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格溫去看望胡狼的時候，胡狼已經拆開了繃帶了。

灰塔正在病房裡，安靜的給胡先生換衣服。

格溫看了眼，很好，沒有缺胳膊少腿，不需要裝義肢、義眼這類東西，源力使最好還是保持原生態比較好。或許自己的想法比較功利，但也是建立於為對方考慮的功利，胡狼作為一個挺厲害的源力使，如果因此失去了部份源力，那麽很容易抑鬱。畢竟比‘從來沒有，還要痛的，就是‘曾經擁有，。對吧，布o斯韋恩?」

「我給你帶了點水果。」

帥氣的胡先生興奮地手舞足蹈:「請問是什麽呢?」

這副造型不由得讓格溫笑了出來，不過覺得對著病人笑可能不太好，就用左手掩了下嘴。

「橘子、蘋果還有一些西瓜。」

他回答，在烏托邦搞到這些東西不容易。尤其是非淨化後的，是從貓瓦羅的田地與中弄來的，貓瓦羅有一大片種植貓燈愛吃的水果的田地，而卡卡愛心蔬菜百貨屬於烏托邦中當局的壟斷級別的貿易，水果很貴。但奇妙的是，與在地球位面一樣，送人果籃幾乎永遠是不缺禮數的表現。

「太好了！」胡先生愉快地說著，連帶著那對胡狼耳朵也不自主的愉悅地顫動起來。

說起來，胡狼算雜食動物吧?聽說過一個說法，胡狼吃的葷菜僅僅佔據食譜的55%左右，剩下的45%全是素食，某種意義來說，它們要比人的飲食健康許多。

灰塔拍了拍胡先生的胡狼耳朵，圓圓的熊臉上有著種埋怨的神情:

「恢復期可不能吃太多啊，你這家夥。」

「有什麽關系呢。」胡先生說:「我們可是源力使誒，心想事成誒。」

「身體被打了一槍就會痛，哪怕不會死，痛苦也是自找的。」灰塔說。

雖然熊說有理，但被打一槍還是會死的。

人體比想象中的脆弱的多，比如說被一槍打在肚子上面也是大概率死亡的，並不像是一些人想象的那樣‘打身無傷，。

格溫在病床上坐下來，把果籃遞給灰塔，熊熊翻了個白眼後就去剝了:「僅此一次。」

他十分多余的強調著，就像是對咒刃說的‘這是你最後一次耍我了，一樣。

格溫道了聲謝，看向胡狼:「你知道我要問什麽。」

「是。」胡狼安靜下來，「你應該想要問我關於襲擊的事情，襲擊者是誰，有多少人幫忙，還有涉及到源力方面的情報，最後應該還要問一問我的看法，是吧?」

全中。

格溫面無表情，不，應該說是面無表情的‘假笑著，，心中不爽的跳轉了問題的順序:「先說你的看法。」

胡狼愣了一下，然後露出無奈的笑容。

格溫也頓了頓，隨後左手掩住嘴，偷笑了聲:「我想先聽聽你的見解。」

詭辯了一句。

….「畢竟你的看法很重要，而襲擊者的能力我大概有點眉目，僅此而已。」

「好吧好吧...」胡先生雙手輕輕搓了下臉，格溫發現幾乎所有的榮恩人都喜歡這個搓臉的動作，似乎能夠給他們一些勇氣，以及一些舒適的東西。

他說:「我的看法就是，這個陌生的家夥雖然襲擊了我們，但目標並不在我們或你們身上，它為了創造混亂作出這種事情，所求的事物並不是龍炎或我，而是更加嚴重與重要的東西。我認為，集群源力會是一個很不錯的方向。掀起整個列車的混亂......對於永生者來說，毀滅老鄉人號要更加有意義一點。」

「確實是個不錯的方向。」

格溫認可了這點，他之前沒有想到這個可行性，

因為他接觸的永生者無論是食人派還是非食人派i，都是一種變相的‘控制派，與‘幕後派，，對於它們來說控制老鄉人號更重要一點，通過老鄉人號生產的種種資源獲利。

對於永生者來說，許多東西都要依賴烏托邦的進口。它們的武器工藝或許要領先於烏托邦人，但要養活一個王國，光靠武器是做不到的。烏托邦擁有一整套完整的工藝，並且烏托邦的面積要遠超所有永生者擁有的‘陸地面積，，根據一些文獻，似乎與魔女有關。魔女似乎規定了一套嚴格的永生者階級，只有完成什麽條件才可以擴大領地。..

同時，對於永生者的法理問題也是十分重視。

盧娜西斯科偷襲自己的同事，並連殺了幾個，是因為它算好了位置與順序繼承人，先殺了自己的直屬上級，再殺同時，確保政治與法理遺產的繼承人只有自己，再去殺直屬上司的上司。遵循著一套很完美的‘謀殺鏈，，完成了‘按批數，按地位的法理造反，而不是‘越級造反，。

如果是永生者之間的鬥爭，得不到的就拆掉，也是有可能的。

「至於襲擊的人數。」胡狼皺了下眉，「很多，非常多，我無法相信這不是什麽潛伏在老鄉人號的組織做出來的事情，這麽多人，這麽多重武器，它們一定有一個在老鄉人號上面的據點。不然的話，根本不可能支撐它們作出類似於這場戰爭一樣的儲備。」

很多人。

格溫點點頭:「上次襲擊我的時候，人數也不少，不過似乎當時是精銳化的，襲擊我的人有轉輪機槍。」

「轉輪機槍?嘶，這可...反正襲擊我的人沒裝備。」

其實裝備了也沒有什麽大不了的，轉輪機槍更像是通過旋轉將子彈的打擊面從‘一處「變為‘一大片，，也就是說子彈之中有著空隙。稍微有點武學常識的人只要手持光劍，都可以輕松地在轉輪機槍的掃射中毫發無損的殺出來。

不過胡狼不一定做得到而已。

「襲擊者的身份，局裡正在找，他們在對比老鄉人號的烏托邦人資料來進行對照，目前還沒有結果。但我相信參照物這麽多的情況下， 應該很快就會有真正的成果了。」胡狼頗為不滿，「這麽多的經費，這麽多的錢，結果連這麽多的襲擊者的出處，我們局裡都要等上大半天，局裡真的是墮落了。」

….灰塔嗤笑了聲:「特調局就是這麽一個組織，你如果問他們誰負責這件事情，他們人人都負責。但你若是說，辦事不利查不到資料該找誰負責，很神奇的是，誰都似乎有不用負責的理由。

格溫看了熊一眼:「你似乎對特調局很不滿?」

「他有理由不滿。」胡狼解釋，「灰塔去年申請的補貼，今年審批結果出來了。」

格溫眨眨眼:「沒通過?」

胡狼忍笑說:「是‘請您回家耐心等候我們的答覆，。」

「一年時間就這樣?」

胡狼輕輕搖頭:「不，是三個月。這麽說吧，灰塔離開了那個崗位剛剛三個月，茶水都涼透了，所以一年多才收到這種訊息。你看，灰塔，如果當年你還在職的時候搞，不用一周就可以批下來，你偏偏離職後才去搞，你看...」

這件事上面，熊熊確實是有點天真了。

人走茶涼的這個道理，在有人有社會性的地方，就有它的通用性。

「襲擊者的源力很強，但...」

胡狼的表情有點遲疑，「...但又沒有想象中的那麽強，說實話，看見頗具龍炎特色的那種九條火焰射線掃出來的時候，我以為自己必死無疑，可是...雖然確實幾乎殺了我，但它就是不夠強。」

如果這是某種競技遊戲的話，胡狼現在應該要叫做大胡老師或大狼老師了。

雖然他說的確實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