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嗚,哇嗚,哇嗚……”
警車的鳴笛聲由遠及近。
此時,
焚風一身藍騎士裝束,正在立交橋下的路口等紅綠燈。
乘著間隙,他與親弟弟聊起今年家鄉籃球賽的事兒。
“哥,如果你不回來過年的話,今年咱的原主力就只有我和三斤叔而已。”
“沒關系,你們幾個多訓練些,默契會提上去的。”
“別了吧,咱們村隊沒有你的話,就是一盤散沙。”
“你可以頂替組織位。”
“可我還是沒多少主控的經驗呢……”
焚風一邊聽著電話那頭的絮絮叨叨,一邊扭頭望向右邊。
右邊有個籃球場,由鐵絲網圍著。
此刻正有不少青年在裡面打球。
焚風自從在這F市送外賣開始,每次路過這個路口時總要扭頭看看這個球場,看裡面的人揮汗如雨。
外賣員都很忙,他幾乎沒什麽空余時間去打球,只能羨慕那些能打球的人。
焚風考研已過初試,才工作兩年的他沒多少積蓄交學費,就只能轉份來錢快的外賣工作。
焚風已掛斷電話。
才發現那警車果然是走的環城高速,追逐的車輛大約過不多久就要來到上方的立交橋。
若沒猜錯,應該是JC叔叔在追緝毒販?
……
身後不遠,有個一米八多的少年緩步走來。
他也叫焚風。
少年焚風身穿運動裝,一邊低頭刷手機,一邊走在人行道之上。
不多久便來到路口處。
此時此刻,
青年焚風正在馬路上等紅綠燈,少年焚風在人行道上等下一趟綠燈過馬路,兩人相隔不足三米距離。
抬頭間,目光不經意就對上了,互相莫名地含笑點頭。
警笛聲不知不覺也抵達斜上方的立交橋處。
突然,
砰的一聲!
一輛被追逐的轎車直接從立交橋護欄上飛出。
下方馬路與人行道的人齊齊往上看,只見——
鐵皮與水泥四處紛飛。
頭上那車如箭,如柱,飛墜而下。
轟隆一聲巨響。
正砸中青年焚風的外賣電動車。
瞬間車毀人亡!
爆響聲中,一塊利鐵挾著破空之聲,疾速飛向人行道的少年焚風。
唰的一聲。
直插少年焚風的胸腹處。
少年倒地,一命嗚呼!
就此,在同一場車禍裡,同名同姓不同人的兩個焚風接連身亡。
……
馬路口瞬間亂成一鍋粥。
交通停滯,鳴笛聲四起。
人們從四面八方湧了過來,旁邊球場的鐵絲攔網都被擠塌了。
裡面打球的青年全部衝出來,或是圍觀,或是幫忙抬人、救人。
少年焚風的身體被人抬進旁邊的球場裡。
青年焚風的肉身已不成人形,其靈魂抽離出來,正飄在半空之中。
他心靜如止水,喃喃自語:“啊,我被車砸中了?”
突然,
身前冒出來一個若虛若幻的畫面,近似於遊戲的系統投屏。
那系統冒出一排清晰字體,並伴隨機械的讀音:
[激活真理皮爾斯的超強恢復力,是或否?]
青年焚風自來是一名NBA的資深球迷,眼前一亮:
真理?
皮爾斯?
什麽意思?
NBA綠衫軍的那個真理嗎?
波士頓凱爾特人綠衫軍?
凱爾特人三巨頭的那個保羅皮爾斯?
2007-08賽季NBA總決賽的那個FMVP?
那個外號“真理”的男人?!
那家夥呀,
可是NBA歷史上單打技術最全面之一呢…… 他可是著名的進攻萬花筒。
等等——
“超強恢復力”又是什麽鬼?!
難道,是指皮爾斯進入NBA聯盟沒兩年,被捅11刀而滿血復活那事兒嗎?
話說當年皮爾斯在波士頓某舞廳,與一流氓發生衝突,結果被對方捅了足足11刀!
最深一刀,超過8厘米。
彼時,他的整個腰腹,看起來就像個馬蜂窩……
幸而皮爾斯皮大爺命硬,竟然求生欲極強,隻用一兩個月就痊愈。
他最終滿血歸來,在接下來那一賽季完成個人的究極進化,能力、技術與數據等都大幅度提升。
真是可怕的恢復力,非普通人類可比。
所以,這是讓我焚風激活皮大爺的這個體質?這個恢復力?
此刻,
那機械讀音再次問:[是或否?]
青年焚風心想,自己好像已身亡,摁哪個都無所謂唄。
便隨手按下那個“是”。
系統:[已激活真理皮爾斯的超強恢復力!請宿主查收!]
便聽得“叮玲玲玲”之聲。
猶似遊戲中收獲金幣時的響聲,聽著是如此清脆。
但響聲甫停,青年焚風的魂魄便被一股神秘的力量拉扯,頓生一陣天旋地轉的感覺。
霎時兩眼一黑,完全失去意識。
*
當再次睜開眼睛時,一個嬌俏動人的陌生面孔貼到跟前。
眼睛大大,睫毛長長,膚色白皙。
隻淺淺一笑,就甜得如春天裡的桃花,可愛美麗極了。
現實生活裡,怎會有如此貌美的小可愛?
焚風不由自問:我是誰?
我在哪?
這小可愛,又是誰?
環顧四周,才發現自己正躺在醫院的病床上。
此刻已是第二日清早。
眼前的小可愛正是少年焚風那讀幼兒園大班的妹妹,焚小雅。
“哥哥,你醒了?”
她眨巴著大眼睛,臉蛋兒肉嘟嘟,既高興又急切。
焚小雅目不轉睛地看著焚風,卻大喊出聲:“媽媽——,哥哥醒過來啦。”
“真的嗎?”一中年婦女的嗓音突然從外面走廊傳進來,“老焚,老焚,你快去叫李醫生,叫李醫生。”
匆匆走進來一個微胖的中年婦女,個子有一米七多,比焚風原來的媽媽高不少。
此正是少年焚風的媽媽,藍秀芳。
藍秀芳眼眶半盈淚水,滿臉慈愛,高興著說:“風兒,你終於醒啦,可讓人擔心了。”
風兒?
怎的叫得這般親切,阿姨你誰呀?
焚風掙扎著坐起身,上下打量眼前這個身穿旗袍的中年婦女,確信自己此前的人生從未見過她。
此刻,
床邊的焚小雅因興奮而抱住焚風一條臂膀,抱在懷裡搖了又搖,極盡親昵。
她沒有絲毫小女生的羞澀。
焚風大驚。
他母胎單身二十六年,不禁想問,這是哪兒冒出來的小女孩?
與自己有這麽熟的麽?是表妹?還是誰?
一時竟想不起來。
焚風感到非常尷尬,臉龐霎時就紅了。
他立馬抽回手,慌張之余,不由瞪視焚小雅。
其眼眸隱隱帶著慍怒,臉上表情好像在說:“你他媽誰呀?小屁孩離哥遠點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