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官,這顆星球已經被我們徹底佔領。”一名氪星人士兵對另一名穿著黑色戰甲的男人敬禮道。
“乾的不錯,俘虜呢?”
“按照帝國的條例,我們已經將他們貶為了苦工。”
“沒必要了,帝國會在這個宇宙開始新的征程。我們不需要孱弱的奴隸與苦工,更何況,他們實在太弱小了。統統殺了吧。”他轉過身來,看著士兵身後那片平原上的不少老弱婦孺,揮了揮手。
“遵命,長官。他們的屍體需要轉化為引擎的能量嗎?”
“轉化效率如何?”
“低。”
“他們不配,屍體留在原地,就讓這顆星球繼續發展一陣子。做個標記,我們再回來時記得將星球作為星球。他們的屍體會變成上好的肥料。哼,他們也只有這點用處了。”
士兵對他敬了個禮,轉身利用戰甲的折躍功能消失了。
兩人言語之間對生命的漠視堪稱毫無人性,又或者,氪星人本就不把其他種族當做同樣擁有知性的生物來看待。在他們眼中,不夠強大的種族連當奴隸的資格都沒有。
那個黑色戰甲的指揮官轉過身去,他背著手,看著眼前這片被無數星星照亮的銀河,眼中燃起了野心的火焰:“還有如此之多的星球等待著氪星的征服...”
他微笑起來,然而,氪星人過人的視力卻讓他看見了某些不和諧的東西——比如正朝著他們快速飛來的一個黑點。他眯起眼,在太陽穴旁點了點。
戰甲自帶的頭盔立刻從脖頸後方彈出,將他的頭部層層包裹。目鏡的縮放功能讓他看清了那黑點是個什麽東西——嚴格來說,那是一個人。
一個不需要飛船、不需要推進器。單憑肉體就能在宇宙中航行的人類,他穿著一身黑袍,又瘦又高,臉色蒼白,極其英俊。指揮官的臉色變得奇怪了起來,他的目鏡正在向他報警,那不斷飄過的紅色大大警告字體讓他覺得自己的戰甲伺服器出了點問題。
一個人類怎麽可能擁有比戰艦還要強的能量等級?
但他對氪星的科技更加具有信心,這副戰甲追隨他三百年之久,從未出過問題。如果警告上說的是真的...
他立刻打開通訊頻道,他的聲音開始在這顆星球上的士兵耳中以及星球上方的氪星戰艦中回蕩起來:“全體士兵注意,我們——”
指揮官的話沒能說完,他已經呆住了。因為在這顆星球上方,那遮蔽了天空的氪星戰艦在一秒鍾之內憑空消失了。沒有預兆、沒有任何被捕捉到的攻擊預警。只是一眨眼的功夫,那戰艦就消失在了原地,好像它從來不曾存在過一樣。
“旗艦!旗艦!聽得見嗎!”
“他們聽不見的。”
一個陌生的聲音回答了他的問題,指揮官瞳孔一縮,還未等他做出反應,自己的意識便也陷入了黑暗。
何慎言站在原地,他邁步走過僵立在原地的指揮官,沒有去管他。
他看著這星球上的殘骸,歎了口氣。毀滅總是比創造容易的,氪星人顯然是個中好手。他們的身體素質與科技水平都極端優秀,往往只需要派出一隊尖兵就能完全摧毀一個科技水平普通星球的政府,剩下的事情在他們的戰艦到來後也不過是順水推舟的事情。
這星球上的人已經沒救了,但好在還有些人活著——只要活著,就還有希望。
他眼中再次亮起赤紅色的光芒。
原本正押送著那些平民準備進行處決的氪星士兵在一瞬間便死去了,那些平民們驚疑不定地看著停在原地不動的侵略者。有膽大的上前踹了一腳,那直立著的戰甲倒在了地上,從中流出了血水。他們湊近一看,才發現裡面已經沒有人了。
這是神跡嗎?
這些侵略者的死亡與頭頂上戰艦的消失讓他們很難不把事情往這個方面想,但何慎言可沒興趣跳出去當一個外星種族的神明。他只是順手修複了一下這顆星球的環境後就離開了。
氪星人的效率令他感到發指,這幫侵略狂魔來到這個宇宙不過短短一星期,就已經侵略了上百顆星球。他們每到一顆星球都會檢測上面生活種族的身體素質,強一點的會被帶回戰艦作為苦工——不要誤會,並非讓他們進行勞作。
而是被關在艙室裡,下半輩子都要被迫獻出自己的大腦作為濕件計算機來使用。之所以要身體素質強大的也是這個原因,氪星人可不會浪費他們的能量給孱弱的種族進行改造。
這個過程很直接,你撐得過去,就可以在痛苦之中繼續活個幾十年。撐不過就當場死亡。
身體素質次一點的,他們會被當做戰艦的燃料。更弱一點的,就只能被當做星球的肥料了。 他們的星球會被標記,氪星人會在上面播撒植物種子,作為農業星球。等到一百年後就會回到這裡進行收割。
他們種植的並非是用來當做食物的作物,而是一種能夠提供能量的特殊植物。這種植物在成長的過程中會逐漸吸乾星球的生命力,等到氪星人收割完畢後,這顆星球就會成為一顆死星,氪星人會任由它留在原地。
不得不說,他們的侵略政策相當高效。也正是因為這種高效,讓法師愈發不爽起來。他的確也殺了不少外星人,甚至直接毀滅了兩個文明。但那都是事出有因,從未主動的侵略過任何其他星球。無論是他還是斯特蘭奇,又或者是古一,秉持的都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而氪星人們的手段...如果只是單純的侵略倒也罷了,他們這明顯就是打著侵略的旗號乾著種族滅絕的勾當。所作所為簡直令人發指。而他們那套強者得生的理論在法師看來更是漏洞百出,可笑無比。
你們說只有強者才配生存,很好,現在我來了。
法師面無表情地在宇宙之中全速飛行,他不再掩飾自己的力量。龐大的魔力在宇宙中化為了某種深沉的回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