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誕節當天,何慎言並不在霍格沃茨。他知道留在學校的教師和學生們會共同進行聖誕晚宴,人數或許不多,但場面絕對夠大。不過他眼下有些更要緊的事情要去做。
他現在人在北歐平原,鄧布利多給他弄了一條匈牙利樹蜂。這條龍身上覆蓋著黑色的鱗片,黃色眼睛,青銅色的犄角。尾巴上滿是尖刺。這頭以極其凶猛著稱的怪物此刻正老老實實趴在地上,連大氣都不敢出。它那雙黃澄澄的眼睛甚至沒敢看何慎言一眼,只是盯著他的黑袍下擺。
“先生,我必須得說,我從沒見過這條龍這樣。”穿著西服的男人伸出手,何慎言和他握了握。這個男人充滿熱情的說道。
“是嗎?你不是這行的行家嗎?鄧布利多說你在二十年裡賣了超過五十條龍。”何慎言扭頭看著那條樹蜂,隨口說道。
“哈哈,那不過是一個招牌。我的確賣了很多龍,但我可不是什麽行家。”那個男人哈哈大笑,隨後就用幻影移形離開了。
看著他離開,何慎言順手將這地方布上五個偵測法術,又上了個強力反魔法。隨後還布置了一個驅散人類。做完這一切後,他甚至還謹慎地使用了鏡像空間。那頭龍已經被這一而再再而三的魔力氣息搞的迷糊了起來。龍類天生就對魔力的氣息非常敏感,它們的肌腱與心臟,乃至鱗片都是用來做各種魔法物品的好材料。何慎言從魔法史裡看到,龍的種類現在僅存六種,全都是瀕危生物——但金錢的魅力是無窮的。
更何況,有時候你並不需要花錢。
鄧布利多只是輕飄飄地說了一句,這個男人就毛遂自薦的跑上門來,說自己可以提供一條匈牙利樹蜂。他沒要求回報,只不過是想混個臉熟。這種人大多都是投機取巧,見風使舵的好手。
何慎言看著面前這條龍,罕見地犯了難。他想研究這條龍,但也不想它就這麽死去。他很快就想到了辦法。
黑色的魔力在指間湧動,空氣中浮現出玄妙的法陣。何慎言又用魔力匯聚成一隻大手,將那頭龍抓了起來。法陣變大,隨後他提著龍,使其通過法陣。那頭樹蜂呆呆地看著自己的爪子,它現在變大了兩倍有余。它原本不過七米長,現在足足有十八米。
何慎言消失在原地,眨眼間出現在樹蜂的頭頂。他輕輕跺了跺腳,樹蜂如山般的身軀便倒塌在地,它陷入沉睡。何慎言走了下來,他蹲下,給這條龍上了個屏蔽痛覺,目光移到了它頭頂的青銅色猙獰雙角上,若有所思。
“研究日志:霍格沃茨世界,分類生物,亞種龍,匈牙利樹蜂。”
隨著他的話音落下,一團光球憑空浮現,用無機質的聲音說道:“開始記錄。”
“嗯...我看看。使用倍化術後體質全面增強,不排除返祖可能。”
他召出一道風刃砍在樹蜂的鱗片上,輕松地將它的背部劃出一道深可見骨的傷痕。何慎言皺了皺眉:“抗魔性非常低,尚且不清楚其他亞龍種是否也是這樣。備注一下,記得提高抗魔性。”
何慎言又隨手一捏,空氣中燃起一團火焰,他將其丟上它的腹部,灼燒持續了數分鍾之久,高溫下,樹蜂的腹部鱗片甚至沒有變色。接下來他又烤了全身,那些鱗片甚至連溫度都沒變。何慎言笑了起來,他點點頭:“火炕極高。”
他取了一點樹蜂背部傷口的血,差不多兩大瓶吧。隨後又施了個法,空氣中響起聖歌,像是千百萬個聲音在共同吟唱。
祂們有男有女,有老有少,念誦著祂的聖名,隨後異口同聲地說道:“治愈...” 在一道金色的光芒中,來自天堂的治愈法術將樹蜂背部的傷口恢復如初,它甚至又長大了一些,達到了二十一米。
“記錄:樹蜂並不抗拒來自天堂的法術,甚至能享受到增益狀態。可以排除是地獄亞龍種的可能性。”
“現在,讓我來看看你的角。”他這麽說道,手中亮起青色的光芒。一把巨大的雙手劍出現在他手中。穿著法袍的何慎言揮動著比他人都要大的巨劍切下了樹蜂的雙角。
“嗯。斷裂處沒有血液流出,角對樹蜂來說不是要害。”他動了動手指,一隻角飛了起來。他將自己在奧利凡德魔杖店做過的事情又做了一遍,只不過這次加了很多特別的料進去。何慎言拄著手杖,另一隻角也飛了起來。在空氣中隱沒不見。
他打算拿這個回去給奧利凡德那老頭練手, 自己教了他兩手,怎麽說也得給他點材料,不然他做砸了那也算是砸了我的招牌。何慎言暗自想著,他總是在這些奇怪的地方有著別樣的堅持。
“下面來試試導魔性。”
他舉起手杖,那手杖通體漆黑,仗身有螺旋的花紋,看上去樸實無華。但在下一秒就點亮了尾端,一道通天徹地的火焰光束噴了出來,將不遠處的一座山直接蒸發,連渣都不剩。
如果不是在鏡像空間,這一下估計就能讓這邊的巫師們全都瘋掉。
“導魔性很優秀...我開始懷疑了,是每個世界的龍族都這樣嗎?它們沒被成群養殖起來真是個奇跡。當然,也可能是這幫家夥都不知道可持續發展的重要性,韭菜得一波一波割啊。”
“總體評價:是優秀的雜兵,通過倍化術後應該能打兩個史蒂夫羅傑斯。角和鱗片有非常優異的導魔性,抗火非常優秀,但抗魔性一般。”
光球消失。他揮了揮手,那條龍霎的睜開雙眼,淒厲地慘叫起來。但它的聲音正逐漸變得尖細,身軀也是。從二十一米的龐然巨物逐漸變成手掌大小。何慎言走上前去將這情緒激動的小東西抓了起來,在手上把玩著。變小後的樹蜂用爪子和牙齒咬著他,但連皮都破不了。它也嘗試了火焰,但只能吐出一股黑煙。沒過多久它就自己躺平了,放棄掙扎躺在何慎言的手掌上像條裝死的蜥蜴一樣。
何慎言看著北歐的天空,他自言自語道:“居然連一條中國龍都沒有...唉...我還想騎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