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非的老家在上海,如果以她的本心來說,肯定更希望回國後留在上海。
可丈夫的老家在蘇州,他又說回來要照顧父親,出嫁從夫,她自然要跟著丈夫。
再說現在交通這麽發達,蘇州距離上海也不算遠, 如果想父母了完全可以開車或者做高鐵回上海,方便的很。
不像在國外,回國一趟麻煩的要死。
夫妻倆打聽了一圈,發現想要定居蘇州,最方便的就是投資落戶。
這方面莊自強熟啊,以他現在的身家,蘇州那可是敞開了懷抱歡迎的。
用了一周時間火速注冊好了公司並完成投資,莊自強一家成功取得了蘇州的購房資格,有了房子,才能辦女兒上學的事。
吳非走出戶籍大廳,看著受傷的戶口本還感覺有些不可思議。
“沒想到,還有一天又拿回戶口本。”
“拿什麽身份不重要,有錢才是最重要的。”
莊自強這句話看似負能量,但卻是經歷過生活百般折磨後發出的真心感慨。
別說是一線城市還是二線城市,又或者是國內國外,一個赤裸裸的現實就是窮人是不受歡迎的。
盡管大家都不想,可事實就是如此。
世界經濟的發展並沒有消除貧窮,也沒有消除疾病,更不會消除人與人之間的隔閡。
只要社會還在運行,資本還在擴張,人就無法獲得真正的平等。
這兩天,莊自強已經基本相中了未來居住的地點,今天是還得去小咪要上的學校考察一下。
蘇州這裡有不少國際學校,吳非堅持讓小咪上國際學校, 說這樣對女兒未來的發展有好處。
莊自強同意了妻子的決定, 排除掉裝逼攀比的成分,大部分國際學校的教學質量確實是值得肯定的。
學校是十二年製的, 考察結束後,夫妻倆都會學校比較滿意。
既然決定了女兒小咪上學的學校,那麽房子也基本能夠確定下來。
金水灣是蘇州的高端樓盤之一,地處金雞湖邊,窗外便是金雞湖的絕美風景。
小區落成於2014年,園區內只有數十棟獨棟別墅,均價超過十萬/平,這個數字即便放在上海也極為高昂。
莊自強和妻子看重的是一套344平的獨棟別墅,售價3900萬,最終成交價落在了3700萬。
這裡屬於工業園區,距離小咪上學的國際學校不到兩公裡。
距離蘇大強住的禦湖熙岸也僅有一千多米,無論是送孩子上學,還是照顧蘇大強這個老baby都非常方便。
辦完了房子和小咪入學的大事,莊自強和吳非夫妻倆總算能歇一歇了。
回國兩三個月時間,夫妻倆就沒有閑著的時候。
接下來還得布置新家,帶小咪熟悉學校、老師和新同學。
“喂,大哥,你趕緊來醫院一趟吧。”
莊自強接到了蘇明成的電話,不用想肯定是老baby又作妖了。
驅車和妻子去到醫院,莊自強打開房門就看見父親蘇大強正跨坐在醫院的落地窗前的欄杆上要死要活, 蘇明成夫妻倆一臉驚慌。
“什麽情況?”莊自強問蘇明成。
“投資理財被人騙了!”
“被騙?”
莊自強立刻回憶起劇中的劇情,確實有這麽一段。
這段時間莊自強一直忙著自家的事,對蘇大強這個老baby關心的少,果然就鬧出么蛾子了。
“這不是嘛!搬進了這新房子之後,本打算給爸找個保姆,可這老頭兒不乾,非說自己能照顧自己,我知道他就是不想花錢。
我想著反正以前媽在的時候,他什麽事也都是自己乾,沒理由現在不行,就沒給他找。
大哥,你是不知道爸這段時間過的多瀟灑。每天三頓下館子,沒事就上彩票站去摸彩票。
這段時間他遇上了以前的一個姓聶的同事,老頭兒挺新潮,還玩投資理財,就忽悠著爸也跟她一起,爸就把之前存折裡的錢,加上我們這段時間給他的錢全都存了進去,一共七萬塊錢。
結果可好,那理財公司就是個騙子,沒幾天就跑路了。
為這事,我勸過爸好幾回,可他就是不聽啊!還非說,我就要撈個偏財給你看看。
這不,折裡了麽!”
蘇明成生怕大哥把事情怪到自己頭上,趕緊解釋。
莊自強知道這事真怪不著蘇明成,都是蘇大強自己作的。
可蘇明玉不知道,她這段時間去了美國出差,剛回來就接到大嫂吳非的電話,和莊自強夫妻倆前後腳進的醫院,進門見父親滴著點滴要跳樓,頓時氣不打一處來。
“蘇明成,你到底是怎麽照顧爸的?你明知道大哥最近忙著家裡的事,我也在國外出差,你還讓爸發生這樣的事?”
蘇明成夫妻倆感覺自己太冤枉了,裡外不是人。
現在蘇大強沒跟他們一起住,夫妻倆隔個三五天就要來看上一回,還給買東西。
發現父親下館子、買彩票的時候,蘇明成就勸過,後來發現他理財,蘇明成又勸過,可這老頭兒作起妖來,蘇明成哪裡攔得住。
“明玉,這事跟明成他們沒關系。”
關鍵時刻還是莊自強站出來說了句公道話。
蘇明成夫妻倆看向莊自強的眼神中充滿了感激。
“爸,你先下來成嗎?”莊自強對蘇大強道。
“我不。 我活著還有什麽臉面啊?我不如跟你媽一起走了得了。”蘇大強一手舉著滴流瓶子,坐在窗前呼天號地。
“爸,沒事,不就幾萬塊錢嗎?你想想,你現在每個月退休金將近五千,一年就是六萬,照你這身體,活個二十年就是一百二十萬。為了幾萬塊錢,你真跳下去就太不值當了。”
莊自強太了解蘇大強了,他這麽作妖,無非是因為兩個原因,一是被人騙了沒面子,二是錢沒了心裡難受。
經莊自強這麽一說,他也意識到自己似乎並沒有那麽慘。再說了,他還有兒女們每個月給的一萬多塊錢呢。
幾萬塊錢而已,三四個月就回來了。
想明白這個道理,蘇大強也那個心情跳樓了。
舉著滴流瓶子從窗前欄杆上蹦了下來。
“我餓了!”
幾個子女齊齊翻了個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