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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攤牌了,我就是一條龍》第一百四十七、一百四十八章 花開頃刻滅世間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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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逆鱗出現之後,晃晃近載,靈元都以紀元之數,而它終於在今日孕育而出。

 這是一顆魔丹!

 與靈珠金丹不同,它所吸納的盡為邪魔之氣,此刻其中蘊含的邪魔之氣,已經誇張到了不可思議的地步。任何邪魔之氣進來,都宛如黑洞一般,隻進不出。

 七情六欲,人世間諸多邪惡……似乎所有一切的負面力量,都可以在其中找到。

 蘇青丘意識輕輕觸碰。

 下一刻

 轟!

 靈珠金丹收縮,魔氣擴散,頃刻間原本赤金色的身體,化為了漆黑,就連周身燃燒的火焰,也變成了墨色一般的魔焰。

 遠遠看去,就如同一條墜入魔道的玄龍。

 此刻,伴隨著魔丹的啟用,滾滾的邪魔氣息,浩浩蕩蕩的蔓延開來,彌散整個第二層蛇窟深淵。

 那是比百眼魔君還要深邃黑暗的魔氣,就宛如世間一切惡之源。

 蛇窟深淵第二層的眾多邪魔殘骸,靈蛇等等,都被這一股攝人心魄魔氣所壓製。

 而蘇青丘腦海中也開始湧現出種種極端情緒。

 憤怒!

 絕望!

 黑暗!

 嗜血!

 此刻他滿腦子都是瘋狂的念頭,同時也可以感覺到自身的實力正呈幾何倍的速度提升著。

 砰!

 一尾抽出,蛇窟深淵頓時地動山搖。

 龐大的力量,幾乎要撕裂空間。

 一時間,就連養龍寺的眾多僧侶,都被這一股攝人心魄的力量震懾的心生不安。

 “不行!”

 “給老子回去!”

 蘇青丘強忍著腦海中瘋狂混沌的情緒,瞬間壓製了魔丹,並重新啟用靈珠金丹。

 好半天

 那種混沌黑暗的感覺才得以消失,一切恢復正常。

 “這算什麽?”

 “龍有逆鱗觸之必怒?”

 蘇青丘長長吐了口氣,暗暗心驚。

 魔化版的他確實很強,但是魔氣侵蝕汙染太嚴重,不到萬不得, 必不能輕易動用。

 當然, 這倒也成了他的一道殺手鐧。平時用來儲存吞噬的魔氣, 關鍵時刻克敵製勝。

 如果以後到了真身不得不出動的時候,敵人誤以為他的逆鱗是其弱點所在……想想那畫面,都令人不寒而栗。

 魔丹還有很多隱秘, 難以控制,蘇青丘一時半會也無法探查清楚, 只能一點一點靠水磨的功夫, 去慢慢了解適應了。

 ……

 與此同時

 昭陽京都

 巨大的地宮前。

 玄景帝遲疑著, 不知道是否該進去。上一次來這裡,還是血皇帝身死的時候, 距離現在其實也不足一年。

 他並不願意進去。

 如果有可能,玄景帝這輩子都不想進入這裡。但很可惜,自從當年年幼的他被帶到這裡, 再到斬除一切阻礙登基稱帝, 一切就已注定。

 詛咒般的命運, 改不得, 也無法更改。

 沉默了良久,玄景帝咬了咬牙, 還是推開了面前這扇血紅色的地宮大門,緩緩走了進去。

 裡面的景象,如先前一般, 一塵不變。唯一有所變化的,就是此地的血紅色晶體多了不少。

 仔細看來, 這些血色晶體,與墜龍之血衍生的詭異物質, 十分相似。

 看著這些晶體,玄景帝眼中的恐懼一閃而逝, 張了張嘴想說些什麽,但還沒等他說話,如上次一般的陰冷聲音,便驟然響起。

 “怎麽又來了?”

 “不是告訴過你,些許小事,不要來打擾吾麽。”

 玄景帝聞言,身體輕輕的顫抖了一下,恐懼之色溢於言表。

 他看了一眼正中心,那被紅色晶體組成的鎖鏈鎖住的人影,見其沒有任何動作,這才松了口氣,緩緩道:“您一直讓留意的東西,出現了。”

 四周流淌的血紅色氣流猛然一滯,隨後所有的氣流匯聚在一起,凝聚成了一張與玄景帝有幾分相似的面孔,冰冷道:“在何處?”

 玄景帝不敢怠慢,也不敢看血色人臉,低下頭急忙道:“在閼逢困敦區域。不過現在遇到了一些麻煩,那東西落入了邪魔子神的手中,如今更是依仗此物,魔化了整個閼逢國。”

 “不僅如此,子神掀起了碩鼠魔災,越過無盡山脈,開始打我昭陽國的注意。”

 血紅色人臉微微皺眉,自言自語道:“子神…敢叫這個名字的……莫不是當年那頭大老鼠?”

 “應該沒錯了,想不到它當年從吾等手裡逃走, 本以為逃往了天外,卻沒想到躲在了閼逢國中, 就在吾眼皮子底下。千年已過, 竟又成了氣候。”

 “麻煩啊……那東西落在它手中, 或許已經助其拿到了上古子鼠的骸骨。一步慢…步步慢, 棋差一招。”

 血的人臉思慮了片刻, 突然從臉上分裂出了一條透明的觸手,徑直從地上扯斷了一節血色晶體,隨後扔給了玄景帝。

 “拿著這個東西,插入無盡山脈的地脈之中。有它在,那頭大老鼠一定不會過來。”

 玄景帝看著手中的晶體,宛如抱著炸彈一般,顫顫巍巍的點了點頭。

 “還有其他消息嗎?”

 “有。還有一個…您看看這個留影術。”

 玄景帝把蘇青丘一擊滅三萬裡邪魔的景象,利用留影術播放了出來。

 那萬雷奔騰,毀天滅地的景象,瞬間讓大殿陷入了一陣死寂。

 血色人臉盯著留影術中的景象,良久才嘶啞著聲音說道:

 “是那條大荒龍神?”

 玄景帝遲疑了一下,還是點了點頭。

 下一秒

 砰!

 他直接被擊飛開來,在地上翻滾了無數遍,口吐鮮血,臉色頓時慘白。

 好一會才重新站起。

 血色人臉冷冷道:“廢物,簡直是廢物。就在你眼皮子底下,養龍寺那條真龍竟然已經超脫,你幹什麽吃的?”

 “我……”

 玄景帝張了張嘴,卻什麽也說不出來。

 有苦難言啊。

 他已經動用了所有力量去圍剿那條真龍,但誰又能料到,一次又一次圍剿失敗。

 他是眼睜睜的,看著大荒龍神,一步步成長到了如今這種不可琢磨的境界。

 這怪他嗎?

 只能說那條真龍太離譜,簡直是開了掛一般。

 玄景帝沉默了良久,才苦澀道:“朕已盡力,甚至動用了昭陽最強的禁忌之物,但大荒龍神太強了,根本無法匹敵。”

 “我們必須與他為敵嗎?”

 陰冷的聲音冷冷一笑:“你說呢?你若不想為敵,那你問問他同不同意!”

 血臉人臉驟然看向中心處被鎖鏈鎖住,面容枯槁的人類。

 玄景帝身體又是一顫。

 “昭陽可滅,人族可毀,但真龍絕不能活。三千年前如此,一千年前如此,三百年前如此,現在依舊如此!明白嗎?”

 “所有敢化龍者,無論是真龍與否,都是我們的敵人,不死不休!”

 玄景帝歎了口氣,神色也逐漸陰冷起來,緩緩道:“既如此,那這次就堵上我昭陽國運,也要滅了大荒龍神。”

 “但,您也大荒龍神太強,已經超過了昭陽的控制,所以……您是否可以出手?”

 問這句話的時候,玄景帝深深的低下了頭,生怕自己眼中的仇恨流露出來。

 至於這仇恨針對誰…只有他自己知道。

 “不行,現在正是最關鍵時刻。子神這個狗東西,就是在試探吾是不是還活著,如若現在出手,數千年的準備都將功虧一簣。”

 血色人臉直接拒絕。

 玄景帝眼神一閃,又問道:“那大荒龍神該如何對付?”

 “怎麽對付……”血臉一陣的遲疑,想說些什麽,但下一秒卻猛地一滯。

 它突然感受到一股極其邪惡的氣息,融入了天地之中。

 而這股氣息的來源處,赫然是大荒落西北區域。

 “竟然是養龍寺方向?莫不是蛇窟深淵下層的那頭怪物複蘇了?”

 “好啊,複蘇的妙啊!”

 旋即看向了不明所以的玄景帝,道:“真龍暫時不用理會。靜觀其變,或許會有人幫我們處理掉他!”

 這般說著,血色人臉心中卻一陣的疑惑,不知是不是錯覺,這次感應到的邪魔氣息與蛇窟深淵下的那頭怪物不太一樣。

 雖然同樣邪惡,卻好似有一絲絲理智混入其中。

 “難不成…那頭怪物不瘋了?”

 思索片刻,此刻已經無法感受到那一閃而逝的氣息,血色人臉再次看向玄景帝,道:

 “玄景,你也該把太子領來了這裡了。”

 玄景帝聞言,臉色微微變化,攥緊了拳頭,嘶啞道:“太子還年少,還擔不起皇位職責。”

 “嘖嘖…年少?當年你來這裡,可也只有十四五啊。怎麽…舍不得皇位?還是…舍不得你兒子!!!”

 血色人臉轟然炸開,氣流環繞四周,陰冷的氣息把玄景帝層層包裹,繼續道:

 “你又有幾年好活呢?”

 “去吧,下次再來,我希望你會領著太子前來。否則,我親自去把他引來!”

 陰冷的聲音下了逐客令。

 這一刻的玄景帝,前所未有的蒼老,頹廢。他沉默了良久,最終還是無法鼓起勇氣反抗,蹣跚的走出了地宮。

 ……

 地宮之外

 重新被陽光沐浴的玄景帝,微微的眯了眯眼睛,腦海中開始回憶起自己年幼之時,出現此地的情形。

 哪怕已經過去時幾十年,當時的情形也歷歷在目:他還記得自己父皇一路上的唉聲歎息,愁容滿面。一路上對自己千叮萬囑,似怎麽也放心不下一般。還有在地宮之外,徘徊良久,抱著自己看了又看…

 盡為不舍。

 一幕幕在眼前劃過。

 “父皇,朕…終於體會到你當時的心情了。可憐朕那時,卻還迫不及待想要進入其中。”

 玄景帝喃喃自語,面色越發的痛苦絕望。

 良久,他才發現自己已經不知不覺回到了文昌殿,如傀儡一般,端坐在了龍椅之上。

 看了看一旁守候的大伴,問道:“大伴,你說這老虎會吃了自己孩子嗎?”

 大伴一愣,想也不想道:“陛下,都說虎毒不食子,哪怕是邪魔也會對其子嗣照顧三分,哪怕是在大饑荒年代,易子而食也終究是少數。”

 玄景帝點了點頭,神色悵然若失,喃喃道:“是啊,虎毒不食子,更何況朕呢。這詛咒般的命運,何時才是個頭。”

 又是一陣沉默。

 大伴也不敢多說什麽,每一次玄景帝去往那神秘之地後,心情都很差,他自然不會這時候觸其眉頭。

 片刻後

 玄景帝似乎想通了什麽,身體重新挺拔,皇者氣息流露,他把玩著天鏡,淡淡道:“大伴,朕是否可以信任你?”

 “但有所托,萬死不辭。老奴這條命本來就是陛下的,陛下想要隨時可以拿去。”

 玄景帝臉色稍緩,笑了笑,道:“你這老東西,朕要你的命做什麽。朕只是給你一個任務,你去大荒落養龍寺,尋找到大荒龍神,就說…..就說朕想見他!”

 “還有,記得把這個也給他。見到此物,那位大荒龍神自然明白該如何做。”

 “記住,此事絕不可向外透露分毫,尤其是這京都境內。”

 說這,玄景帝便把從地宮中帶出的紅色晶體交給了大伴,揮一揮手,便讓其離開了。

 最後,就連其他的侍女都被其轟走,諾大的文昌殿中,只剩下了沉默不語的玄景帝一人,一時間,無人可知其在思量著什麽。

 ……

 時間緩緩流逝

 四月二十五

 鼠魔之災退去,大荒落緊繃的神經暫時得以放松。雖然困敦一側的形式仍舊十分嚴重,但大荒落各地已經開始安排春耕,搶救性生產。

 畢竟天大地大,吃飯最大。

 如若錯過了春耕,整個昭陽的狀況都會變得更糟。現在昭陽其他州,都指望著大荒落一十三州的糧食呢。

 旱災仍舊沒個頭,誰也不知道今年會不會變得更嚴重。

 四月二十六

 無盡山脈的百姓全部遷徙完畢,昭陽修士們以大荒龍神覆滅鼠魔之災的區域為界限,構建起了龐大的防禦陣法。

 上到天空,下到地脈深處,統統被陣法鎖定。勢要截斷詭異物質無休止的擴張傾向。

 只是…效果不佳,無盡山脈靠近昭陽一側的一些地脈中,又零零散散的出現了一些詭異物質。

 宛如毒瘤,無法根除。

 發現這些東西的時候,眾人便會上報養龍寺,由大荒龍神天雷處理。

 所以,這段時間很多人都能看到晴空霹靂的景象,每日裡都在無盡山脈中響個沒完。

 倒也成了凡人們茶余飯後的故事談資。

 凡人們流傳五花八門,有的說這是真龍在除魔,也有的說是天地雷母再向龍神大人示愛,更離譜的還有的人說,這是龍神在雲彩裡睡覺呼嚕聲太大所致。

 種種傳言,不一而足,有趣而生動。

 四月二十七

 今日無盡山脈偶爾冒出一些碩鼠之魔。不過並沒有泛濫成災,威脅不大,大部分都被修士聯合絞殺了。

 也在今日,各地開始偶有流傳瘟疫之事,不知真假。

 四月三十

 春耕大忙,萬物生發。大荒龍神在大荒落一十三州普降大雨,百姓門紛紛言今年又有好收成了。

 昭陽其他州萬分豔羨。

 不過,暗中仍有瘟疫一事零星出現,讓人心神不安。

 ……

 這一日

 五月初一

 天氣漸漸的炎熱起來,整個大地都披上了一層綠裝,大荒落充沛的雨水,讓乾渴了好幾年的植物們,欣欣向榮。

 就連各地麥苗,都已經漲了一尺多高,放眼望去綠油油的一片,極其喜人。

 此刻真龍城一帶,洛水河畔,田間地頭上,到處都是忙碌的身影。

 薛爾思又坐在了田埂上,望著這一幕,怔怔出神,與去年近乎是同一位置。

 人同,物同,時間也差不多相同,甚至就連忙碌的老農都是去年那幾人。

 唯一不同的地方,就是田間玩耍的孩童多了起來,甚至更有幾位咿呀學語的幼童,正在被大一點的孩童抱著,睜開懵懂的雙眼,打量著這片盛滿希望的天地。

 “是不是感覺很好?”

 “就因為如此,為了守護這一份美好,所以本官才鐵了心的跟著大荒龍神。哪怕是被朝廷斥責,被同僚說為亂臣賊子,也在所不惜。”

 方文山從馬車上走了下來,站在薛爾思身邊,同樣靜靜地看著。

 薛爾思聞言,也並未站起,只是淡淡道:“大人英明。”

 至於心中所想為哪般,就不得而知了。

 方文山也不腦,搖了搖頭,笑道:“本官也承認,確實存在著一些私心。但這些私心,卻是以在保證百姓利益安全為前提的。”

 “本官雖然做不到龍神大人那般大公無私,以己心代天心。卻也自認為,從不行危害治下百姓之舉,一切都以百姓為前提。”

 “自執掌大荒落赤陽州,十年有余,治下不說風調雨順,卻也不曾有過大災大難。百姓人口從吾接手之後,連續十年增長,與之前相比,翻了三倍有余。”

 “爾思,說這些…你可懂我?”

 這一次,薛爾思微微動容,站了起來,對著方文山拱了拱手,微微鞠躬,但卻什麽也沒有說。

 此地無聲勝有聲!

 有時候說的再好聽, 也不如用實際行動來證明。

 方文山確實不差!

 薛爾思心知肚明。

 雖有私心,卻也比昭陽大部分官員都要好,這便足矣。

 二人又欣賞了一會眼前之景,薛爾思才想了什麽,道:“對了,大人可是在尋我?不知有何事吩咐?”

 方文山一拍腦門,懊惱道:“你看我這記性,不是我要找你,是大荒龍神在召喚吾等,還點名要見你,這不是正好碰到你了,便想著同去。”

 “快走快走,可不能讓龍神大人等急了,我這臭記性,造孽喲!”

 說著,便一把拉著薛爾思跳上了馬車,直奔養龍寺而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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