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君好!太君好!”
常永華站在酒樓門口,滿臉堆笑。
時間已經來到了第二天,常永華主動請纓,站在門口恭候所有赴宴人員的到來。
“長官們好!”
不一會兒,一個身著蝗軍軍官製服,掛著少左軍銜的鬼子軍官走了過來,在他身旁,祁縣的幾名有名的漢奸頭子都跟在他身後,全都掛著討好的笑容。
“こ的レス卜ランは良いです!(這家酒樓不錯!)”
益子重雄在酒樓門口停下腳步,抬頭看了看,滿意的點了點頭。
“您滿意,就是我們最大的榮幸!”
譚公平點頭哈腰,然後給常永華使了個眼色。
常永華會意,朝裡邊招了招手,立馬有幾人走了出來,將他們迎入了貴賓包間裡。
看了看他們這支隊伍,確認叛徒柳文進和張應平都在裡頭後,常永華松了口氣,繼續接待著不斷進入的赴宴的人。
確認宴請名單上的所有人都走入酒樓後,常永華趁著沒人注意,從衣服口袋裡掏出一枚不起眼的胸針,掛在了酒樓門口的一棵樹的樹枝上。
······
不遠處的客棧裡,魏大勇悄悄將窗戶拉開一條縫隙,用望遠鏡仔細觀察著。
“和尚,情況怎樣?”
何文英無聊的轉著手裡的匕首,隨口問道。
“咱們的同志發信號了!”
等了半天,魏大勇這才抬頭:“咱們這次的目標全部都到齊了,也好,可以一網打盡,能給我們省下不少事!”
“太好了!”
何文英站起身,手指跳躍,刷了個花刀,然後將匕首插回鞘裡,露出了一個殘忍的微笑:“就看看這小鬼子的脖子夠不夠軟了!”
······
“今天,歡迎各位光臨我為大家舉辦的這次慶功宴會!”
益子重雄站在最中央,中氣十足:“今天呢,各位吃好,喝好,玩好!希望接下來……”
常永華聽著益子重雄的演講,低下頭,眼睛裡閃過一絲殺意。
他早就知道了,這次的目標,就是這支假裝成中國人的日本部隊。
這群偽裝成中國人的鬼子,給根據地造成了極大的破壞,總部為了震懾住鬼子,令鬼子產生恐慌,以儆效尤,因而才有了這麽一次任務。
“……那麽,各位,開動吧!”
長篇大論的一大堆,益子重雄意猶未盡的咂了咂嘴,一揮手,宣布開餐。
瞬間,在場的所有人都狼吞虎咽了起來,除了常永華所在的這一桌。
柳文進警惕的看了看四周,手一揮,一旁早有準備的仆人便走上前來,給桌上所有的菜品進行一一檢驗,確定是否有毒性。
常永華死死的盯著他的雙手,雖然魏大勇一再確認萬無一失,不會有問題,但常永華還是在心裡有所戒備。
萬一真被試出來了,那常永華必定會想辦法出手!
“沒有問題!”
不過好在,這款蒙汗藥真如魏大勇所說,無色無味,而且極難被檢測出來,那人檢測了半天,最終什麽都沒發現。
“嗯,好!”
柳文進點了點頭,這才稍稍放了點心,用快子夾了一點菜塞進嘴裡。
常永華瞟了一眼,松了口氣,也開始吃了起來。
魏大勇帶來的蒙汗藥並非沒有解藥,相反,想解的方法也非常簡單,因此,常永華早早的就將解藥服下,他也不會受到菜裡面蒙汗藥的影響。
“我飽了!”
吃了沒多久,張應平忽然放下快子,站起身來:“如果沒有什麽事,那我就先走了!”
“張團長,您這是想要中途離席嗎?”
常永華心中一驚,
連忙站起身問道。“今天的主場是益子長官和譚公平的,我沒什麽一直呆在這裡的必要!”
張應平瞥了他一眼:“我是應譚公平的請求來的,能露面就已經是給了他面子了!現在我想走,譚公平應該不會有意見吧?”
“張團長,您這是對益子長官不敬!”
常永華急了:“你沒有聽益子長官的開場詞嗎,這次慶功宴,就是益子長官統籌的!你中途離席,是對益子長官有什麽意見嗎?”
“你!”
張應平大怒。
在被晉升為了團長後,叛變三人組裡,張應平是最不在乎晉升一事的。
畢竟手裡有槍,那就有說話的底氣,再說了,他才剛剛升任團長,再怎麽巴結益子重雄,一個區區蝗軍的中隊長罷了,還能將他保舉成旅長不成?
因此,他們三人裡,最不在乎這次宴會的,恐怕就只有張應平一人了。
不過, 再怎麽不在乎,他也不能在表面上顯露出來,因為首先他是叛變過來的,其次,益子重雄雖說是中隊長,但十分受上級重視,目前也算是如日中天。
從他的軍銜來看也就可見一斑,畢竟在蝗軍內部,中隊長一般軍銜都是中尉,最高也不過大尉,可益子重雄卻被晉升為了少左,恐怕將來就不是益子中隊,而是益子大隊了!
“何的話だ?(你們在說什麽?)”
益子重雄很快也注意到了這邊的動靜,眉頭一皺,走過來問道。
“長官,張團長說他已經吃飽了,想走了!”
常永華連忙躬身,率先開口。
“哦?張君,可是今日菜品裡有讓你不滿意的地方?”
益子重雄看向了張應平,語氣裡聽不出喜怒。
“長官,您誤會了!”
張應平躬身:“之前我遭到八路刺殺,身受重傷,醫生說我目前必須靜養,並非是心懷怨懟!”
“……好吧!”
上上下下打量了張應平半天,益子重雄突然笑了一聲,伸出左手:“既然如此,那我就不勉為其難了!張君,請吧!回去以後,一定要好好養傷!”
“多謝長官理解!”
張應平答應了一聲,看了眼常永華,向益子重雄敬了個軍禮,轉身朝著外面走去。
“長官,我去送送張團長!”
常永華連忙起身,見益子重雄點頭,立馬朝著張應平離開的方向追了上去。
走出酒樓大門,常永華目光冷漠,看著張應平上了汽車,從衣服裡掏出了另一枚胸針,將它掛到了另一根樹枝之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