 她,會飛。

 “你到底是什麽人?”女人呼哧呼哧的問道。

 秦鹿揉了揉耳朵,“異國來客。”

 “不,你不是,你是魔鬼,你是地獄裡的魔鬼。”女人用力攥著丈夫的手臂,衝著前面喊道:“來人,給我殺了這個魔鬼。”

 秦鹿不耐的看著她,“你是不是有病?你才是魔鬼呢,你全家都是魔鬼。”

 邊說邊上前,對著那張肥大的臉扇了一巴掌。

 “……”秦鹿看著被震蕩開的肉浪,打了個哆嗦。

 隨後伸手在公爵雪白的袍子上擦了擦,“死肥豬。”

 形如傀儡的公爵:“……”

 不是,你這是什麽意思?

 兩個女人打架,憑什麽遭殃的是他?

 公爵夫人幾乎要被氣瘋了,她最恨的就是有人說她胖。

 大概是被憤怒衝昏了頭腦,她揮舞著手臂,張牙舞爪的衝著秦鹿飛撲而來。

 這邊,秦鹿伸出腳,重重的揣在她的大肚子上,重達三四百斤的公爵夫人猶如斷線的風箏,直接被這一腳踹出十幾米遠,重重的落在地上,濺起一圈塵浪。

 真就如同一枚炮彈了。

 前方場地,秦遂沒有痛下殺手,但是每一次出手,都伴隨著一個人的手腕經脈被挑斷。

 長矛落地聲不絕於耳,哀嚎聲更是響徹整個莊園。

 “你應該很愛你的妻子。”秦鹿站在公爵身邊,和他聊著天。

 公爵面目表情的看著她,好一會兒,重新目視前方的“戰場”,“不,這是陛下的命令。”

 “聯姻?”

 “不,這是陛下的命令。”公爵依舊是這句話。

 秦鹿了然,點頭道:“你妻子的身份很高貴?”

 “她是陛下最疼愛的女兒。”公爵道。

 秦鹿:“……”

 前邊殺了公爵夫人唯一的兒子,這次就得罪了當地國王最疼愛的女兒。

 她真的不是故意的呀。

 怎麽沒完沒了。

 秦遂接連廢掉了上百人的手腕,余下的人終於不敢再上前了。

 “你們的那隻手已經廢掉了。”秦鹿高聲道:“誰敢反抗,下場和他們一樣。”

 百十來號人捂著汩汩冒血的手腕,疼的齜牙咧嘴。

 “我幫你殺了這個肥豬,之後你善待這座城裡的人們。”秦鹿走上前,抬腳在一杆長矛上輕輕一挑。

 長矛躍到空中,紅衣翻飛,抬腿一個回旋踢,長矛發出尖銳的破風聲,急速衝向那位公主。

 下一刻,這位國王最疼愛的女兒,被秦鹿賞了一個透心涼。

 連痛苦都來不及感受,已經投入了死神的懷抱。

 在場的所有人都被震撼到了。

 尤其是那位公爵,愣了許久才一屁股癱坐在地上。

 然後在眾目睽睽之下,無聲的落下淚來。

 他的磨難終於結束了。

 天知道這二十年來自己是怎麽過的,每夜都被這個從心底裡厭惡的女人不斷索取,但凡他不配合,對方就用他最愛的女人的性命來威脅自己。

 是了,陛下為了逼他娶了這位公主,把他深愛的女人帶進宮,成了最低等的女仆。

 “你要去刺殺國王嗎?”公爵啞聲問道。

 秦鹿目光冷冽的看著他,“我是不是應該殺了你。”

 公爵被她的目光嚇得脊背發涼,“請原諒我的失禮,我為剛才卑劣的想法向您致歉。”

 他突然將手掌放在胸口,單膝跪地,“女神,請聆聽卑微的信徒最大的痛苦,我願意奉上我全部的信仰和生命的全部來供奉您,只求您能救救我的愛人。”

 秦遂“……”

 他瞧瞧來到秦鹿身邊,低聲道:“夫人,這人是不是腦子有……病?”

 “說說看。”秦鹿走到一邊的台階坐下。

 秦遂則站在她的背後,目光盯著前方混亂的戰場。

 “我叫希爾敏斯,原本是奈勒城的伯爵,二十年前跟隨我的父親去為陛下的小王子慶祝生辰,被薩米爾公主看上,然後被陛下逼著與公主結合。當時我有心愛的女子,已經得到了父親和母親的祝福,因此父親幫我拒絕了。可是等我們返回奈勒城後,卻得知陛下已經派衛兵抓走了我的愛人。國王告訴我父親,除非是和公主在一起,否則就處死她。她是我父親最好的朋友的女兒,為何救他,我只能和娶了公主。可是我的愛人至今仍在王宮裡,被當做最下等的仆人欺凌虐待。”

 “仁慈的女神,求你,懇求你,為您最忠誠的信徒,指引一條光明的道路吧。”

 秦遂聽不懂他們的話,可看到一位公爵向一個陌生女人虔誠的下跪,怎麽想都覺得詭異。

 若說是被嚇破了膽,也不該是這種姿態。

 眼瞅著對方又跪下了,秦遂眼神古怪的看著他,“夫人,他又跪下了。”

 “嗯,他的心上人被他們的皇帝搶走了,以性命要挾讓他娶公主。”秦鹿簡略概要。

 秦遂看著遠處小山一般的死豬,噗呲笑道:“也是,長成那樣,可不好嫁人。”

 “你居然還以貌取人?”秦鹿勾唇,“以這種手段來看,長得再美恐怕也無福消受。”

 秦遂故作扭捏道:“如果真是那種驚天動地的美人兒,說不定半推半就也就答應了。”

 “你當誰都是色鬼?”秦鹿站起身,拍拍衣裙上的灰塵,對扔跪在地上的公爵道:“王宮在什麽地方?”

 希爾敏斯猛地抬頭,目露驚喜,“就在伊彌城,奈勒城南方。”

 “南方啊。”秦鹿彈舌,一臉嫌棄,“麻煩死了。”

 秦遂道:“夫人,咱們不往南方走嗎?”

 “本打算直接往西走的,如果要去南方,那邊三面環海,還得再跑回來。”

 秦遂點頭,“那咱們去不去?”

 “去啊,怎麽不去!”秦鹿雙手交叉放在腦後,“去看看吧,到時候說不定能搜刮一些財富呢。”

 希爾敏斯聽不懂後邊的幾句話,還在殷切的等待著對方的答覆。

 “行了,我會去走一趟的,你也跟著吧,順道把你的愛人接回來,我又不認識她。”秦鹿做了決定。

 希爾敏斯大喜過望,忙再次向秦鹿表達忠誠。

 “兩日後出發。”扔下一個時間,秦鹿帶著秦遂大搖大擺的離開了。

 待兩人離開,公爵整頓了名下的衛兵,將公主的隨從紛紛抓捕處死。

 只等和秦鹿一起趕往伊彌城。

 他沒想娶心上人,畢竟為了懲罰自己,他的身體已經壞掉了。

 救出人後,他會給她一筆財富,讓她去尋找自己的幸福。

 他只是想贖罪。

 回到下榻處,傅奪見她沒有受傷,總算是松了一口氣。

 秦遂將事情和他們說了一番,得知要趕往南方走,而且還是去殺人家國王,傅奪和韓清堯真的就無話可說了。

 秦卓倒是沒當回事,“反正咱們大秦早晚要取而代之,那國王不意外還是得死,早死晚死,都是死,早點死的好。”

 傅奪:“……”

 韓清堯:“……”

 不好意思,他們倆人隻想老死。

 “別疏忽大意, 你真當他們的王都是紙糊的?再差也是人家的王宮,兵力不少,這次可得偷偷潛入進去了。”

 秦鹿哭笑不得。

 秦卓道:“夫人,難道他們能比得過咱們大秦?”

 “那肯定比不過!”秦鹿道:“可我們只有三個人,縱然以一敵百,說不定人家有上千人呢。安全起見,盡量小心行事,無非就是耗費些時間。”

 “是,夫人您就放心吧,這次該輪到我出馬了。”秦卓感覺體內的血液都要沸騰起來了。

 當晚,洗漱沐浴,傅奪抱著秦鹿好一番折騰。

 似乎要將白天的擔憂,徹底發泄出來。

 天知道他在等待的時間裡,無時無刻不在做最壞的打算。

 傅奪幾乎很少見秦鹿出手,在大秦皇宮裡,也沒有出手的機會。

 他只希望自己能和秦鹿,平平安安到老,此願足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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