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廠長下台了，廠裡最高興的就是李副廠長，現在他順理成章的接過了全廠的管理大權。

　躊躇滿志的他正想打擊打擊以前那些在廠裡跟自己有恩怨的人，許大茂的上門給他敲響了一個警鍾。

　他可以抓別人的把柄，別人一樣可以抓他的把柄。

　李副廠長自然知道自己都做了哪些事，如果真的被人都掀了出來，那都不是烏紗帽能不能保住的問題。

　這其中有一些部分許大茂也知道， 他要是扛不住了，把自己交代出來，光是靠他知道的那些事，就夠自己喝一壺的。

　李副廠長只能先出言安撫住許大茂，讓他知道，兩人現在就是一條繩子上的螞蚱，即便是把自己交代出去了，他許大茂也只會更慘，而不會改變他的處境。

　擔心了幾天時間，許大茂到底是被處理了。

　但好在自己之前說的話，這個許大茂聽進去了，並沒有把自己牽扯出來。

　這讓李副廠長松了口氣。

　李副廠長看文件的時候，腦海中還在想著在廁所外看到的許大茂的慘狀，微微出神。

　“當當！”

　響起了一陣敲門聲。

　在許大茂被收拾後的幾天裡，二大爺想了很多。

　自己今年五十三歲，眼看著就要退休了，當了一輩子官兒迷，現如今好不容易機會擺在自己眼前，過了這個村可就沒這個店了。

　許大茂被收拾，對於剛上任大院一把手的他來說，絕對是一次沉重的威信打擊。

　夜裡輾轉反側， 二大爺決定豁出去了，他要當官，當大官兒！

　他鼓足了勇氣來到廠裡辦公樓，敲響了主持工作的李副廠長辦公室的門，進門後顫抖著聲音匯報思想。

　李副廠長雖說現在主持了工作，但畢竟不是名副其實的一把手， 他正愁手裡沒人用呢，沒想到今天遇上個主動投誠的，這讓他異常高興。

　盡管心中看不上二大爺那哆哆嗦嗦，老弱病殘的樣子，可眼下無人可用，他也只能將就了。

　對二大爺許以工人糾察隊隊長的重用，頓時讓二大爺心花怒放。

　至於二大爺說的收拾何雨柱的事，拿他當個典型的事，李副廠長不置可否，他得看看劉海中這個糾察隊隊長上任後的表現。

　畢竟現在何雨柱手裡還攥著他的把柄呢。

　莊自強婚後的生活非常滋潤，秦京茹模樣出挑，身材能出挑，最關鍵的是對他言聽計從，讓莊自強想起了孫小寧。

　唯一難受的就是工資明顯不禁花了。

　原來一個人一個月三十七塊五，現在變成兩個人一個月三十七塊五，生活水平不說驟降，但往日的瀟灑再也沒有了。

　下班回家的時候路過北新橋商店，莊自強想起早上出門的時候秦京茹說想給他那幾雙襪子實在是漏的補不了了，他便準備進去買幾雙襪子。

　進去之後莊自強發現了一個熟面孔。

　“婁曉娥?你跑這兒上班來了?”

　婁曉娥看到李向前， 杏目圓瞪。

　往日裡，因為許大茂的關系，她和莊自強就不對付。

　現在在北新橋商店還能看到莊自強，讓她有一種陰魂不散的感覺。

　婁曉娥悶聲應了一聲，“嗯！”

　見婁小娥不想搭理他，莊自強也沒有上趕著去貼人家的冷屁股。

　他說道:“給我拿三雙襪子。”

　婁曉娥給他拿了三雙襪子，莊自強痛快的付款，又遞上了布票。

　婁曉娥給他找零錢的間隙，李向傑打量了她幾眼。

　自從許大茂在廠裡廣播站出事之後，婁曉娥就搬出了四合院，好幾個月沒有看到她。

　聽說她要跟許大茂鬧離婚，可一直沒有聽到兩人離婚的動靜。

　“誒，婁曉娥，你知不知道許大茂現在的情況?”

　莊自強本意是好心提醒婁曉娥，許大茂現在自身難保，她要是想跟許大茂離婚就盡快，省得以後萬一再被許大茂給拖累了。

　可這話聽在婁曉娥耳朵裡，卻變成了幸災樂禍和看熱鬧不嫌事大。

　“何雨柱，你有病是吧?”

　婁曉娥出口就傷人，莊自強先是一愣，“你這女人，不識好人心呢?”

　“要你管?”婁曉娥瞪著大眼睛，氣勢十足。

　這娘們兒是真虎啊！

　可在莊自強看來，她的態度就像是一個小腦斧在向公獅子示威。

　婁曉娥心中那叫一個生氣，她心中很確定莊自強就是沒安好心，畢竟他乾的那些事，對於自己這個當媳婦的來說，同樣丟臉。

　“我們離不離婚跟你有什麽關系?我又不會找你。”

　莊自強撇撇嘴，“你找我我也不答應啊，你想的可真美。”

　“何雨柱，你別不要臉了。你以為你是什麽好人?你當院裡人眼睛都瞎了嗎，以為別人都不知道你跟秦淮茹那點破事?你真是厚顏無恥！”

　婁曉娥譏諷道。

　這小娘們兒真是欠收拾。

　好心好意要提醒她，結果被她一頓臭罵。

　“你可行了吧，自己男人在外面乾出那種事，我真懷疑你這個當媳婦的平時都是怎麽對人家的。嘖嘖嘖，還真是ZBJ大小姐。”

　“你……”婁曉娥一下子就被莊自強戳到了痛處，她心中更加確信莊自強就是來嘲諷她的，被氣的說不出話，只會瞪著眼睛。

　“你什麽你?拿來吧你！”莊自強一把奪過劉曉娥手中的零錢。

　又說道:“以後找男人可改改你的大小姐脾氣吧，真當現在還是舊社會呢?誰都要慣著你婁家大小姐的臭脾氣?”

　莊自強說完徑自走了。

　留下婁曉娥盯著他的背影，恨不得盯出兩個窟窿來。

　莊自強是真不知道婁曉娥現在跑到了北新橋百貨商店上班，他記得婁曉娥跟許大茂結婚的時候也沒上過班啊， 難道是要離婚了反而自食其力了。

　想想外面的形勢，這個時候婁家應該在急著往外轉移資產了吧?

　他也不是故意跟婁曉娥吵架生氣，實在是這娘們兒火氣太大，一點就著。

　回到四合院，吃完了晚飯，莊自強閑著沒事到院裡跟鄰居們聊天，有意想打聽打聽婁曉娥家現在是什麽情況。

　院裡還真有人知道，原來婁曉娥她們家的生意自從公司合營之後就一落千丈。

　她爸還什麽都不敢管，生怕被政府給專政了。

　聽說婁曉娥回到家以後，在家裡待了一段時間。

　他爸怕她這樣待在家裡養了個閑人受人非議，他們家連以前的傭人都解散了，怎麽可能還留婁曉娥這個閑人。

　於是就把她給弄到了北新橋百貨商店上班，那裡不像西單那邊的商場那麽累，活少事也少，正好符合婁曉娥這個大小姐的性格。

　原來如此。

　看來這個年代資本家的日子確實不好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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