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仟剛才看了李雲志和侯三的比鬥,當然自信能拿下李雲志,不過那也估計要二十招以後了。
但,這邊剩下一個翟基,估計一回合就被對面那壯漢拿下了。
所以陸仟並沒有打算出手,在他心中,還是翟基的安全最重要,他已經打定主意,一會若是情況不妙,護著翟基就跑,絕不糾纏。
李雲志三人緩步來到翟基面前,經過康廉一群人的時候,康廉主動把人分開讓出了路。
“翟基,勾結監外勢力,欺壓監生,已造成不良影響,罰《論語》、《孟子》、《莊子》、《淮南子》四書各抄十遍,其間道德文章需仔細體會,未完成前不許入監。”
李無塵說話依舊是不緊不慢,看不出有任何憤怒,或是怒其不爭的神情,就好像在敘述一件無關緊要的事。
“你……你……你誰啊?憑什麽罰我!”翟基現在已經有些色厲內荏了。
“李無塵,新任國子監博士。”李無塵依舊平靜地看著翟基。
翟基竟有些不敢跟李無塵對視,把臉扭向一旁,放出最後的底牌,“家父,翟文行。”
“請翟尚書從嚴管教。”李無塵對著翟基身後的陸仟說道。
陸仟當然不會接話,隻期待此事早些結束。
“你!你給我等著!”翟基見父親的名號壓不住這書生,留下一句狠話,轉身就走。
唐風和易河也走了過來,康亦石一行人當然早就認出了易安,只是尷尬著不知道該以什麽態度來面對這群人。
見康亦石久不出聲,那胖子踏前一步,來到李無塵身側,躬身抱拳,“小子許行遠,謝過李博士。”
“不必多禮,日後交友,需當謹慎。”李無塵看了胖子一眼,就沒再多少什麽,等唐風和易河來到跟前,便一起離開了。
唐風隱晦地給胖子遞了個眼色,又漫不經心地看了一眼號舍的方向,跟隨眾人往大食堂方向去了。
留下康亦石等人在原地,面面相覷,隻覺得來往的監生都在對自己指指點點。
“石哥,說句話吧,兄弟們怎麽辦?”胖子見氣氛沉默,主動開口。
“要不叫些山下的人上來?”康亦石思索著開口,他在上京城有些門路,認識不少潑皮無賴。
“可國子監不準留外人過夜啊。”胖子揉著自己的左臉。
“那怎辦?”康亦石平時是個很有主見的人,今天確實事發突然,沒有準備,另外,還是有點擔心翟基殺個回馬槍。
“你說基哥怎回事?變化這麽大呢?”胖子沒有糾結這個話題。
“還基哥呢?要我說翟基就是個廢物。”康亦石聽到胖子還叫基哥,頓時有些冒火。
眾人也是分應和,大罵翟基不是東西。
他們一群人哪家還沒點道上的關系?誰家還沒幾個護府教師爺?今天不過是沒防備翟基這手罷了。
一群人說了半天也沒想出個辦法,於是一哄而散各自找門路去了。
大食堂離國子監本也不遠,沒過多久李雲志五人也就到了。
盛好飯,五人找了一個大點的桌子坐下。
“大哥,今天這事會不會給李世叔添麻煩啊。”唐風一坐下就低聲地詢問李無塵。
李無塵似乎料到了唐風會有此問,也不驚訝,笑著搖了搖頭。
“父親工部侍郎的位子,六部尚書加起來估計能勉強撬動。”
工部李侍郎這麽牛?唐風和易氏兄弟滿臉震驚,
李雲志則是大口吃著飯。 “是因為老將軍?”唐風試探著問,畢竟李忠是老將軍嶽武的女婿。
李無塵還是笑著搖頭,“不是,想想你為什麽來國子監。”
正在乾飯的李雲志翻了一個白眼,大哥啥都知道,但他就不告訴你,就讓你猜。
想想我為什麽來國子監?我是被趕出來的啊!唐風心想。
本來在火雲山當“土大王”,忽然有一天被唐定中趕出火雲山莊,讓他來京考取功名,考不上舉人不許回莊。
唐風也在一遍一遍地思索這是為什麽,看上我在洛陽打下來的那些產業了?不能吧?老子還能眼紅兒子的東西?
一時也沒個頭緒,唐風學著李雲志悶頭乾飯,易氏兄弟對視一眼,認為李無塵是在防著二人,也沒說話。
氣氛好像一下子沉悶了起來。
一輛豪華的馬車正往上京城駛去,馬車周圍被一種壓抑、屈辱的情緒籠罩著,趕車的是一個中年,面沉似水。
“陸仟。”馬車內傳來強忍憤怒的低吼。
“少爺,我在。”那趕馬車的中年回應。
“你打得過李雲志嗎?”
片刻後,中年才回應。
“能。”
“那好,今晚交給你一個任務。”
……
吃完飯, 李雲志沒回號舍,直接去了後山。
一到後山,李雲志興奮地肩膀一震!
“唰!”長劍出鞘。
手掐劍訣控制著劍在空中來回飛舞,他在地上做著各種奇怪的動作。
一直到頭有些暈了,李雲志有些戀戀不舍地收劍歸鞘。
算了算時間,好像比以前控制的時間長了些,隨即又喜笑顏開。
內功,馬步……
等馬步結束了柳寄風還沒來,李雲志活動了一些身體,練起了柳寄風昨天教的弓步直刺。
動作不快,但很標準。
太學山是座石頭山,山上有許多巨石,相互掩映。
此時,山腰的一塊巨石上。
“還行。”柳寄風淡淡開口。
“師兄,搶我徒弟我就不說了,你能不能分我點酒啊。”李太白拿著個黃葫蘆,學著柳寄風的樣子一口一口抿著,總覺得沒味兒。
但這已經是上京城能買到最好的酒——“水中仙”了啊!
柳寄風看向李太白猶豫了片刻。
“不行。”
“說個條件吧……”李太白盯著柳寄風看,仿佛能把柳寄風看心虛。
“我這酒也快喝完了。”柳寄風根本也不看李太白。
“下個月不就又有了嗎?”
“下個月再分你。”
“這一樣嗎?這葫可是存了十年的啊。”
柳寄風平靜地看向李太白,仿佛在說:所以不行。
“一點點,一點點啊,師兄……”李太白仍未放棄。
柳寄風又別過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