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雲志聽到火雲山莊隻覺得熟悉,但一時想不出來在哪聽過,正打算糊弄過去,一旁的李忠開口了。
“洛陽火雲山?唐定中是你什麽人?”
唐風一愣,趕忙拱手:“正是家父,這位先生可是認得家父?”
“怎麽?你們火雲山莊的人來京,都沒交代要來李府嗎?”李忠呵呵一笑,好奇地打量起了唐風。
李雲志見此情景,也是很好奇,難道李家跟洛陽方面還有聯系?
“可是李忠叔父當面?”唐風忙是拱手作揖。
“嗯。”李忠滿意地點點頭,看來是有交代過的。
“是打算去的,不過小子想著先憑學識看看能不能進國子監,不行的話,再找李世叔幫忙。”唐風尷尬地撓了撓頭,從懷中拿出家中長輩寫的書信雙手遞給李忠。
看他在門口等這半天,估計是失敗了,門都沒進去。
李忠並沒有當面打開書信,只是放入袖中,看著李雲志疑惑的眼神,李忠開口解釋。
“你爺爺早年間闖蕩江湖,有幾個拜把子的兄弟,他爺爺唐老爺子是其中之一。”
介紹完李唐兩家的關系,李忠又著重囑咐了一句。
“你們倆以後在一起求學要多幫襯。”
求學?我不是來學劍的嗎?李雲志心中一瞬間閃過這個念頭,不過,還是順嘴說了一句。
“風哥,你叫我雲志就行。”
這邊又聊了會兒,李雲志得知唐風也有天賦異能,能控火,便是很是好奇,說以後有機會一定要見識一番。
唐風笑著說自己志不在此,隻想讀書求學,所以天賦開發得不是很好。
李忠聞言,拍了拍唐風的肩膀,誇他有志氣。
此時,從門裡疾走而出一中年人,發髻高懸,淡青色白邊儒衫,腰間一柄佩劍微搖,很是灑脫的打扮。手裡拿著一封信,正是李忠遞進去那封。
見到李忠三人,那人笑著搖了搖手中的書信。
“李兄,來就來了,這拜門帖是哪番?快收回去。”說著,就要拿著信往李忠懷裡塞。
不料李忠伸手一攔,說是有話要問。
來人正是李太白,是國子監的司業。引著李唐三人來到國子監西側,李太白自己住所旁的小亭內。
太學山可不小,有山有水,甚至有湖。
幾人來至亭中石桌前入座,李太白將拜門貼往石桌上一放,推向李忠。
“李兄,小弟可曾有失禮之處?”
“哦,原來李司業認得我,那愚兄就放心了。”李忠裝模作樣地長出一口氣,雙手拿起拜門帖,小心翼翼地放入懷中。
“這……”李太白懵了,看向李雲志和唐風。想要尋求答案。
李雲志也不知這是為何,唐風就更別提了。
“李兄,小弟在這裡先行賠禮了。”李太白含笑起身,躬身作揖,“實在不知所為何事,望李兄指點。”
見好友這般,李忠也實在裝不下了,輕笑出了聲。
“這就賠禮了,真是無趣,”李忠搖了搖頭,“那我問你,賢弟劍術如何啊?”
李太白一怔,隨即也似乎是有點兒明白了,故意眨著眼,笑著回答。
“詩才酒意,劍術無雙啊?”
李忠指了指李太白,竟有些語塞。
確實,這是李太白掛在嘴邊的話,說的是他自己,不過頗有自吹自擂之嫌。
“這不是你酒後胡謅的嗎!?”李忠氣極反笑。
李太白這時還沒坐下,
於是張開上雙臂,低頭打量著自身衣著,就像是在尋找哪裡有不對勁的地方,還一邊說著。 “酒後吐真言啊,李兄何故不信小弟呢?”
李忠發現自己是真的說不過李太白,起身作勢便要去打人。
李太白也趕緊攔住李忠的動作。
“李兄,有晚輩在呢!留點面子……”
當然,真打起來,李忠遠不是李太白的對手。
李忠見狀,也是氣呼呼地坐下,別過頭不看李太白。
此時,李太白這才確定李忠知道了自身的劍術,也坐了下來。
“李兄,小弟的劍術確實還算不錯,不過李兄從何得知,還望務必告知。”
李忠看向李太白,眼神很是複雜。
“你啊!喝點酒就愛逞能,前年,皇上宴請眾臣子於西郊‘天和園’,你酒後舞劍,被嶽老將軍瞧出了馬腳。”
李太白這才了然,也開口解釋:“原來如此,李兄,倒不是小弟故意隱瞞,只是不以此為能罷了。一來,實在是江湖中瑣事頗多,我嫌麻煩,二來,我這師傅也是出世之人,不喜爭鬥,時間長了,我也就不再提起我的劍術了。”
李忠也不繼續在這上面糾纏,人家的秘密,自己沒有必要打聽得一清二楚。
“李兄此來,可是為了讓雲志學劍?這位少年郎是?”
李太白是認得李雲志的,但不認識唐風。
“嗯,確實,雲志想拜師學劍,那是唐風,來自洛陽火雲山莊,李唐兩家是世交,此次來國子監是為求學的。”
“嗯。”李太白扶須點頭,“求學之事好說,聽聞雲志在嶽府學藝,不知底子如何?如果合適我的劍術,我自當義不容辭。”
李雲志聽聞此言,馬上就鬥志昂揚起來。
李太白見李雲志激動的模樣,索性起身出亭,朝李雲志招手。
“過來練兩手我瞧瞧。”
李太白的意思是他給李雲志搭手試試李雲志的水平。
見狀,李雲志興衝衝地跑下來,準備出手時卻有些猶豫,想著要不要留些力道。
“放開出手,你傷不到我的。”
李太白站在李雲志五步外,雙手背後,揚聲開口。
李雲志聞言也明白了,人家是一流高手,自己還差得遠,是自己想太多了,穩住心神,調整呼吸,打算等會兒全力出手。
風輕輕吹動衣襟,李雲志猛地一個加速前躍,身體本能地跟出一招奔雷(墊步側踹)。
這招最好的應對方式是側身或退步閃開,而非硬接。
“砰!”
大意了!李太白沒想到李雲志動作如此迅猛,二人距離本身也不遠,況且自己是“劍術無雙”,也不善拳腳……
這一擊李太白沒來得及閃開,只是雙手勉強護住胸口,竟被踹得連退三步……
如果剛才李太白閃開,那麽此時李雲志應該招盡收招,甚至要調整身形了。
但,李太白選擇硬接,那麽李雲志就能借力收招,並順勢發起下一輪進攻……
八步趕驏在輕功中以爆發聞名,追著李太白倒退的身形就打。
“黑虎掏心!”
“神龍擺尾!”
……
李雲志這一套打得很流暢,李太白退得很……瀟灑。
十招已過,眼看要退到亭下了。
李太白猛地後撤轉身,右手腰間一抹,躲過李雲志一擊的同時,把劍鞘點在了李雲志胸前。