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寄風發妻幾年前肺癆久治未愈而亡,有一獨子柳子厚,算是李雲志的師兄,去年年末闖蕩江湖去了。
所以這次拜師禮就只有柳寄風和作為師叔的李太白坐在上座,李忠在一旁主持。
李雲志先是對著柳寄風三叩首,獻上六禮束修、白雲紫氣葫以及拜師貼。
然後是獻茶之禮,待柳寄風和李太白輕抿茶杯。
最後,李雲志束手立於柳寄風身旁,聽師傅柳寄風訓話,大致是一些師門傳承,門規戒律之類的。
日到當頭,眾人正好一同去吃了拜師宴,李雲志此時算是正式地拜入師門了。
師門叫雲霄派,沒有屬地,只有傳承,劍法就只有《青蓮劍訣》和《青蓮劍歌》,內功心法是《青蓮心經》。
《青蓮劍訣》和《青蓮劍歌》是相通的,原本也就是同一個劍法,不過練著練著,大致就分了方向。
根據個人性格和追求的不同,隨著劍法的成熟,自然就發覺了自己是偏向劍訣或是偏向劍歌。
然後再著重練習劍訣或是劍歌。
柳寄風給李雲志的安排是早上和唐風一起去講堂聽課,下午教習劍術,晚上李雲志回顧白天所學。
李雲志不太想去講堂聽課,李忠則對這樣的安排大為讚同,拍手叫好。
柳寄風就說本門劍法悟性最重要,講堂聽課能提升悟性,況且,柳寄風自己早上也沒空。
一起用了拜師宴,眾人分別,李忠、李雲志和唐風乘馬車一起去客棧取回唐風的包裹,然後一同回了李府。
李雲志和唐風一路上有說有笑的,都很高興。
明天九月十六,二人算是正式入學,國子監的規矩也是初一、十五休息兩天……
回到家中,給唐風安排了客房,介紹了大哥李無塵和小弟李天佑。李雲志背著劍去了嶽府。
來到嶽府,見嶽雷正在蹲馬步,李雲志也跟著一起蹲。
嶽老爺子看見了,微微一咧嘴,也沒說話。
等到二人蹲完馬步,嶽老爺子開口詢問。
“怎麽樣?雲志,拜師學劍可還順利?”
李雲志此來,本也是為了匯報此事,就把今天的經過一五一十地說了出來。
嶽雷聽了連連稱奇,嶽老爺子也感歎上京城內人才輩出。
隨後又囑咐二人關於柳寄風、李太白劍術之事不可外傳,連嶽雷之父、李雲志之師嶽雲也不能說。
二人都點頭應是。
接下來,嶽雷要練習棍法了,李雲志也不打算多待,只是對嶽雷說了自己初一、十五休息的情況,這兩天自己可能會來找他,或者嶽雷有空去太學山找自己玩(切磋)。
嶽雷也點頭應下了,嶽雷將李雲志送出嶽府,二人在門口重重地抱了一下,拍了拍對方的背,沒有多說,李雲志轉身離去。
回到家中,李雲志練了會兒控劍,感覺心靜不下來,就轉去假山下練習嶽家拳了。
李無塵帶著李天佑玩著,也不來打擾他。
倒是唐風晚上趁李雲志未休息的時候,過來著叮囑李雲志不可外傳柳祭酒與李司業劍術之事。
李雲志自然也是答應了。
隨後,在李雲志的糾纏下,唐風給李雲志展示了自己的天賦控火。
只見一團小火苗從唐風手心一躍而起,繞著唐風飛了一圈,然後熄滅。
李雲志嘖嘖稱奇,之後也給唐風展示了自己的禦劍術。
第二天一早,李雲志和唐風二人相伴去太學山。
二人來到國子監西側,天剛微亮,這裡連綿一大片都是號舍(宿舍)。
其中天、地、人3號,每號49間,是國子監祭酒、司業、監丞、博士、助教、學正、學錄、典簿等“工作人員”的住所。
余下的智、仁、勇、文、行、忠、信、規、矩、準、繩、紀、綱、法、度15號,每號房間若乾,則是各級監生的住所。
李唐二人來到天字號舍李太白的住所外,這是昨天已經商量好的,由李太白親自帶著二人辦理一應事務。
李太白也是早早地起來了,在舍外看著風景,李唐二人趕忙上前行禮,告罪來遲。
李太白笑呵呵地說不遲,還有其他人沒到。
於是三個人一起看風景,場面一度非常尷尬。
好在沒多久,等的人就到了,是一高一矮兩人。
個子高的,約麽30歲,雖也是儒生打扮,可腰間的劍,手上的繭,以及凌厲的眼神使他與這學院的氛圍格格不入。
個子矮的,看打扮像是一個翩翩公子,年紀與李雲志相仿,皮膚白皙,體形偏瘦。
“李司業。”高個子聲音低沉而沙啞,對著李太白一拱手,算是打過招呼了。
李太白也不在意,指著李唐二人介紹,“工部侍郎李忠次子李雲志,洛陽火雲山莊少莊主唐風。”
又放下手對李唐二人說,“易河、易安。”
李雲志:“?”
唐風:“?”
這簡紹也太簡單了吧?
易安是個子高的那個,對二人拱手,李雲志和唐風也趕忙拱手回禮,一旁的易河也小幅度地拱了拱手,樣子有些拘謹。
李太白也不管其他,帶著四人往國子監的方向走去,邊走邊介紹。
“這是集賢門、太學門。”
“率性堂、誠心堂、崇志堂、修道堂、正義堂、廣業堂。”
“彝倫堂,裡面藏書近萬冊。”
不多時,李太白帶著四人來到了一棟房前,門頭掛匾,寫著:繩衍廳。
廳內布置和衙門類似。
李太白讓四人在廳外等候,自己去了廳內後院。
於是四人小聲聊了起來。
“小兄弟,你這劍為何要背著?”易安的聲音低沉而沙啞。
這裡帶佩劍的人並不在少數,或懸於腰間,或握於手中,唯有李雲志一人是背著的,顯得很是格格不入。
李雲志見易安帶著一絲戒備,想到以後可能還要打交道,就解釋了一句。
“易兄,我這劍有點重,掛腰間怕衣物承不住。”
四人繼續小聲閑談,當話題被唐風“無意”間引到易河處時,易河明顯一愣,然後笑著搖了搖手,指了一下自己的嘴巴。
唐風趕緊躬身賠禮,易安則是笑著擺了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