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寶道人沒有在這他這裡多留,他現在的身份很敏感,不能有任何差錯。
夏青陽總覺得多寶道人的心思不是那麽純粹了……或者說,這也是很正常的事情,畢竟是被道門派往佛門的首席弟子。
佛門二聖以大禮接納了他,他當然也要給予足夠的回報才行……可是那如何回報,回報成什麽樣子,大約就是多寶道人要思考的事情。
反正夏青陽就沒替這位多寶師兄擔心過,畢竟通天師尊的誅仙陣圖還在他身上掛著呢。
真就是……三教何處不是工具人啊。
怎麽從上到下,看來看去,三教的二代、三代嫡傳弟子都是工具人一般……不過想想也是正常,畢竟這些三教嫡傳也得到了這三界之中誰人敢想的機緣?
能成聖人弟子,近距離聆聽大道綸音,這就是他們的造化。
心中感慨著,也就不免起了去血海一行的念頭。
血海始終沒有個結果,這讓他這個東嶽大帝心裡也總是有些不踏實的感覺。
夏青陽總覺得,這血海之戰如今似乎已經變成了佛門內部的一番洗牌舉動了。
反正就如今他所知的結果來看,慈航道人經過這一劫,已經天然地站在了如來這一方……至少其原本立場上的對立已經消除了。
他要去血海看看,倒是並非想要摻合佛門之事,而是心血來潮。
這是真的心血來潮,隻覺得有屬於自己的好事要發生。
可是又不清楚這好事是什麽,令他有些茫然。
不過以他現在的修為,這種心血來潮本就是很難得的事情了,他也不耽擱,當即就要動身。
“師弟,我在這裡等你,順便也替你照看著這裡一點吧。”
血緦說著,就已經拿出了夏青陽送給她的血煞面具戴了起來……這一刻,她便是以夏青陽的另一個‘化身’自居。
夏青陽對她重重地點了點頭,心中有些輕松,又有些沉甸甸的。
終究,還是無法忽視這份感情啊。
只不過他並沒有改變什麽的打算,可心中與血緦的默契感倒是越來越濃了。
這次行動他意識到以杏黃旗恐怕有些困難,甚至是在那血海之中哪怕是真武皂雕旗都不一定保險。
好在如今他的修為已經達到金仙,早已經今非昔比……同樣的手段其防禦力也是不可同日而語。
這份機緣,也該是他自己去尋一尋的時候了。
……
心血來潮出門了以後,夏青陽才意識到自己這一次真的是太魯莽了。
血海那邊什麽情況,究竟有多少高手在那裡廝殺都是一無所知,他居然在這個時候前去搞事情……
這可真是太不穩健了。
不過出都已經出來了,這時候再退回去他在血緦師姐面前還怎麽抬得起頭來啊?
所以他想了一下,乾脆就拿出了先天靈雲幡讓自己隱匿了身形,並將匿息之術發揮到極致。
如今他的遁法已經非同凡響,心中所動,便已經遁行千萬裡之遙。
他很快就來到了血海邊緣,看到了那血海上濃鬱的佛光,以及血海中不斷湧動的波濤。
佛門要在血海中推進真的很難,因為這血海之中存在著恐怖的汙濁之力,任何人進去都會遭受強大的腐蝕力。
那些佛兵在血海中征伐,也是要依靠各種佛寶加持方能下血海。
可是這樣一來他們就沒辦法離開佛寶太遠,也即是沒辦法脫離大部隊,否則就必然會被血海吞噬。
那麽問題就來了……
血海中的阿修羅族只要躲開他們的大部隊就可以避免被圍剿,可以在血海中充分發揮地形優勢與這佛兵‘打遊擊’,也難怪佛門在血海的行動進展緩慢。
而且現在也是一種進退不得的狀態,他們恐怕沒辦法這麽簡單地抽身出來,否則佛門的面子往哪裡放?
況且佛門之勢……其實是有進無退,只有不斷地勝利才能夠繼續凝聚人心、將氣運拔高。
否則一旦出現某次失敗,那可就不是一次單純的失敗,而是上升的氣運受挫!
夏青陽如今也不是修行的小白了,他只是考慮一下這氣運受挫後的後果就為佛門感到一陣頭皮發麻。
功德金蓮都已經只剩下九品,雖然依然屬於能夠鎮壓氣運的至寶,可這鎮壓的上限可就降低了許多。
一旦氣運崩塌下來,那情況大約也就是會比千年前的截教好一些吧。
至少有至寶鎮壓氣運,還是能守住一些基本盤的,不會像截教那樣全盤崩塌推倒重來。
夏青陽有些糾結,他所感應到的機緣就在這血海之下。
這就意味著他必須要潛入這血海之中才行……
略略有些讓他不是那麽愉快。
好在他的血之道掌握程度驚人。
哪怕沒有任何匹配的靈寶給他加持感悟,這百年時間他也是增長到了43%的程度。
這速度已經極其驚人,也是阿青記憶給他帶來的加持。
他幾乎可以確定,自己應該是會憑借這血之道最早達到大羅金仙的程度,只是再往上……則要等其他的道境也追上來了,再以先天靈寶作為鑰匙去嘗試掌控大道才行了。
不過就此時的血之道,也足以讓他在這血海中潛行了。
他試探著伸出腳來走入血海邊緣。
心中所動之下,便讓這血海稍稍排開了一些距離,讓他踏入了其中。
沒有完全地融入血海,只是讓血海中的汙濁之液繞行。
怎麽說呢,這血海與他心中所想的血之道不太一樣,所以他有些嫌棄。
血海中,他慢慢地潛行,在適應了一段時間之後,他就發現自己哪怕不需要雙眼也能夠在血海中看清東西了。
那血海中的汙濁之力也企圖影響他,可是這些力量一觸碰他手中的爪子就好像遇到了天敵,紛紛潰散開來。
講真的, 他這之爪子該不會被他培養成了‘血之聖器’了吧?
他只能讓這爪子低調一些,以免被修羅族當成靶子。
與此同時,他透過自己剛剛掌握的那血海中的感知能力向外探索,甚至還察覺到了佛門與阿修羅族的戰場情況。
這戰場紛雜,竟然沒人發現他的窺探,而他一時間也不知是該進還是退。
怎的來到這血海,那心血來潮的感覺就又沒有了?
還是說,需要等待時機麽?
他有些不明所以。
可看佛門那邊好像是在籌備著什麽大動靜……
他就決定稍稍等待一段時間,遠遠地觀察一番再看情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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