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撒謊是為了不讓你失望啊!
莊自強心中對甘虹說了一句,但他肯定不會說出這句話。
對丈夫長久以來的付出視而不見,這種事本身已經說明了很多問題。
甘虹這個女人連離婚這種事也要找個理由先往余歡水身上甩鍋。
明明是她自己有了異心,給丈夫帶了綠帽子,卻非要先倒打一耙。
這讓莊自強想起了某博上的一類特定人群,這類人總結起來就一句話。
我是女的,全世界都欠我的。
莊自強沒有說話,靜靜聽著甘虹發泄。
“你說你媽給你留了十三萬,這是真的嗎?”
“你說你把錢借給了呂夫蒙,這是真的嗎?”
“為什麽你一定要我在所有人面前丟盡了臉面?”
……
甘虹數落著在她眼中一件件令她難堪的事,還假惺惺的擠出幾滴眼淚。
直到最後,她終於圖窮匕見。
“我今天讓你來就是想告訴你,我們離了吧!”
醞釀了這麽長時間,甘虹終於說出了目的,莊自強覺得她至少比她那個廢物弟弟要強不少,至少遺傳了她父親些許的情商,還知道遮掩。
莊自強點點頭,“好。”
甘虹怔住了,她以為自己聽錯了。
“你說什麽?”
“我說,好。”
莊自強重複了一遍,然後目光灼灼的看著甘虹。
甘虹張了張嘴,可一時又不知該張嘴說些什麽,最後話到嘴邊變成了,“那房子……”
“房子跟你沒關系,房子是我婚前買的,婚後房貸也是我還的。”莊自強毫不留情的說道。
甘虹頓時急眼,“余歡水,你怎麽能這樣?”
“我怎麽樣?”
“合著我這幾年給你當牛做馬白當了?”
莊自強搖了搖頭,“這些年無論是做家務還是照顧孩子,我都不比你照顧的少,你憑什麽說你是給我當牛做馬呢?”
“可還有孩子呢!余晨他要跟我,你總不能讓我們連個住的地方都沒有吧?”
莊自強道:“孩子我不會給你。”
甘虹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望向莊自強,她充滿憤怒的質問。
“余歡水,我以前怎麽沒看出來?你這點心眼全用在我身上了。你還有點良心沒有?余晨跟著你,你能給他什麽?你能照顧好他嗎?”
莊自強仍舊不動聲色,“我是余晨的爸爸,他跟著我不會吃虧的。沒有了他這個累贅,你也可以追求屬於你的幸福。”
莊自強的話裡充滿了理性,但聽在甘虹的耳中卻不啻於驚雷。
他說這話是什麽意思?難道他知道了?他怎麽會知道的?
甘虹的臉色因為做賊心虛而蒼白,捏著大腿的手指都在發白。
“夫妻這麽多年,大家好聚好散,家裡的存款都留給你,你看怎麽樣?”
莊自強見她不說話,繼續說道。
此時甘虹的心早已被他剛才那句“追求屬於你的幸福”攪亂了,心神不寧的一句話都說不上來。
直到最後,她才說道:“我……想一想。”
“好,那等你想好了,你聯系我。”
說完這句話,莊自強頭也不回的離開。
甘虹坐在那裡,看著他離開的背影。
心中一片紛亂,她不知道到底出了什麽事,怎麽一向在自己像條小綿羊一樣的丈夫余歡水,會突然之間如此果決和無情。
自己提出離婚,他不是應該跪下來哭著求自己不要跟他離婚嗎?
為什麽他會毫不遲疑的說好?為什麽我剛說房子的事,他就脫口而出分配方案?
想到這裡甘虹心中有了一個不好的預感,難道他也有問題?
甘虹越想越覺得有道理,同時心中充滿了委屈。
余歡水,我為了你生兒育女、做牛做馬,你現在居然這麽對我,你簡直不是人!
她想著這件事,氣呼呼的往家走。
“爸,余歡水要跟我離婚!”甘虹告狀道。
甘父皺眉,“離就離嘛!你之前不是說過好多次了嗎?現在正好,跟著他這種人,也沒什麽前途。”
甘母這時也說道:“早離早好,你跟你那個前男友不是已經聯系上了嗎?離婚正好。”
“可是他不給我房子。”甘虹道。
“什麽?”
甘家人大驚失色,仿佛莊自強幹了人神共憤的事。
甘虹弟弟怒罵道:“這個余歡水可真夠不要臉的,離婚了還好意思要房子。我就沒見過他這麽窩囊廢的男人。”
“哎呀,房子可不能給他。你們家那房子現在至少能賣個兩三百萬,憑什麽讓他佔去?”甘虹母親道。
“他說他要余晨,還說房子是他婚前買的,房貸也是他還的,跟我沒有關系。”
甘虹弟弟怒斥道:“他放屁!”
一家人這時只有甘虹父親沒有說話, 此時他眉頭緊皺成一團。
甘虹看向父親,他是這個家的主心骨。
“爸!”甘虹叫了他一聲。
甘虹父親沉吟道:“這事不能硬著來。余歡水這人沒什麽腦子,你跟他動之以情,要到房子應該不會太難。”
“可是我看他今天的態度特別堅決,好像是等著我說離婚一樣……”
“你的意思是……”
“我懷疑他有異心了。”甘虹說出了自己的猜測。
甘虹母親道:“哎呦,這個沒良心的,居然乾出這種事。”
她似乎忘了,剛才自己還提自己女兒跟前男友搞到一起的事。
“甘虹,這件事你就交給我了,我找人替你教訓教訓這個余歡水,讓他知道知道咱們家的厲害。還敢不給你房子?反了他了!”
別看甘虹弟弟在家裡對姐姐頤指氣使,但是在如何對待余歡水這件事上,甘家人的態度高度一致,甘虹弟弟更是馬前卒。
甘虹父親擰眉盯著他,囑咐了一句。
“你別做的太過分。”
甘虹弟弟一擺手,“爸,你放心吧,我有分寸。”
甘虹見有父親和弟弟給她做主,心中安定了不少。
這個余歡水真不是個東西,他肯定是早就異心了,就等著我提出離婚,好趁機把房子攥到手裡,我絕對不能讓他得逞。
此時甘家誰也沒有注意到,本來應該在臥室裡跟甘虹侄子玩的余晨,正躲在門縫裡,甘家人的對話他一句不落都聽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