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早。
「我們真的要接下這個委托?」
「那當然!」
格溫對咒刃說道:「你是不知道那時候的龍炎有多嚇人,他就站在原地,源力讓他的盔甲就跟一層紙一樣,他就那樣提著光劍...」
格溫做了個抿著唇,瞪著人的陰冷表情。
「...就這樣,站在原地看著我!」
格溫拍了拍胸口:「唔。」
腹中孕育的成型的影獸讓他稍微有點惡心:「雖然當時在場我用行動打消了他的疑慮,但那是暫時的,我們還要和他匯報間諜問題、軌道做了手腳的問題,如果我不積極響應,最後他還是會懷疑我們。你知道的,我們想要活的滋潤下去,那就意味著我們要在老鄉人號上面扎根。」
格溫踮著腳尖,在咒刃耳朵邊上,帶著暖香甜膩的語氣,輕聲觸及那個【開關】。
「安穩下去,再也不用被人追著跑。」
咒刃那滿不在乎的表情僵了一下,很細微,她演技非常好,僅僅是微微一顫就止住了情感的流出。
格溫知道了這個密碼。
對於咒刃來說,沒有什麽是比‘安穩,更重要的。
顛簸流離的這幾年中,作為一個間諜與情報人員,咒刃不可避免的軟弱了。不是指她身手和能力,而是心鈍了,她的瘋狂被理智拴住,她的狂暴被一顆追求安穩的心捆住。多麽可憐啊,但...也許這就是名叫做彼得耶夫娜的這個女人所想要的一切呢?
格溫不知道是否是這樣的,但是不妨礙他,用這種方式,去觸及對方心靈柔弱的一片地方。
令其為自己出謀劃策。
不過,只要一下就好了,多了對方就感覺到了。
格溫伸手順便幫咒刃整理了下衣領,面無表情說道:「你衣領亂了,昨天沒休息好?」
然後面向餐桌,看著貓燈正在用尾巴壓咖啡機。
咒刃悄悄低頭打量了下他的側臉,眼神卻被貓燈蹭油瓦亮的大眼睛給倒映給了格溫。
「昨天你們搞出來了動靜...」
「不是我搞出來的,和他們四個也無關,是這個老鄉人號被奪心魔教團襲擊,那個永生者,抓住了龍炎的弱點,去攻擊了一次,確實將他惹火了。」
咒刃聳聳肩:「好吧,與你們無關。總之,就是這次搞出來的動靜,自然也會有密偵把我給叫醒,我們討論了好久。本來我可以去吃點東西玩會台球的......」
「你承認自己累了的時候還真少。」格溫拿到了咖啡,還有兩塊蒜蓉麵包,以及培根、烤香腸芝士蓋玉米的早餐。
「我會累這不是理所當然的事實麽?」
咒刃哭吧哭吧哭吧~不是罪,再強的人也有權利去疲憊~
格溫內心唱了起來,愉快非常,但面上一副面無表情的樣子,轉過頭,雙手很親昵的捏著咒刃的臉,但表情依舊維持著冷冰冰的樣子。
他停頓了一下,直視著咒刃的雙眼:
「你不應該疲憊,你是最堅強的人,為了我們的安穩,一會中午拿出一個方案給我,奪心魔教團與覆滅奪心魔教團的初步計劃。我全靠你了,我全依賴你了。」
咒刃停頓了下,露出個笑容:「聽上去你像是那些崇拜我的人一樣了。」
「崇拜你有什麽不對嗎?」格溫歪著頭,「那就回應我的崇拜,好嗎?」
咒刃回答了:「好。」
然後格溫松開手,腳後跟重新著地,端起餐盤,毫不留情的走向了餐桌,一點留下來的意思都沒有。
......格溫走遠,坐下來後,吃了口芝士蓋玉米與培根,沒有表情
的臉上綻出笑容,
眼睛都眯起來了,一副愉悅的表情。咒刃身後的火花探出腦袋來,好奇道:「最近格溫越來越...強勢了,你不這樣覺得嗎?」
咒刃偏頭,對火花笑了下:「沒有吧。」
「真的?」
「他只是更加親近人了點而已,火花,你要辨識得人的變化。」咒刃向老師一樣跟火花說道,「格溫性格本來就比較別扭...」
火花聽著,但總覺得咒刃這逼已經被格溫的‘美色「給蠱惑了。
......
上午批複了點文件後,格溫就要出門去一趟老鄉人外,搶在幾個大勢力收購所有荒野瓜果做°淨化水果「前收購一點,貓燈有科技可以還原水果的美味。這就又是一筆錢,順便在外面‘打獵「一下。
因此,他除了必須要來的開車的阿爾喬姆外,連彌海拉都不叫,反而喊上了珊瑚一起。
珊瑚扭著腰坐進車裡的時候,阿爾喬姆看的眼睛都發直了
在白熊沙德看來,整個烏托邦估計都沒有長的這麽漂亮的人了。
格溫與珊瑚一齊坐在後座。
「阿爾喬姆,下去後沿著湖邊開,看見了那座廢棄礦山後拐到礦山靠湖的礦洞裡,直開,大概就可以遇到移動礦車笛卡爾號了。」
「笛卡爾號?中途還要去哪兒?」
阿爾喬姆給車點火。
拉動手刹。
格溫說:「去接一下安娜麗,我們中途還要打點獵,具體坐標在這裡。」
他拿出咒刃給的文件遞給阿爾喬姆。
阿爾喬姆難得有點激動:「又去懲惡揚善去了。」
「算是吧。」
阿喬一下變得無比愉快,接過文件翻看了起來。
他似乎誤認為狙心貓號運營著一個公益正義組織機構,不斷地絞殺人渣與邪惡生物。某種意義來說這是正確的,因此格溫決定過幾次再告訴阿爾喬姆,他們並非是公益的正義機構組織。準確來說,也並非是正義的,僅僅是獵殺人渣賺錢比較快也比較輕松而已。這是有必要澄清的,不然讓阿爾喬姆持續性的誤會下去那就不好了。
......
安娜麗被接的時候,整個人的表情都是無比的解脫。
看看她身上可愛的小裙子吧,那對松鼠女以‘反正你的型號跟我們女兒一模一樣「的借口給她換上的。而這個家夥,又出奇的溫柔,或者說覺醒了人性後變得軟弱了,無法拒絕。
上車後,安娜麗就解脫了一樣的吐了口氣。
「很辛苦?」
格溫問。
「不算。」安娜麗面無表情的回答,同時跟珊瑚和阿爾喬姆打招呼:「今天又麻煩你了,阿喬。珊瑚,今天他舍得帶你出來玩了?」
珊瑚伸了個懶腰,露出纖細的腰身,與那白的近乎是在反光的肌膚:「他怕我悶壞了,知道今天要去的地方有個湖,就帶我來玩了。」
「有這麽好心?」安娜麗看著格溫。
格溫讓開位置給他進去。
冰冷冷的說道:「會覺得我不安好心的人本來就有點問題。安娜麗,我們是同類,我們的血交融在一起。」
他伸出手,與安娜麗掌對掌,手指交錯,身體則壓在對方的大腿上。幾乎是騎上去了。
「你感受到了我的溫度嗎?」
「......」
「你感受到我們之間的那種無關於血脈,無關於友情的親情嗎?」
「......」
「安娜麗,你怎會如此愚蠢,我們是親族,我們,你看,生死與共。哪怕死亡了,那也隻
是從我照顧你,變為了你照顧我而已,你要摸一下我的心麽?它會不會因為謊言而跳動?還是說,就像是說真話一樣,沉穩,安定。」
格溫摁著她的手掌,貼到了自己的胸口。
安娜麗感受到了平靜、緩慢並且有力的心跳。
不是說謊者的心跳。
「......」安娜麗的面無表情的偽裝破碎了,稍微有點柔弱,她說:「我相信你。」
格溫坐回遠處,面無表情:
「所以我不知道你為何會對我產生疑惑,我們都是奪心魔不是麽。」
械心跳動的速度是可以自己定的。
格溫感受到了安娜麗的依賴,這種依賴令人力量倍增,這種依賴令人沉迷。
尤其是你知道了這個女人是頭猛虎。
她現在卻為了照顧你的情緒,將厚實的肉球給你撫摸,又害怕你觸及到裡面藏著的利爪。
很有趣。
也是一種必要。
「今天打獵?」安娜麗問。
「打獵。」
通過獵殺一些被通緝的罪犯,被通緝的怪物,以及藏著大量財寶的怪物群,將這些財物財寶轉化為收入的行為。之前格溫已經打過一次獵了,但最近財政的支出...說實話,入不敷出,並且答應了龍炎清剿奪心魔教團,準備裝備、情報與襲擊人員就又是一筆支出。格溫雖然不擔心奪心魔教團中的源力使,但是那些轉輪機炮必須要有一些炮灰來擋槍...
這樣又是一大筆支出。
那就必須要搞點資金收入了。
咒刃的情報讓他們能夠輕易的找到怪物與傳聞人物的行蹤。
阿爾喬姆開的車很平穩。
一路上四人討論了些源力上面的技巧。
可憐的白熊沙德......
別人不知道怎麽回事,反正格溫知道珊瑚和安娜麗都不能算是‘傳統的源力使「,而自己應該也不能算是‘正常定義的源力使「,因此熊熊獲得的教學都是遠超過他現有水平的,也不知道越級學習技能會不會有懲罰。
格溫僅僅是憂慮這一點而已。
這裡能夠追查到的第一個通緝犯名叫做...忘記哩。
總之,是個極端凶惡的搶劫犯。
在烏托邦有條潛規矩。
出門在外,被人打劫劫財,那算是實力不濟,自認倒霉,也不會去報警,或者說報警了也沒有什麽用。
但劫色和劫完色後殺人,那就是搶劫犯的不對了。
你壞了規矩。
整個地區的阿米狗、厚米、亞庫扎與馬菲牙都會追蹤你,黑道白道都會通緝你。當然,烏托邦人並不總是聽權威的話,起碼這位格先生不記得名字的搶劫犯就不憂這點。
在他的世界觀裡,搶劫成功意味著支配。
支配者對被支配者可以無下限的剝削,甚至是剝奪生命。
勝利者對敗者可以無限制的支配,甚至是奪取尊嚴。
因此,格溫在支配他的上面也毫不猶豫,毫無遲疑,毫無...尊重。
這是荒野的一條廢棄鐵路上的廢棄列車,在簡單的維護後保持運動,保持著‘不會觸發怪物潮「的程度的運動。阿爾喬姆將車調成靜音模式後,無聲無息的接近。格溫與安娜麗就跳了上去,然後順著廢舊列車的道路摸過去,這人有點小聰明,布置了一些陷阱,但本人不住在車的上層,而是住到了類似於下層倉庫的地方。
看來是預感到會有人襲擊自己。
既然害怕,那為何要去破壞一些潛規則來顯得自己像是...某種品味不同的人?
這
個男人穿戴著軍綠色軍大衣,正在聽著球賽的廣播。當聽見了‘球星安戈洛夫還在盡力,安戈洛夫遠射,有嗎?有!安戈洛夫你是老鄉人的英雄!加時!,時,安娜麗問道:「平了?」
男人絲毫沒有回答並迅速往後一躍,後仰拿出手槍連開六槍,但被格溫與安娜麗全部閃開。
安娜麗閃電般的製住了這個男人。
格溫走到廣播電台前。
「停!請停一下!」男人渴求道,「你們是賞金獵人吧?我會把我的財富給你們的,都藏在別的對方,饒我一命,我就把財寶的位置告訴你們!」
「換個要求,你死定的。」格溫面無表情說。
若是咒刃這狗驢在,必然會好言好語的哄騙,但他不同。
男人表情一變,變成了某種視死如歸的神情。
格溫沒耐心和他胡鬧,輕輕推掉長靴,露出足尖,牽動著源力一鉤,銀絲在空氣中繞成了一朵瑰麗的花。
「若是不說,我可以在你意識清楚地情況下剮了你的蛋,拆了你的前列腺,在你的膀胱上刻下一百首詩。」
「你...」他混身抖著,作為一個接近源力使的人,他心中已經聯想到那種痛處了。
「你身後這個女士,懂治療。」
胡扯的。
但這一句話徹底擊碎了他的心理防線,他在劇烈地顫抖後,垂頭喪氣的說,「我會說的。」
然後,他歎著氣,看著廣播,提出臨終要求:
「能,能讓我聽完球賽再去死嗎?」
格溫看了眼廣播,點點頭。
抽出光劍斬碎了電台。
支配者可以對被支配者做一切。格溫按他的規矩來玩。
然後在他萬念俱灰,說出財報位置,格溫用源力感知判斷真假後,又...讓他死的不太痛快。
支配者可以對被支配者做一切。
包括撒謊。
還好,安娜麗並不是真的會治療。
不然格溫做的事情能讓他自己都嘔吐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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