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自強準備周末搬家,鍾曉芹又自告奮勇幫忙。
“好了,曉芹,你就別操心了。你現在是孕婦,每天還要工作,我可不敢勞動你大駕來幫我搬家。”
“沒關系,我就搭把手,又不是乾體力活。”鍾曉芹道,然後她想起來,“搬家這種事應該找顧佳,她打理家裡井井有條,來幫忙再合適不過了。”
鍾曉芹說完就給顧佳打電話,顧佳答應來幫忙。
周末,莊自強提前找了個搬家公司,鍾曉芹和顧佳前來助陣。
對於在大都市裡掙扎的年輕人來說,每次租房搬家都像是扒一層皮一樣,時間、精力、金錢,每一樣都得損失。
結果僅僅是換個睡覺的地方而已。
不過這次有了顧佳和鍾曉芹的幫助,莊自強輕松了不少,一天時間,順利的搬進了陝南邨。
“大功告成!”
勞累了一天,大家都筋疲力竭,莊自強邀請顧佳和鍾曉芹兩人去吃一頓大餐,慶祝搬家。
吃飯的時候,莊自強問起了顧佳之前給她買的那款包效果怎麽樣。
“效果好極了。這次我終於能留在她們的合影裡了,漫妮,真的是謝謝你了。”
“別搞的那麽客氣好不好,能幫上忙最好。”
通過這幾次的接觸,莊自強和顧佳、鍾曉芹的關系越來越好。
周一上班,副店崔西通知莊自強,說上次他拿下的那個400萬高定珠寶大單的獎勵下來了。
除了由高級銷售晉升為銷售主管之外,公司還獎勵他歐洲郵輪遊。
“哇,漫妮,歐洲郵輪遊啊!”
“這獎勵也太好了吧?”
……
同事們紛紛露出羨慕之色,七嘴八舌的討論著,好像這獎勵是給他們的一樣。
“副店,這次郵輪遊可以折現嗎?”莊自強沒理會同事們的討論,冷靜的問崔西。
副店崔西有些意外,“你要折現?這麽好的機會不去玩一玩?”
莊自強搖搖頭道:“有什麽好玩的,都是窮遊,還不如折現了實惠。”
見莊自強態度很堅決,崔西道:“好,那我跟總部那邊申請一下。”
“好的,謝謝副店。”
崔西離開之後,同事們圍住了莊自強,都為他放棄這次歐洲郵輪遊感到可惜。
對於他們這些長期在奢侈品行業工作的人來說,歐洲那就是世界上最好的地方,有一次去歐洲旅行的機會太難得了,沒想到有人居然主動放棄。
莊自強敷衍了幾句,他不是王漫妮,價值觀跟同事們也迥然不同。
歐洲作為旅遊地當然是個不錯的選擇,但以他現在的條件,去歐洲旅遊除了浪費時間、金錢、精力,完全沒有任何意義。
尤其說不定還會遇到梁正賢這個海王,想想就膈應人。
有那個時間,安心工作不好嗎?
同事們有些納悶,這種公費出去旅遊的好機會都錯過,怎麽感覺漫妮跟以前有點不太一樣了呢?
一周之後,副店崔西來告訴莊自強,他申請的郵輪遊折現總部那邊同意了。
五天四夜的歐洲郵輪遊,折現一萬五千塊,將會隨下個月工資發放。
莊自強美滋滋的下了班,準備在外面吃口飯再回家,就接到了顧佳的電話。
鍾曉芹流產了。
鍾曉芹和丈夫陳嶼結婚幾年,一直沒做好準備要孩子,這次懷孕本來是意外之喜,兩人好不容易做好了心理建設決定留下這個孩子。
可鍾曉芹到醫院做孕檢時卻被醫生告知,胎兒停止發育了。
鍾曉芹夫妻倆自然對這條小生命的逝去悲傷不已,顧佳約莊自強到鍾曉芹家探望探望她。
這種事,即便是再要好的朋友,也頂多是看望的時候說點暖心話,勸一勸。
從鍾曉芹家裡出來,顧佳突然帶著豔羨的語氣對莊自強說道:“漫妮,還是你這樣好。”
莊自強道:“我怎麽好了?一個在魔都打工的月光族,就是再乾上十年也沒辦法在這裡落腳。你現在的心態啊,就像《圍城》說的,城外的人想進去,城裡的人想出來。其實我們人都是這樣的,永遠只會看到別人享的福,看不到別人背後吃的苦。”
顧佳笑道:“沒想到,你想的還挺多。”
莊自強翻了個白眼,“這都是被你們這群人給刺激的。明明已經是在魔都有車有房有公司、老公帥氣、兒子可愛的人生贏家,還要說羨慕我……”
兩人開著玩笑,哈哈大笑。
又過了兩天,莊自強又收到了顧佳的消息,鍾曉芹跟她丈夫陳嶼又大吵了一架。
陳嶼是比較沉默的性格,平日裡最喜歡的就是養魚。
鍾曉芹引產之後,她媽來家裡照顧她。在家裡的時候看著陳嶼養魚的魚缸覺得有些費電,就給拔了,本想著過了會再插上,結果做上飯就給忘了。
辛苦養的魚死了,陳嶼下班回來發現之後就發飆了,鍾曉芹為了維護母親和陳嶼大吵了一架,她一氣之下跑到了顧佳家裡。
顧佳先是穩住了鍾曉芹,然後給莊自強打電話,她想要想點辦法安慰安慰鍾曉芹這個好姐妹。
等莊自強下班到了顧佳家裡之後,顧佳說出了自己的計劃,她想讓鍾曉芹重新體驗一下無憂無慮的大學校園。
但她家裡還有孩子,於是顧佳特地給在老家的父親打了個電話,讓他來陪陪兒子許子言。
而顧佳和鍾曉芹則帶著莊自強去了她們的母校——魔都大學。
莊自強出了學校好幾年,冷不丁回到大學校園也感覺到很親切。
尤其是當他蹲在路邊馬路牙子上,眼神不時的在路邊的學妹身上瞟過的時候。
“漫妮,我怎麽感覺你的眼神這麽猥瑣呢?”鍾曉芹嘲笑道。
“你不懂,我這是在欣賞美麗的事物。”莊自強狡辯道。
鍾曉芹撇了撇嘴,對顧佳說道:“顧顧,你看她,是不是很猥瑣。”
顧佳之前心裡也覺得莊自強的神態有些異常,但一直沒發現到底是什麽問題,被鍾曉芹這一提醒。
她忽然想到了上大學時那幫蹲在路邊看她們女生的男同學。
那眼神、那神態,不能說如出一轍,只能說一模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