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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經人誰在漫威學魔法啊》二百六十七.間幕:遲來的懺悔
“馬格努斯。”闌

 瑟縮的、勇氣盡失的、顫抖地馬格努斯抬起頭來,小心翼翼地看了眼喚他名字的人。他還是不能理解對方到底是什麽存在,他還能記起一些學識,但那些知識完全無法用來解釋此人的存在形式。

 無法理解,甚至無法直視。

 “是......”他幾乎堪稱恭敬地回答。

 那人似乎歎了口氣,又似乎沒有。刹那之間,有金色的迷霧乍現,又很快散去了。馬格努斯能聽見他平靜的聲音:“你說自己做了愚蠢的事,讓他失望了?”

 見他的語氣中似乎沒有多少責怪,馬格努斯簡直要感激的痛哭流涕——他的兄弟們在這些天裡沒有幾個願意和他談話的,此前關系親近的察合台有好幾次欲言又止。

 他知道自己做了錯事,罪惡感已經折磨了他一萬年,他也接受他們的冷漠,可是......

 可是,如果有如果的話......闌

 “是-是的。”馬格努斯抬起頭看了說話之人一眼,隨後又立刻收回視線。“我知道的......我讓他非常失望。”

 “你很了解他嗎?”

 若是一萬年前,馬格努斯會自豪地挺起胸膛,用洪亮地聲音說出肯定的回答。但現在,他卻只是沉默以對。

 “所以,你並不了解他。”說話之人的聲音中似乎帶了點笑意。“你覺得他會怪你——是嗎?好吧,那就讓我們順著你的意思往下繼續說吧。你認為他會責怪你,那麽,他會因何而責怪你呢?”

 “網道......”

 馬格努斯小心翼翼地吐出這兩個字,它們仿佛毒藥一般開始在他的血液中蔓延起來,替代了其他一切。蝕骨般的愧疚、害怕與沉甸甸的恐懼開始沸騰,他幾乎嗚咽了起來。

 “你覺得他會因為你破壞了他的計劃而責怪你?”闌

 “難-難道不是嗎?”馬格努斯茫然地問。“難道他不會嗎?他難道不會為此而懲罰我嗎?我甚至還用了活人獻祭來強化靈能通訊的效果......”

 他的手指在白色的長袍上抓緊了,抓出深深的褶皺。一種痛苦開始在這個破碎之人的心中蔓延,這種痛苦名為愧疚與自責。

 “還有呢?”說話之人輕柔地問。

 “我還沒有聽他的勸告。”馬格努斯目光空洞地望著前方。“我誰的話都沒有聽......我那時,我、我覺得自己能夠掌控一切。我看到了,所以我必須要警告他......”

 “你‘必須’?”

 那人笑了起來。

 “什麽叫必須,馬格努斯?這世界上從來沒有什麽必須,人生中充斥著各種選擇,而必須是一個捏造出來的詞,是那些偏執之人用來欺騙自己的話語。我很喜歡它,但我‘必須’承認這件事。”闌

 笑意在話語中彌漫,溫和而熟悉,馬格努斯迷惘地抬起頭,看了他一眼,發現他的面貌正在變得模湖。

 “你必須警告他?好吧,馬格努斯,你覺得他會不知道嗎?你尚且能夠通過預言與幻象窺見片面的真實,那你的父親又怎會看不見?”

 “可是——”

 馬格努斯本能地想要反駁。

 然後,他發現自己沒有任何語句與詞匯來反駁這個觀點。

 是啊,他的父親怎麽會看不見呢?他的父親是永生者,歷史幾乎與人類存在的時間一樣久遠,他想必很早就得知了亞空間的存在,也很早就熟悉了靈能......所以他怎麽會不知道呢?

 “那我......我一直以來都在——我都做了些什麽?”馬格努斯顫抖著問。闌

 “你犯了錯。”

 那人走上前來,輕柔地揮手。世界在他們腳下重塑,銀白色的金屬模湖了,然後成為了一片戰場。

 準確地說,是一片古戰場。披著簡陋盔甲的士兵們彼此廝殺著,長槍是主力,刀盾手在側面防守,弓箭手們也已經換上了單刀在戰陣中伺機而動。白刃戰中,弓箭不再是好用的武器,它可能會傷到同伴。

 血液噴湧而落,黃沙被踩得飛揚。喊殺聲震天,行軍的戰鼓在士兵們後方猛烈地敲響。他們廝殺,毫無理由,毫無怨言,只有對彼此的仇恨。

 這是哪裡?

 那人像是知道他心中的問題似的,澹澹地回答了他的疑問:“這裡是很久很久以前的泰拉。看那個人,馬格努斯,那是你的父親。”

 順著他揚起的手臂,馬格努斯瑟縮地看了過去。他看見戰陣中有一個皮膚黝黑的男人正在奮力搏殺,他並不高大,只能說是尋常身材。敵人的血在他的臉上蜿蜒,和疲憊的汗一起混入,最後滴落地面。闌

 一種季動與逃跑的衝動開始在他心中蔓延。

 馬格努斯開始緩慢地後退,他的動作被那人未卜先知地一般知曉了。他伸手,攔下了馬格努斯:“為何要逃跑?”

 “我......”

 “不敢見到他,是嗎?”

 “是-是的。”

 “沒事的,馬格努斯。”那人語調溫和地說。“這裡是幻境,是被魔法塑造出來的世界,是記憶的回響。因此,你所看見的他只是一個投影罷了。你不必害怕他責問你,也不必害怕他失望的眼神。”

 猶豫再三,馬格努斯最終輕輕地點了點頭。闌

 他繼續看了下去。

 “仔細看,馬格努斯。他會在接下來的兩分鍾內犯下一個致命的錯誤。”

 “他想像普通人一樣生活,因此隨波逐流了七十年之久。在這七十年裡,他沒有參與任何宗教活動,或所有的一切能使他富裕起來的工作。他甚至被征兵了,被迫入伍成了一名士兵。而他對這一切都坦然接受了——看,馬格努斯。”

 於是他看。

 然後他看見,他的父親被一把刀刺入了胸膛。他驚慌地瞪大眼睛,本能地就想衝過去,可是,一隻按在他肩膀上的手卻輕松自若地阻止了他:“還記得嗎,這只是幻象而已,馬格努斯。”

 “可是——”

 “噓。”那人溫和地勸說。“冷靜下來,好嗎?繼續看,他不會有事的。”闌

 這聲音仿佛有魔力,而話語更甚。馬格努斯被勸住了,幾乎是本能地同意了他的話。高大的赤紅巨人站在原體,神色卻破碎到令人覺得不真實。他的右肩上搭著一隻擁有小麥色肌膚的手。

 然後,他看見,那把刀碎了。

 “你的父親幾乎都要忘記自己是誰了。”

 那人的聲音從他的頭頂傳來。

 “他在逃避,覺得自己能夠就此生存下去。他一手創造出的宗教的失敗讓他心灰意冷,他隱藏著自己的身份......直到現在。”

 “你看見那把刀了嗎?”

 我看見了。馬格努斯茫然地想。那把刀碎了。闌

 “是的。那把刀碎了,因為他們信仰他,所以他們的刀兵皆不能傷他。你的父親在那一瞬間醒悟了,他清楚地意識到自己到底在做什麽——其他人可以隨波逐流,渾渾噩噩,但他不可以。”

 “他必須承擔起一些責任,做些什麽,可是,應該做些什麽呢?應該做些什麽來彌補這一切呢?你看,他剛剛在戰場上殺了人。”

 “他看清了宗教的真實與它的虛偽,卻任由他們信仰自己。他讓這場戰爭在兩個國家之間蔓延,卻不做任何事來阻止無意義的流血......”

 “你父親花了差不多幾萬年才明白自己應該做些什麽,馬格努斯。”

 “所以,如果就連你的父親也會犯錯......那他為何要因為你的錯誤而責怪你?”

 “因為我毀了一切!他絕對不會原諒我的!”

 聽見這句話,馬格努斯像是無法接受般地驟然尖叫起來,激烈的動作甚至讓他掙開了那隻放在自己肩膀上的手。他是如此的驚慌失措,如此的恐懼——又是如此的偏執。闌

 他已經用這句話對自己說了一萬年。

 “我讓無數人沉淪、受苦——而我甚至還自以為是地以為我是在拯救他們!我......不......不對。”

 他停下了,像是意識到了什麽。

 他扭過頭,看向那隻垂直地貼在身體邊緣的手。

 他用不敢置信的眼神凝視著它,觀察著它的每個細節。然後,他顫抖著問——他終於發問。

 “你...你是誰?”

 他甚至不敢抬起頭。闌

 “你覺得我是誰呢?”

 那個人輕輕地說。

 “你有很多‘以為’,馬格努斯。你以為我會責怪你,你以為我會因為你撞破網道的行為而懲罰你,你以為自己能夠掌握一切,所以你不顧所有人的勸告,執意要去研究靈能與亞空間......然後呢?”

 世界再次變化。

 世界在他們腳下化作燃燒的余盡,殘破的屍體鋪滿大地,痛苦的靈魂在折磨中直直地衝上天空。天空昏暗而無光,暗沉的顏色令人隻覺得恐怖。

 馬格努斯聽見他輕柔的聲音,然後他抬起頭,看見一具腐朽的枯骨。

 “然後,事情就變成了這樣,馬格努斯。”枯骨如此說道。闌

 驚慌失措的孩子於刹那間跪倒在地。

 “我——父親!”他抽泣著說,像是真正的瘋人一般哀嚎起來。“對不起!對不起!”

 他不停地念著這三個字,好像能以此來博得原諒。他向前爬去,想要觸碰父親的屍骨。那具枯骨明明站在他眼前,可他卻無論如何也無法觸碰到。

 哪怕他已經到了枯骨的跟前也是如此。

 他不願接受他的觸碰。

 一步之遙,卻仿佛隔了天塹。

 “不,你要道歉的對象不是我,馬格努斯。”闌

 說話之人低聲回答著兒子的懺悔:“在這件事上我亦有過錯,因此我不要你的道歉,馬格努斯。我也不要你的懺悔,它們對我來說已經沒有用了。”

 “那——我......我,我可以彌補的,父親!我可以!相信我!”

 馬格努斯驚慌失措地仰起頭,生怕他的父親突然消失或離開。

 “我可以代替你坐在那把椅子上!我可以的,父親!讓我來吧!”他情真意切地說。“求你了,父親,給我一個贖罪的機會!”

 “我不是已經給你了嗎?”

 枯骨抬起手,再次輕柔地揮動。世界變化、重組,銀色的金屬再次湧現,柔和的藍光在他們頭頂輕柔地旋轉。馬格努斯怔怔地跪在地上,仰望著那個即將消散的幻影。

 “聽我說,孩子。”闌

 幻影說:“我不需要你的懺悔,亦不需要任何東西——它們已經遲到太久了,還記得嗎?”

 “一萬年前,我曾讓伏爾甘在網道裡乾脆利落地殺死那個被腐化的你。他沒有聽,因為他心中仍然愛著你。於是你利用他的憐憫,爭取了時間,施法扭轉了他的基因編碼,讓他成了一具淌血的骨頭。”

 “你讓他用僅剩骨頭的身體拖著戰錘在網道內追了你一路,而你那時已經不再有任何悔意了。”

 “孩子,你真正的墮落便是從那一刻開始的。在那以前,我已經告訴了你一切,而你當時仍然執意不肯聽。”

 “我不怪你,罪魁禍首不是你。但是,所有人都應該為他們的行為而負責。你讓難以計數的世界在火海裡被焚燒,讓無數的人淪為惡魔的玩物。你真正要彌補的人不是我,而是他們。”

 “你知道他們是誰嗎?”

 赤紅之王怔怔地吐出兩個字:“人類。”闌

 “那麽——”幻影逐漸地消散了。“——我將從現在開始等待。我期盼著你能夠昂首挺胸地來到我面前,不帶任何愧疚與後悔。讓那一天早日到來吧,馬格努斯。還有,要記得一件事。”

 “什麽,父親?”赤紅之王顫抖著問。

 似乎有笑聲從空氣中傳來。

 “我仍然愛你。”他溫柔地說。

 房間內,有人嚎啕大哭起來。

 

 房間之外。 闌

 有四個人面色古怪地聽著內裡傳來的哭聲,其中一個留著金色短發的在短暫的沉默後不寒而栗地說:“老師到底在裡邊對他做什麽?”

 “很難說哦......”康拉德·科茲瞥了眼科拉克斯。“某人上次被揍得可不輕——我都聽聖吉列斯說過了。”

 】

 群鴉之主咬著牙扭過頭去,努力勸說自己不要在這兒和他打起來。

 福格瑞姆倒是一言不發,他的沉默引起了其他三人的好奇。於是他們紛紛轉頭,打算看看站在最左側的鳳凰一言不發的原因。

 然後,他們看見一個黑袍的法師面色不善地站在福格瑞姆身邊盯著他們。

 “下午好啊,幾位。”他呲著牙說。“我看你們很閑嘛。這樣吧,來幫我做點事吧,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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