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溫領取了早餐,是分量十足的芝士肉布丁。
有點類似於餡餅。
他端著坐到了密偵小組所在的一桌,考慮到灰塔的體型,且自己不太喜歡和體型大的人坐在一塊。他就和那個白發的威爾吉坐一塊,對方的貓耳朵小也較‘平’,並不是豎在腦袋上而是幾乎與腦袋平行。他長相較為俏麗,令格溫稍有點平衡。
格溫坐下來的一瞬間。
白發威爾吉的貓耳朵顫動了一下,同時很警覺的掩上書,就好像是在教室裡偷偷看著令人羞恥的小說雙腿腳後跟不斷踢著地板時旁邊坐過來一個同學,就是這種程度。
不過意識到格溫只是坐過來後,他又露出一個友善的笑容。
當然,格溫連理他都沒有,低垂眼簾,安心處理著自己的早餐。這讓他表情一瞬間有點委屈,那細長的貓尾也晃動了一下。
“這位是奪心魔。”咒刃堂而皇之的跟其他人介紹起了格溫。
源力屏障在她說話時將這張桌子空氣罩住。
是改寫認知的源力,可以讓餐廳中的其他人不在意這邊,也聽不清楚這邊的聲音。
格溫看了一眼,觀察到了源力的展開與運轉的技巧。
源力若不是經歷各個人的心中風景的話,光是像是這樣如同‘源力纏繞’‘源力裝甲’這般技巧用出來的話,都是會有著所謂的‘痕跡’,就好像是生活中一輛自行車從土坡上面騎過一樣。若是經驗豐富的普通人,也能夠辨識出來‘這是什麽自行車,保養程度如何’等等的訊息。從而不斷的往前推導。
無論這個技巧如何。
格溫腦海中將其拆解為了數百份,並一一逆推,甚至看見了這個技巧的原始版本,以及可能發生的演變。
他學會了。
格溫抬了抬頭,正好與那位坐在對面的懶洋洋的威爾吉人對上了眼神。
是個有著厚重多毛貓尾巴,與較平狀態的厚重貓耳的貓貓人。
“你好啊,奪心魔。”大貓耳的威爾吉打著哈欠,“早就知道咒刃她會撿回來一些古怪的生物,沒想到這一次是怪談的本身麽……我是‘兔猻’,文書學者,所謂的‘說虛話不作實事’,就是指我這種人啦。”
旁邊的灰塔憨厚的臉上閃出無奈的表情:“奪心魔,你不要太在意這家夥。兔猻是個極其有天賦的源力使者,除去不擅長乾架之外,源力上面你有想要獲得的知識,可以優先考慮向她詢問。”
“誒……”
兔猻又打了個哈欠,眯上眼睛:“灰塔你也真是的,昨天你是遭遇了什麽東西被打成那樣的?該不會是奪心魔下的手吧?”
沒錯正是我。
格溫擺了擺手:“一定是咒刃小姐安排了很難的任務吧。”
替未來的同事保全了一些微弱的面子。
咒刃在旁邊發出了很不淑女的嘎嘎怪笑。
兔猻則有著‘只要不動手,貓就瘋狂嘴你’的精神,諷刺了一聲:“說到底,咒刃老是突發奇想,前幾天還借著灰塔的關系去查案,這導致了我們被像是野生榮恩一樣被趕的四處跑啊。”
小組裡沒有榮恩人,威爾吉人說話那叫一個硬氣。
咒刃倒是一點也不在乎:“逃跑是沒辦法的事情嘛,我們只有兩個可以打架的人。其他的密偵小組又很小氣的不肯和我們分享藏身處…實話實說‘古代少女號’我們也待不下去了嘛,換個新環境總是好的。”
而格溫身邊的白發貓貓人則和兔猻是另外一個次元的生物,
說話軟軟的,總是帶著一種無意識的陽光笑容,同時會乖巧的說話前看一眼咒刃的表情,像是在斟酌‘說什麽話好’的那種人。 “奪心魔…太好了,教團官方推薦的小組裡面就最好有三個戰鬥成員和兩個非戰鬥成員組成……啊,我是‘火花’,一名見習的…唔,見習的‘後備員’,在地鐵情報方面還是挺有自信的。”
顯而易見這算是個比較精簡的小隊。
並且也比較松散……
格溫吃完早餐,對於這松散的小隊也產生了點好感。他並不喜歡有著強權的隊伍,用一句話形容就是‘此人不說是個團隊棟梁吧,至少也是個獨逼獨狼’。
而咒刃與小組的相處方式,更是滿足了格溫的需求。
松鼠人跟小組說道:“鑒於我們難得共處一室,我就把這周我們能接觸到的委托與事件說一說。”
“第一件事,咳咳,奪心魔…請坐下,格溫,我不是喊你…的出現讓人很不安,尤其是車廂中幾位較為有名望的人都死在奪心魔手裡了,因此頒布了懸賞,懸賞五十瓦的油土捕捉奪心魔……”
在咒刃說詳細情報的時候,格溫拉了拉火花的小爪子,問道:“五十瓦油土?”
他記憶裡沒有這個單位。
白發的美少年貓人快速偏了下頭,小聲說道:“一瓦就是一瓦片油土的意思,可以為種植生產15蒲式耳大豆的田地提供基礎。”
“是這樣啊。”
油土是這個列車上毋庸置疑非常寶貴的資源。這種黑色的土壤的肥沃程度能達到黑科技的地步,幾乎能夠在上面種植任何的作物,並且成長速度極快。在肥力耗盡之後,只需要倒入柴油就可以重新變得肥沃,在列車中,許多車廂有著薄薄一層的油土,下面鋪著沙子、土壤,就可以種植大量的食物出來。
不過珍貴程度讓格溫都有點驚訝。
已經昂貴到用‘一瓦片’來計算的程度了。
“…奪心魔這個委托,我和灰塔已經去接受了。”
咒刃總結道:“然後這個委托,奪…算了,格溫,你也來吧。”
“我?”
格溫指了指自己。
他無法想象如何‘自己抓自己’。
咒刃笑著說:“放心,不是讓你自己去抓自己,而是說,我們可以找個替身來替你。”
“……啊?”
格溫偏了下頭,險些把‘殺良冒功’這個詞說了出來。
不過他還是耐住性子等待對方的說法。
咒刃並不是那種邪惡之徒。
無論是‘攻擊奪心魔’還是‘對著奪心魔開槍’, 對方的第一目的首先是‘保全四周普通人的性命’,因此在格溫主動走入無人通道之前,對方也只是跟蹤而已。而後見識到了格溫的身手後,才掏出槍械攻擊。
瞄準的也是非致命的位置。
雖然無法憑借這種說辭說對方是好人,但起碼也是個‘坦蕩蕩的人’。
“奪心魔事件是個怪談,如果格溫你沒有去滿足奪心魔的條件的話,那麽這個事件就會不斷地延續下去,所以我們的目標其實是另外一個被奪心魔怪談附身的人,也就是替身……這就是源力的可怕之處。沒有身軀?沒有殺人的刀子?哈,源力豈是如此不便之物,一個個被怪談力量蠱惑的倒霉蛋,是會作為拷貝凶手出現的。”
“沒有辦法阻止麽?”格溫問。
“有。方法就是創造一個新的奪心魔,再讓它去奪取奪心魔的心,從而將這個怪談的條件句式改寫為‘奪取奪心魔心臟的奪心魔’,本來我以為你是失控的奪心魔,但沒想到這個儀式似乎很巧合的出現了兩次,製造出來的奪心魔並非是你麽……”
咒刃後面說什麽。
格溫已經沒有注意到了,他腦海中閃爍著兩個單詞‘失控’。
如果那個老人渣的計劃進行下去的話,‘失控’是不會完成的……也就是說,如果現在的怪談奪心魔奪取了無辜者的心臟的話,某種意義來說,就是自己造成的……
“我接受這個委托。”
格溫抬起頭,面無表情的說道:“正好,我想試試我的技藝是否對於奪心魔來說,也有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